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欧斯利同人文》caisq

2、回到过去劝自己躺平，结果被揍了

　　*一个来自预言成真的失败if线的莱欧回到过去试图阻止年轻的自己踏上这条注定失败的道路的故事

　　「如果结局已定，我们为何还要挣扎？」

　　「因为唯有挣扎，才能证明结局尚未书写。」

　　01

　　莱欧斯利在梅洛彼得堡的档案室整理文件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有人在他身后——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但多年在擂台上培养的直觉让他瞬间绷紧了全身肌肉。

　　“谁？”他猛地转身，机械拳套已经滑入手掌，冰元素在指间凝结成锋利的尖刺。

　　站在阴影里的男人缓缓抬头，月光从高窗洒落，勾勒出一张让莱欧斯利血液凝固的脸——那是他自己的面容，只是眼角多了细纹，鬓角染了霜色，右眉骨上多了一道他不记得有过的伤疤。

　　“放松点。”男人举起双手，声音比莱欧斯利自己的要低沉沙哑，“我知道这看起来很......”

　　莱欧斯利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冰晶在空中划出湛蓝的轨迹，却在距离男人咽喉一寸处硬生生停住——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为对方左手中指上那枚熟悉的铜戒，那是他用特许券熔铸的第一件物品，内侧刻着梅洛彼得堡的经纬度坐标。

　　“这不可能。”莱欧斯利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的目光扫过男人身上的每一处细节:胸口别着的狼形胸针是自己惯用的暗器，右手小指略微不自然的弯曲是十七岁那次骨折留下的，甚至连大衣第三颗纽扣的磨损位置都分毫不差。

　　男人——未来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20xx年xx月x日，你偷偷修改了朱里厄的机械海马设计图，因为他在你茶杯里放了盐。20xx年x月......"

　　“够了！”莱欧斯利收起拳套，但肌肉仍然紧绷。他注意到未来的自己站姿更放松，肩膀线条却比现在更加僵硬，像是常年承担着看不见的重担，“如果你是某种幻象或者愚人众的把戏......”

　　“克洛琳德下周会来谈水下防御系统的升级，”未来的莱欧斯利平静地说，“她会带一盒马卡龙，粉色的那个会被你故意让给她，因为你其实讨厌玫瑰香精的味道。”

　　档案室陷入死寂。莱欧斯利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掌心渗出冷汗。所有这些都是不可能被外人知晓的细节。他强迫自己深呼吸，像驯服一头野兽那样驯服翻腾的思绪。

　　“证明最后一样东西。”莱欧斯利突然说，眼神锐利如刀，“我右肩后面有什么？”

　　未来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解开领巾转过身。在右侧肩胛骨下方，一道十厘米长的疤痕蜿蜒如蛇——这是那一年被挣扎的养父刺伤的，他从未让任何人见过。

　　莱欧斯利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完好的肩膀。某种比恐惧更复杂的情绪在胸腔蔓延。"所以......时间旅行？"

　　“更像是命运的玩笑。”未来的莱欧斯利转过身，眼中带着莱欧斯利读不懂的悲伤，“我来是想告诉你，停建维恩歌莱号吧。它救不了任何人。”

　　02

　　梅洛彼得堡顶层的私人茶室里，两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在橡木桌上留下同心圆状的水痕。莱欧斯利往自己杯里加了两块方糖，余光瞥见未来的自己做了完全相同的动作。

　　“你还是这么嗜甜。”未来的莱欧斯利轻笑，声音里带着某种怀念。

　　莱欧斯利没有接话。他正在观察这个自称来自未来的男人——对方拿茶杯的姿势比自己更克制，小指会不自觉地微微抬起；说话时会先抿一下嘴唇，像是在斟酌用词；最令人不安的是那双眼睛，灰蓝色依旧，却像是蒙了一层永远擦不去的雾气。

　　“说说那个未来吧。”莱欧斯利终于开口，“如果维恩歌莱号失败了，人们是怎么......”

　　“溶解。”未来的自己接上他的话，指节无意识地敲击杯壁，“像盐投入水中。先是下城区的贫民们，再是婴儿和老人，然后是女人，最后是壮年男性。水神坐在王座上哭泣，整个枫丹只剩下她一个人——就像预言里说的那样。”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了，雨滴拍打着玻璃，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莱欧斯利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他握紧茶杯，让热度灼痛掌心。

　　“你试过其他方法吗？”他追问，“找过那维莱特？或者......”

　　“一切能想到的途径。”未来的莱欧斯利苦笑，“我们甚至秘密抓捕了一个愚人众执行官逼问情报。听说那维莱特他们甚至计划审问了水神。然而一切还是发生了，”他的声音突然哽住，转开头看向窗外的暴雨，“他们都死了。”

　　莱欧斯利胃部一阵绞痛。他想起医务室那个总是踮着脚递给他特调奶昔的美露莘，想起她毛茸茸的耳朵会因为开心而抖动。

　　“所以你穿越回来，就是为了让我放弃？”莱欧斯利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看着所有人去死却什么都不做？”

　　未来的自己抬起眼，莱欧斯利震惊地发现对方眼中闪烁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怒火。

　　“我是来阻止你浪费资源！”年长的莱欧斯利一拳砸在桌上，茶杯跳起来又落下，红茶溅在两人之间的文件上——那是维恩歌莱号的预算表，“知道我们为了这艘该死的船牺牲了多少吗？削减了犯人的医疗配额，推迟了管道维修，甚至......”

