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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槐下红妆》 ...

  •   昭关的晨光刚漫过偏院的槐树,八抬红轿已停在Graham铁匠铺外。轿身裹着绣满稻穗与小鹰的红绸,轿帘边角垂着的银铃轻晃,与巷口百姓的欢呼声缠在一起。Violet.Graham坐在轿内,指尖攥着裙摆的刺绣——那是昨夜她和母亲连夜绣的双鹰纹,针脚里还沾着未干的丝线。
      “丫头,别慌,爹在呢!”Graham铁匠的声音从轿外传来,混着马蹄声格外踏实。Violet应了声,抬手摸了摸发间的红绒花,又碰了碰腰间的铁牌——两枚刻着名字的铁牌用红绳系着,贴在掌心暖得发烫。轿身忽然轻晃,是轿夫起轿的动静,银铃声里,她听见九黎匠人吹起了竹管,调子正是《春耕记》里“同心护家国”的段落,眼角瞬间泛了湿。
      红轿穿过昭关的街巷,百姓们围在路边,手里捧着麦饼与蜜饯,往轿旁的食盒里放。有孩童追着轿跑,清脆地喊着“Graham姐姐”,Violet忍不住撩开轿帘一角,见巷尾的戏楼前,戏班师傅们正举着“百年好合”的红牌,眼里满是笑意。她刚缩回手,轿身便稳了下来——偏院的槐树已在眼前,枝头挂满的红绸被风吹得轻响,像在唱着未完结的喜曲。
      轿帘被轻轻掀开,Claire.Adams伸手进来,素色长衫袖口绣着的小鹰与她裙摆的纹样相映。Violet握住那只手,指尖触到熟悉的温度,心里的慌乱渐渐散了。她踩着红毡走出轿,抬头便见九黎族长站在槐树下,手里捧着缀满野菊的竹篮,身后的戏台上,竹管与锣鼓声正热闹。
      “吉时到——”内侍的唱喏声刚落,Claire便牵着她往戏台旁的拜堂处走。红毡从轿前铺到槐树下,两侧站着瀛洲学堂的孩子们,Dylan举着亲手刻的木牌,木牌上“安”字的墨迹还新,见她看来,用力晃了晃木牌,眼里亮得像盛了晨光。
      拜堂的流程简单却郑重,九黎族长用竹管吹了段祈福的调子,Claire与Violet对着槐树下的英烈木牌躬身,又对着赶来观礼的百姓行礼。待“夫妻对拜”的话音落下,Violet的耳尖已红透,被Claire牵着往寝殿走时,还能听见身后百姓的笑声与竹管声,混着槐花香,成了最暖的背景。
      寝殿里的烛火燃得正旺,红烛高立,映得满室暖光。Claire亲手将Violet扶到妆台前,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红盖头,声音比往常更柔:“等急了吗?”Violet摇摇头,听见头顶传来布料轻响,下一秒,盖头便被缓缓掀开——Claire的眼底盛着烛火,比任何时候都更亮,她伸手拂去Violet颊边的碎发,指尖带着薄茧,却格外温柔。
      “今日的你,很好看。”Claire的目光扫过她的婚服,从衣襟的双鹰纹到裙摆的稻穗绣,最后落在她发间的红绒花上。Violet低头,看见两人交握的手,她的指尖还在轻颤,却主动往Claire身边靠了靠,鼻尖蹭过她的衣袖,闻到熟悉的皂角香混着槐花香。
      内侍端来交杯酒,两只青瓷杯里盛着九黎新酿的米酒,泛着浅黄的光。Claire拿起一杯递到Violet唇边,自己握着另一杯,轻声道:“喝了这杯酒,往后的日子,我们一起走。”Violet张口接住杯沿,温热的米酒滑过喉咙,带着清甜,她看见Claire也仰头饮尽,喉结滚动的模样,让她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待内侍退下,寝殿里只剩烛火跳动的轻响。Claire伸手将Violet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香气:“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玉米地吗?你蹲在那里看玉米须,眼里满是光。”Violet埋在她颈窝,轻声笑起来:“当然记得,你还说我像只好奇的小雀。”
      “现在不是小雀了,是我的妻。”Claire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婚服衣襟,指尖触到刺绣的纹路,慢慢向上,停在她的耳垂上,轻轻摩挲着。Violet的身体微微发颤,抬手搂住她的腰,将脸贴得更近,能清晰地感受到Claire沉稳的心跳,与自己的心跳渐渐合拍。
      Claire低头,吻上Violet的额头,然后是脸颊,最后停在她的唇上。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沉,带着米酒的清甜与烛火的暖,Violet闭上眼睛,任由Claire的唇瓣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指尖不自觉攥紧了她的衣襟。Claire的手臂渐渐收紧,将她更紧地抱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解开她婚服的盘扣,动作慢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婚服的布料轻轻滑落,露出里面月白色的里衣。Violet的指尖攥得更紧,却没有退缩,反而主动踮起脚,加深了这个吻。Claire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指尖划过她的脊背,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便更加温柔地吻她,直到Violet的脸颊泛着红,才缓缓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别怕,我会轻些。”
      Violet睁开眼,看见Claire眼底的认真与珍视,心里的最后一点拘谨也散了。她伸手环住Claire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唇瓣相触的瞬间,仿佛有电流划过,让两人都微微一颤。Claire顺势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红绸床幔被轻轻拂开,落下时,将满室的烛火与暖光都拢在里面。
      床榻很软,Violet被小心地放在上面,Claire俯身压下来,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发梢,目光里满是爱意。“还记得我们说过的铁牌吗?”Violet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刚吻过的软,“我想一直戴着,像戴着我们的承诺。”Claire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应道:“好,我们一辈子都戴着,绝不摘下。”
      她的吻再次落下,从唇角到颈间,带着珍视与温柔。Violet的手指插进Claire的发丝里,感受着她的温度,感受着彼此身体贴近时的悸动。烛火在帐外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帐上,缠缠绵绵,像要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Violet忽然想起戏词里写的“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此刻才真正明白,所谓的安稳,从来不是独自一人的坚强,而是有人能让你卸下所有防备,与你并肩,将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满是暖意的模样。她收紧手臂,将Claire抱得更紧,在她耳边轻声说:“Claire,我好喜欢你。”
      Claire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她,眼底的烛火仿佛要溢出来,她低头在Violet的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声音里满是郑重:“我也是,Violet,一辈子都是。”
      烛火渐渐燃长,映得帐内的光影愈发柔和。两人相拥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与心跳,窗外的槐树叶被风吹得轻响,像是在应和着屋内的暖,又像是在祝福着这对新人——往后的岁月里,有英烈的木牌护着国土,有百姓的烟火绕着街巷,有身边人的爱意暖着心底,这便是埃利亚斯最安稳、最圆满的模样。
      夜渐深,烛火依旧明亮,寝殿里的呼吸声渐渐交织在一起,成了此刻最温柔的声响。Claire轻轻抚摸着Violet的后背,指尖划过她腰间的铁牌,感受着上面刻着的名字,心里满是踏实——她知道,从今往后,无论风雨如何,身边有这个人,便什么都不怕了。
      Violet在Claire的怀里渐渐放松,听着她沉稳的心跳,闻着她身上的香气,眼皮渐渐沉重。Claire察觉到她的困意,动作愈发轻柔,将她小心地搂在怀里,替她掖好锦被,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睡吧,我在。”
      Violet轻轻“嗯”了一声,往她怀里缩了缩,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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