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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莫待无花空折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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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两人在一起了吗?”周舟被故事感染,极为紧张的询问,她想故事往往会来个大逆转,前世的不足会用今生弥补。
男生和女生在茶吧里,聊了很多过去的事情,说起高二两人同桌被同学们起哄女生跟男同学们厮打一块,高三上课睡觉男生帮她做笔记,每次考卷发下来都是抄男生事先做好的,还说起她校外的混混大哥和跟在大哥屁股后面的小弟们,说起她被混混甩到之后伤心欲绝,分手后才发现怀孕后被混混拖着去医院做人流疼的要死不活,说起这几年她当过餐馆服务员发廊洗头妹还跟着皮条客卖*淫过。男生没想到她会主动承认卖*淫,一声不知如何回应好好,女生直勾勾的盯着男生的眼,似笑非笑说,“我的人生很精彩,你看看我,还没结婚又怀上了孩子,这次没去人流,医生说我第一次人流受很大伤害,如果现在不保住这个孩子,很有可能以后再也怀不上。”
之后也聊过几次,女生心情都不错,肚子里的孩子越长越大,女生说等孩子出生你要不要当孩子干爹。男生心底滴血却强颜欢笑说好。
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女生妈妈带着不足满月的婴儿找到男生,告知女生已跳楼自杀,并把一封遗书交给男生。那是女生娟秀的字体,哪怕被生活折磨伤痕累累的她还是一如学生时代写的一手秀气好字,在这封信里仿佛能看到高中的她,青春张扬,美丽动人。
那份遗书说孩子没有爸爸,希望他能接受孩子,并且在遗书末尾道,对不起和谢谢你。
老板故事讲完,周舟捂着嘴哭的稀里哗啦,他拿起肯德基外卖配送的纸巾递给周舟笑着说,“哭什么,就是一个故事。”
“是你的故事对不对?”周舟用纸巾擦脸,昂起头问他。
老板没有回答,只是温和盯着她。
“那孩子是小书虫对不对。”基本是肯定的口吻。见老板装聋作哑,周舟往他身上扔了颗鸡米花动容的说,“其实,她挺喜欢你的。”
老板又怎能不懂?他只是笑着说,“女生死后,男生辞掉工作,一直未娶,跟着家人把孩子拉扯养大,开了家书店,生意不温不火只够温饱,幸好女儿乖巧体贴,这算是最安慰的了。”老板耸耸肩,“你看到了,从前的男生变成老男人,没上进心没事业心,混吃等死。”
周舟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她还沉浸在故事的惆怅中,为这一对未来得及说出口的爱情。她唯一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她要选择自杀呢?太不负责了。”
“她或许走投无路,活着找不到出口,努力把孩子生下来,是最负责的表现。”
周舟表示赞同点点头,她是母亲,断然不舍得扼杀肚里孩子的生命,好不容易等到孩子出生,她也了无牵挂走上黄泉之路。她必然很信任男生,要不然不会把女儿托他照顾,她也爱着男生,只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从高考各奔东西后被深深扩大。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个故事吗?”老板把空掉的纸盒扫到一边。
周舟摇头。
“我的故事已经过去,再也没有惋惜的余地,你不一样,你的故事还未开始,只要你肯前进一步,故事会因你的决定发生实质性变化。”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心虚否认。
“暗恋是在受苦受难,有些暗恋只是一厢情愿,有些是郎有情妾有意,就差一个挑明的机会。”
周舟想起第一次来到这家书店,老板问她和王敬之有没有暗恋过,那时她一心为掩藏心底秘密想拉王敬之离开书店。或许就在那时,老板已经看出些什么,他不言不语,为似曾相识的经历惋惜不已,为此第一次让他们进入二楼,选择他们喜欢的书籍。
原来全世界都察觉到我对你的心意,只有你这个迟钝的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周舟难过,想起徐晓为情自杀,想起王敬之让她走,想起蒋玲娇恳求她搬家,甚至想起暗恋过的体育老师和陌生男人……全世界都跟她作对,全世界都容不下她,至少有人懂,幸好有人懂。
她心底感谢老板的缜密心思,也感谢张重离别时的鼓励。可感情不应该单方面努力,要不然到头来得到的后果,只会丧失自尊,得不偿失。
时间不早了,起身。老板问有无喜欢的书,可以选择带些走。
“放过我吧,我选不好书的。”周舟一脸纠结,随即绽放笑颜,“谢谢你的下午茶,可惜这顿茶点太苦涩了。”
跟老板走到楼下,阿华忙着结账,老板语重心长的说,“你们还年轻,要把握好机会,别跟故事里的男生女生,有所觉悟已阴阳相隔,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周舟点点头,一脸迷茫走出书店。她回头看眼破旧的招牌,那是属于老板的暗恋,陈旧的快要剥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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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敬之回家,周舟煮了一桌的菜,她有尝过味道,跟他煮的没法比,但不至于下不了筷。
他一回来,周舟赶紧给他盛饭,也不知是否疲倦所致,白天去医院照料徐晓,晚上加夜班赶工作,就算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周舟讨厌这样的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忙,只能在边上瞎操心。
吃完饭王敬之主动洗碗,周舟就站在他身边用干布擦碗盘,白天在医院被他赶走,周舟想这并非出自王敬之的真心,是徐晓的问题,他是为大全考虑才出此下策。理顺心中的幽怨,心情愉悦不少。
“徐晓还好吧?”
“嗯,明天可以出院了。”
“你打算怎么办?”其实周舟担心,徐晓的自杀会动摇王敬之的心,他本身就算不上果断的人,就像赵韬所说,他是属于那种出于同情也会勉为其难跟对方在一起的人。
“不知道。”他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周舟不知是否应该表白,或许再等段时间,时候到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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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的周舟才明白。导致他们俩最终擦肩而过的,不是时间也不是其他乱七八糟的外在因素,而是性格所致。性格决定命运一点不假,两个懦弱的人,只会一味拖延,拖着拖着就算再多的机会,最后只会变成声声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