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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南海鳄神见她面纱已经摘下,怪笑一声道:“原来你不是个丑八怪,可惜孙三霸那小子已经给你杀了。”

      段钰心说要论丑,谁也比不过你。南海鳄神仿佛听见她这番心声,忽道:“你转过身去。”一下跃到段钰身侧。

      他咧嘴一笑,眼中精光一闪,神情竟有几分癫狂,道:“真像,你这块脑骨真是像我!快,你快求我收你为弟子,我一定答应!”

      段钰见他并无加害自己的意思,大着胆子道:“前辈,你是不是看错了?”

      南海鳄神道:“绝无可能!你骨骼清奇,脑骨后凸,正是练武的奇材。”又忿然道:“只可惜你是个女人!”

      这句话段钰自小不知听过几回,每每央着爹爹习武时,他便道:“女子习武又有何用?武功再高,也不过是平白惹是生非罢了!”诸如此言数不胜数。

      但她一路走来,所见女子皆身负武功,如无量剑派西宗上下清一色都是女子。正如钟灵所说,会武功总比不会武功来的强,若要援及他人,也需得有自保之力。心中甚是厌烦此等言论,不悦道:“女人又怎么了,前辈方才还说,男人女人都是人,怎么现在又变卦啦?”

      南海鳄神道:“那你快求我收你为徒!”

      段钰道:“你既然嫌弃我是女人,我可不敢拜个这样的师父。何况你的武功也未必比我爹爹高出多少,我干甚么非要拜你做师父?”

      南海鳄神怒道:“你爹是甚么东西,让他出来和我岳老二比一场,看看谁的本领更大!”

      段钰怕他想起为徒弟报仇之事,煞有其事胡扯了一通,南海鳄神果然气得跳脚,道:“等我扭断你爹的手脚,让他像个王八似的爬在地上,嘿嘿……嘿嘿……你就知道我岳老二的本事如何了!快告诉我你爹在甚么地方,我这就找他去!”

      他连吼带骂,捡起一块石头捏的粉碎,以此发泄心中怒火。段钰心惊胆战,情知不能露怯,若无其事道:“他在大理城中,整天都忙得见不着人,未必有空出来见你。”佯装思索,片刻后道:“不过嘛,只要你到城东的一座宅子前大喊三声,就说‘段钰在我手上’,我爹爹只有我一个女儿,他听见了一定会来见你,到时候你们就可以比试一番了。你要是胜过了他,我就拜你为师!”

      南海鳄神拍了拍自己后脑,道:“好,好!一言为定!”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尖锐悠长的铁哨声,他立刻奔到山路旁向崖下望去,叫道:“来啦!催得这么紧!”转身看向木婉清,眼中凶光毕露,道:“你过来,我这就拧断你的脖子,给你个痛快。”

      段钰没想到他居然还没忘了这件事,忙道:“不行,你不能杀她!”

      南海鳄神道:“我怎么不能杀她?嗯,她先杀了我徒弟,那我就要杀她!”

      段钰心念电转,急中生智道:“你既然要收我为徒,如果现在杀了她,不就是恩将仇报了吗?”

      南海鳄神诧异道:“她对我有甚么恩?”

      段钰飞快道:“刚才我看了她的脸,她没有杀我,留了我一命,若是她不肯放过我,把我杀了,你还收得了徒弟么,这不正是有恩与你吗?你又怎么能杀她?”

      南海鳄神道:“你还没拜我为师,算不上是我徒弟,我大可杀了她。”

      段钰没想到他看似疯疯癫癫,关键时候却警醒起来,急道:“你、你若是碰她一下,我就不认你做师傅了!你找别的徒弟去吧!”

