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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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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ONE ON ONE.
天帝之眼冷眼旁观,异色的瞳眸仿佛散发着奇诡的光,全场连一滴汗水一根发丝的异动都不能逃脱他的视线。
今天是黄濑凉太加入篮球社第七天。
场上比分,黄濑暂时负灰崎一球。灰崎志得意满的嘴脸,他觉得自己将黄濑玩弄与股掌之间。
所有观看比赛的人错过了赤司脸上的一丝冷笑。一个打了这些年篮球的正选快被只有七天的初学者逼平,在队长赤司眼里根本就是个笑话。
对于弃子,他从来不会浪费多余的关注。
其他正选虽然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地观赛,他们的眼神和心跳的速度早就出卖了他们真实的想法。如果说能投票选择,黄濑凉太以一个初学者的身份赢得了正选们无声投出的一票,全票过关,甚至包括篮球经理桃井五月的一票。人性里对人或事物的喜欢程度必然会决定人的行为,不过这些差池在赤司眼底微不可量,因为没有什么比得过物竞天择优胜劣汰。
黄濑凉太,也许他的球技还很青涩,但是这已经足够了,他的天分让他远远超过帝光二军三军三百多号无用的普通人。废物就算装满一罗框还是一堆废物,天才即使立于鸡群里仍然是天才。
灰崎抢篮板时故意用身体压倒黄濑,两个人在地板上摔得一声巨响,灰崎趴在黄濑身上,带着恶意的笑,没打算马上起来“哎哟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油腔滑调,身体故意在对方身上蹭,有意无意。
演得像一场意外,裁判没有算他犯规。
黄濑脸色变得难看至极,这时他可以直接选择挥拳,但这么做就意味着他会被裁判判恶意犯规,如果升级成暴力事件,众目睽睽,他不但争不到首发队员的位置,可能还会被要求退社。
他目光投向青峰,青峰刚硬的眉峰将眉间挤出个川字,坏脾气的王牌忍不住想揍人了。
就是那一个的皱眉表情,黄濑觉得自己被鼓励了。他推开灰崎,从地上爬起来。他的目标是小青峰,在没有追上小青峰之前他怎么能够被这种杂碎给击倒。
灰崎祥吾,你还能更不要脸一些吗?青峰唾弃不已,那种下三滥的把戏骗得了裁判骗不了跟他打过很多球赛的青峰大辉。
黄濑站直身体,对着青峰露出个灿然明郎的笑脸,他要告诉所有人,他是不会被这点小动作轻易击溃的。
转过脸对灰崎时,黄濑压低精致的眉眼抿紧了薄唇,他俊美的五官形成前所未见的冷冽角度。小模特的眼底闪着迷人又杀人的光,只是它们降到一定温度就变成赤裸裸的冷酷无情。他用神情让灰崎看得明显,我瞧不起你,我要打败你,在我眼里你连敌人都算不上,充其量是个小人。“小赤司说所有妨碍前进的障碍一率要被清除。我还没有打败小青峰,在此之前怎么能倒下。”黄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同这句话。“障碍什么的,花点力气去打扫就行了。”
赤司眉一挑,兴味更加浓厚了。
黑子知道不合时宜,其实他很想吐槽:黄濑君你说这句话时模仿赤司君的神态的恐怖程度和高仿度简直可以打满分.
