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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   会客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因蛊荼的强势介入和陆狰的无奈妥协,而变得诡异又微妙地缓和下来。

      蛊荼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了两粒尘埃,看都没再看地上昏迷的护卫一眼。他慵懒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尾泛起点点生理性的水光,更添媚意。他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拽了拽陆狰的衣袖,软声道:“好啦~戏看完了,人也审累了。让他们小年轻自己玩去吧,我们回去休息~”

      他这话说得轻巧,仿佛刚才那雷霆一击和决定去留的话语只是随口一提。

      陆狰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但对着蛊荼,那满腔的怒火和憋屈终究是发不出来,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他狠狠剜了周司让一眼,眼神里的警告意味浓得化不开,但最终还是顺着蛊荼的意思,对着空气沉声道:“来人。”

      话音落下,另外两名同样穿着黑色劲装、但气息更为内敛的护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态度恭敬,对地上的同伴视若无睹。

      “送少爷和……”陆狰顿了一下,极其不情愿地吐出三个字,“…周先生,回去。”

      “是。”护卫领命,声音毫无波澜。

      昙曳直到这时才仿佛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中惊醒,他看看脸色不虞的爹地,又看看笑吟吟仿佛无事发生的小爹,最后看向一旁神色凝重却挺直脊背的周司让,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蛊荼却朝他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放心。

      然后,他便被陆狰揽着腰,半强制性地带离了会客室。经过周司让身边时,陆狰的脚步未停,却留下了一句冰冷刺骨的低语,只有周司让能听见:

      “记住我的话。安分点。”

      周司让背脊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如常,微微颔首。

      目送那两位气场强大的长辈离开,昙曳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湿透了。他看向周司让,眼神复杂:“你……没事吧?”

      周司让摇摇头,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两人,心有余悸,但更多的是一种对绝对力量的忌惮和……一丝庆幸。他看向昙曳,语气放缓:“我没事。走吧,先送你回去。”

      在两名护卫沉默的“护送”下,两人离开了西山这片是非之地。

      回到主宅,陆狰屏退了所有下人。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蛊荼两人。刚才在外人面前强压下的怒火和种种情绪,此刻终于不再掩饰。

      他没有立刻发作,只是走到酒柜旁,倒了两杯烈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蛊荼。

      蛊荼接过酒杯,却没有喝,只是拿在手中轻轻晃着,歪头看着陆狰紧绷的侧脸,软软地问:“还生气呀?”

      陆狰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头的火气。他转过身,目光沉沉地盯着蛊荼,声音低哑:“为什么?”

      “为什么要拦我?为什么要给他机会?”陆狰一步步走近,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你明知道我有多不放心!你明知道那小子一肚子算计!”

      蛊荼看着他,丝毫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反而伸出冰凉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胸口:“因为好玩呀~”

      陆狰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答案极其不满。

      蛊荼笑了笑,放下酒杯,双手环住陆狰的脖子,整个人贴近他,仰着脸,眼神纯真又魅惑:“好吧,不全是。”

      他语气稍微认真了些:“阿狰,曳曳长大了。我们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他总要自己去经历,去选择,哪怕会受伤。”

      “周司让这小子,是有很多毛病,心思深,手段狠。”蛊荼顿了顿,指尖划过陆狰的下颌线,“但你不觉得……他很像当年的某人吗?”

      陆狰一怔。

      “而且,”蛊荼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冷意,“把这样一个有能力、有野心的狼崽子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让他心甘情愿被套上缰绳,总比让他躲在暗处,不知什么时候会扑上来咬一口,要放心得多,不是吗?”

      陆狰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显然被蛊荼说中了更深层的考量。他确实也有此顾虑,周司让绝非池中之物,强行压制未必是上策。

      “更何况,”蛊荼忽然又笑了起来,像只偷吃到糖的小狐狸,“有我在,你还怕他翻出我的手掌心吗?刚才不过是小小警告一下嘛~”

      陆狰看着爱人这副自信又妖孽的模样,心中的火气终于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宠溺。他叹了口气,将人紧紧搂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你总有道理。”

      蛊荼在他怀里蹭了蹭,满足地哼唧了一声。

      然而,陆狰的眼神却逐渐变得幽深冰冷,他搂着蛊荼,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平静却带着令人胆寒的戾气: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擅闯我的地方,惊扰了你,还差点……碰了他。”

      “这笔账,总要慢慢算。”

      蛊荼在他怀里轻轻颤了一下,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陆狰:“你打算怎么算?”

      陆狰低头吻了吻他的唇,笑容冰冷而残忍:

      “听说周家内部,最近也不太平。”

      “他既然那么想证明自己独立,那我就帮他……彻底独立出来。”

      “过程可能会有点疼,但结果,一定会让他终身难忘。”

      蛊荼闻言,非但没有劝阻,反而笑得更加妖娆动人,他主动吻上陆狰的唇:

      “嗯……还是你狠~”

      夜色深沉,主卧内的气氛却从谈判的冷厉悄然转变为另一种极致的黏稠与暧昧。

      陆狰那句关于如何“算计”周司让的冰冷话语还萦绕在空气中,但他看向怀中人的眼神却已然变了温度。那里面翻涌的不再是怒意,而是另一种更为熟悉、也更为炽热的暗流。

      他搂着蛊荼腰肢的手臂收紧,将人更紧密地压向自己,低头,高挺的鼻梁蹭过蛊荼敏感到微微发颤的颈侧,声音低哑得危险:

      “周家小子的事,暂且这样。”

      “但是,荼荼……”他含住那小巧的耳垂,用牙齿细细碾磨,感受到怀中人瞬间的绷紧和细微的战栗,“对你的惩罚……可还没有开始。”

