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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才俊 ...


  •   一到晚间我与齐琅双双不能入睡,然后走去院中散步,并且恰好散至卿秦院中。今日卿秦自发换了住所,由第一间换至最后一间。我想,今夜昔玦若是前来定然将不虚此行。

      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与齐琅听,齐琅的意思是:“不见得。”

      我反驳说:“卿秦如此善解人意,既然如此,俩人如今月下相逢,然后情之所至什么什么的定然不在话下。”

      齐琅闻言凉凉地瞟了我一眼:“你哪里学来如此多的形容词?”

      我说:“哦,也没什么就是看了点书。”

      齐琅的嘴角立马配合地勾了丝笑出来:“哦,什么书?哪里来的。”

      我思维此刻已完全被月下昔玦翻墙身影给吸引,于是随口回答:“你不知道吗,我居住的那间屋子,就是那张床的夹板里,有很多书的,比如金瓶梅啊,潘金莲啊什么的,你不知道先前我单纯的以为那就是个戏折子,没想到它居然还能附有插图,可比单纯看戏折子有趣多了。”

      我待要往前去看个究竟,已被齐琅伸手拽了回来,我一时站立不稳强行被他这么一拖,将将要倒在地上又被他一把给捞了起来。

      我愤愤地说:“你是故意让我摔倒的是吧,你若喜欢那本书你便拿去好了,反正我也看完了,你若喜欢那张床也干脆拿去好了,反正我也睡过了,你若喜欢那间屋子也干脆拿去好了,反正我……”

      最后一句气愤的话被他掐断,他蹙眉望着我,神色严肃,表情不容置疑:“这些话你都哪里学来的?”

      我被他说得都快哭了,气愤的想从他手中挣脱开来,只恨被他握得太紧不能如愿。我气愤:“关你什么事?”

      他蹙眉得出结论:“今晚你不用回去睡了,以后也别回去了,搬到我屋子里来。”

      我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他挑了挑眉,说:“好了,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你刚刚没看见昔玦居然跑到第一间屋子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我被他成功转移开注意力,接着他的话想了想,说:“啊,怎么会?”

      他说:“走,去看看。”

      我伸手拉住他,全然望了先前的对话,并且急急说:“走,去看看。”

      过去一看,果然吓了一跳,我情不自禁伸出两根手指抵住额头,叹一声:“世事真是变幻无常,昔玦吸取先前教训发现从后往前的行动方案不太靠谱,这也就罢了,现在终于痛定思痛后决定从前往后行动。没想到卿秦居然想的是‘山不来就我,我便就山’的想法,这么一来故事就注定悲剧了,这真是让人没有感想。”

      齐琅抬头从暗处望见昔玦小心翼翼的翻开屋顶瓦砖,然后不由露出的失望神色,道:“卿秦便是太过了解她。”

      我说:“怎么可能。”

      齐琅收回目光,转而望着我,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说:“这你就说的不对了吧,你看,母猪就不能上树。”

      齐琅说:“……”

      昔玦来到齐都已一月有余,期间发生小事无数,大事基本忽略不计。但总的来说一切尚算朝往正常方向发展,并没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想法。

      今日阳光明媚,天色晴好,齐王前几日兴致大发决定率文武百官前去围猎,今日一大早便出发,我跟在齐琅身后,睡眼朦胧,恍惚中齐琅伸手拉了我一把,将我带得近了些才放开:“你注意些路,没看见旁边有车驶过去了?”

      我伸手拽住他尚未来得及滑落的衣袖,半跟着他往前走,嘴上说:“你不是看见了,那不就行了。”说完觉得不对,刚刚那句话明显违背了我独立自强的行事原则,并且暗暗心惊,发觉这些日子来自己居然已不知不觉中对齐琅太过依赖。

      齐琅说:“也是。”

      听到此我终于惊醒,吓得缩回拽着他衣袖的手,心想依赖也是给人惯出来的。

      齐琅发觉我的动作,转过了头来,面露疑惑:“怎么?”

      我扯出一副欢快模样:“哈哈今天天色甚好。”

      齐琅将我拉近,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又放回自己额头试了下,才面露疑惑,说:“不对啊,你也没发烧啊。”

      我立马表示很气愤,并且表情摆的恰到好处。

      齐琅说:“你昨晚没睡好?”

