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心软动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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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予谋这份悄然滋生的温和，反而让莫杳陷入了更深的矛盾与自责。
自从得知他真实身世的不堪和病情，再回想自己最初接近他的初衷，那份利用的心思变得格外龌龊和难以忍受。她甚至无法再理直气壮地面对他偶尔流露出带着依赖的眼神。
莫杳站在落地窗前，盯着江晓刚在三人群发来的那段话，心里乱成一团。
江晓：【既然现在手上已经掌握关于他们家那么多的秘密，不如拿去跟记者营销号爆料，说不定能立刻引出崔丹尼。】
孟思渔随声附和发了个赞同的表情包。
莫杳刚敲下一行字：【我好像有点进行不下去了，他确实挺无辜，这样利用他的病和家庭伤害他，真的对吗？】
她犹豫了，最终没发出去。她对秦予谋确实心软了，却又不敢让她俩知道自己竟生出了这般“圣母心”。
敏锐的江晓看她迟迟不回复，大概猜到了几分，立刻补充一句。
江晓：【复仇既然已经开始，就千万别心软，要不前面所有铺垫都会前功尽弃。】
看着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文字，莫杳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
莫杳自知踏上这条路便无法回头，但至少并不想用如此极端的方式……
正当心乱如麻，一双手臂从身后温柔环住她的腰。
莫杳吓得浑身一颤，猛地侧头，对上段齐晞带着疲惫却含笑的眼眸。
“你……你怎么回来了？”她下意识偏过脸，想用头发挡住那道疤。
但段齐晞已经看见了，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眉头蹙起，撩开她颊边的发丝，指尖轻触那道仍明显的疤痕，声音沉下：“怎么回事？这伤哪来的？”
莫杳心脏砰砰直跳，眼神闪烁，吞吞吐吐说出准备好的说辞：“没什么……就不小心在浴室滑了一跤，地上正好有玻璃碎片，就划了……不要紧的，都快好了。”
“滑倒？玻璃碎片？”段齐晞显然不信，拉住她的手腕就往浴室走，“怎么滑的？摔哪儿了？玻璃碎片哪来的？指给我看。”
莫杳被他追问得头皮发麻，支支吾吾地挣扎：“就……就洗杯子时手滑摔碎了嘛……没来得及收拾干净就不小心……哎呀真的没事，都已经拆线了，医生说好好涂药不会留什么疤的……只要你不嫌弃我这张脸丑就行。”
段齐晞停下脚步，眼底的心疼和担忧满得快要溢出来。
半晌，他叹了口气，不再追问。拉着她回到客厅坐下，小心翼翼地帮她涂祛疤膏。
“受伤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冷着脸，声音压抑着几分怨气，“就算我在国外，你一个电话一条消息，我难道会嫌烦吗？”
莫杳看着他温柔的动作，心里又暖又酸，软得一塌糊涂。她凑过去，用没受伤的那边脸蹭了蹭他的肩膀。
“当时摔懵了嘛，从医院缝完针回家就累得睡着了，后来……就忘了。真的，我保证下次一定第一个告诉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就是怕你这样担心，才不敢说的……”
“还想有下次？”段齐晞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仿佛要将她望穿
莫杳连忙摇头：“不想不想……”
“还疼吗？”他滚烫的指尖轻抚那道疤。
莫杳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往他怀里钻。不敢再多说，怕会露怯穿帮。
段齐晞拿她没办法，只能紧紧环抱回她，平息那阵后知后觉的恐慌。
夜深沉静，卧室里只余彼此交织的呼吸声。段齐晞背对着她，似乎还在生闷气。
隔了一周未见的思念，又经历了方才那场心绪起伏的波折。莫杳便把睡衣全脱了，主动贴上他后背，伸手从睡衣下摆探入，抚上他结实的肌肉。
段齐晞触到她那冰凉的身子时不自觉一颤，某种难以言喻的张力在黑暗中无声蔓延。
“还生我气呢？”
“其实那天，我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你……但你在那么远的地方所以……”
“我们都一周没见了……你不想我的吗……”
莫杳话未说完，段齐晞就先动了情，翻身吻住她的双唇，带着一丝怨气，像是惩罚她的隐瞒，又像急于确认某种所有权。
力道有些急，甚至粗暴，湿热的唇瓣反复碾过她颈侧，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嘶……”莫杳轻轻抽气，不是疼，更多是酥麻与惊吓，她偏头躲闪，手抵在他胸膛上，“别……别咬那里……”
段齐晞动作顿住，抬起头，黑暗中他的眼眸亮得惊人，带着未被满足的躁郁：“怎么？我这么拿不出手？连个印记都不能留？”