      蛊荼身体一僵,那双总是流转着慵懒媚意的眼眸里,极快地闪过一丝货真价实的慌乱。陆狰的“惩罚”,他再熟悉不过。平日里纵着他无法无天,一旦真的惹到了,这男人的手段……着实让他有些发怵。

      “阿狰……”蛊荼试图软声求饶,指尖抵在陆狰坚实的胸膛上,想要推开一点点距离,声音又软又糯,带着钩子,“我累了嘛~今天看了好久的戏,头都晕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他试图用惯常的撒娇伎俩蒙混过关,身体像没有骨头似的往陆狰怀里赖,眼神湿漉漉地望着他,企图唤起他的怜惜。

      若是平时,陆狰多半就依了。

      但今天,显然不行。

      陆狰低笑一声,那笑声带着不容错辨的欲望和一丝惩罚的意味。他轻而易举地捉住蛊荼试图推拒的手,反剪到他身后,用一只手牢牢扣住,另一只手则抚上他温热细腻的脸颊,拇指用力擦过他嫣红饱满的下唇。

      “现在知道累了?刚才看戏的时候,不是挺精神的?嗯?”陆狰的眼神幽暗,像盯紧了猎物的猛兽,“还敢对我的人动手?吓唬谁,嗯?”

      蛊荼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那双总是游刃有余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些许真实的怯意,像落入陷阱的精灵,美丽又无助。他知道迂回战术失败了。

      “我……我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嘛……”蛊荼试图辩解,声音因为手腕被制和他迫人的气势而微微发颤。

      “轻轻?”陆狰挑眉,低头吻住他还在试图狡辩的唇,这个吻带着惩罚性的深入和掠夺,直到蛊荼呼吸困难,眼尾泛红,才稍稍退开,气息交融,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看来是我平时太纵着你了,让你忘了什么叫规矩。”

      说完,他不再给蛊荼任何狡辩或求饶的机会,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走向里间那张宽大的床榻。

      “陆狰!你……你放开……唔……”

      所有的抗议和呜咽都被尽数封缄。

      蛊荼情动时的模样,陆狰看了这么多年,依旧每一次都能被轻易点燃所有疯狂。

      那双清澈纯真的眼眸会蒙上迷离的水雾,眼尾绯红,纯与欲达到极致的交融;他会像离水的鱼一样微微喘息,原本软糯的声音变得破碎,带着哭腔,无意识地喊着陆狰的名字,时而求饶,时而索求;他周身冷冽的异香会变得浓郁甜腻,仿佛荼蘼花盛放到极致散发出的、令人沉沦的香气;他会变得异常敏感,一点点触碰都能让他颤栗不止,白皙的皮肤上轻易便会绽开朵朵红梅……

      这具身体,每一次绽放,都只为陆狰一人。

      ————

      次日晌午。

      强烈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

      大床上,蛊荼悠悠转醒。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那双往日里流转着无限风情的眼眸,此刻却只剩下浓浓的倦怠和一丝尚未消散的委屈。

      稍微一动,全身就像被拆散了重组一般,尤其是腰肢和某处难以言喻的地方,传来清晰无比的酸胀疼痛感,提醒着他昨夜经历了怎样一番“酷刑”。

      记忆回笼,蛊荼漂亮的脸蛋瞬间沉了下来,艳丽的眉宇间凝起一层冰霜。

      他撑着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身体,艰难地坐起身,丝被滑落,露出布满暧昧痕迹的雪白肌肤。他看都没看身边空着的位置,抿着唇,赤足踩在地毯上,试图去浴室清理自己。

      然而,脚刚沾地,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

      幸好一只强壮的手臂及时从身后伸过来,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扶稳。

      陆狰早已醒来,甚至处理了一会儿公务,一直守在旁边看着他睡。此刻见他醒来,刚想温声问候,却对上了蛊荼猛地转过头来的、冰冷又愤怒的眼神。

      那眼神里,没有往日的慵懒媚意,只有纯粹的恼火和拒绝。

      “滚开。”蛊荼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刺骨的冷意,他用力想挥开陆狰的手。

      陆狰自知理亏,昨夜确实有些失控。他非但没松手,反而将人更紧地搂住,低声哄道:“别乱动,我抱你去清理。”

      “不用你假好心!”蛊荼气得眼圈都红了,挣扎起来,可他哪里是陆狰的对手,那点力气更像是挠痒痒,“陆狰!你混蛋!你……你太过分了!”

      一想到昨晚这男人是如何不管不顾地折腾他,如何逼他说出那些羞耻的话,如何让他哭得喘不上气最后甚至晕过去,蛊荼就气得浑身发抖,委屈得不得了。

      陆狰看他真急了,连名带姓地喊,心里也有些后悔昨晚的不知节制。他叹了口气,强硬地将不断挣扎的人打横抱起,不顾他的捶打,大步走向浴室。

      “是我不好,是我过分。”陆狰一边放温水,一边从善如流地认错,语气是难得的低声下气,“下次不会了,别生气,嗯?”

      蛊荼抿着唇,扭着头不看他,眼圈红红,一副拒绝交流、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仔细地帮人清理干净,又抱回床上,陆狰想喂他吃点东西,也被蛊荼一巴掌拍开手。

      “不吃!不想看见你!你出去!”蛊荼缩进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团,连根头发丝都不露出来,声音闷闷的,带着赌气和浓浓的倦怠。

      陆狰站在床边,看着那隆起的一团,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他知道,这回是真把人惹毛了。

      而且,他说到做到。

      从今天起,至少一个月,他的荼荼,哪里也别想去,只能待在家里,待在他的身边。

      至于怎么哄……

      陆总揉了揉眉心,感觉这比搞定一个上百亿的项目还要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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