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三十章（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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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拓一开门，我的拳头就挥向了他的脸，狠狠地，使力的一拳。我的手，也生疼生疼的。在健身房打沙包，也没有真人打得痛快。
我出手快，陆拓也没有防备，迎面的一拳让他几乎站不住脚，向后跌了几步。我向来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进了门，我抓着陆拓的领口，说：“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挥拳头。”
陆拓因为突遭的疼痛没有立刻说话，闷哼了几声，才说：“知道。你打吧，我接受就是了。不过，你别往脸上打，我要上班，还得见人。”
既然我是出拳头的人，怎么能让吃拳头的人有所要求的份。我要真顺了陆拓的要求，那还不得跟了他姓陆？他不让我打脸，我偏偏就要打脸。我抡起拳头，给陆拓下巴赏了一记。
陆拓被我打退，捂着自己的下巴，眼神恶狠：“不是说了让你别往脸上打？”说完，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就吃了一拳。
看来是要重温往日情谊了。我向来是有仇必报。我的拳头往陆拓的腹部袭击。陆拓有所防备，躲了过去。
“没这么容易再被你赏一拳。”陆拓抓住我的右手，翻转。
他将我的右手扣押在背上，说：“是你不守规则。”
“我要是没守规则，你现在还能抓着我？”我嗤笑，“对你，不用那一套。”说完，左手手肘顶上陆拓的左腹。
陆拓痛哼了声，按压我右手的双手松了松，我快速反击，翻身。一拳打上陆拓的肚子：“还记得，我跟你说了什么吗？啊？”
我往陆拓颧骨打了一拳：“这一拳，是替凌熙打的。”
陆拓笑：“你哪一拳，不是为她？”说完，陆拓抬脚，往我肚子上一踹。陆拓这脚，够狠，我痛得弯下了腰。
“妈的！”我骂了一声。喘息完之后，我快速反击，将陆拓撂倒在地，又给了他一拳，“我让你别伤害她，你还是伤害她了。”
陆拓抹着脸，摊了摊手，说：“那你要我怎么办？骗她？骗她我爱她？我可以和她订婚？可以和她结婚？真的可以和她过一辈子？”
“既然不行，为什么要给她希望？为社么向她求婚？”我抓着陆拓的领子，“在机场看见苏里，所以才向凌熙求的婚？嗯？你就这样伤害凌熙？”
又给了陆拓一拳，这次更狠，朝他鼻子打。
陆拓的鼻子流出血，他挣开我的手：“那是个错误，我知道我很自私。我只是，只是想证明苏里已经不在我心里了。”
我真希望这是他被打晕了，才说得出来的话。他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那么轻易的将苏里被凌熙替代，到头来，却是两边伤。
“那你证明了吗？到头来，你只是证明了自己可以那么伟大，令一个那么深爱你的女人，被你伤害得体无完肤！”我的火气不需要星星之火，就已经燎原了大半。
虽然带着伤，流着血，还是无损陆拓这张让女人心动的皮相。陆拓眉眼高高扬起，朝我吼：“那你要我怎么办？是啊，这么多年过去，我和苏里之间早就过去了。任何一个人都说我们两个再无可能。我知道，也看的到。可是这有多痛苦，你能体会吗？你有这么爱过吗？这么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的爱过吗？”
“那又如何？”我出声嘲笑，“得不到苏里，所以也不要凌熙？你对苏里的爱，要所有人都看见，然后要所有人都为你那该死的深情感动吗？那你怎么不看看凌熙对你的，她对你，不够深入骨髓，也够死心塌地。你就那么视而不见？你就那么糟蹋？”我推搡着陆拓，将他逼自墙角。
陆拓用衣袖擦着血，看着衣袖上鲜红的血，笑得苍凉：“韩晟，我和凌熙在一起不会幸福的。难道，你希望我和凌熙将来成为一对怨偶？就像你的爸妈一样吗？”
怨偶？是啊，我都忘了。我的父母，就是一对怨偶。我怎么能忘了呢。因为家族利益，他们由父母做主结了婚。父亲在结婚之前，有交往的对象，婚后对母亲相敬如宾。我以为，她会这么甘愿过一辈子，直到死。最后，母亲选择离去。临走前，对父亲说，我知道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就像没有地基的房子，会塌会倒。这么多年来，我努力地打着地基，可怎么打都打不稳，打不好，我现在累了。我以为自己可以因为儿子而甘愿这么过一辈子。可是，我还是醒了。我爱你，很爱很爱，可我也有我的骄傲，再也不能这么卑微地期待着你能回报。
我将桌上的纸盒朝陆拓丢去：“我有打爆你的血管吗？”陆拓的鼻子还流着血，似乎止不住。
陆拓抽了纸巾，擦着血，几张绢白的面纸就立刻被血染红。丢开纸盒，陆拓从储物柜拿出医药箱。找了止血的药水。陆拓拿着棉签沾着药水，往鼻子上擦。我挪步，到了吧台，取了一瓶高浓度的威士忌。
陆拓坐在沙发上，半仰着头，鼻子没流血了，但还残留着被涂抹了的血迹。放下酒杯，我问：“止住没？”
陆拓半点了头，维持着半仰的姿势。这样做，应该是想让药水渗透得更彻底，加快止血的时间。
过了有一会儿，陆拓才抬起头。看我悠闲喝着酒，丢来一个嘲弄的眼神，而后收拾着桌面上的药水和沾血的棉签。
我问陆拓：“你要小晨的抚养权，不是闹着玩？”
“律师函，应该是寄出去了吧。”陆拓将棉签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你究竟想做什么？”
收拾好医药箱之后，陆拓给自己倒上酒。他说：“我要小晨知道我是他爸爸，就这么简单而已。”
“就只是这样？”我不相信，“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要的就只是这样？”
陆拓笑了声，说：“我除了能这样，我还能怎么样？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说完，陆拓脸上浮现笑容。他没有醉，说的话，笑的样子，却像是醉了。
“陆拓，你是最有选择权的一个，你知不知道？”我说，“对苏里死心，放弃小晨的抚养权，和凌熙好好过下去……哪一个，不是由你选择？可你选择了什么？选择了伤害，选择了让所有人都痛苦。”
“你以为，我就没试过？”陆拓说，“我试过了，试过了对苏里死心。试着爱上凌熙，可我怎么努力，都做不到，做不到！你要我选，我该怎么选？你告诉我啊，告诉我该怎么做？才不会伤人伤己，才不会心里疼痛难受？”
陆拓的声音哽咽，他的眼角有泪。这是我第二次看他哭。第一次是在纽约的医院。那一次，哭得撕心裂肺，似乎是想把所有关于苏里的一切与他无望的爱情埋葬掉。而这一次，没有恸哭，没有狂笑中哭得绝望和惨烈，只是低声抽泣，悲伤难过得像任何一个失去爱情失去爱人的平凡男女，悼哀自己的爱情，似乎想在眼泪中获得解救，或者是借由此，留住些什么。
爱与被爱，都是对自身情感和对方情感的一种成全。只是，这种成全，没有找对人，就会慢慢的，变成枷锁，锁住两个注定痛苦的人。我为凌熙责备陆拓，却忘了陆拓也是痛苦的。妥协的最后，只会让两个人遍体鳞伤。这，并不是我所希望的。也不会是，凌熙该获得的幸福和归宿。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三十章（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