　　他突然停住，深吸一口气平复呼吸。当再次开口时，声音又恢复了那种让莱欧斯利毛骨悚然的平静：“我只是想告诉你，把精力放在更实际的事情上。”

　　"不。"莱欧斯利打断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雨幕中，远处船坞的灯火朦胧如星。他能看见工人们蚂蚁般的身影在巨型船骨间移动。“你知道我为什么相信你是未来的我吗？因为只有我才会在绝望到来时，反而更用力地抓住希望。”

　　他转过身，发现未来的自己正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注视着他，像是看着某个早已逝去的梦境。

　　“跟着我去看船。”莱欧斯利说，不是请求而是宣告，“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阻止我。”

　　03

　　船坞的噪音震耳欲聋。金属碰撞声、蒸汽喷发声、工人们的吆喝声交织成一片混沌的海洋。莱欧斯利领着未来的自己穿过钢架丛林，时不时伸手扶一把扛着钢梁的工人。

　　“小心头顶！”他拽住未来的自己后退半步，一块炽热的焊渣擦着他们的鼻尖落下。

　　“这里比记忆中还乱。”未来的莱欧斯利皱眉，却忍不住伸手抚摸过一根刚安装好的龙骨，“但船体结构更合理了......你们改进了焊接工艺？”

　　莱欧斯利挑眉：“‘你们’？”

　　没等对方回答，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从上方平台传来。朱里厄和露尔薇各自抓着图纸的一角，像两只争夺领地的猫鼬。

　　“要装更多的水密舱！”朱里厄咆哮着，眼镜歪在一边。

　　“那会减少30%的载客量！”露尔薇不甘示弱地回吼，她的马尾辫随着动作激烈摆动。

　　莱欧斯利叹了口气，熟练地爬上梯子。当他出现在平台上时，两位科学家立刻转向他，同时开口告状。

　　“公爵大人！她根本不懂流体力学——”

　　“是他太保守了！按照这个设计我们连一半人都救不了！”

　　莱欧斯利举起双手：“先生们女士们，今天有位特别顾问。”他侧身让出未来的自己，“这位是......”

　　“威尔斯。”未来的莱欧斯利流畅地接话，伸出手，“来自至冬的船舶工程师。”

　　莱欧斯利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家伙连假名都懒得认真编。

　　然而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威尔斯”指出设计图上三处结构弱点，提出一种新型防水涂料的配方，甚至解决了他们争论数周的配重问题。朱里厄的眼镜滑到了鼻尖，露尔薇的笔悬在记事本上方，墨水晕开一大片。

　　“您真的来自至冬？”露尔薇狐疑地问，“这些技术连枫丹科学院都......”

　　“盛衰更替，无物恒常。”未来的莱欧斯利轻声说，目光扫过巨大的船体，“但人类的智慧总能找到出路。”

　　离开船坞时，夜幕已深。莱欧斯利注意到未来的自己频频回头，眼神黏在那艘半成品的巨船上，如同看着一个死而复生的孩子。

　　04

　　“你开始动摇了。”莱欧斯利指出。

　　未来的自己没有否认。他们沿着海堤默默行走，浪花拍打礁石的声音填补着沉默。远处灯塔的光束扫过海面，像一把旋转的利剑。

　　“知道吗，”未来的莱欧斯利突然开口，“在你——我——我们死后，水神的哭声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

　　莱欧斯利驻足，海风带着咸腥味灌进他的衣领。

　　“然后呢？”

　　“然后雨停了。”未来的自己仰头看向星空，“海水开始退去。新的陆地露出水面，上面长着从未见过的植物。”他转向莱欧斯利，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你说得对，盛衰更替。只是我们没能等到复兴的那天。”

　　莱欧斯利感到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他想起档案室里那些古代文献，雷穆利亚沉没了，但枫丹崛起了；如今枫丹衰亡，可谁知道下一个文明会不会更辉煌？

　　在他尚未完结的人生中，莱欧斯利似乎总是在为某些目的做准备。无论何种情况下，他都不希望人们被恐慌支配。剔除了恐慌中的个人情绪后，留下的是一种叫危机意识的东西。为了应对危机，他总要做点什么，哪怕徒劳。

　　“但这不意味着我们要束手就擒。”他抓住未来自己的肩膀，“听着，也许维恩歌莱号在你的时间线失败了，但在这里——”他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对方的皮肉，“看看朱里厄和露尔薇，看看那些加班到深夜的工人，他们比你的时代进步了多少？你刚才不也提出了新的设计方案吗？”

