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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话不投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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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沐尘特意命人在自己房间隔壁又准备了一间房,将冷茗安置在房中,好方便随时叫他来为自己奏琴。
这日柳沐尘从房中出来,却见云清似乎正在冷茗房前徘徊,柳沐尘见了他便讶异道:“云公子,你怎么在这啊,有什么事么?”
云清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他冷冷地望着柳沐尘道:“没什么事,只是偶尔路过。”说着便转身走了。
柳沐尘两次遇到云清偷偷在冷茗房外徘徊,不由觉得奇怪,这云清是怎么回事,怎么老在冷茗房外打转,难不成也想动这琴师的主意?
柳沐尘没什么心思想这云清和冷茗的事情,径自来到刘奢跟前,要与他探讨关于山洪河泛之灾的问题。
“刘大人,长演多年来为自然灾害所苦,你为何不派人修筑堤坝以抵抗江水?”
“修筑堤坝,那潮江沿岸不是有堤坝么?”
“那堤坝只有一丈高,而且许多地方都已断裂失修,早已如同废物,能抵挡什么江水?”
“哎,就那一丈高的堤坝当年修筑起来也是费了不少心神啊,重新修筑堤坝要费多少人力物力啊,长演不过是个小小山野之地,哪来的人力财力修筑堤坝啊?”
“刘大人难道不会向朝廷禀报灾情吗?”
刘奢面露难色道:“下官禀报过几次,可是也没有用啊。”
“你禀报过,皇上知道了定然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皇上也没下令修筑堤坝也没给什么其他意见,朝廷没有行动,我这小小长演牧也无能为力啊。”
“不可能,朝廷从来没有拨款给长演修筑堤坝么?”
刘奢眼神恍惚地支吾道:“没有啊,哎,我们长演村民都在这居住好几辈子了,都习惯了长演的自然灾害,这么多年下来了,也没什么大事,柳大人何必多操这个心呢。”
柳沐尘愤道:“哼,你躲在长演牧府养尊处优,又不居住在潮江沿岸,自然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随时会被江水吞噬了,当然觉得无所谓了。”
刘奢满是为难道:“柳大人真是冤枉下官了,下官人微言轻,修筑堤坝都是大型工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的啊,下官也很为难啊,何况以前修筑过的堤坝,后来还不是被江水冲坏了么?更何况堤坝只能挡住江水,却依旧奈何不了山洪垮塌,仍然是不能完全解决自然灾害啊。”
“哼,刘大人不必再强词夺理为自己辩解了。你身为长演牧却整日只知在牧府中享乐,放着自然灾害不闻不问任由村民自生自灭,难道这就是你一个牧官该为之事么?”
刘奢苦着脸道:“下官也是无奈啊。”
柳沐尘与刘奢谈了半天,话不投机,柳沐尘一句也不想再与他多说,起身便愤愤地拂袖而去了。
刘奢看着柳沐尘的背影却是咬牙切齿地想,这个柳沐尘,不知道皇帝派他来当长演令官究竟为何,长得这般妖媚动人,却这么喜欢管闲事,不但夺走了我最心爱的琴师冷茗,连长演村民的死活也管得津津有味,真是个煞星!一想起冷茗刘奢就不舒服起来,当初费尽心思好不容易从琴坊主手中求着把他带回来藏在牧府做自己的私人琴师,自己本是那么爱慕喜欢冷茗,为了不惹他生气,都不敢对他有太过分的动作,本想着哪一天能打动了冷茗让他跟自己相好,谁料却被这柳沐尘横插一脚把冷茗抢去了。
这夜,柳沐尘在自己房中,坐在桌边对着长演地图发呆。冷茗坐在琴案边,纤纤玉指抹弦而奏,琴声呜咽,如诉如泣。柳沐尘托着下巴呆了半晌,忽然对着冷茗道:“冷公子,你怎么竟奏些哀伤凄婉的曲子?我现在正心烦意乱着呢,快换点别的曲子,别再奏这么哀婉的曲子了。”
冷茗道:“不好意思大人,冷茗这便换曲。”
柳沐尘盯着冷茗看了半晌道:“等一等,我想起来了,我有好东西给你。”
冷茗闻言一脸惊诧,柳沐尘笑了笑,起身去把从宫中带出来的秘藏琴谱翻出来一本,递给冷茗道:“这可是民间不传的稀世琴谱哦,这上面记载的都是绝美的仙乐,你奏一曲来听听。”
冷茗接过琴谱翻了半晌,果然露出惊异又激动的眼神道:“这琴谱上记载的都是罕见的妙曲,大人是从何得来的?”
柳沐尘笑道:“这你便别管了,你只管奏便是。”
冷茗显得颇为兴奋,捧着琴谱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翻来翻去似乎不知道奏哪一曲好。柳沐尘道:“别着急,一曲一曲慢慢奏便是,有的是时间。”
冷茗翻到“春棠”这曲,指尖在弦上一抹,柳沐尘微微闭目,一副春意盎然的春日花海画面便随着琴音展现在眼前。柳沐尘弃了地图,暂且沉浸到冷茗的琴音之中。
柳沐尘就着长演灾害之事想了多日,始终觉得刘奢所说上报过朝廷却没有得到朝廷的援助和回复显得让人难以置信。柳沐尘想来想去,不相信朝廷会没有对长演进行援助,于是决定悄悄回到北境皇宫查询案卷记录,看看到底有没有援助过长演。顺便回宫看看那个新皇帝最近在干什么,柳沐尘想到逸轩,又免不了要切齿一番。
柳沐尘计划拟定,首先便去冷茗处关照他这几日最好呆在房中不要随便出门,万一刘奢再来找他也不要理睬。接着又去刘奢处声称自己要亲自进宫向皇上禀报长演灾情,要求朝廷拨款修筑堤坝,并且警告刘奢不要乘着自己不在之际前去骚扰冷茗。
柳沐尘安排完毕,便轻身一骑,在蓝天白云下往皇宫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