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开》吴永恒

10、背影２

　　哪怕所有人都离开了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林露青深信她要找的女儿就在不远处等着她，于是天天天不亮她就来到这条街，等待奇迹会出现，日落时她又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那个公厕，在那里虽然蚊子多，臭气逼人，可是只要是能再看到女儿慧明一眼，这点苦根本不算什么。
　　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白慧明早早起了床，站在天桥上面看着车来车往，自己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好像自己该是农村的就该永远呆在那原处不动。是呀，想要容入一个陌生的城市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还好店老板娘是个好人，什么日用品、简单鞋袜梳洗都给她提前准备好了，还把她自己的不号衣服送给白慧明，让她一定要把店时当作自己的家，不要太拘谨。
　　白慧明感激不尽，头点得像鸡啄米，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样好过，家里她是排行老大，大多时间爸爸、妈妈把精力都放在地头里，晚是累了躺在床上就鼾鼾大睡，通常是晚上爸妈回来，孩子们已经睡了，第二天眼睛睁开他们又下地了，这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家人，他们纯朴、善良，却不懂表达。
　　“老板娘，能讨口水喝吗？我已经好几天没进食，你心情好，给我口水解解渴好吗？”又黑又瘦的女人可怜巴巴地望着店老板娘，她那身子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倒。
　　“那你进来吧，我这里还有些剩饺子，给你充充饥。”
　　林露青哪时不懂生意人的禁忌，怕事进了店里会给老板带不晦气。“不了，我还是站在外面好，给人口水喝就走。”
　　好心的老板娘了解她的心思，不再免强，闪身从里屋端了些水和面食给林露青，林露青再三表谢意，目送那个的身影远去，老板娘深深叹了口气：“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妈——”白慧明看见那个远远的身影，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可是那个身影似乎渐行渐远，她没听到吗，还是她根本就不是妈妈？“你妈妈来了吗？”老板娘关心的问。
　　“啊——没有吧，可能是我太想家了，刚才那人背影简直太像我妈妈，让我情不自禁想起在老家的妈妈。”白慧明也不相信妈妈会从老家来到几十里外的县城，她可是从来不出远门的，再说她的病，家里人也不会让她独自出来。
　　“刚刚那女人我见过，好像是从乡下来的，她还问我讨过水喝。好像心事重重样子，也不知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流落到这里来的。”老板娘叹了口气摇头进了店里。
　　白慧明开始更加担心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她想回家看个究竟，可是身无分文，回家也只是让人看笑话，她不想一无所获的时候回家，看到爸爸愁眉苦脸的样子；看到妈妈无钱医治的可怜；不想看到妹妹们看见别人穿着一身漂亮舍不得走开……自己是家里的长女，她要像妈妈一样的来撑起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