　　未来的莱欧斯利眼中雾气渐渐散去。他伸手按住莱欧斯利的手背，两人手上的老茧相互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你知道吗，”未来的自己轻声说，“我差点忘了年轻的我是这么......令人恼火的乐观主义者。”

　　莱欧斯利笑了。

　　05

　　历史总是宏大的，这之下的人类与被海浪拍碎在沙滩上的贝壳毫无分别。可海浪带走了完整的形状，却留下了更坚韧的痕迹。那些被磨圆的棱角，在阳光下闪烁微光；那些沉入海底的粉末，终有一日会凝聚成礁石，托起新的岛屿。

　　人类亦是如此——个体的生命或许短暂如浪花，但千万人的足迹汇聚成文明的长河，在历史的滩涂上刻下无法抹去的印记。

　　潮声永恒，而每一枚贝壳都曾见证过海洋的浩瀚。我们被岁月打磨，却也在打磨岁月；我们似蜉蝣朝生暮死，却也让星光在羽翼上停留了一瞬。当未来的拾贝人弯腰捡起我们的故事时，他们会触摸到，那些脆弱里藏着的、生生不息的重量。

　　06

　　梅洛彼得堡最底层的私人训练室，两位莱欧斯利相对而立。他们都脱去了外套，手上缠着绷带，汗水在锁骨处汇成细小的溪流。

　　“所以，”未来的莱欧斯利活动着手腕，“用拳头交流？”

　　“语言有太多修饰。”年轻的莱欧斯利摆出起手式，“身体从不说谎。”

　　第一拳快如闪电，未来的莱欧斯利勉强侧头避开，却还是被擦到了颧骨。他回以一记左勾拳，被年轻的自己用小臂格挡。

　　“你的反应慢了。”年轻的莱欧斯利评价道，同时一个扫腿攻向下盘。

　　年长者跃起闪避，却在落地时踉跄了一下。莱欧斯利抓住机会，一记直拳击中对方腹部。未来的自己闷哼一声，却没有如预期般弯腰，反而抓住他的手腕，借力将他摔在地上。

　　“技巧进步了。”莱欧斯利喘着气说，随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但力量不如从前。”

　　他们像两匹试探的狼般绕着对方移动，寻找破绽。汗水滴落在木地板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为什么改变主意了？”莱欧斯利突然问，“在船坞时，你开始相信维恩歌莱号可能成功。”

　　未来的自己停下动作，胸膛剧烈起伏，“因为我看到了露尔薇设计的救生舱......那在我的时代还没发明。”他擦去眉骨上的汗珠，“还有朱里厄改进的引擎效率......高了整整40%。”

　　莱欧斯利感到一阵电流般的希望窜过脊椎。他故意露出破绽，当未来的自己攻来时，他突然变招，将对方按在墙上。

　　“所以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他喘息着说，鼻尖几乎碰到对方的，“这就是你回来的真正原因——不是来阻止我，是来寻找改变我们这个世界的结局的方法。”

　　未来的莱欧斯利瞳孔微微扩大。就在这时，他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像是溶解在空气中的雪花。

　　“看来时间到了。”他苦笑着说，低头看向自己逐渐消散的手指。

　　07

　　他伸出手，年轻的莱欧斯利毫不犹豫地握住。在接触的瞬间，无数画面涌入公爵的脑海——维恩歌莱号成功起航，工程师们欢呼雀跃，枫丹的人们被一个个拉上甲板......

　　“这是......？”公爵震惊地看向年轻的自己。

　　“可能性。”年轻的莱欧斯利微笑着说，“你只看到了一个结局，但未来有无数分支。也许在你的时间线失败了，但在这里......”

　　未来的自己用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触感已经如同雾气。“小心第三水密舱的焊接缝......替我向那维莱特问好，下次别偷偷在克洛琳德杯子里加糖......还有，告诉希格雯......”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别再做苦瓜味奶昔了......”

　　在完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公爵突然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那是莱欧斯利很久没在自己脸上见过的、毫无阴霾的笑容。他的嘴唇动了动，但声音已经听不见了。

　　莱欧斯利感到身体越来越轻，周围开始泛起白光。在完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清晰地看到年轻的自己站在维恩歌莱号的甲板上，指挥着救援行动。这一次，船上挤满了获救的枫丹人。

　　“原来如此......”莱欧斯利喃喃道，嘴角浮现出释然的微笑，“盛衰更替，无物恒常......”

　　在一片白光中，他仿佛听见年轻的自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也包括命运。”

　　08

　　莱欧斯利独自站在训练室中央，汗水顺着下巴滴落。窗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远处维恩歌莱号银光闪闪的船体上。

　　他捡起地上未来自己留下的唯一痕迹——那枚刻着梅洛彼得堡坐标的铜戒，郑重地戴在自己手上。

　　“盛衰更替......”莱欧斯利轻声对自己承诺，“但这次，我们会活到复兴的那天。”

　　「如果结局已定，我们为何还要挣扎？」

　　「因为唯有挣扎，才能证明结局尚未书写。」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