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书店老板不简单》AE楠奕

6、暗流涌动

　　日子像书页一样翻过，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几天后，妹妹墨芸回来了，带着学院特有的朝气和一些被精心教导出的礼仪。
　　她的异能是罕见的光影编织，潜力评级很高，是学院的重点培养对象。
　　“哥！”她蹦进书店，带来一阵轻快的风，打破了午后的沉静。
　　她放下背包，叽叽喳喳地说起学院的趣事和严格的训练。
　　墨殷随给她倒了杯温热的果汁，脸上是他惯有的、略显疏离的温和笑容，耐心地听着。
　　他的绝对记忆自动捕捉着她话语里的每一个信息点，分类归档。
　　“……哦对了，哥，前几天学院来了个大人物视察！”
　　墨芸喝了一大口果汁，像是想起了什么，“是元老会林家的那位，林若峰先生。”
　　墨殷随擦拭茶杯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语气自然：
　　“哦？那样的大人物也会对学院感兴趣？”
　　“嗯！主要是来看我们的高阶实战模拟，还和几个尖子生简短谈了话。”
　　墨芸歪着头，“他问了我关于能力精细操控的问题，挺犀利的，但感觉……嗯……也不是很吓人？”
　　她努力寻找合适的词汇…
　　“就是很有距离感，好像什么都看得透透的。”
　　“顶尖未离者大都如此。”
　　墨殷随平淡地评价，心里迅速修正着关于林若峰的评估模型…
　　亲自下场接触下一代，是单纯的观察，还是筛选？
　　“他还夸学院图书馆的藏品不错呢，真是意外。”墨芸补充道。
　　墨殷随眼神微动。
　　那所学院的图书馆，恰好存放着一些关于早期异能觉醒历史的非公开文献。
　　林若峰的目标，或许不止是学生。
　　送走活力四射的妹妹，书店重归宁静。
　　墨殷随知道，林若峰这个“变量”正在主动介入棋局，并且范围超出了他之前的预估。
　　不久后，裴凌玄的造访带来了另一重压力。
　　他看起来比上次更疲惫，眉宇间带着思索的痕迹。
　　他照例倒了杯水，靠在柜台边。
　　“最近‘止离’的活动似乎频繁了点。”裴凌玄揉着太阳穴，像是随口抱怨。
　　“上面给了压力，要深挖他们的情报源和资金来源。”
　　“殷随，你这里人来人往，消息灵通，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风声？”
　　“或者……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人？”
　　墨殷随的表情毫无破绽，带着一丝适当的关切：
　　“‘止离’？听起来就很危险。我这里都是读书人，应该接触不到那种层面。你怎么开始查这个了？”
　　“交叉调查。一些资金流向最后消失在旧城区的几个节点，包括这附近。”
　　裴凌玄的语气里没有怀疑，只是职业性的探讨，“可能利用了某些不起眼的合法场所做中转或接头。头疼。”
　　“确实头疼。”墨殷随表示赞同，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别太勉强自己。上次推荐的书看了吗？”
　　“看了点，很有启发，可惜现在没时间细读。”裴凌玄又聊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任务显然很重。
　　墨殷随看着好友的背影，眼神平静无波。
　　裴凌玄的调查方向，比他预想的要快一点，也更接近一点。
　　资金链……他需要让“止离”近期暂停一切非必要的资金流动，或者，制造一个更吸引注意力的虚假目标。
　　他走到历史区，抽出一本厚重的大部头，手指在书脊的某个特定位置按了一下。
　　书架再次无声滑开。
　　终端亮起，加密通讯接入。
　　“‘渊者’，调查指向了资金……”
　　“知道了。”墨殷随打断对方，声音冰冷而高效…
　　“执行第七套休眠方案。启用‘替身’账户，指向西三区那家废弃的基因诊疗所。”
　　“明白。另外，新的‘书籍’……”
　　“暂停。等待下一次‘自然扰动’。”墨殷随说完，直接切断通讯。
　　书架合拢。他回到窗边，看着城市璀璨的灯火。
　　妹妹带来的变量，好友逼近的调查，都在计划的不同分支上。
　　他精确地调整着后续的步骤，像校准一件精密仪器。
　　他拿起看到一半的书，继续阅读。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书页上，温暖而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