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赞比尼》三四十二

23、23

　　在布兰特意外地发现赫敏连续两天没有来就餐的时候，她才想起来顺口问了一下布雷斯，他可一项神通广大，“格兰杰小姐身体不好？”
　　“似乎是因为什么原因，之总现在在医疗翼呆着。”边说着，他给自己浇上了些浓稠的蘑菇酱，兴致勃勃摆弄起了刀下血淋淋的肉块，看得布兰特胆战心惊地咽了口口水，感觉被切的仿佛是自己一样。
　　“我劝你不要多吃，可能没有煮熟。”布兰特委婉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愿，她真的有些反感这一类的血腥食物，特别是吃的那个人并不急于让他们下腹，反而玩兴大发。
　　布雷斯听罢把盘子往另一边拢过去，装作不经意地用袖子挡住了妹妹的视线，道：“我相信家养小精灵的手艺。”
　　“行吧，那祝你用餐愉快。”布兰特把有关魔法史的书册放在了椅子上，示意等会帮她捎上，自己却加快了步子，希望能在上课之前绕去医疗翼还能赶到教室。

　　布兰特对着进门便极度吸引人眼球的大帷幕不知作何感想，梅林在上，这一招完全没有起效，它只会激发更多人的好奇心，特别是向来充满了冒险精神的，赫敏的朋友们，格兰芬多们。
　　“好久不见。”布兰特撩开帘子走了进来，显然把床上的人吓了一大跳，而她的动作让赞比尼小姐抽了下嘴角，并且很不淑女地走上前把那个全身蒙在被子里的怪异家伙揪出来，她不得不说，这个动作万事通小姐可太敏捷太熟练了。布兰特看着满身毛发的赫敏，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她忽略了格兰杰的愤慨，伸出手去拉了拉一小撮毛后更讶异地问到：“这一身可太帅了，你从哪弄来的？”
　　“复方汤剂加一根猫毛，你想要的话我不介意全让给你。”赫敏努了努嘴，还在努力把头往被子里钻。
　　布兰特考虑着这方法的可行性，最终摇了摇头，拒绝了道：“虽然像猫女郎，看起来也很帅，只可惜我不会做复方汤剂。”她从袋子里抓出了一把硬糖软糖，这是布兰特从斯莱特林长桌上顺来的，作为一个贵族她不好意思空着手去见病人。她说道：“那么祝你早日康复，我等会托哈利把笔记带过来。”
　　“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你会记下来的。”
　　“我只是记不住罢了，别太抬举我。”她顿了顿，抬腿还没走出一步又反了回来，布兰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知道你可能已经听说了，关于德拉科的诅咒，我也很抱歉，不过我个人并不是纯血论者。”她有些尴尬地笑了下才后退，说了几声再见。
　　“我会的。”赫敏说了些什么引得布兰特又一度退回去听，她重新说了一遍：“我会和成为马尔福做朋友。”
　　布兰特想像了一下穿着不同校服的两个人，热情地互诉友谊，表达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重要性。一边是人人平等的贵族，一边是纯血至上的贵族。德拉科同不同意尚且是个问号，但他的父亲一定会领先一步把格兰杰先阿瓦达掉了。
　　“那么，祝你好运。”布兰特思考着，如果赫敏能把这当作安慰的话语就太好了。

