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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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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阮无忧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那一块阁主令,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无忧哥,不是我,我才不会拿呢!”君莫愁着急的嚷道,“我根本就不喜欢那东西!”
“赃物已获。”南翼冷冷道,“李长老,你掌管阁中刑罚,若有人胆敢盗窃阁主令,应做如何处置?”
一个须发斑白的中年男子回答道:“施用梅花五针之刑,不论生死。”他皱了皱眉,“不过,君少爷毕竟只是个孩子,用这种刑罚,未免太残酷了些!”
“但……阁中的规矩岂能随意更改?”有几个长老小声嘀咕道,然而在寂静的堂中,却人人听的清楚。
君莫愁脸色变的惨白,死死的拽住阮无忧,低声道:“无忧哥……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阮无忧看着君莫愁受惊的双眸,心中一揪。
梅花五针之刑并不是只有五根针,而是一套三百根金针,。极为细小,烙热后,以五枚为一组,从穴道中打入,让其沿着血管顺行,施用此刑,必须三百根金针全部沿血管顺行完,才算结束。
许多武功并非泛泛之流在这种折磨下咬舌自尽,那种痛苦,哪儿是莫愁所能忍受的!
自己相信阁主令不是莫愁拿的,但是……为什么会在莫愁的枕头下发现?
“南二阁主……你是不是因为我发现了那么恶心下流无耻的一面……所以设计陷害我!”君莫愁咬牙切齿道。
“我陷害你做甚!”南翼脸色一变,生怕君莫愁嚷出昨夜之事,“何况昨夜只是酒后失态,少阁主都没有怪罪,你在这里把话题扯开,算是什么!”
阮无忧一怔,难道莫愁告诉自己的竟是真话?难道南翼昨夜……果真是有不轨之心?
阁中长老听到君莫愁的话,交头接耳,堂中一下子乱了起来。
阮无忧脸色一红,旋即恢复正常。
“无忧哥,你也怀疑我,是不是?”君莫愁的眼中已有泪花闪动。
怎么能再伤害到莫愁?!若在他身上施用梅花五针之刑,只怕用不到一半,他这条命,就得送掉!是不是他拿的,又有什么要紧?阮无忧挑挑眉,下定了决心。拍了拍莫愁的头。
“不会是莫愁!”阮无忧目光扫视过大堂中所有人,淡淡一笑,“我信的过他!”
“少阁主,可这赃物……”南翼眉头紧锁。
“一定是有人放进去的。”阮无忧笑笑,下意识的将君莫愁护在怀中。
“来人。”南翼淡淡道,“把君少爷那院的侍者带过来!”他转向阮无忧,语气漠然,“此事是大事,不可以不彻查!”
寻莺被带过来时,已是面无血色。
“寻莺。今早上都有谁去过你们院?”南翼看也不看簌簌发抖的侍女,淡淡问。
“没……没有人……”寻莺偷偷看了一眼君莫愁,死死咬住了唇。
“哦……这么说,院子里就只有你和君少爷两人了。“南翼指指已供在了桌上的阁主令。“那这个东西从何而来?”
“我……我不知道。”寻莺低下头去,不敢看任何人。
“二阁主,罢了!”阮无忧有些不耐烦,“她只是一个侍女,若是有人偷偷闯进去,她又不会武功,怎么会察觉?”
“哦……你离开过房间么?”南翼继续问道,向阮无忧淡淡笑道,“少阁主,今日接任之礼临时取消,是件大事,怎能没个交代。”
“少阁主不可小看此事。”一长老皱了皱眉,“此事必须彻查!”
