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风月楼 ...
-
“快让开!快让开!”
凌澈赶忙把怀念拉到一旁。
“吁!”
怀念抬眸的那一瞬,正巧看见马车中女子的样貌,又嗅到她身上的一股香气。
这种香气过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闻过。
她是谁?
还未等怀念想明白,马车便已经走远。
“先别去烤串店了,随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
“风月楼。”
美人身姿婀娜,看客连连叫好,这就是桑落镇第一青楼——风月楼。
“不是,你来寻欢作乐?”凌澈惊掉下巴。
“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怀念给了她一记眼刀。
风月楼有四头牌,他们的代号分别为“风、花、雪、月”。
“你是怎么知道这种地方的?”
怀念正准备回答,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便握住她的手,带她飞上天。男子戴着面纱,对她甩了一个媚眼,怀念的衣袂随风飘起,看向那男子。
“天呐!是月头牌!”
“怀念还认识这里的头牌?”凌澈一愣:“这就是人脉吗?”
那名被称作“月头牌”的男子勾唇一笑,故意松了松手中握着的那根绸带,怀念心一惊,那男子又紧紧抓住绸带。
一曲毕,他搂着怀念的腰缓缓落于台上。
“阿叙。”他压低声,对她挑挑眉。
“百里玉容,闹够了吗?”怀念拧眉。
言毕,她用轻功飞到了台下,百里玉容也紧随其后。
“找我有事?”他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裙摆分岔到大腿根。传闻这月头牌也是花容月貌,不少女子愿意为他一掷千金。
“这里不好说事,带我去你房间。”
“一来就要去我的侍房,不好吧……”百里玉容忸怩。
怀念咬牙切齿:“装上瘾了是吧?今天是清纯少男人设?”
“走吧,上楼。”
“哇,怀念,你和这月头牌是老相好啊?”凌澈瞪大双眼。
“不是啊。”
“哦,”她不断点头,“那将来要委屈沈公子了。”
“嘿,想什么呢?”怀念敲敲她的额头:“我们只是朋友。”
“明白,蓝颜知己,我懂。”凌澈拍拍她的肩膀:“我相信,沈公子不是那般善忮之人。”
她懒得再解释,走上二楼,来到百里玉容的房间。
扑面而来的浓香,是他一贯用的,他沏了一壶茶,等怀念与凌澈入座。
“没想到你还有事需要我帮忙?”百里玉容一手撑着下颌,看向怀念。
“风月楼不仅是桑落镇最大的青楼,也是情报组织,”她淡淡,“你可知近日镇上来了什么特殊的人?”
“知道,”百里玉容弯眸,“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不知羞。”怀念轻笑。
“是西域的人,”他恢复正经的模样,“这几日西域送来贡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名女子,说是来交流学习。”
西域?怀念从未去过西域,这香……为何会觉着很熟悉?
“那女子是否戴着黑色面纱,养了一只猫?”
“嗯,”他点头,“近来桑落镇只来了这一位西域的人,风月楼不会看错。”
怀念沉思半晌:“我暂时还不能去西域,你帮我盯着点他们的动作。”
凌澈若有所思:“你是怀疑怀云叙之死和西域有关?”
百里玉容看了看怀念,怀云叙哪里死了?怀念给了他一个“不准乱说话”的眼神,他只能乖乖闭嘴。
“对。”她点头。
不管有没有关系,都必须抓住机会,倘若真的是西域呢?
若西域有反心,能除中原的怀云叙,对他们有利无弊。
“月公子,你知道得很多啊,”凌澈眼珠一转,“我一开始见到你,还以为你就是普通的美人呢。”
百里玉容低笑:“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美人虽美,却是蛇蝎心肠。”
又顿了顿:“说到知道得多,我还知道一件事——你们要被抓了。”
“怎么可能,”凌澈站起身来,“我们又没杀人放火,为何要被抓?”
而这边的怀念轻笑:“早就知道了。”
她注意到,桑落镇的官兵数量只增不减,应当是昨日的千灯宴出了什么问题。
“什么时候连这样的人都可以做你朋友了?”百里玉容抬眸看了一眼凌澈。
“是同伴。”怀念再次纠正。
“还有,”她也站起身来,“她怎么样?”
“百里玉容,就算凌澈再莽,也轮不到你在这说三道四。”怀念甩下一句冰冷的话,便带着凌澈转身离去。
走出风月楼,凌澈拉着怀念的手晃了晃:“方才你是在帮我说话?”
她没有松手:“算是吧。”
“那我是不是你朋友了?”凌澈眼睛一亮。
“等你什么时候聪明起来,再做我朋友吧。”
“怎么你说我笨就可以,他说就不行?”凌澈撇撇嘴,心想这人分明不曾认可她。
“是凌少主和怀念姑娘吗?”
二人齐齐转身,看见被铐上手铐的常述春,点了点头:“是。”
“不好意思二位,”官兵行礼,“不是有意冒犯,昨日千灯宴上发生了命案,还请二位配合。”
“自是要配合的。”
官兵将参加千灯宴的人都抓到桑落镇的牢狱之中,除了怀念三人,自然还包括沈诗。
“哎,怎么说抓人就抓人啊?命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就是啊……我爹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怀念,”凌澈压低声,“这下怎么办?”
怎么就这样巧?昨日千灯宴死了人,今日西域的人便进了桑落镇?他们难道不觉着晦气么?
为什么昨日不抓,偏今日抓呢?千灯宴在子时初结束,分明也不是很晚。
“在想什么?”常述春开口。
“在想抓人的目的。”怀念不急不慢。
“抓人的目的?发生了命案,定是要把嫌疑人都抓在一起审讯啊。”她拧眉。
按理来说,常述春这种说法的确没错,但若是分析细节,便疑点重重。
“不止,”怀念摩挲手指,“有人在阻拦我们。”
常述春压低声:“你是说,有人在阻止我们调查那件事的幕后主使?”
“这命案,可不简单呐……”
“为什么?”常述春还是不解。
“千灯宴于昨日子时初结束,若发生命案,西域的人早该知晓,”怀念顿了顿,“今早凌澈拉着我上街,有人惊马,我恰巧看到了马车上坐着的一位女子,那香是西域特有的浓香。”
“为什么,他们明明知道有命案,还要进镇呢?”
等等……在她看那女子时,那女子似乎也用余光瞥了一眼她。
未等她想清楚,县尉便背着手来到他们面前。
“昨日的千灯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