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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狩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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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境内多山多水,民众普遍抱有一颗豪迈的心,并且喜欢打猎。上以一国之主为首,百官全面参与,这直接导致底下民众普遍以参与此项活动为乐,并且不分季节。虽然我个人的想法是,这可能是大家认为唯一的一项可以不需资费只需付出体力劳动便可有肉吃的机会。
如今此项事业已经很久不能让人尽兴,主要原因是因为能跑的动物基本上慑于民众的淫威已经甚少出没。所以此次围猎的大方向虽然是眼前这片山脚,但大家都已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向更深处的深山老林。
卫国送来和亲的公主至今没有归属,大家的想法是估计此次便要尘埃落定。于是一帮齐国大好男儿普遍不愿深入山林深处,恨不得连山脚都不去只在草地上待着。昔玦却一反常态早早策马跑入山林中。
我与齐琅说:“昔玦想表现的好些,这样齐王也不能够正大光明随便将她指于别人,最起码有可供挑选的机会。”
齐琅沉思片刻,说:“你怎么没想到她是想要退婚呢?”
我惊讶,说:“啊,那你大哥呢?他也去了。”
齐琅说:“哦,可能是过去破坏昔玦的想法了。”
我兴奋地说:“那卿秦呢?”
齐琅侥有兴味地将我望着,说:“听闻此山最深处常有红狐出没,你不是正想要一件红色披风吗?”
我埋头思索自己何时表达了如此想法,还没有什么想法便被齐琅一把拉上了马。
事实是想狩猎到红狐的人何其多,比如山林深处便被人挖了大大小小的坑无数,并且最终没有红狐不幸落坑,落坑的普遍都是想猎得红狐的人。第一个不幸落坑的便是昔玦,想来她实在过于激动,眼光过于平行而不能顾及脚下。
第二个是随后赶来的齐渊,我的想法是可能他先前的想法是去救昔玦,奈何对此坑的深度估计不足,这直接导致了跳下去之后便不能够立即上来。
我与齐琅是双双自愿跳下去的,因为齐渊在底下喊:“阿琅,把伤药扔下来。”结果却是齐琅将自己扔下来。
起先齐琅是立在坑边缘摆了个往下看的姿态,我站在他身后不幸脚底一滑伸手一推他便掉了下去,并且在下落过程中,情不自禁的拉了我一把。于是我们俩双双掉进坑里,并且一时半会爬不上去。
齐渊从头至尾将我俩的行为尽收眼底,此时一副叹为观止的表情将我们望着,良久都不能够蹦出一个字来。而此时昔玦已经昏迷。
镇定了之后我说:“齐皇子你别抱那么紧,这样容易导致她不能够很好呼吸。”
一道清冷的声音淡淡问道:“你会医术?”模样甚是清冷。
我说:“哦,略懂略懂,在下神医。”
齐渊额头的青筋明显跳了两跳,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齐琅,而此时齐琅早已情不自禁地伸出两根手指按住额头,一副目不忍视的模样。
我连忙说:“我解毒还是不错的,并且为人最是热心肠……”并且厚着脸皮将自己大肆夸奖一番。
良久,齐渊终于开口:“麻烦姑娘。”
昔玦只是外伤,除了摔断了条腿外不甚严重,只是神思方面甚是脆弱,一张脸煞白,紧闭着眼,唇色泛紫,一副少见的脆弱模样。
齐渊只是怔怔的将她望着,眸光里泛过一丝心疼。
我奇道:“听闻你先前很是厌恶与她,看现下光景倒不太像,那当年你为何要抛弃她?“
他靠着坑壁,望不见神情,良久,当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眼睛里泛着冷漠的光,道:“我没有抛弃过她。”垂首望着怀中她倔强又孤单的样子,略一皱眉,似是不可置信:“我没想到她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我诧异,回过味来之后顿觉失望,他抛弃的是先前的她,而如今这幅模样的她却无意间将他打动,我说:“可她依旧只是她,虽是变了模样,本质并没有变,况且她已有了喜欢的人。”
闻言,他的眸光变深,冷漠的脸在日光下泛着微弱的光亮。
我说:“她有了喜欢的人。”
他望着我,眼里带了丝嘲讽:“她何曾这般待过我。”
我诧异,委实不知道她以前是如何待他的,只是简单的觉得一个姑娘能喜欢上一个男子,定会千方百计的待他好。又心想,一个女子待一个男子的好,男子却并未觉得那便是好,想想真觉虐心。
此时齐琅沉吟了会,说:“这个坑有些年头了,坑壁都爬满苔藓一时难以上去。”
我说:“噢,我不急。”
齐琅说:“昔玦姑娘的伤如何?”
