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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云天外,不过一身花好月圆在心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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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晗没有想到这所谓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来的那么的突然。
先是狐鹿姑破天荒的没有来看她,继而在此后的十几天中,他都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即使是偶尔擦肩而过,他也只顾着和身旁唇角浮动着温婉笑意的莫蕴搭话,完全将她视若无物了。
面对这如今的一件件事,她亦只能无奈苦笑。能有什么办法呢?狐鹿姑的心,她不能强求的,也不能奢望这个身为匈奴帝国君主宛若神仙般的男子一辈子都陪着自己。即使是这般想,心中却还是好似空了一般,每日在那空荡荡的大帐中徘徊,即使有阳光斜斜的照进,她亦是感到了一丝清冷。
予晗不停地问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还是当初跟随者狐鹿姑来到这硕大的塞北,无亲无故,从那时开始起就错了?
她不知道,也不明白。
莫蕴这几日的精神却是越发的好,她似乎也有意在予晗面前炫耀,每日来到她大帐走动的次数便也不知不觉多了起来。只是每次最后一句话都是:“哦对了,我忽然想到单于找我还有些事,就先不陪妹妹了。”把渊儿气得要死,予晗却毫不在意,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所有事似乎都没有变。予晗面容也越来越憔悴,她每日拒绝喝药,即使是渊儿苦苦劝导之下,也只是微微抿一小口便转手将那药推倒在地上。
莫蕴用的剂量是极为小心的,本来思考着每日予晗服用者药物,一天一天的累积下来,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了她的命。可是如今予晗每日都拒绝喝药,不禁让她黯然神伤。这不喝药,如何能将她毒死呢?也不能下了狠手,若是再被予晗推倒在地上,那药汁必定会焚毁地面,那样可就前功尽弃了。
一时间,双方也都处于胶着状态,便有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今天,乌孙国的使臣却意外的到来了。
乌孙国与匈奴还算是建立了友好关系,且不说那乌孙王,就说那乌孙的左夫人,就是先单于且鞮候的亲姐姐。与匈奴也算是有着姻亲关系,即使汉朝的解忧公主远嫁乌孙,依旧无法影响乌孙与匈奴之间的关系。匈奴是大国,对于乌孙这等西域小国来说,要么依附汉朝,要么依附匈奴,这才是生存之道。
今日,乌孙王携了左右夫人一同来见匈奴单于狐鹿姑,自大清早,这上上下下就忙个不停,几乎到了傍晚,乌孙王才姗姗来迟。
他的体型很肥,骑在马上没有丝毫潇洒,匈奴的女眷们都不由得烟嘴轻笑,对他那丰满的体型充满了嘲讽。乌孙王却把周围的人的嘲讽都当做了羞涩,骑在马上那肥胖的脸上带满了笑容。
狐鹿姑站在大帐门口,身披盛装,那美得不真实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淡笑。一对比,仿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其中的利害关系也立刻显现了出来。饶是见惯了恨透了他的莫蕴,眼里也不由得闪过一缕惊艳。
两人并肩而立,高高的站在那硕大的祭台上。莫蕴身上悬挂着的挂饰在风中摇曳,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鬓边垂下的动物皮毛轻轻地磨砂着她白暂的脸庞,也别有一番气质,令人不可忽视。
予晗站在祭台底下,仰望着那并肩而立的两人。忽而感到一股疲惫,他们是如此的般配,即使莫蕴喜欢的人不是狐鹿姑,可是他终究是她的夫君,时光会改变一个人的,不是么?就像她与狐鹿姑之间所谓的爱情,也许根本就经不起时光的考验,终究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缓缓淡去。
乌孙王缓缓下马,即使在随从的搀扶下依旧显得无比笨重。狐鹿姑身旁的穆多娜笑得更欢了,接到了狐鹿姑的瞪眼,不得已将心中涌动着的嗤笑之意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随着乌孙王下马,他身后的两辆马车也缓缓停下。左边的马车中女子,一身大红色紫色貂皮相间的胡裙,唇角涌动着愉快的笑意,隐隐还有回到家乡的喜悦。她足蹬鹿皮靴子,走起路来有着说不出的成熟妩媚,在那蓝天之下毡帽迎风浮动,令一众人等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这,就是且鞮候单于的亲姐姐,乌孙左夫人,媲罗了。
另一位女子也从右边马车上缓缓走下,她穿着这的衣服与媲罗的大同小异,一头乌发在风中摇曳。美丽,却不妩媚,到有着别样的淡雅。唇角微微勾笑,在这浩瀚的天地之间宛若一缕若有若无素淡的清风,亦是不可忽视的美丽。
予晗愣怔的看着两人,还未说话,只听渊儿浮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这乌孙王好艳福啊。”
予晗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她抬起头看着那淡雅女子,只怕,这就是她从小就知道的汉朝最为著名的和亲公主,解忧公主了。当初汉武帝将她远嫁乌孙,这般回来,日子过得倒也算是一帆风顺。
乌孙王双手握着身边两位夫人,笑得更为欢畅,一节一节的走上祭台,在狐鹿姑面前长辑道:“乌孙王拜见匈奴单于!”
风儿似乎都静止了。乌孙王身边的左右夫人也行了一个标准的乌孙礼仪,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是对于匈奴单于的极端敬重。良久,只听狐鹿姑唇角略微勾笑,轻轻低下头去扶起乌孙王,缓缓道:“乌孙王不必多礼。大帐内已经备好宴席,里面请!”
乌孙王微微点头,淡淡笑着与身边的媲罗解忧一同走进了大帐。狐鹿姑身旁的莫蕴眼光若有若无的扫过媲罗,似乎就在那一刹那,她水灵灵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飞快的厌恶,仅仅是一瞬间,便恢复了巧笑嫣然的模样。
渊儿在背后推搡予晗,示意她上前去随着狐鹿姑一同跟进大帐。她略微愣了一会儿,才跟随着匈奴那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入了眼前看似奢华无比的单于大帐,只觉空气一片压抑。
予晗原以为狐鹿姑会忽视她,却没有想到在那一行席上为她留了一个最为好的位置,正对着烛光,显得格外的亮堂,却又隐没在了黑暗之中,乌孙王却也不会看到她。
上座,莫蕴正用些许奇怪与憎恶的目光看着她,但不一会儿就恢复成了满面春风,巧笑嫣然的模样。
媲罗是匈奴的客人,位置离乌孙王也格外的近。而从汉朝来的解忧公主,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原本匈奴与汉朝就是水火不容的,如今这是在匈奴,也免不了席位被安排的远些。而这位公主却仿佛丝毫不在意,转身扫过对面的众人,有着些许淡然,也有着些许的傲气。
予晗尽量想让自己隐没在人群中,她只顾低头喝着酒水,就连狐鹿姑说了什么,也都没有听清楚了。解忧公主的目光在人群中游离了一圈,忽而落在了予晗身上,隐隐的有这些许意味深长的神色。
酒至半酣,乌孙王开始说话:“单于,今日本王到此,其实也是为了内人一解乡愁。自从听说先单于仙逝的消息,她就一直振作不起来,故而这才......”
他身旁的媲罗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臂,似乎隐隐有着不好意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