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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手了,被告密了 ...

  •   九

      李玟雨心里有了点儿文政赫的位置,文政赫一高兴,就放他出去了。

      李玟雨撒着欢儿就去找李善皓,话都没说一句,就被申彗星连人带俩伸出去的长胳膊就给推了出去,申彗星已经正式搬到李善皓那儿去同居了,李玟雨这回真的要跟李善皓断绝来往了。

      还找谁呢?忠裁?上次没去听他新课题的开课,陪文政赫在办公室吃了一顿外卖,自己挺过意不去的,是过意不去,但却没有一点儿后悔。后来又因为工作原因跟仲裁在3个月里吵了4回,那3个月里他们一共只联系了5次,而且他们以前从不吵架,有什么事儿仲裁都让着他。而现在,仲裁变了,玟雨无法怪他,因为玟雨觉得,自己也变了。

      李玟雨偷偷去忠裁上课的教学楼去看他,刚好是仲裁在上新开的课题,他戴着文政赫的帽子,背着从文政赫那里抢来的蓝精灵的包,悄悄在最后一排找了个位置坐下,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一丝背叛的愧疚。仲裁没有发现他,在讲台上讲得神采飞扬,浑身发光,他听着仲裁分析《赤壁赋》里的自然观,讲苏轼对生死的勘破,听仲裁讲《逍遥游》里真正的哲学内涵,讲庄子对孔子的暗指,听仲裁讲什么是爱情,仲裁说:“那些年少的写手也许写得出爱情中懵懂的憧憬和悸动,但他们写不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刻骨与厚重。”下面的学生,尤其是女生,听得就差捧心了,纷纷埋头刷刷记。他愣了一会,借了个学生的本子,上面是朴忠裁老师的语录:

      “不管怎样,讲台还在,普罗米修斯的火种还在。”

      “青春是最美好的,因为它包孕着未来。”

      “你们要记住,走上社会以后,不管混得怎么样,一定要记住一句话:成为人上人时,要把别人当人,成为人下人时,要把自己当人。”

      “恋爱多么重要啊,你们逃课什么理由我都不认可,你要说你去谈恋爱,我一定支持。”

      “其实听不懂没关系,重要的是感受气氛。”

      “下课了?可是这篇文章实在太好了,我们再读一遍,呵呵。”

      “我不是单纯和你们讲语言,我希望你们能从我的课上听到自己的人生。”

      “这个世界虽然本质是被动的,但是让我们乐乐呵呵地接受它吧!”

      “女人为什么会有儿童化的语言表征呢?因为有人宠。呵呵。”

      “《十三经注疏》是用来查的,不是用来看的,谁要是拿来看,那可是要视网膜自动脱落的。”

      “李劼,当年上鲁迅的《伤势》,他说什么是伤势,就是灰色的生活蛀空了伟大的爱情。唉,那是中文系的老师,才华都是横着流的。”

      “我讲得不好,对不起中国文学史。”

      一条一条,李玟雨看着看着就哭了,他能感觉到讲台上这个男人内在无限无穷的精神力量,他从来不听仲裁的课,不看仲裁看的书,甚至有时候仲裁说两句相关的他就开始烦,现在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他再也没办法回头感受仲裁让这么多人折服的内在了。他现在已经开始觉得,这会是自己一辈子最遗憾的事。

      (上面的语录都是我大学时喜欢的老师们说过的话,打得时候真的想哭,这些东西真的回不去了,就像初中最遗憾的事,是没有和彼此喜欢的男生在一起,今天听说他结婚了,落寞是藏也藏不住的,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记忆里的那个男孩就这样再也不在了。校园真的是最美好的地方,就像有一句话说:如果有天堂,他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毕业2年,离文学与美学越来越远,虽然现在有时候还会看《理想国》,但是已经找不到当时的感觉了。高中时候因为比较单纯,作文很差,今天所有的文采都来自于大学里一篇篇专业论文的训练,想想中文系里过去的一点一滴,像离开了一位恋人一样。还好生活在继续,就像我们会遇到下一位恋人,我所能做的,就是不忘记。玟雨放弃了仲裁,选择政赫,就像我们放弃了单纯,选择了生活,无论如何,生活都是美好的,所以,让纯粹的仲裁永远地活在玟雨的心里吧。)

      李玟雨从郊区大学城出来,直接打的去找李善皓,时间有点尴尬......晚上十点。

      按了三遍铃没人理,李善皓周日晚上从来不出去,拿脚趾头想都知道谁在里面干什么。李玟雨顾不得了,一直压着门铃不松手,他需要李善皓,他想见李善皓。

      然后就听着申彗星一路骂骂咧咧来开门了:“别他妈按了,操!”

      申彗星一张绝世小受脸,狭长的狐狸眼里直冒火,一手提着裤子,一手开门,一开门看是李玟雨,刚要骂,就愣住了。李玟雨低着脑袋,也不说话,一点儿声都没有,就那么垂着脑袋站着。

      “我要见李善皓。”李玟雨淡淡地说。

      “哦,好。”申彗星直觉李玟雨出事儿了,忙让身让李玟雨进去,李玟雨走半路申彗星突然反应过来大喊:“操!善皓!穿衣服穿衣服!”

      俩脑袋黑线。

      李善皓陪李玟雨喝了一箱啤酒,大部分是李玟雨喝的,申彗星喝了一瓶,也想陪陪李玟雨,被李善皓挡回去了,他知道,这个时候李玟雨不想其他人打扰。李玟雨从进来一句话也没跟李善皓说,但李善皓知道,一定是因为仲裁。最后是仲裁给善皓发了短信:他要是去你那,你照顾一下,他胃不好,少喝点儿酒,我跟他分了。

      李玟雨最后喝醉了也哭累了,睡到在客厅,申彗星把他抬到客房,就开始检查呼吸......

      “没死呢,你什么意思啊?”李善皓想揍人了。

      “就看看,咋啦?被甩了?是不是?”有的人还不知好歹瞎问。

      “嗯,你们哥仨高兴了?千方百计阻挠人家小两口见面,现在得逞啦?”李善皓没好气

      “这话说的,一开始我是参与,但后来遇到你了,我当然跟你站一边儿了~”申彗星摇摇尾巴。

      “唉,他们在一起5年了,加上李玟雨喜欢朴忠裁的5年,一共十年啊,十年啊。”李善皓自己都缓不过来。

      “也许事实上并没有那么久。”申彗星难得说上一句充满哲理沉思意味的话。李善皓看了他一眼。

      “你干什么去?”李善皓看申彗星突然一股烟儿的冲向客厅。

      “喂,文政赫,对对,是我是我,我告诉你,他俩分了,还有谁俩?李玟雨跟朴忠裁呗,干嘛告诉你?跟我你就别装了,我早看出你们不对劲了。操!你不领情我告诉东万啦?”申彗星抓着电话一顿通风报信。

      “申!彗!星!”李善皓咬牙切齿。

      “我这是做好人当月老。”申彗星理所当然。

      “哼!”李善皓扭头就走。

      “宝贝儿,宝贝儿”申彗星摇着尾巴跟上来:“咱们继续吧。”

      “没心情。”

      “没关系,我有。”

      “滚!”

      “宝贝儿~”

      “少恶心。”

      “宝贝儿,明天咱搬到我那去吧,地方大,环境好,别人又找不着。”

      “不去!”谁去谁是傻子,过了一会:“你收拾什么衣服啊!”

      “嘿嘿,宝贝儿,你歇着,我来收拾,明天咱就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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