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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二章 过往(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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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黑白相间的办公室里,空气中流动着微冷的气流。叶梓枫单手支着下巴心不在焉的处理着堆成小山的公文。
最终,莫晓芽还是放弃了手术。
他长长叹了口气,“滋…”笔尖有力的在白纸上划下长长的痕迹,丢下钢笔索性起身踱步到落地窗前。
叶梓枫不喜欢强迫女人,更不喜欢强迫莫晓芽,可是他心底知道自己一再的纵容只会害了她,就像父母对孩子过渡的溺爱与保护最终却酿成悲剧一般。
他不喜欢悲剧,更不喜欢莫晓芽成了悲剧。
过去的半个月,他想尽办法却依旧动摇不了固执的莫晓芽,最终在莫晓芽采取冷战态措施后,他只能举白旗投降。他从没想过莫晓芽会真的不理自己,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绝对会寂寞的死掉。
“叶总,有位先生找您。”敲门声后,秘书礼貌的推门而进。
“除了莫小姐,其他人一律不见。”叶梓枫双手背在身后没有转身,冷硬的声音表明他心情不好,生人勿扰。
秘书有些为难,刚想退出去却又试探的开口。“叶总,那位先生说他姓顾,是您的一位故人。”她憋红了脸,战战兢兢的开口。
那位顾先生器宇轩昂,一看就是大人物,他只是淡淡的说是要见叶总,口吻严肃让她无法拒绝。
“顾先生?故人?”叶梓枫转过身,眉头微蹙沉思。心底涌起不太好的想法,难道他回来了?
“让他进来。”
“是。”
秘书欣喜的点头,嘴角夸张的上扬,觉得自己好似完成了件不得了的大事般,一路小跑离开。
十分钟后,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尴尬沉默。叶梓枫向来不爱开暖气,即使再冷的天气里,他的房间里都维持着与室外相同的温度,并不是他自虐,只是温暖安逸的环境只会让他变得慵懒散漫。他不喜欢这样,现在的他喜欢时刻保持大脑清醒。
而因为这位客人的到来,办公室原本微凉的空气似乎一下连跌几度,让叶梓枫忽然有些坐立不安。
那位顾先生果真是顾言。就在顾言踏进办公室那一秒,叶梓枫诧异的同时,心头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击中,他努力克制想要揍他的冲动,因为他时刻提醒自己,他已不是十七八的岁数了。
“什么时候回国的?”叶梓枫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抿了口咖啡,似笑非笑的看着顾言。就像是老朋友多年不见后的寒暄,无关痛痒。
顾言看起来变了很多,虽然他从十七八开始就是一副沉默冷静的老头模样,只是那时他身上依稀可见的青涩此刻却被成熟取代。不得不说,顾言变得更有味道了,如果自己是女人说不准也为爱上他,并且为他痴狂。这么想来,莫晓芽那么爱他似乎也是有理由的。只是这个想法让叶梓枫心底有些不好受。
变化最多的可能是他自己吧,从不良少年变成现在优秀成功的企业家,谁敢说他的变化不大呢。一想到期间的辛酸苦楚,叶梓枫自己都能流下几滴辛酸泪,只是他唯一感激的便是那个从没离开过他身边的小女人。只要有她在,失去再多他都无所谓。
“半个月前。”顾言淡淡开口,不久前打听到了叶梓枫,并顺利的找到了他,只是叶梓枫的变化让他吃惊,很难将面前这个沉稳精明的商业巨子与若干年前那个“小流氓”挂钩。看来他不在的几年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
只是顾言并不关心这些,半个月前与莫晓芽匆匆一面却让他整晚整晚的失眠,他不知道莫晓芽追着他跑的那段黑暗历史竟给他留下那么深的阴影,致使他在意的不得了,为什么莫晓芽会失明?冥冥之中觉得和他有关系,思来想去,便想到了叶梓枫。
虽然都是学校里红极一时的人物但他们之间谈不上认识。只是记忆中,莫晓芽追着他跑,而叶梓枫追着莫晓芽。于是他们便间接的认识了对方,却只限于名字与长相,甚至这是他们第一次对话。
“我很纳闷你会来找我,我们之间充其量也就是校友,没记错的话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说话。”叶梓枫略有讽刺的笑笑。
“嗯,我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顾言深邃的眸子对上叶梓枫的眼睛,面无表情,直奔主题。
叶梓枫自然明白顾言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心中忽的燃起一股怒火,搭在沙发上的手微微握拳,幸好他能够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一脸平静的顾言。顾言依旧是顾言,惜字如金,不会浪费口水在无聊的寒暄上。
“我该吃惊吗?你竟然会主动提起芽,五年来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现在又突然跑出来学会关心她了吗?嗯?你是以什么身份来了解她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叶梓枫语气平淡,却不难听出愤怒的情绪。
“她为什么会失明?”顾言对于叶梓枫的嘲讽不予理会,因为叶梓枫说的都对,但是他并不在乎。或许说他只是想知道莫晓芽失明是否与自己有关,他只想要求个心安理得。
既然五年前选择离开和她撇清关系,那么这次他犯不着主动参合进她的人生,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在五年前就断了。
叶梓枫眼中闪过一抹慌张。“你见过她了?”心底泛起急躁与惊慌,潜意识里他并不希望顾言出现在莫晓芽生命中,他希望当初顾言就这么一走了之,彻底消失。
“回国那天无意碰见她。”半晌他又补充“她并不知道。”这句话很好的平息了叶梓枫不安的情绪。
“这些不该是你关心的事,你走吧。”叶梓枫沉着脸起身背对他,下逐客令。他不愿意莫晓芽与顾言再有任何牵扯,就算莫晓芽有今天全都拜这个男人所赐。
“和我有关?”顾言不依不饶,叶梓枫的态度证实了他的猜测。
“够了,芽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你没资格过问。”叶梓枫转身厉声打断他,眉目间满是厌烦,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是因为他说了谎。
“你不说那我就直接去问她好了。”向来冷静沉稳的顾言,不知为何被叶梓枫的一句“未婚妻”激怒了。当年见到叶梓枫的第一眼开始就不喜欢这个男人强烈的占有欲。而叶梓枫刚才那句未婚妻无非就是像他宣告主权,划清界限。他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所以向来冷静目中无人的顾言也难得使用威胁这样低劣的手段。
他说完作势要离开,叶梓枫猛地上前拉住他。
“不准你去找她。”
“难道叶先生对未婚妻的人生自由也加以限制吗?”
顾言回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叶梓枫眼神复杂低头想了想,最终妥协。
“好,告诉你可以,但请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芽的面前。就像五年前那样,离开了就不要再回来。”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看着顾言说出这番话。
“你同样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顾言坐回沙发,正色道。
叶梓枫咋舌,他瞪了一眼顾言无话可说。该死的,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看似正值纯良,实则是披着羊皮的狼。若叶梓枫是流氓,那顾言也就是个有文化的流氓,只是后者更高端罢了。
他也恍然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到顾言就心生厌恶,不只因为顾言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态度更是因为他优秀的让他自愧不如无话可说。就连腹黑耍无赖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竟让叶梓枫连连败下阵。
叶梓枫深深叹气,坐回沙发,目光沉沉的看着对面依旧面无表情的男人,他迟迟没有开口,因为这个故事太长太长,他一时半会不知从何说起。
这个故事里有莫晓芽、顾言、叶梓枫,或许还有白琳,不得不说对白琳的记忆虽然不多,但她却成了造成这种局面的导火线。而故事的开头或许要从莫晓芽爱上顾言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