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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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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过去的两天后,程七七按照沈相宜的描述,找到了这家叫“原应叹息”咖啡厅。名字怪,但是地点却是不错,在金融街的一角,闹中取静。进去发现咖啡厅很有设计感,卡座摆的很稀疏,每个卡座都有隔挡,听不太见隔壁桌说话。
程七七拐到最里面玻璃门隔起来的一个卡座,沈相宜和一个长相惊艳的美女正笑着冲她招手,桌子上密密实实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蛋糕甜品,至少有三十碟。
“介绍一下,程七七,我在哥大读书时候的学妹,不过我读金融她读的是建筑设计,前天那场夭折婚礼的伴娘;乔红药,这家咖啡厅的老板,我的小情人儿,七七吃她的不用客气。”沈相宜嘴里还塞着蛋糕,含糊的介绍闺蜜。
程七七注意到沈相宜气色不错,至少不像她想象中的披头散发,肿着眼泡。
程七七冲乔红药点头打招呼,第二眼细看发现乔红药虽然完全没打扮的样子,绝对是个惊世骇俗的大美人。她只穿了件宽松柔软的大毛衣,领口有点宽,露出一段雪白的脖子显得特别长,头发简单团了个团松松的绑着,盘腿坐在千秋式的沙发上,给人特别柔软,特别舒服的感觉。程七七怀疑乔红药是不是跳芭蕾舞之类的。
乔红药笑着从桌上跳出一杯饮料来递给程七七:“热拿铁不加糖,沈女侠告诉我的。”又笑着往桌上一指,“蛋糕随意。”
程七七注意到桌子上的蛋糕种类简直比前面柜台里摆的还多,乔红药像是会读心术一样:“有些是蛋糕师研究的新品种,还没推出呢,老板福利。”
“沈女侠这是决定化悲痛为食欲?”程七七喝了一口手里的拿铁,Espresso用味道很香的重度烘培,牛奶的温度也刚刚好,与星巴克的做法不同,牛奶上面没有打泡沫,是传统的意式拿铁,不禁对这家咖啡店再次刮目相看。
“我人生遭遇这么大一个打击,悲伤总要有个出口吧。”沈相宜的吃法很残暴,拿着个精致的小叉子满桌飞舞,这块蛋糕吃一口,那块蛋糕戳一下。
程七七眼疾手快的从沈相宜的魔爪下抢回一块差点要被荼毒的迪拉米苏,一边吃一边说:“那你这发泄方式还行,不但无毒无公害,还造福大家。”
“谁说无公害?沈女侠,我这小本生意赔不起啊,今天一夜亏到解放前好嘛。”乔红药大白天里手里端着杯红酒,就着一块cheese cake一口又一口。
“生活又不是琼瑶电视剧,我总不能光着脚衣衫不整的在大雨里痛苦哀嚎燕南归你对不起我吧;生活又不是韩剧,我总不能喝醉酒一个人半夜面朝大海哭着喊燕南归欧巴~~卡机吗~~~吧。”沈相宜嘴上反射飞快,竟然又飞起爪子到程七七面前的提拉米苏戳走一大块又接着说:“我马上就要过三十岁生日了,早就不是为了爱情敢走天涯,敢背叛全世界的少女了。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甚至只是一小部分。现在这个社会上几乎所有跟我有关系的人,亲戚,朋友,同事,都亲眼见证了我在婚礼开始前五分钟穿着婚纱被男人甩了,我也只能自己慢慢消化这个悲剧,晚上泡个热水澡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
程七七听着沈相宜像聊别人的事一样说着自己,理智清醒的不像话,反而越发担心了。说实话要是沈相宜撒泼耍赖语无伦次伤心欲绝的哭一场,程七七可能还觉得好一点,放心一点:“你……说真的明天还要上班?…不是反正也请了婚假么,不如趁这个机会放松一下,出去散散心?要不我也晚两天再去上班,我们去旅游吧,你都多久没放过假了女超人,去丽江?三亚?西塘?或者出国?”
“当然要上班,我已经发邮件给HR取消婚假了。要知道婚假只能修一次,我可是要用在跟未来老公度蜜月,没~日~没~夜的滚床单上的!怎么能因为这种过去的男人逝去的爱情就浪费了。”沈相宜理所当然。
还没日没夜的滚床单,你也不怕累死耕地的牛!
不过程七七还是乐于看到沈相宜的心态这么积极的,只是没想到下面沈相宜的发言别说是三好学生程七七同学噎住了,连见惯世面的乔老板也噎住了。
“我想过了,爱情也是一种投资,付出一定量的感情,时间,财产,来换取自己需要的依赖,安全感,以及一定量稳定共享的财产。我现在投资失败,重仓停盘了,但是我得从之前的投资错误中吸取教训吧。我的投资目标很明确就是结婚,你说做投资的哪有先注资再签协议的呢,我就是二百五在这,所以他燕南飞违约金都不用付就卷了我的投资款说走就走。所以,我的下一段感情,就要先领证,再谈恋爱,持证上岗,持证相爱,没有民政局的钢戳做基础,任何搭讪撩闲暧昧追求,都是耍流氓!”
呆若两只小木鸡的程七七和乔红药同学嘴里叼着叉子,进行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交流:看来还是……不太正常啊。
正当沈女侠热情洋溢的发表在街上在人群中看到适龄未婚男青年就先拉到民政局拿了小红本再聊天问人家姓名籍贯星座性向……的宏伟投资计划时,程七七的手机响了。
自从婚礼那天之后,程七七觉得秦九生和她之间,仿佛除了那条天价的裙子之外,还有什么东西,也撕开了。秦九生在混乱的婚礼现场帮忙安排,又帮忙找人的时候就留了程七七的电话,这两天,每天都会打一个过来,而且每通内容都一样,简短的两三句:吃饭了么,沈相宜好点了么,早点睡。
程七七不是小孩,一个男人没事会打电话给一个女人,只有一个原因,她不想装她不知道。
“是秦九生,他知道我在你这,说想过来看看。他没说,但我估计是你那投资失败品的意思。”程七七放下电话对沈相宜说:“让他过来么?”
“来呗,咱怕啥啊。正好让燕南归知道,我现在不知道处理的有多好。”
啧啧。沈相宜含着叉子眯起眼睛,突然揶揄的看程七七:“坦白从宽有糖吃,抗拒从严□□了你,快说,跟秦九生九哥发展的怎么样了?”
程七七觉得,这时候如果瞒着沈相宜就不厚道了,何况她也不是有意骗沈相宜她不认识秦九生的,实在是,事出突然。
“……相宜,其实……我认识秦九生。我们是高中同学。”
“那你不要告诉我,他整容了你才认出他来。”
“嗯……他没整,以前就长这样,我们不说认识是因为……他是我初恋男友来着。”
男人安慰人总喜欢讲别人的故事,女人安慰人才喜欢用自己的故事。于是在乔老板这个很有品味的咖啡店里,三个女人,一桌子蛋糕,程七七讲起了他和秦九生的事。
就像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九九九的初恋一样,这个故事有一个略带甜蜜的开头,和一个略带苦涩的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