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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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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个无眠夜,桃花树下的我们各自怀着不同的心绪谈起了这位已逝十万年的清颜姑姑。
夙羽姑姑一脸的怀念羽感伤:“灵狐一族容貌在所有神仙里是翘楚,清颜更是如此,尤其是她额际与你一般的凤凰木花尤为妖艳动人。清颜最喜欢喝我酿的桃花醉了,呵呵,彼时桃花林是极为热闹的,我们都耍闹在一处,来桃花林的仙姑甚少,是以我与清颜便如凡尘所说的闺中密友般,那般要好。”落伽上神坐在一边轻轻执起夙羽姑姑的手,夙羽姑姑摇摇头。
清颜姑姑在一次来到桃花林饮酒时,碰到南海二太子东斯上神,彼时恰好东斯上神的妹妹东姝公主即将与太虚之都的元冲睿大婚,想要采雪圣之巅的万年雪莲作礼物。东斯上神是个极度路痴,是以清颜主动陪同东斯上神前往雪域,却迟迟不归。两个月后,清颜姑姑羽东斯上神从雪域归来,万年雪莲倒是没带来,只带来雪圣山的凤族族长继承人易瑜上神跟一个惊人的消息,说是要与易瑜上神成亲。去阳莲山后两人又回到了雪圣,三个月后便传出逝在雪圣之巅的消息。
清颜逝在了雪圣山巅,除了与她一道逝在雪圣之巅的易瑜上神,无人知晓彼时发生了何事,是以现下雪圣与阳莲仍是彼此相怨,只因当时雪圣之巅并无他人,是以两厢沉默罢。
桃花林的微风仍在吹着,我静静的听着夙羽姑姑娓娓道来,自见到月始便缠在我心头的那根线,随着夙羽姑姑的话愈缠愈紧。我似听到了有水滴掉在地上的声音,抬手抚摸脸,一脸的冰凉,我感受着这份冰凉,我从不知晓我是有眼泪的,离开待了两万年的仙台山顶之时,我没有掉泪,现下听到一个与我无关的仙姑逝去,我却满脸冰凉,我想我是跟月般中了清颜姑姑的魔障了。
一切的源头应是在雪域了,我决定告别夙羽姑姑去雪域。
临行之际,夙羽姑姑送与我几坛子桃花醉,我想着前往雪圣一路向北势必经过吴湘州,月最好桃花林的桃花醉,便分他两坛子好了。
在吴湘州找了个小地仙带路,一路唠唠叨叨讲吴湘州的风情,我想吴湘州的神仙是否比其他地域的神仙确是要唠叨一点的。
“仙姑此去焱晖山是探亲?”
“嗯。”
“可否与小仙说说?焱晖山上也有许多与小仙相识的仙人。”
“月上神。”
小地仙仰起头扫视了我一遍又一遍,最后无比遗憾的跟我说:“仙姑,你是极美的,然,仙姑次趟怕是要失望了。”
我有点无奈,月的婚事已经成了吴湘州乃至整个四海九州都已熟知的了,此前应是诸多仙姑前往焱晖山,尔后铩羽而归。小地仙见我不做反应,便独自叨叨着,无非就是月上神无比优秀,像我这种仙姑四海九州内并不少见。我确不想听他再叨叨,对他一笑:“你们月上神请我来的”。小地仙不讲话了,一路用又敬仰又打量的眼神瞟我。
许是一方水土养一方神仙,焱晖山的神仙们似乎有讲不完的话,整个焱晖山比凡尘的集市还闹上几分,且仙姑尤为多,各个花枝招展,焱晖山的香味比梅林还甚。我现下有点明了为何月不肯娶妻了,如若月真娶了这帮仙姑,那岂不是每日里耳朵歇不了一会儿,日日鼻子都通不了气,想来确是可怖的。
见到月是我很是愉悦,连日来的郁结消散不少。月一见我便扑了过来,几乎贴在我身上,我不厌恶月的接近,许是在仙台山顶已习惯了月的气息罢:“意妤,你可算是来了,我好想你啊。”我无奈的拍拍月的背,月从不曾对我如此撒娇,我想着许是故意的。果然,月的爹娘靖阳夫妇见此,打量我的眼神便愈为怪异。靖阳神君一脸亲热的看着我,说是路途遥远、远道而来,应是艰辛不已,仙姑素来娇弱,需得在焱晖山歇息几天才是。我颇为惊诧,这靖阳神君看似魁梧伟岸,并不像是多言的样子,不曾想如此能言善语,且他是从何得知我素来娇弱了?
靖阳夫妇极力挽留我在焱晖山,并立即遣散了后院的诸多仙姑。这些仙姑皆是靖阳神君请来仰慕月,愿意留宿焱晖山的仙姑,说是培养感情,且因着月又过躲在仙台山顶的事,靖阳神君害怕月又躲哪了,是以近来几月来月都被靖阳神君软禁在了焱晖山。我急需知晓清颜姑姑在雪圣之巅究竟发生了何事,也需知晓我与她连着的那根细丝究竟是何,是以并不做停留,便往雪域了。
将将下焱晖山便见到在山下候着的月,见到我,笑的花枝乱颤。
“你怎的在此?”我有些好奇靖阳神君怎会让月下山。
月一脸得意,请抚我发丝道:“我爹娘希望抱孙子,我便告诉他,若如再不让我下山,新娘子定会跑掉的,我便追我夫人来了,夫人,咱去哪啊?”
“雪域”。
途经西海与雁州之界时,月突然说带我去取好东西。西海与雁州之界,因处在界限,两方神仙皆难以管辖,是以千千万万年来便成了许多妖物的栖居地。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愈近味愈浓,月说此地的妖物是一条蛟龙,许久便栖居在此,且与其它妖物一直相处平静,然近来,听闻出现了许多相互袭击事件,似是蛟龙体内有静心丹,应是能压制我的心绪不宁。我不知晓月何时知晓我心绪不宁的,心里还是暖暖的。
蛟龙异常狡猾,我们在西海岸边挑衅许久,它都不曾出现。月决定下海诱蛟,我待在仙台山顶近两万年,不曾参与过战斗,然,我却也知晓西海与雁州两方之所以两厢沉默,只怕是这蛟龙也不是好对付的。我有些担心月,水下本就是蛟龙的有利位置,月下水便会有些许束缚。月只一笑,抚过我的发际:“我在想你何时才会用我送你的白玉簪绾发呢,应是极美的。”
月入水后,我紧紧盯着水面,水底卷起的波痕一圈一圈,越莫一刻钟后,月狼狈地从水底跃出:“快走”,拉着我便飞,一口气飞出几十里,才歇下喘气。我与月相视而笑,我想在凶悍的妖物也不能将一个上神追得这般狼狈罢。
“水底有两条蛟龙,一公一母,公蛟吸收了许多妖物的妖元,现下也是极其凶猛,且水底还有一条孕育着小蛟的母蛟,虽有静心丹在体内,也是焦躁不安,被打得措手不及了,静心丹也未曾拿到”月有些歉意的望着我。
“我本也无意要它”。
“那走吧,去雪域”。
我突然记起逃跑时忘了放在岸边的琴跟桃花醉:“琴跟酒落在岸边了”。
月笑笑:“果然你就是个小包袱,可谁让你是我夫人呢,回去拿”。
回到岸边,琴跟酒已经不在了,这狡猾的蛟龙应是算计着我们会回来拿,便带下水了。它许是知晓此次后天界定会加以重视,便想拿我与月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