　　晚上的斯莱特林休息室里人不算多，大概是一个学期快结束了都窝在寝室里自己复习了罢。布兰特拉开了布雷斯边上的椅子，对面的学妹瞥了她一眼起身离开了。
　　“我很好奇的是。”布兰特结果赞比尼少爷递来的咖啡抿了一口：“我以为我们是兄妹关系是人尽皆知的。”
　　“她是新生。”他轻轻地笑了笑，大概是想到了什么猎艳时期发生的趣事吧，顿了顿才提笔鞋子，并对布兰特说道：“你之前和德拉科吵了一架。”
　　“可为什么这样快地和好了？”
　　布兰特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睛，不和他干一架，总也记不住的。”布兰特想起了那个暴躁的斯莱特林二年级头头，不经抿了嘴偷笑起来。
　　“不得不说，你可太成功了。”布雷斯随意恭维了一下，就看到马尔福带上了两个跟班往这里走了过来。
　　布兰特突然想起了刚刚在医疗翼里发生的事情，怪异地瞅了一眼马尔福道：“你对赫敏怎么看？”
　　他似乎被噎了一下，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看起来很悲壮的情绪，但他还是极尽优雅地说道：“我个人认为她很好学。”
　　“得了吧，把你那张生吞了癞蛤蟆的脸给我收起来。”布兰特把脸埋在了桌上的里，声音透过因为一叠书而显得有些含含糊糊，她说道：“格兰杰小姐可说她想与你成为朋友，祝你们功成身退。”
　　马尔福那张脸更加控制不住了，布兰特认为他似乎在抽搐，他已经顾不得那贵族的仪态了，怒气冲冲地把书摔在了桌子上，猛地抽出了椅子一屁股做了下去，声音脆脆的却很不开心：“叫她别做梦了，没门！”
　　布兰特早就猜到马尔福的思考回路，让他们和平共处已经是很考验这位少爷的价值观人生观了，更别提让他们有说有笑，惬意地度过时光了。现在的赞比尼小姐只能对赫敏的志向不可置否，并且在心中默默感叹一句。
　　“那么，祝你好运。”
　　而赫敏后来的无所作为让布兰特大大松了口气，她应该有理由认为格兰杰小姐把这件对她而言不太重要的琐事抛在脑后了吧，只希望万事通女士与她有一样的想法。
　　“情人节……”布兰特在被赞比尼先生早早地吵醒后就洗漱好端着牛奶坐在了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她不停地用指尖在扶手的真皮上描摹“情人节”这个单词。
　　布雷斯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远远地甩了几个咒语，看起来练得尤为熟练。布兰特抖了抖一下变的崭新而光滑的长袍不禁感叹，赞比尼家的少爷该是多么具有家养小精灵的潜质。
　　潘西刚出门正巧撞上了同样刚离开男生宿舍的马尔福，她满面春光的走了过去，棕色的头发被打理地熠熠生辉。马尔福难得温柔地伸出了胳膊，大方地同意了小姐的邀约。
　　布兰特也象征性地挽了哥哥的手，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没面子，毕竟情人节的这一天一个人去大堂实在是太丢分子了。
　　布兰特刚走进大厅，就看到了从天上纷纷落下的纸片，嫌弃地把掉到自己头上的两片拂去，抱怨道：“就没有什么咒语能让这东西在我眼前消失吗？”
　　布雷斯从后面捂住了赞比尼小姐的眼睛，让她看不到任何东西，语气笑嘻嘻地，“这样不也很简单？”
　　此时马尔福已经领头带着几位美女和两个万年跟班超越了赞比尼兄妹，率先走了进去。而擦身而过的瞬间他还挑衅地看了一眼布雷斯那个方向，眼神过于明显，就连布兰特都能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大不了就是：看看，我的妞不知比你多多少哩！
　　既然都读懂了，那布兰特也不甘示弱地回瞪。只可惜马尔福与她根本没有任何心灵感应，他再没有丝毫扭头脑袋的迹象，直直地往斯莱特林长桌走去了。布兰特也只好在心中默默地鼓励自己道：质量好才是真的好。然后努力挺了挺胸，为了让自己显得丰满一些，再又甩了下长长的金发，也跟着布雷斯走了过去。
　　她刚刚在自己的席位上落座，猫头鹰便呼啦啦地全部飞了进来，她抬头一看，黑压压的。轻轻念叨：“怎么感觉今天数量格外多……”随后哀怨地看了眼已经有羽毛停留的葱油面包，眼疾手快地把两个留在底部还没遭受袭击的面包揽到了自己碗里。她忽然有些高兴，只因为从屋顶上翩翩落下的纸片并没有往长桌上飘，那些菜还是干干净净的让人很有胃口。
　　布兰特敏捷地伸手拦住了妄图污染她早餐的不明物体，翻手一看刚刚抓住的竟然是一个明黄色的信封，竟然还细心地用蜡封上了口子。
　　布兰特惊讶地看着又有两个信封砸了下来，还附带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她眼下对猫头鹰快递钦佩地无刻复加。能够毫无损伤地将柔弱的玫瑰送到，甚至上面还带着露珠。
　　布雷斯挤着眉毛看着身边不知所措的妹妹，这大概是她第一次收到情书，数量还并不少，说道：“不知哪个不长眼的小混球追求你。”身为兄长，总会或多或少有些妹控，于是现在的布雷斯便撑了下巴，眼神定在她手上的信封和玫瑰上，大概思索着要如何处理它们。不知名的臭小子，敢打赞比尼的主义，你们真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你昨天才说过，身为一名合格的淑女，必须有些追求者。”布兰特似乎看穿了哥哥的想法，快速地把几封信塞到了衣服口袋里，小心地保管好。摆弄着玫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有些无措，“桌上还有可以吃的菜吗……”
　　斯莱特林长桌上有两位公认的俊俏小哥，一位是她对面的马尔福少爷，他此时正顶着一头明显刻意打扮过，不知道花了几小时的明亮胜过阳光的铂金色头发，似乎漫不经心却又难掩炫耀地打量着手中不少于十张的信纸。哪怕性格恶劣了些，但作为救世主雷达的马尔福，坏心眼只用在了哈利身上，也许有些赫奇帕奇或拉文克劳会对其有些喜欢，当然，斯莱特林的姑娘必须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利。
　　而身边的布雷斯更加是无可厚非的大众情人，他眼前的信封已经差不多可以做一张地毯了，这下完全可以想像她周围的食物该有多么的狼藉了。但是布兰特面对着他探究的目光还是皱眉开了口：“不准看着我了，也别想着我把情书交出来。”她强迫地把美男子的脸推了回去，让他好好正对着餐盘交流感情。
　　“我只问一个问题……”布雷斯刚想去拿杯咖啡就瞥到了那漂浮在液面上头的白色羽毛，优雅而快速地缩回了手。帮布兰特拾去了头上的羽毛，特意问得漫不经心：“你没送情书出去吧？”
　　“怎么可能，要是我的话会当面给的。”她把依旧干净的白面包片掰下小块塞进嘴里，因为还在咀嚼，声音有些模糊，“况且……直接截住告白不是更简单吗。”
　　“我建议你别这么做。”
　　“当然不，淑女怎么能如此主动。”

