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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爱意随风起 ...

  •   苏念柔托着下巴,指尖百无聊赖地敲着水杯:"三天呢,整整三天!律修哥哥居然沉得住气?"她突然转头瞪陆彧,"老陆,要是我丢了三天,你会不会找我?"

      陆彧正在回信息,闻言抬手就弹了下她额头:"瞎想什么呢宝贝?"他挑眉,"你消失三小时,我能把全市监控系统黑个底朝天。"

      苏念柔捂着额头撇嘴:"那律修哥哥对温妤还是不够上心嘛!"她夸张地叹气,"他是不是给心上了把锁?还是带指纹识别+密码+防盗警报的那种?"

      "说不定是银行金库级别的,需要瞳孔识别、声纹验证,外加每周更换密码。"

      "那完了,温妤得变成007才能撬开。"

      "要不..."陆彧突然压低声音,"我们帮个忙?比如...,假装绑架温妤?看看老闻会不会急得把金库炸了?"

      苏念柔眼睛一亮,随即又摇头:"不行不行,律修哥哥生气太吓人了!上次他冷着脸,我养的那缸热带鱼都吓得绝食三天!"

      陆彧大笑,捏捏她脸蛋:"那换个方案,你假装不小心把温妤反锁在保险柜里?"

      "陆!彧!"苏念柔抄起餐巾砸他,"你当我是《谍影重重》女主吗!"

      正闹着,餐厅门突然被推开。闻律修搂着温妤的腰走进来,后者脖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让苏念柔瞬间瞪圆眼睛,凑到陆彧耳边:"快看!有人不用撬锁,直接拿焊枪把金库门熔了!"

      陆彧瞥见好友罕见温柔的眼神,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焊枪?我看是直接用爱感化了钛合金。"

      苏念柔一把将温妤拉到身边,眼睛亮晶晶地上下打量她。

      今天的温妤扎着高马尾,白色短T恤下摆随意地塞在短裤裙里,露出一截纤细的腰线。小白袜配着运动鞋,整个人透着清爽的青春感。

      "宝贝你真好看!"苏念柔捏了捏她的脸颊,"五年前我跟你一样大的时候也这么穿,可惜姐姐现在老了..."她故作忧伤地叹了口气。

      陆彧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呛到:"哎哎,这还有两个年纪更大的呢。"他指了指自己和正在看菜单的闻律修。

      苏念柔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凑近温妤:"你这三天去哪了?"

      "回学校了。"温妤轻声回答。

      "学校?"苏念柔惊讶地瞪大眼睛,"你还没毕业?"

      温妤摇了摇头:"今年毕业,这次就是回去交毕业作品的。"

      苏念柔更疑惑了:"可你不是一直在画室上课吗?"她突然压低声音,"难道...你逃学?还是为了赚学费?"

      正在点餐的闻律修动作一顿,眼神也悄然转地看了过来。

      温妤忍不住轻笑出声:"我可不敢逃课。"她垂下睫毛,"教授说我的画没有灵魂,勒令我出来找灵感,画不好就不让毕业。"

      苏念柔眼睛眯成细长的狐狸眼,露出恍然大悟神情:"所以你找到灵魂了?"她的目光在闻律修和温妤之间暧昧地转了一圈。

      "嗯..."温妤没在意她的眼神,很自然的接道,"应该没问题的~吧。"那天那一幕深深的映克在了她的脑海里,那些阳光,他们的笑容,远处的海浪,植物的清香,那一刻她觉得她站在那里,不需要被谁的目光接住,就已经是完整的存在。

      "怕什么!"苏念柔豪迈地一挥手,"大不了让律修哥哥给你安排个工作!"

      "找什么工作?老闻还能让她饿着?"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好友,"某些人金屋藏娇还来不及。"

      温妤突然正色:"确实会饿死,我只会煮面条,他只会烧开水。要是我们俩单独住三天..."

      "饿不到你。"闻律修突然开口,指节在菜单上敲了敲,对服务员道,"龙虾粥,多加瑶柱。"

      陆彧挑眉看着好友这副模样,忽然用德语对苏念柔说:"Unser Eisberg ist geschmolzen."