      这时铁哨声又接连响起,南海鳄神嘴里一连串乱骂,掠至木婉清身旁,细长手指已按在了她的脖颈上,对段钰道:“你跪在地下,苦苦求我收你为徒,我假装不肯,你便再三相求,磕头不断,我才假装勉强答应,其实内心十分欢喜。这是我南海派的规矩,你快些照办,以后轮到你当师父收徒时也该如此,不可忘了。你如不拜我,我立刻就拧断了她的脖子”

      他那五指干若枯枝,仿佛下一刻就要在木婉清脖子上插出五个窟窿,段钰气急道:“你拧断她的脖子做甚么,是我不肯拜你做师傅,你要拧就来拧我的好了!”

      南海鳄神轻哼一声,道:“你磕不磕头?”

      段钰心知若是拜这么一个名声狼藉的恶人为师,只怕后患无穷。可木婉清又受制于人,自己又怎能不顾及她的性命?当下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偏生南海鳄神死死掐住木婉清的脖子,她全然一点法子也没有,一怒之下道:“我不向你磕头,死也不磕!你要杀就杀罢,大不了我陪她一起死!”

      说完一把抹去泪水,径直冲向山路旁,闭着眼就跳向深谷。木婉清见状厉声道:“你要是再不放手,你的好徒儿可就要没了!”

      段钰负气跳崖,脚下踏空时方涌起几分惧意,但要回头已经来不及了。正当她紧闭双眼之时,察觉衣领被一股力量拉住了,人也随之被拋向半空,一睁开眼便看见陡削的高崖一晃而过,待站回地上时,已是腿软脚麻,摇摇欲坠。

      却听那哨声接连不断,似有催促之意,南海鳄神放开她的衣领拍了拍手道:“我已经死了一个徒弟,好不容易找着一个,要是又死了,谁来赔我一个?”

      段钰眼前一阵恍惚,手脚发软,提不起甚么力气,闻言反驳道:“我才不要做你徒弟。”

      南海鳄神道:“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她,还给你好了。”随手把木婉清往段钰身边一推,道:“我还要去对面那座山上等几个人,你先在此等着,待过几日我进了大理城,杀他个鸡犬不留,再去会会你爹,让他输的心服口服,我南海一派便后继有人了,嘿嘿!”

      他说完朝着崖下纵身一跃,贴着崖壁攀援向下,身子每溜下数丈之后,便会稍向上一荡,由此跃向另一处峭壁,不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了云雾之中。段钰目视他离去,回头看向木婉清,见她雪白皮肤上五个指印清晰可见,顿时有些难过,低声道:“你的脖子还疼吗?”

      木婉清道:“为甚么不敢看我?”

      段钰心中一阵莫名悸动,闪闪躲躲看了她一眼,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她见木婉清随手将面纱扔到一旁,不禁问道:“你不戴它了吗?”

      木婉清道:“无所谓,往后都用不上了。”抱着段钰重新上马,朝山下走去。

      二人自然不会听南海鳄神的话乖乖在山上等他回来,木婉清下山之后策马疾驰,跑出七八里后穿过一片茂密的森林,在林中绕了几段路之后,这才命马儿缓行。段钰被她半抱着,后知后觉道:“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那都是我骗他的,做不得数。”

      木婉清淡淡道:“哪一句?”见她耳垂红的仿佛快滴下血来,心下多了几分快意,道:“你说了那么多,我怎会知道你说的是哪句?”

      段钰咬了咬唇,苦恼着要不要提起这件事,小心翼翼道:“你的脸……”

      木婉清道:“怎么,我生的很丑?”

      段钰连忙摇头,道:“当然不会!是你……你生的太好看了。”说完她面上迅速飞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说的是真话,真的。”

      木婉清道:“还以为我长得太丑,吓着了你,你不想要我了。”

      段钰闻言一扭头,两人目光正好对上,她仿若被烈火烧燎一般,飞快转过身去,道:“这怎么能当真?你明知道那恶人在一旁看着,我那时……并非本意。”

      这时马儿跃过溪流,她身子顺势一仰,紧贴在木婉清怀中。木婉清收紧手臂,以防她不慎坠马,道:“你说的话真也好,假也罢,可我发过的誓却千真万确,你要让我毁誓不成?那恶人必然会将此事宣扬的到处都是,如果让我师父知道有人看了我的脸,我却没有杀她,她又不愿要我……嗯,我若违背誓言,师父定会自刎。”

      段钰未料到还有这么一事,听来暗自心惊,道:“你师父为何要你发这种誓?”

