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相生》砚北生花

42、优雅永不过时

　　餐厅里，柔和的灯光洒在木质桌面上，桌面上的玻璃瓶里面有插着一支红色的玫瑰花。

　　安东尼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替温妤拉开椅子，笑容温和又带着一丝紧张："这家餐厅的招牌海鲜意面很不错，夏琳说你会喜欢。"

　　温妤坐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笑道："夏琳人呢？她不是说要一起来吗？"

　　安东尼轻咳一声，眼神略微闪烁："她临时有点事，说改天再约。"他拿起菜单，故作自然地转移话题，"对了，下周的画展准备得怎么样了？小朋友们都很期待你的点评。"

　　"他们的进步真的很大！尤其是Lucas那幅《星空下的猫》，构图和色彩都很有想法。"

　　"是啊，"安东尼微笑着注视她，"他们都很喜欢你，说你教的方法特别容易理解。"他顿了顿，声音放轻，"……其实我也是。"

　　温妤正低头切着盘中的面包，闻言抬头："嗯？"

　　安东尼深吸一口气："温妤，我约你出来，其实不只是为了聊画展的事。"

　　餐厅的背景音乐恰好切换到一首温柔的小提琴曲，旋律如水般流淌。

　　"我喜欢你，"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坚定却温柔，"从第一次在画室见到你，就被你的专注和才华吸引，你对待孩子们耐心又真诚，对待艺术纯粹又热情……"

　　温妤愣住了，手中的叉子轻轻落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知道这很突然，"安东尼笑了笑，耳尖微微发红，"但我不想错过机会，你愿意……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闻律修推开画室的门时，夏琳正在整理颜料架。

　　“温妤呢？”他扫视一圈，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夏琳头也不抬：“和安东尼吃晚餐去了。”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安东尼很欣赏她，他们很聊得来。”

　　闻律修眯了眯眼，没说话。

　　恰在这时，简从里间走出来，随口道：“哦对了，温妤说他们在La Luna餐厅，那家海鲜意面很有名...”

　　她话没说完，闻律修已经转身离开，门关上的声音比平时重了几分。

　　La Luna餐厅里，安东尼的表白余音刚落。

　　温妤正斟酌着如何婉拒...

　　“抱歉，打扰了。”

　　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温妤猛地回头，闻律修就站在她身后，西装笔挺，领带一丝不苟，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偶然路过。

　　“闻、闻律修？”她结结巴巴地开口。

　　他绅士地向安东尼点头致意，然后从容地拉开温妤身旁的椅子坐下：“不介意我加入吧？”

　　安东尼的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礼貌地伸出手：“闻先生，久仰。”

　　闻律修与他短暂交握，随即转向温妤，语气亲昵又自然：“怎么不告诉我今晚有约？我差点白跑一趟画室。”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耳边的碎发，温妤耳尖发烫，却莫名松了口气。

　　安东尼看着两人之间的氛围，眼神黯了黯：“闻先生和温妤是……”

　　“同居关系。”闻律修微笑，端起温妤的酒杯抿了一口，“她没告诉你吗？”

　　安东尼勉强笑了笑：“原来如此。”他站起身，风度不减，“那我就不打扰了。”

　　闻律修也跟着起身，主动伸出手：“谢谢你对温妤的欣赏，她的才华确实值得被更多人看到。”

　　安东尼苦笑，与他握手：“祝你们幸福。”

　　待安东尼离开后。

　　"同居关系？"这个词在温妤嘴上滚了一圈。

　　闻律修慢条斯理地叉走她餐盘里最后一只虾，蘸了蘸酱汁送入口中："同住一个屋檐，同睡一张床。"他抬眸，眼底带着戏谑。

　　"那只是......"温妤语塞，突然意识到他们确实符合字典里对"同居"的全部定义。

　　"只是什么？只是各取所需的情人关系？"

　　餐厅暖黄的灯光落在他深邃的眉骨上，温妤突然发现，他们之间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才最危险，比恋爱更亲密，比婚姻更自由，却谁都不愿先捅破那层纸。

　　"多谢解围。"她最终别过脸，"但下次不用这样......"

