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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疑点 ...
咚——咚——
来自教堂的两道钟声响起,浑厚而神圣的钟声穿透层层阻碍,一直传到很远的地方去。白鸽被钟声惊动,振翅之声不绝于耳。
正值下午两点,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阳光从彩窗中透进教堂,暖洋洋的。这是罕见的,冬日的太阳。
恩里克·普奇将视线从彩窗收回。今天是工作日,礼拜堂中只有寥寥几个信徒。能在这个时间前往教堂的信徒,往往工作时间自由或者完全不工作。他们会趁着闲暇时间来到教堂静静默想,只为寻找片刻的宁静。
将信徒们的面孔一一浏览过,恩里克的目光最后在一个陌生面孔的脸上停滞。他坐在彩窗边,彩色的阳光撒在他极浅的长发上,周身仿佛散发着着淡淡微光。
难道这位就是那个初来乍到的意大利人?
兰斯并不知道就连普奇神父也听闻了他的名头。只是外国人罢了,哪里会有那么大的传播力?
但或许是一种名为命运的力量暗中作用。约翰·史密斯,也就是兰斯今早的出租车司机,正巧在那之前去过教堂,正巧遇到了表哥的同事的弟弟,得以得知兰斯的消息,也正巧,一旁的恩里克·普奇听到了一切。
对此一无所知的兰斯只是静默着,如同普通信徒一样静默着,闭上双眼专心地操控着司探索教堂。
教堂太大了,仅仅五十米的半径范围,即使是替身状态下的司也没办法将其全部探索。不过这也足够了。兰斯已经明白,这座教堂与其他教堂的构造并无不同。中殿,侧廊,南北耳室,圣堂,圣坛,小礼拜堂,最后则是位于地下的纳骨堂。以兰斯所在的位置,正好司只能来到纳骨堂的门前,却无法进入。
迪奥与普奇神父初见时好像说过,当日的日落时间是六点……六点几分来着?兰斯的思维渐渐发散。他的记忆力不算差,关注点却比较奇怪。努力回忆着具体的数字,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当时迪奥看起来好像是从柜子底下钻出来的?
晃晃脑袋,将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脑海,兰斯继续推算。具体的数字他实在不记得,但在六点以后是能够确定的。春分和秋分的太阳直射点位于赤道,日落时间会是标准的下午六点整。在此期间的夏至日,太阳直射点会到达北方的极限北回归线,此时北半球各地白昼时间将达到全年最长……也就是说,明年的春分之后秋分之前,会有两天的太阳在迪奥所说的时间落下。
迪奥会在春天还是秋天来到这里?兰斯不知道,但他算了算,距离最近的时间还有——五个月。
害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着急了呢……才怪。
在目前的这个时代,获得替身只有三种方式:被箭扎,血脉联系,以及天然觉醒。箭在迪奥与迪亚波罗的手里,他们一个忙着满世界地发展自己的势力,一个在意大利做大做强,都不可能现在拿着箭来到这个小镇。而目前世界上的替身使者寥寥无几,就更别提他们血脉相连的亲人觉醒替身的可能性了。至于天然觉醒……同样也是中彩票的概率。
所以问题就这样来了,几乎就没有替身使者的环境里,兰斯要怎样通过替身使者的作战记录变强呢?
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叹了口气,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兰斯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顶着恩里克·普奇隐秘的目光离开了教堂。
佛罗里达还真是民风淳朴啊。
绕开三个想来打探消息的,路过两个即将打个你死我活的,再掠过五个想要对他钱包下手的,兰斯终于进到了维萨打工的便利店。他下意识想点烟,想起旁边还有个十四岁的未成年又忍住了。
十四岁的未成年。
“噗呲。”
“你笑什么?”维萨注视着这个意大利人沉默地走进便利店,一言不发地站在贩卖机前顿住,然后莫名其妙地冷不丁笑喷了。
“没,没什么。”兰斯笑意还残留在眼中,下意识搓了搓指节。注意到维萨有些在意的目光,他解释道:“以前抽烟,不过现在已经戒了。”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抽烟,但对于他来说,思考的时候点支烟已经成了日积月累的习惯。将烟草点燃,静静地凝视着白色烟气从火星处飘出,任由刺鼻的味道一点点浸入他的全身。烟草、硝烟、鲜血、阴影……这是他的那不勒斯生活挥之不去主题。
呃,之后还是不要烟熏自己了。
现在是下午的三点五十五分,兰斯看了看手上的表。便利店里只剩下维萨一个员工,上午见到的中年妇女已经完全失去了踪迹。他拆开一块巧克力放嘴里,口齿不清地问维萨一般几点上班。
“下午四点。”
“你们放学是几点?三点?还是三点半?”兰斯露出一口被巧克力染黑的牙齿。
“……三点半。”维萨默了默,没提醒他。
“这么说老师的工作还真是清闲……”
兰斯这次没挡在收银台赖着不走,而是靠着收银台旁边与维萨有一搭没一搭地打探消息。也不妨碍维萨的工作,只要有客人结账,兰斯就会闭嘴静静地等着维萨收钱。
维萨听说过罗伯特·史密斯的名字。
史密斯,或者说特指罗伯特·史密斯,是附近比较有名的富人家庭。虽然母亲总告诫他,不要与邻镇上的富人扯上关系,但总不可避免听到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
罗伯特是最特别的史密斯。看作为表弟的约翰·史密斯正在跑出租车就知道了,虽然同姓史密斯,但真正拥有财富的,却只有罗伯特一人。他在二十几年前就读于南部中学,却凭借自身的才能与努力,成功考上了还不错的大学。升入大学后长达五年的时间里,罗伯特都没有回到过这个小镇哪怕一次。再回来时,已经摇身一变成为有钱大老板,在小镇上买了新房新车,似乎是准备安定下来。
“为什么之后又搬走了?”兰斯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不知道。”维萨摇头。
兰斯·齐贝林,好像是这个名字,听完这些传闻后又沉默了起来,悠长的眼神一直飘到窗外。他在思考什么?是准备租罗伯特·史密斯的老宅吗?
回过神来的兰斯又一次顶着他人的目光扬长而去。
迪奥当时说:“今天的日落时间应该是6点19分。”
不过本人的地理知识基本还给老师了,拼尽全力无法算出具体时间……
二编:只修改了一下作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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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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