      木婉清道:“我不知道。但她一向说得出做得到,这话可不是随口吓我。”

      段钰犹豫片刻,低下头去,轻声道:“如果、如果我反悔,你是不是要杀了我?”

      良久不闻木婉清答复,她心中一紧,脖颈上被人虚虚扣住,耳边却拂过温热馥郁的气息,木婉清仿佛很轻地叹了口气,手指揉捏了一下她的耳垂,道:“我舍不得,下不了手。”

      段钰靠在她怀里,只觉耳中一麻,心绪骤乱,呆呆看着她手臂上胡乱包扎的布条,道:“那你要怎么办?”

      木婉清道:“把你送回家,我回去便禀明师父。违背誓言的是我,这过错我一人担了便是,我只需在她要下手之前夺去她的剑,再当着她面自尽即可。”

      段钰半晌方道:“你怎么总轻言生死呢?”

      木婉清不答,未过多时,手背上似有水滴砸下,此刻天空明净万里无云,不似将有雨至。她张开手掌,又有一滴砸在手心,慢慢浸进了指缝间。

      轻轻合拢五指,她把那滴泪握在手中,任由更多眼泪砸落在手背上,至始至终静默不语。

      离开无量山之后,马儿上了官道,入夜前赶到离山数十里外的镇子上。段钰先前与马五德经过此处,知道这镇子地处要道,四通八达,商队往来频繁,镇上设有不少客栈,便带着木婉清入住先前住过的那家。那掌柜曾受马五德恩惠,因在不久前见过段钰,知晓她是马五德看重的贵客,是以殷勤备至,特地让伙计清出一间上房,又备下热水与酒食送入房中。

      许是饿过了头,段钰吃了几口菜便停下筷子。见木婉清面前碗筷一动不动,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木婉清道:“你就不怕有人在饭菜里下毒?这么快就忘了中毒的事了?”

      段钰无言以对,道:“你看我像是中了毒的样子么?”

      木婉清依旧不动,段钰只好陪她坐着。觉得有些口渴,拿起手边茶水一饮而尽,入口方知是花酒。

      木婉清颇为奇异地朝她一瞥,道:“你能喝酒?”

      这酒是本地人依时节采摘鲜花与花蜜入酒所酿,入口绵软甜蜜,不闻酒气,只觉花香阵阵,然则后劲十足,与烈酒无异。她这猛然喝下去一大杯,已觉有些微醺,佯装不在意道:“嗯,我酒量很好。”其实不然,心中暗呼不妙,擦了擦嘴道:“后头有水,我去洗一洗身上尘土,你慢慢吃。”

      头重脚轻走向侧间,解衣入浴,被那热腾腾的水汽一熏,好似置身云端,轻得不像是自己的身子,只消清风吹拂,便像那湖畔柳枝般款款摆摆,在流水中时沉时浮。

      如此昏昏然在水中泡了许久,多亏了这浴桶不深,才免去了溺毙之险。朦朦胧胧看见一人站在身边,登时一惊,恢复了几分清明。待看清来人面孔,如花露承珠,冰砌雪凝,说是画中人也不为过,痴愣愣看了好一会儿,方想起这人是谁,道:“你怎么进来了?”

      木婉清语气不善道:“这么久不出来,我以为你被淹死了。”

      段钰按了按额头,低声道:“你出去,我这就穿衣。”

      木婉清走后,她慢吞吞擦干身上水,披了件薄衣走了出去,回到桌边单手支颐看着木婉清怔神。

      木婉清举筷随意吃了几口,道:“看甚么?”