　　闻律修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拇指在她脉搏处轻轻一按："温妤。"他声音沉下来，"你以为我为什么来？"

　　他们之间从来不是简单的房东与租客，而是两个清醒的沉溺者。

　　闻律修低笑，指尖擦过她唇角沾到的酱汁：“下次有人表白，记得直接说，你已经有主了。”

　　这句话让温妤微微皱眉，什么叫有主了？小宠物才需要主人。“那么如果有人靠近，你也记得说你有主了。”

　　闻修理戏谑看着她，温妤眼的认真寸步不让。他忽然就低低的笑了：“温妤，你有时候真的，可爱的紧。”

　　温妤起身去结账，她微微回头，声音里没什么情绪：“闻律修，觉得一个人可爱，是喜欢的开始。”

　　可她不知道闻律修早已心动，连闻律修自己也还未曾发觉。

　　闻律修挑了一下眉，不置可否。

　　餐厅的灯光在温妤转身时晃过闻律修的眼睛，他眯了眯眼，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像一株不肯低头的白色山茶。

　　——

　　小朋友们的画展如期举行，展厅里彩色的气球与童趣的画作相映成趣，苏念柔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正弯腰给一个小女孩的发夹调整位置，笑容明媚得像是画展的另一个太阳。

　　安东尼站在角落，目光时不时扫向正在给孩子们讲解画作的温妤，当两人视线相撞时，他礼貌地点头微笑，很快又假装专注地欣赏起墙上的画作。

　　夏琳靠在饮料台边，看着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了。"

　　简完全没注意到这些暗涌，她正兴奋地拉着一个小朋友的手："你这幅《我的太空猫》太有创意了！要不要考虑参加下个月的星际主题比赛？"

　　这一个月来，温妤和闻律修之间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冰。

　　他们依然见面，依然接吻，依然上床，却少了那种自然而然的亲密感。

　　闻律修会在深夜推开她的房门，不发一言地将她按在床榻上。温妤也不抗拒，甚至主动迎合，但眼神始终清醒。他们的肢体交缠得近乎疯狂，像两匹互相撕咬的狼，谁也不肯先示弱。

　　结束后，他会起身去浴室，水声哗啦作响，温妤则蜷缩在凌乱的被褥间，听着水声，直到他穿戴整齐地走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有时温妤会故意在画室留到很晚，闻律修也不催，只是让司机在楼下等到凌晨。有时等他回到家，会发现餐桌上放着冷掉的外卖，是她常点的那家，却再没有她亲手煮的那碗面。

　　他们都在等对方先低头，却谁都不肯做那个先开口的人。

　　最远的距离，是明明肌肤相亲，心却隔着一片海。

　　画展结束的傍晚，夕阳将展厅的玻璃染成橘红色。苏念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像只餍足的猫，突然一把挽住温妤的手臂："温温！你心心念念的画展也办完了，该陪我去游乐园了吧？"她眨眨眼，"上次说好的哦。"

　　夏琳正收拾着画架，闻言抬头："好呀，我也好久没去了。"她看向温妤，"怎么样？"

　　温妤将最后一幅画小心地放进保护套，点了点头："嗯，好。"

　　"简！安东尼！"夏琳朝展厅另一头喊道，"明天一起去游乐园吧？"

　　简抱着一叠画框匆匆走过，摇了摇头："抱歉，我最近要准备考试。"她的马尾辫随着动作晃了晃，"你们玩得开心！"

　　安东尼正在帮小朋友取下墙上的画作，闻言顿了顿："嗯，我可以。"他看向温妤，又很快移开视线，"后天怎么样？今天大家都累了，明天休息一天。"

　　"就这么定了！"苏念柔拍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狡黠地眯起眼，"对了，要不要叫上律修哥哥？"

　　温妤整理画作的手指微微一顿，若无其事道："他最近很忙吧。"她好像有一星期没见到他了。

　　温妤和苏念柔简单的吃个晚餐就各自回家了。

　　苏念柔敷着面膜躺在陆彧的腿上，陆彧正悠闲的看着电影，苏念柔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唏嘘倒：“老陆，温温最近跟律修哥哥什么情况，上次吃饭，林芮安又阴阳怪气，律修哥哥也不护着她。”

　　陆彧闻言笑了笑：“这两人较着劲呢，芮安刺两句，就刺两句又少不了块肉。老闻这是训小猫呢，都是小宠物了，爪子该剪就得剪。”

　　“她干嘛要这样呢，律修哥哥明摆了不喜欢她嘛。”

　　“就是因为老闻不喜欢她，老闻一旦表现出对温妤的冷淡，芮安才会觉得就算老闻不喜欢她，也不会喜欢温妤这样。”

　　苏念柔脸上的黑藻面膜随着她激动的动作裂开细纹："老陆！温温哪里配不上律修哥哥了？"她翻身时差点滚下沙发，被陆彧一把捞住腰肢。

　　陆彧指尖还沾着面膜精华，就着这个姿势按下暂停键："宝贝儿，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老闻是在教她规矩，小野猫再得宠，也不能挠主人。"

　　"什么规矩？"

　　"嘘。"陆彧用沾着面膜液的食指抵住她嘴唇，"你猜老闻为什么纵容芮安作妖七年？"他俯身咬开她睡衣肩带。

　　苏念柔一愣，随及拍开他的手：“他俩睡过？”

　　“宝贝儿啊你别管了，先来管管老公吧。”

　　“不是，哎，你...”

　　上位者的爱情从来是场博弈，连宠溺都带着驯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