      我表情立马变得狰狞:“你才没睡好,你全家都没睡好。”

      齐琅此时已伸出两根手指按住额头,表情不可思议,看向一旁卿秦诧异的神情,转而道:“你别看她蛮不讲理,其实有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我都要哭了,说:“你才可爱,你们全家都很可爱。”说完觉得不对,于是换了种说法:“你别觉得我是在夸你啊,我是顺便说的。”

      齐琅表情奇异地将我望着:“我可不认为你那是在夸人。”

      我说:“那你说我可爱不是在夸我吗?”

      齐琅说:“那你不觉得男子与女子是不一样的吗?”

      我顺口说:“怎么不一样了。”然后我发现对话真的没法进行下去了。

      齐王的意思是要与民同乐,就比如自己在做什么有意思的事也要推己及人让其他人也试试,以便推广仁爱思想。触类旁通,齐王此次亲自围猎,自己都动手了,其他人无论如何都得试试,比便配合。虽然陈王本意是让大家都快乐,但却做了让大家都痛苦的事。并且大家普遍都不能够说出来,不仅不能够说出来还得装作欢快模样。真是让人不知作何感想。

      我立在一边将这些反复想了几遍愈发觉得甚有哲理,并且在此过程中被自己展现出来的才华倾倒。而这些居然又不能够与齐琅分享,因为此人前两天才以哲学家与哲学打击过我。这真令人异常痛苦,远远望见昔玦独自一人坐在草地上调箭玄,心想还是草地上视野开阔啊,于是立马朝她跑了过去。

      奈何我的速度委实不够快,因为就在我奔跑的过程中亲眼看见一支箭翎直朝她射了过去,快狠准得简直叫人没有感想,就算最后箭锋只是略偏地堪堪擦过她的耳际,钉在离她前方一公分的草地上。

      昔玦想来也是愣住了,估计是没想到围射尚未开始便被人当了箭靶。

      来人耐心的看了昔玦好一会儿,低头拨了下箭弦,摇头道:“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该不是又耍的什么花招吧。”

      昔玦倾身去拔钉在身后箭的动作愣了愣,面色有丝茫然,半晌才道:“我都快忘记了,已经这么久了,”她抬起头来,良久,嘴角勾出一丝笑,面色有丝不确定的迷茫:“你以前便是这般,我缠着他时你防得我最紧,便是怕我害了他。如今我只想安安稳稳的一个人,你又何必再来?”

      我目光炯炯地看着来人,此人真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我会意:“你是喜欢齐渊?作为男子真是勇气可嘉,即便你不是女子,就算是人妖你放心我也是支持你的。”

      箭弦发出一阵颤音,他眼光扫过我,嘴角带了丝凉薄的笑。

      昔玦愣了愣,半晌闭上眼睛,肩膀颤了几颤,笑道:“这确实像是姑娘能说得出来的话,不过蜀家不能无后,蜀公子也并无……”她微微偏头,一时不能找出合适的形容词来。

      闻言,我立马擦了把额上的汗,觉得身上有些冷,忙补充道:“早听闻过南陵蜀山家,没想到今日有缘在此相见,失敬失敬,告辞告辞。”转身便跑,只是尚未来得及逃走,便被此人一箭给逼了回来,他摸着手中的箭,冷眼将我望着,明明风吹的温软和煦,却让人觉得浑身都冷。

      他说:“哦,姑娘是如何听说过南陵蜀山家的?”

      我说:“大洲志上看来的,夸你们家箭术好呢,简直例无虚发,哈哈哈哈。”

      他面露感兴趣模样,伸手无意识地摸着手中的箭簇:“哦,还有呢?”

      我都快哭出来了,脸憋得通红。至今只记得师父在我小时候给我普及知识时说过的蜀山家,当时我不认真听讲,师父便以此来吓唬我,说:“万不可得罪蜀山家,”并且解释:“因为那将会令你生不如死。”至此我已不可知真假,那究竟是不是师父为吓唬我编出来的胡话。因为一时无法向师父询问,但总归是心惊的。

      他说:“在下蜀辞,敢问姑娘芳名?”

      我不知话题为何转的如此快,于是说:“哦,不敢不敢,公子定是精通诗词歌赋,一看名字便知热爱诗词,真是大好一青年才俊……”

      话尚未说完便被打断,他说:“哦,你说的词可能是这个‘词’,而我的却是那个‘辞’,你再想。”

      此时我已被他绕晕,于是痛苦的闭上眼睛,连鼓起勇气逃走都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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