　　坐在教师席的洛哈特自娱自乐着，他正在隆重推出那一群小爱神。
　　布兰特有些颓废地看着那群家伙，语气沮丧：“如果爱神长这样，我发誓再也不要爱了。”
　　“一个自大的小丑在娱乐别人。”马尔福连头也没有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布兰特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接他的话，因为她不知道这位少爷是否在对自己言语。
　　“如果需要调制迷情剂的话，请教斯内普教师准没问题！”布兰特听到洛哈特竟然敢毫无自觉地抬出冷面院长，不禁低下了头，深深佩服他的勇气与胆识，整个霍格沃兹，一定没人能和他相比较。
　　“加了癞蛤蟆的迷情剂，我才不想要。”布兰特挪揄道。昨天他们的材料只用了这种动物的唾液，她还犹然记得那种粘粘滑滑、湿湿冷冷的感觉。布兰特完全相信斯内普教授会让每一个敢来询问的人，永远的爱上丑陋堪比小爱神的□□们。
　　早上的魔咒课弗利维教授管得很宽，毕竟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只要不是动静大得过分，悄悄说上几句话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马尔福，马尔福……”布兰特用魔杖戳着前面人的后背，妄图使他回头看一眼自己，在第十次用魔杖点他脑袋时那张白净的小脸才正对了她。而迎接他的，是一张擦着脸颊划过去的……纸条。它正稳稳地落在桌子上，等着自己去打开。
　　马尔福不禁有些无奈，纸条的话直接丢过来不就好了。
　　“我想问问咱们学校魔药课最帮的二年级首席。”马尔福对这句很是满意。
　　“相信作为大方的绅士，不会拒绝我一点小小的请求。”
　　“不知道您，是否会制作复方汤剂呢？”
　　马尔福在脑海中回忆着有关复方汤剂的知识，又把纸条丢了回去。布兰特欣喜地展开后发现是一个花体的“当然。”一瞬间，德拉科这个形象在她的脑海里无限壮大了。
　　下课由于有不少小爱神挤着想进入教室，不少学生们都有些害怕自己被抽中，就等着教授说下课了。而弗利维也是很善良的，他小手一挥就直接放大家下课了，人群一下鱼贯而出。
　　而布兰特扯住了马尔福的后衣领子不让他离开，问道：“你能不能帮我做？我说复方汤剂，材料都由我出。”
　　“你要哪个干嘛用？”
　　“偶尔想感受一下成为猫女郎是什么样子的。”布兰特突然被问到了这个问题，眼神有些飘忽，她真的只是觉得赫敏那样还挺帅的。
　　“我拒绝。”马尔福果断地发了话，却又立刻反悔了。他苍白的脸上有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道：“如果要我做也行，但是时间太久了，还耗费精力，所以……你必须作我的助手。”
　　“当然没问题。”布兰特用力捶了下他的后背以示感谢，她一边说着：“你真是个大好人，德拉科。”一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去找赞比尼小姐的亲生哥哥了。
　　其实话是放出去了没错，只是说真的，他也没有做过来着……马尔福摸着下巴有些苦恼，但他很快释然了，像自己这样有天份又有智慧，另外还有随时能请教的教父大人，什么魔药都难不倒他！
　　得了吧，斯内普指不定往你的汤剂里丢上一根邓布利多的白胡子。

　　布兰特刚踏出门就被一个守株待兔的爱神堵住了，她难以脱身，索性靠在墙壁上双手环胸，听听它倒能念出什么诗来。
　　“给布兰特•赞比尼的情诗。”爱神的声音尖锐而响亮，布兰特觉得自己的耳膜都不太好受，皱着眉头希望他能快些结束。
　　“你就像画卷里走出来的公主，金色的长发让我着迷。你那和水草一样碧绿的眼睛，永远在我的心底吟咏着最响亮的凯歌。你……”它的话还没说完却戛然而止，布兰特前一秒还在心中表达了对这位爱慕者难以直视的文笔的诋毁，将自己翠绿的眼睛比作水草这还是第一个。
　　她看到了身旁甩动着魔杖的马尔福和扼着喉咙，不管做什么努力却都发不出声音的小矮子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指尖有些不安地摩挲着书面，问道：“攻击它们会不会扣分？”
　　“当然不。”马尔福考虑了一下这种可能性，立刻补上了一个一忘皆空以防万一。

　　回去的路上布兰特把发夹变形成了一小片镜子，照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到：“德拉科，你觉得我的眼睛和水草有什么相似点吗？”
　　“不，那种东西自然比不上你。”这句夸耀显然深得她心，布兰特满意地重新把夹子别了回去，硬是扯过马尔福的胳膊把手送了进去。
　　果然，情人节还是要有个伴会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