灰崎的脸色一寸一寸往下垮,怒意勃发,在球场上被彻底鄙视的感觉绝对是非常差劲的。他几乎要按耐不住挥拳头,让篮球什么的去死吧,拳头才是男人间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黄濑嘲弄十足地勾起嘴角,一副我就不信你敢在这里使用暴力的有恃无恐。他煽风点火,故意挑衅。
只要灰崎敢在这里打人,这场比赛马上就能结束了。
赤司眼里映出一点笑影,凉太学得很快嘛。
灰崎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他无意瞥到赤司含有警告意味冰冷的目光,硬生生将怒火压回一些。
黄濑抢到球,站在三分线上起跳,绿间真太郎的长距离三分球他不可能模仿得每球必中,但如果只是三分线上成功率超过90%。
只要这球得进,就代表灰崎大势已去。
灰崎起跳拦截时,在背着裁判的角度拿胳膊狠狠顶了黄濑胸口。
黄濑痛得一缩,但是手臂的动作还是保持着,橙色的皮球稳稳地落入框里,黄濑往地上一倒,捂着胸口面露疼痛的表情,眼睛瞪着灰崎,仿佛无声的抗议。
裁判吹了哨子,判灰崎犯规,黄濑得到一次罚球的机会。
黄濑将罚球投进框里时,略挑起凤目,对灰崎做了个你以为就你会演戏的表情,轻蔑十分。
“看来不认真点就被看扁了啊。”灰崎似乎不在乎被反超。
最后几分钟,灰崎连进三球。
黄濑惜败,他脱力地跪坐在地上,陷入极度的沮丧。这样就输了……
其他正选说话的声音每一句每一字都清晰地传入他耳中,无处可逃。
“说什么的也……还是太早了啊。”青峰大辉如是说。
紫原最无所谓“啊,啦啦。”算是结束了?好无聊。
“虽然他的成长速度真的是很惊人……”绿间真太郎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赤司什么也没有说。即使他才是这场比赛的始作俑者,但会有这样的结果他早就猜到了。
黄濑咬住嘴唇,所有人都在看他,看他输了以后丑陋的模样。果然说憧憬什么的还是他太天真。
他,真的不甘心。
“比赛完了吗?”长发女孩探身进来。
旁边的人议论纷纷。
那个女的?
那不是黄濑新交的女朋友?
……
灰崎大大咧咧地搂上去“那家伙向我挑战被我打败了。”
他羞辱他。
他嘲弄他。
极尽所能。
他要那个叫黄濑凉太的人在他手上永世不得翻身。
“啊咧?凉太君?”女孩子娇声娇气地笑起来“真的假的,感觉好逊哦。”
“完了一起去洗澡怎么样?”当众调情。
“不要,讨厌啦。”女孩羞涩地推他一把。
“凉太君,就这样,先走了。”灰崎意气丰发拥着美人离开球场。
青峰满怀厌恶地看着灰崎离去,果然还是无法喜欢和认同这个人的恶趣味。
“赤司?”绿间以为赤司会说什么。“黄濑的成长速度已经超过了灰崎球技的成熟度。”
“真太郎,今天的重点并不是成败哦。”赤司一笑。
然后呢,正选们目视着黄濑。
是站起来继续拼搏努力还是像丧家之犬一样从此一撅不振?
“今天的练习开始了,”赤司拍拍手招集大家,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甚至不提输赢与首发球员的问题“这是你们每一个人的训练清单,今之内必须完成。”
青峰把黄濑那份清单重重拍在黄濑头顶“你的。”
青峰以为黄濑哭了,可黄濑抬起头,即使与太阳同色,却不带一丝人间的温度。他血液里有个东西在奔腾在叫嚣,他想要胜利,他渴望胜利,他不甘心,但他绝对不会认输。
琥珀色的湖清澈见底不染尘埃,青峰看到自己的容颜深深地映在里面,他是他的憧憬,青峰一直很清楚。青峰大辉突然悟出件事,灰崎祥吾只是一粒微尘,黄濑会用今天个人的得失成败去换取明天的奇迹的绝对胜利,但他不会记住一个叫灰崎祥吾的人。
赢的那个人却是赤司征十郎。
青峰忍不住瞥了一眼冷眼旁观的队长,队长大人也正看这边,和赤司的目光对上,青峰打了个冷战。
“你还不快起来练习,完成不了会被赤司杀掉的。”青峰若无其事地说,黄濑那小子的眼神真带感,让人血脉贲张,沸腾燃烧。
“看这清单的强度就算黄濑君今天能完成也会死掉吧。”黑子瞅了一眼。赤司的执行标准如果拿牛排来比方,黄濑君这一客估计要死成九分。黄濑君请节哀黄濑君请一路走好。
“我要是你们一定会先看看自己的训练内容,会不会陪葬什么的。”绿间吐槽。
“啊呀啊呀,好饿,赶紧完成训练回家吃饭了。”紫原打着呵欠晃过去。
“大家今天也要加油哦。”桃井想为黄濑打气,但安慰的话不知如何说起,她对于天才这种类型的人接触得最多,奇迹世代正选哪一个不是出类拔萃天分奇高?正是这种人更加心气高傲,简单的安慰根本是火上浇油。
除了黄濑,就连最迟钝的青峰都发现了,赤司压根本就没有准备灰崎祥吾的训练清单。
黄濑慢慢站起来,瞥了一眼手上的纸“啊啊啊,这是训练还是谋杀!”