我说:“噢,还好,可能会比较疼,”随后又补了一句:“你看她都快疼醒了。”
然后昔玦果然睁开了眼,只是一眼便又闭上似是无法相信,半晌,望着眼前人才开口便是:“怎么是你?”
我心里一顿,心想没有比此话更能伤人,果然齐渊一张脸似附了寒霜。
这山间万籁俱静,偶尔能听到夏虫啾鸣,其实自昔玦醒来之后几人都不再说话,而如此山间,一切活物都失去踪迹,不说话就显得十分寂寥。
于是我组织了下语言,开口:“其实靠被别人发现再被救上去,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你看很多人掉下山崖就是这么死的。”
齐琅斟酌了下,半晌,道:“你说的,可能不是山崖。”
我本能的反驳,但一想觉得也对,掉下山崖多半是摔死的,因为掉下去再想着原路爬上来会显得很蠢,但又想如果崖下只有一潭水,不想死也只能爬上去了。如此想象已然太过复杂,于是只得就此打住。
昔玦问:“卿秦呢?我没追上他。”
我诧异:“我明明看见他是跟着你进山的。”
昔玦皱眉沉思,半晌道:“估计先前的确是这样,后来我看见他在我前面,就追了上去,再后来一不留神就掉了下来。”
我说:“除非你半路睡着,不然此路如此难以超越,卿秦那一身白衣裳你会看不见?难道你真的睡着了,你再想想。”
昔玦果然埋头苦思。
齐琅将我望着,情不自禁的伸出两根手指按住额头。
直至月上中天,我们依旧无法出去,期间树上掉下一十三片叶子,昔玦昏睡了两次期间醒过来一次不幸又昏了过去。
齐渊问:“这是怎么了?”
我说:“噢,没事,估计就是疼的。”
齐渊闻言蹙了蹙眉,调整抱着她的姿势。开始四下观察,像是要寻求出路。
昔玦一双浓黑的眼睛此时恰好睁开,眼睛睁的大大的看向他。
齐渊似有所动,低头望着她苍白面容,山间月色正好,恰好适合调情。
我屏住呼吸,几乎不能言语,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不免激动,但此时境况显然不适合激动,于是只得装作一副冷淡面容,严肃的将他们望着。
望地久了,望见她脸上的表情含有一丝笑,脸抵住他的胸口,道:“我喜欢你,阿秦。”
他愣了愣,抽出一只手抚上她的嘴唇,半晌,却笑出声来,问:“那齐渊呢?”
昔玦面色茫然,定定地瞧着他两颊微红,动作却无半点迟疑,左手使劲按住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他的嘴唇。
我喃喃,说:“咬这么紧做什么,也太沉不住气了些。”
齐琅闻言撑起身子用胳膊将我圈进他的怀中,恰好挡住那边风光。咬咬牙,表情决绝:“这些东西你哪里学来的?”
我颇不以为意,说:“书上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小什么书都看来着。”
齐琅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脸,估计是想从中瞧出一丝晕红来,却半晌也不能够,最后只得作罢,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真拿你没办法。”
我刚想“噢”一声,齐琅开口:“就这一回,下次看我怎么……”话尚未说完已被打断,一旁齐渊又惊又怒地一掌拍向坑壁,四周摇晃了下,而我与齐琅尚不知发生了何事。
下一刻我与齐琅双双望向昔玦,发现她一双眼睛望着人时已然没了焦距,面色红的有些不正常。
我移过去,伸手一探,不禁蹙眉得出结论:“她发高烧了,得赶快出去。”
齐渊恨声说:“她死了倒好。”
结果是,齐渊明显舍不得她死,并且为了不让她死,还迅速沿着坑壁的缝隙一点点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