      段钰脱口道:“看你。”

      木婉清放下碗筷道:“我很好看是么?”

      段钰赞道:“当然,你是很美很美的。我从前养过一种花,你比它美十倍……不,百倍。”

      木婉清绕过一桌残羹冷炙,在她身旁坐下,凝视着她道:“那你为甚么不要我?”

      段钰心道怎么又来了,摇摇头:“你是人,不是花。就算是花,也不是想折就折,想要就能要的。”

      说完便觉唇上一热,一股馨香扑来,间有些许酒气。她呆了一会儿,鬼使神差道:“你怎么喝酒了。”话一出口,又被吻住了。

      或许是酒意醉心,段钰心中浮起一个怪异的念头,这人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没想到嘴唇却是这么软。木婉清并未深入,只是含着她的唇瓣轻吮□□,段钰腰腹麻软,唔了一声,伸手轻轻推了推木婉清,道:“……够了,你醉了。”

      木婉清目光幽深暗昧,轻轻拨开她虚软无力的手,道:“我们不是朋友么?”

      段钰疑惑道:“这和朋友有甚么干系?”

      木婉清忽然在她耳边吻了吻,以气音道:“我都看到了。你和钟灵,不是趁我不备,也这么做了?”

      这句话便如平地惊雷,段钰惊惧地看着她,心突突乱跳起来,道:“原来,你……你都看到了……”

      木婉清道:“嗯,我全都看见了。”

      段钰闭了闭眼,钟灵,钟灵……她不敢再想下去,手颓然落下,低声道:“你当时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木婉清缓缓抱住她,埋在她发间深深一嗅,唇角从她白玉似的耳垂旁滑过,叹道:“不,我只是觉得,钟灵实在愚蠢。”

      段钰被她看得浑身发热,指尖在她眉眼间轻勾慢绘,似乎也被那双眼中所藏的流火燃着了,连呼出的气息都变得滚烫起来。木婉清微一抿唇,只觉得她身上水汽犹在,气息格外清冽,隔着薄薄衣衫揽住那柔软腰肢,头抵在她肩上,发出一声心满意足地喟叹。

      床帐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下来,段钰后脑刚沾上枕头,木婉清便又追着吻了上来。两人唇齿缠绵,因初涉此道,不免有些青涩,时常有磕碰,不过几回口中就多了几道细伤。唇舌卷过,含弄轻吮,纠缠时的些微刺痛却叫人心绪震荡,更是沉沦于此,难以自拔。

      与钟灵在山洞那夜段钰神志不清,只记得依稀是肌肤相近,啜泣呻吟,末了便是钟灵发上那朵艳丽的茶花。到如今再想起,仿佛一段暧昧朦胧的梦,只可意会,难以言描。

      此时她虽醉了,却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热意如潮涌一般,急不可耐地要寻求一个发泄的出口,只是宣泄无法,却又推拒不得,在木婉清臂弯间低低喘息。

      木婉清一手勾住了段钰颈项,在她张口时噙住那湿软嘴唇,将她口中那呜咽与抗拒一同逼了回去。她身周幽香同血腥气息混合在一起,简直是诡谲万分,像极了书中所说徘徊在古墓边的艳鬼,全然不似初见时的清冷,连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蛊惑之意。那修长手指如拨挑琴弦一般,段钰面色潮红,随她指尖滑过,肩头微微颤动。木婉清痴缠地吻了她一会儿,解开她的衣带道:“又在想些甚么?”