阮无忧扫视了一眼长老们,见他们都是一副赞同的态度,心中一紧。
“奴婢……昨夜小少爷一夜未归,奴婢一直在屋中候着,半步都未曾擅离。”寻莺小声道,“然后小少爷回去说要歇息,奴婢正在收拾,南阁主就带人去了。”
“少阁主,这样看来,嫌疑只有两个人了。”南翼一笑,“但不知这丫头哪儿来的这么大本事,能从少阁主身上窃走东西。”
“寻莺,你招了吧!你拿阁主令做甚!”南翼脸一板。
“奴婢,奴婢没有!”寻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怎敢如此胆大妄为!”
“少阁主说君少爷是不可能的……此事总得有个交代。”南翼淡淡道,“除了你还能有谁?”
话虽然句句说的是寻莺,但语中之意,所有人都很明白。
寻莺咬了下唇,似是下定了决心:“我……我看见小少爷把一个白色的东西放入枕头下……”
“寻莺姐姐,你说什么?”君莫愁一呆。
寻莺只是避开了君莫愁的目光。
南翼的笑容中带着隐约的狰狞,看向了阮无忧。
阮无忧身子一僵,双手中全是汗水。
君莫愁只是静静抬起头:“无忧哥,你相信我。”
阮无忧闭上了眼,把怀中的人护的更紧:“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了!”
南翼站在阮无忧的身后,使了个眼色。
“此事不可随意了结!请少阁主依规处置,以儆效尤!”堂中有半数以上的人齐齐的跪了下来。
君莫愁推开了阮无忧的怀抱,笑的有些暗淡:“无忧哥别为难了,按规处置吧。我这就去刑室。”他走出几步,回头黯然道,“无忧哥,其实你已经不相信我了。”
阮无忧心中如同针刺一般,却只是怔着。
“君少爷,这边走。”掌管刑罚的李长老心中有几分不忍,叹了口气。]
“站住!”阮无忧快步上前,重新将君莫愁护入怀中。
南翼稍稍平和的神色重又阴沉起来。
“他怎么能算是偷了阁主令!”阮无忧吸了口气,“那阁主令本来就该是他的,不是么?”
堂中所有人齐齐变色。
“无忧哥,你胡说些什么啊!”君莫愁惊诧的看着阮无忧,感到自己被拥的更紧了些。
“当年我爹去世的时候,是说的把阁主之位留给君代阁主罢!”阮无忧静静的说,“这件事你们应该知道罢!”
“这……”
“所以阁主之位,应由子传承,除非像我爹那样,特别指明。”阮无忧挑挑眉,“当年君代阁主让我收好它,并没有说给我阁主之位……所以,那阁主令应该是莫愁的……不管是不是他拿的,都是天意要物归原主。”
“无忧哥,你……”君莫愁想要说话,却被阮无忧掩住了口。
“当年那封信的内容,我们都记不清了。”南翼面色阴沉,“那封信早已被君代阁主烧毁。但这些年来,大家都看的很清楚……阁主之位,应姓阮而不是姓君。”
“我爹的遗愿,难道你们也要违背?”阮无忧静静问道。
“这不是违不违背的问题。”一长老应声道,“现在没有证据,都只是口说无凭,除非……少阁主能找到证明这件事的人。”
阮无忧挑起眉:“好!我去找!”他揽起君莫愁想要离开,却被南翼阻住。
“此事并未确凿,所以君少爷不能离开。”南翼冷冷道,“一月为期,请少阁主尽早归来!”
“无忧哥,你真的要去沈家?”君莫愁看着正在收拾行装的阮无忧,低声问。
“要不然怎么办?”阮无忧笑笑:“梅花五针之刑用在你身上,你还有命么?”
“肯定是南翼在捣鬼!”君莫愁恨恨道,“但……寻莺姐姐为什么会那么说?我根本就没有往枕头底下放过任何东西!”
“现在讨论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阮无忧叹口气,“只是那群老顽固,怎么稍微通融一下都不可以呢!”
“谁说没有什么意思啊!”君莫愁拉着阮无忧的衣服,“无忧哥,我真的没有拿啊!”
阮无忧笑笑,语气极其温柔:“我……自然是相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