黄濑君你真相了。
“凉太?!”赤司优雅地勾起嘴角。
“我马上去训练。”飞也似地跑了,赶在赤司部活翻倍的命令出口之前。
“小青峰,部活结束后陪我ONE ON ONE。”黄濑跑步时追到青峰身后。
“切,你不可能赢得了我吧。”青峰虽是这么说,但并没有拒绝。正好呢,他现在手痒得很。
“一直追的话总有一天会追上的。”黄濑笑容满满的,好像前一刻才沮丧得无以复加的人根本不是他。
其实我并不需要瞻前顾后的,成长的路上敌人很多,但我所憧憬的至始至终只有小青峰一个。
黄濑凉太有不可估量的球感和超乎常人的乐观。这是赤司对黄濑的评价。
你根本就是看上黄濑他超多HP、各种负面攻击无效化以及原地满血复活的能力吧。这是绿间的吐槽。
部活结束后。
黄濑冲完澡才发现肩膀、背部痛得要命,胸口也是一大块淤青。
赤司似是早有准备,他在黄濑青肿的地方喷了活血化淤的药“没什么大碍,这等程度的碰撞总是难免的。”
青峰瞅着黄濑奶白色的皮肤上几块青紫,怎么着都觉得碍眼,就好像漂亮的上等瓷器被人倒了油墨。青峰决定了,下次跟灰崎打球时他也要试试恶意犯规的感觉,青峰大辉对自己的力量向来很有信心。
可惜灰崎没有机会让青峰实现所想了。
灰崎被赤司叫进社办。
“退出篮球部吧,这是命令。”赤司永远是带着最温柔的表情说出最残酷的话。
“赤司你这家伙说什么鬼话?!”灰崎暴怒,他明明才是赢的那一个。
“虽然你平常的言行并不值得赞赏,但毕竟你为了帝光的胜利努力到现在。可是你赢不了黄濑的,在不远的将来你首发的宝座必定会被夺走,自尊心强的你一定不能接受。反正离开或早或晚结果都一样。”
灰崎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你这家伙……”纵有再多不满,他也万万不敢对赤司使用暴力。
“退部申请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不用感谢我。”
“队长想得还真周道。”灰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不要再找凉太的麻烦,不小心遇到他请绕道,连多看一眼也不允许。”赤司摆明就是我家的狗轮不到你来出手的态度。
灰崎头上青筋跳起,赤司你不要欺人太甚,他听闻赤司对于自己的球员是非常护短的,至于护短到了一个什么程度,他也是今天才体会到。“如果我做不到呢?”咬牙。
赤司征十郎淡淡地回答“那就请祥吾退学吧。”他取出一份退学申请“我也帮你准备好了,保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帮祥吾办妥,不会让你久等。”
言淡语轻,目光咄咄。
赤司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很残酷,且不可违抗。若有人胆敢忤逆,赤司征十郎会是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精神发挥到极致的男人。他正式将黄濑凉太纳入自己人的范围,不容外人置喙。
解决掉各种麻烦后,赤司心情格外好,他独自去将棋社。
“你今天难得这么迟。”绿间有些意外,赤司像部高精度的仪器,按时按点运转。
赤司轻快地在棋盘上摆放阵容,放下最后一枚已方金将时格外用力。
啪一声脆响,回荡在少人的教室。
“我理想的最佳阵容已经完成了。”他说。“有了他们,我能吃掉任何对手。”
自信满满,豪情万丈。
伸开五指,仿佛全天下尽在掌中央。
绿间嘴角露出个不易察觉的弧,他稳稳地移动自己的棋子“战争才开始呢,别急着说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