      段钰衣衫半褪,挂在手臂上,不敢去看她,低低喘息一声,并不回答。木婉清在她肩上轻一咬,不悦道:“不许想别人。”

      段钰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湿润的眼睫颤了颤,道:“你的话好多。”

      这句话当日曾出自木婉清之口,如今被她这般软绵绵地说出来,添了几分撩拨之意。木婉清低头吻住她嫣红嘴唇,略为新奇地轻拢住那柔软之处。或因酒力熏蒸,肌肤微微汗湿,温软柔滑,与手掌相触似有吸附之力,心中更是情动不已,无意瞥见她腕上的银镯,一股嫉妒之情油然而生,在纤细脖颈上重重留下痕迹,发狠道:“往后不准你见钟灵。”

      段钰如置身热潮中,酥麻自后脊一路冲向头顶,眼角溢出水光,咬住牙关方不泄露呻|吟,闻言胸口滞闷,道:“我见她……我和她没甚么可见的。”一面沉醉于此,一面又因木婉清之言想起钟灵,心头依然有些难过,红着眼不去看她。

      木婉清的身影顷刻间便笼罩下来,气息也随之迫近,段钰躲避不得,又被她吻住了嘴唇。这时一只手从发间穿过,按在她脑后,稍一用力,她便下意识张开了嘴,木婉清唇舌直驱而入,如疾风暴雨一般,段钰被她吻得面红耳赤,发出几声抗拒的呜呜声,悉数咽了回去。

      半晌后木婉清眉头一皱,吃痛放开她,唇上水光淋漓,鲜丽浓艳,如同染了胭脂。她抹去唇上血水,淡淡道:“怎么不看我,你怕我做甚么?难不成被我说中了心事?你不过是一朝被蛇咬,怕我和钟灵一样,最后也成了你姐姐,当真是无稽之谈。”

      段钰哽咽道:“你反复提钟灵,说了这么些奇奇怪怪的话,是不是为了作弄我?我没甚么朋友,钟灵、钟灵……你明明知道,以后我也不会再见她了,看我这样,你很高兴么?”

      木婉清静静听她说完,方道:“我是很高兴。”

      段钰怎么也想不到她竟会承认了,怒道:“你——”幽香袭来,话未出口,又被堵了回去。

      木婉清在她膝弯处咬了一口,冷冷道:“你不见她,我能高兴一辈子。”

      段钰隐忍再三,难敌汹涌热潮,脑中一片混沌,低声啜泣。

      木婉清长发被汗浸湿,贴在额头脸颊上,更显容色明丽,唇色鲜润。段钰见她轻轻一笑,不觉为她容貌所惑,乖乖凑了上去。但见木婉清眸光沉沉,紧箍她腰身。

      段钰胸前又痛又痒,竟摸着一个肿胀齿印,断断续续呻吟道:“做甚么……咬我。”

      木婉清紧盯着她潮红的面庞道:“让你长点记性,别总是忘了我说过的话。”

      段钰一下睁圆了眼睛,惊喘连连,双手想要推开她,却被木婉清轻而易举扣住。木婉清撩起她微湿的发尾,在她脖颈间搔弄拨划,漫不经心道:“不过是一个钟灵,也这么值得你放在心上。”

      段钰眼中水雾迷蒙,身如着火一般,随着情欲载沉载浮,全然不知她在说甚么。木婉清目光微冷,放开她的双手,捏住银镯开口处,稍一用力,就将镯子从段钰手腕上取了下来。

      她随手朝外一扔,叮铃一声清响,那镯子便不知滚去了哪里。

      段钰闭着眼,一线水光滑入鬓角,从胸前到脖颈潮红一片,仿佛不胜情欲。她本意是借酒消愁,而非借着一个人来忘却另一个人。可心知不妥,却是情难自禁,甘心被引诱,在风月欲潮中沉沦下去。

      木婉清俯身与她后背贴合,炽热气息落在她颈后。两人十指紧扣,呼吸相闻,木婉清道:“别想那么多了,往后我陪着你。你想去甚么地方,我都陪你去。”

      段钰胸口一窒,仿若被甚么东西狠狠击中心扉,有种微醺的悸动,目光从她肩上伤处一瞥而过,轻声道:“那你也别再受伤了。”

      木婉清含糊应了一声,恋恋不舍地在她耳后吻了又吻,段钰被她抱在怀里,便在那冷冷幽香之中昏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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