      苏念柔噗嗤笑出声,在桌下踢了温妤一脚:"看来有人连你吃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温律修面不改色地给她续了杯柠檬水,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腕内侧,那里还留着他今早咬的浅浅牙印。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四人之间织就一张暖融融的网。

      闻律修开始频繁出现在温妤的公寓里。

      起初只是偶尔的过夜,后来渐渐成了习惯,他的西装外套挂在她的衣帽间,他的咖啡杯留在她的书桌上,他的气息渗入她生活的每一个缝隙。

      温妤画画时,闻律修就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处理文件。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她的调色盘上,也落在他微蹙的眉间。她偶尔抬头,会看见他专注地盯着屏幕,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发出轻微的声响。而他若有所觉,也会抬眸看她,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慌忙低头,耳尖却悄悄红了。

      有时她画到忘我,颜料沾到脸上也不自知。闻律修便放下工作,走到她身后,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脸颊,低笑:"小花猫。"

      温妤喜欢蜷在沙发上看书,闻律修便成了她的人形靠垫。

      她靠在他怀里,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她翻动书页的声音,和他偶尔的轻叹交织在一起。

      有时她读到有趣的段落,会忍不住念给他听,他便放下手中的文件,认真听着,偶尔插话,惹得她笑着捶他。

      夜晚,他们相拥而眠。

      闻律修从背后抱住她,手臂横在她的腰间,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静静地躺着,呼吸交织,体温相融,也足以让人心安。

      偶尔她半夜惊醒,会发现他正看着她,目光温柔得不像话。她便往他怀里钻了钻,他收紧手臂,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睡吧,我在。"那天温妤告诉他,她从小,做了噩梦就会躲在衣柜里。

      他记得她喝咖啡要加两块糖,却总是故意只放一块,等她皱眉抗议时,才笑着变魔术般拿出另一块。

      她发现他工作到深夜时,会默默煮一碗面放在他手边,而他总会吃完,哪怕已经凉了。

      下雨天,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她怕冷,他便用毛毯将她裹成一只粽子,自己却只穿着单薄的衬衫。

      电影的光影在昏暗的客厅里闪烁,温妤蜷在沙发一角,膝盖上摊着手机,屏幕亮着,是夏琳发来的小朋友画展照片。她指尖滑动着,时不时抬头瞥一眼电视,又低头打字回复。

      “刚刚演什么了?”她戳了戳闻律修的手臂。

      “……”他没回答,目光仍盯着屏幕。

      五分钟后。

      “后面他们怎么样了?”她又问,这次头都没抬,手指还在手机上敲着。

      闻律修终于皱眉,侧头看她,语气罕见地带了点不耐:“温妤,你要么看电影,要么看手机。”他抬手按了暂停键,画面定格在男女主角对视的瞬间,“不要又看手机,又要来问我。”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而且我也没看过,我怎么会知道后面是什么?”

      温妤手指一顿。

      她缓缓放下手机,抿了抿唇,眼睛睁得圆圆的,像是没想到会被凶。电影的光映在她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眼眶里隐约浮起一层水光,但她硬是憋住了,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把手机扣在茶几上,抱起膝盖,盯着暂停的画面,嘴角微微下撇,像个被没收了糖果的小孩。

      闻律修瞥了她一眼,见她这副模样,心里那点恼意瞬间散了。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捞她:“过来。”

      温妤扭了扭肩膀,躲开他的手,但没完全躲,像是赌气,又像是等他再哄一句。

      他干脆直接把人拽进怀里,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果然,她眼眶红红的,鼻尖也微微发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拇指蹭了蹭她的眼角,语气软下来,“看个电影而已,哭什么?”

      “我没哭。”她嘴硬,但声音已经带了点鼻音。

      他低笑,凑近她耳边:“再问剧情,我就剧透给你。”

      温妤终于破功,捶了他一下:“……烦人。”

      电影重新播放,这次她没再碰手机,但也没乖乖看电影,而是靠在他肩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玩他的衬衫纽扣,偶尔抬头偷瞄他的侧脸,再偷偷弯起嘴角。

      闻律修假装没发现,只是手臂收紧,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闻律修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越来越习惯生活里有温妤的存在。

      她不像其他人那样,对他百般讨好、曲意逢迎。她会在被他凶的时候委屈巴巴地红着眼眶,也会在开心时笑得毫无形象;她画到兴头上会忘记吃饭,被他拎去餐厅时还要小声抗议;她甚至敢在他工作的时候,偷偷把冰凉的脚丫塞进他衬衫下摆,冻得他皱眉,却又无可奈何地把她的脚捂在掌心。

      真实得让他觉得珍贵。

      闻律修从未想过,自己会容忍一个人这样侵入他的生活,他的私人空间、他的时间、他的习惯,甚至他的情绪。

      可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不适。

      反而开始期待每天回到公寓时,看到她在画架前专注的背影;期待她听到开门声时,回头对他露出的那个笑容;期待深夜工作结束后,钻进被窝时她迷迷糊糊往他怀里蹭的温暖。

      像是一杯温水,不知不觉间浸润了他所有的缝隙。

      他还没意识到这是爱。

      他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很不错。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爱意悄然滋长,而他尚未察觉,却已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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