莫杳心头一软，知他是真的在意了。主动缠上去，轻啄他下巴，带着撒娇的意味道：“胡说什么……只是明天还要上班，被公司的人看见解释起来很麻烦嘛。”
她指尖在他心口画着圈，试图安抚。
段齐晞鼻息闷哼一声，傲娇地指了指自己的脖颈线：“我的你随便咬，最近没有需要上镜的通告。”
莫杳怔住，竟有人有这等特殊癖好——求人咬的？而今天的段齐晞好像一副不被咬出点印记就不爽的样子……
她脸埋进他胸膛扑哧一笑，轻轻咬在他肩头、锁骨上，他原本微蹙的眉头才有所松动，露出暗爽的表情。
他转而以更密的亲吻覆盖她，力道渐缓，不再是发泄般的啃咬，变成缠绵至极的舔/舐。唇舌沿着纤细的脖颈一路向下，细腻抚过每一寸肌肤，唯独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脸侧那道还显眼的疤痕。
最终，落在疤痕的周围，敏感的耳垂被含住，温热气息喷洒在她最脆弱的地方带来阵阵令人战栗的电流，充满怜惜与虔诚。
“还是我不好……没陪在你身边……”
“我不会嫌弃你……你怎样我都喜欢……”
“就算你变成老太婆我都喜欢……”
他边吻边在她耳边轻语，比任何激烈的索取都更让莫杳心颤。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压抑的谷欠望下，那汹涌澎湃的担忧与爱怜。
莫杳沉浸在他营造的这片温柔风暴里，身心都软化成了春水，后面倒是她先急了。
受伤后，她白天在秦予谋面前就得装坚强。每到夜晚在只有一人的家里，她那点脆弱就暴露，愈发想念段齐晞，却只能忍着。
既然他已经回来，那就不必再忍。
她以更热烈的热情回应着他，仿佛要将这一周的分别和方才的惊吓，全都融化在这个漫长而深入的夜晚里……
这件事似乎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第二天，莫杳工作完回到家，发现整个浴室的地板铺满防滑垫。不止浴室，家里所有家具尖锐的边角，包括餐桌和茶几的桌角，都被细心贴上了柔软的防撞角。
她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这些无声却细致入微的改变，眼眶蓦地一热。心里那片因复仇而冰封的角落，被段齐晞这笨拙而真诚的温暖，烫化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
上班时，莫杳特意穿了件领子稍高的衬衫。天气还是有点闷热，她下意识松了松领口。
同组一个眼尖又爱八卦的女同事阴阳怪气地“哟”了一声，凑过来盯着她脖子上那处红痕挤眉弄眼道：“莫杳姐，看来和男朋友感情挺激烈的嘛？”
莫杳立马领会她在说什么，下意识笑笑装傻：“哈？什么男朋友……才没咧。”
那同事笑嘻嘻地指了指她脖子：“还装？这‘小草莓’种得挺显眼呀！”
莫杳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想起昨晚段齐晞带着怨气的啃咬，脸腾地就热了。她强作镇定，手指状若无意地拢了拢领口，语气平淡地撒谎：“哦，你说这个啊，早上用卷发棒不小心烫了一下，别瞎想。”
同事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眼里还带着八卦的笑意，总算没再追问。
不远处的工位上，秦予谋正戴着耳机假装听歌，实则竖着耳朵把这场对话听了个一字不落。听到莫杳否认有男朋友时，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下班时间，他磨蹭到人都走光了，才做贼似的溜到莫杳工位旁，放下一支药膏，眼神飘忽不敢看她：“这个……治烫伤效果挺好的。”
说完也不等莫杳反应，紧张到同手同脚地快速走开。莫杳看着那支烫伤膏，哭笑不得，只当是小孩子心血来潮的关心，没太在意。
然而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日子，秦予谋的“献殷勤”越发变本加厉。
莫杳熬夜给他改行程表，第二天桌上便会莫名出现一杯提神的功能饮料。
她随口说了句喉咙有点干，下午就能收到一箱润喉糖。
甚至有一次她穿高跟鞋站久了，揉了下脚踝，隔天休息室就多了一双柔软舒适的平底拖鞋，尺码正好是她的。
他说话也开始变得奇怪，时常带着试探性又模棱两可的黏糊。称呼从最初的“莫大姐”变成了“莫杳姐”，现在连“姐”都省去，直呼其名。
比如。他会看着她说：“莫杳，要是你能一直当我经纪人就好了。”
或者在她解决一个棘手问题后，他眼神发亮地感叹：“你怎么什么都能搞定？太厉害了吧！”
莫杳起初只当他病情反复，情绪高涨期嘴甜，或者吃药导致他性情大变？变懂事了？还是艺人惯常的体恤工作人员行为？
后来这般的行为举止多了，莫杳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但看他眼神清澈，又不像是在耍流氓，只好归结为——躁郁症患者的思维发散，果然非同凡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