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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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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江深那儿的时候,我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比起那个张总的酒气和手,比起下一个不知道是王总还是钱总的总。
我宁愿面对江深的冷漠。
他至少不会让我觉得脏。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样已经够好了。
我们曾经是熟悉的,至少在那段灰暗的童年里,他也是我唯一的朋友,虽然那些温暖的东西早就死了。
我知道他恨我们家,恨到连看我一眼都觉得恶心。
江深的家,位于半山。
余钰也住在那里。
她见到我的那一刻,表情愣了一下。
“你怎么……”她只说了几个字,眼神在我身上逡巡,有点惊讶。
我站在玄关,手提着行李,就是个不速之客。
“既然来了,就好好住下来吧。”她的语气带着一点点可惜和无奈。
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她是谁。
江深心里唯一的人——余钰。
也是我的前嫂嫂。
她的名字就如同一把钝刀,慢慢地切在心上。
我不是傻子,我知道自己来得太突兀,甚至可以说是被“塞”进来的。
整个别墅里,只有我多余。
我向余钰保证,我不会打扰他们。
“我不会插足你们之间的事。”我小声说,我在请求她的原谅,我只知道她和江深两情相悦,我知道我二哥伤害过他们,“我……不会喜欢他。”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可我不知道这句话被谁传了出去。
几天后,江深站在楼下,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倚在沙发上,嘴角带着讥诮。
“你跟谁说的,不会喜欢我?”
他轻轻一笑,低头看着酒液旋转,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以为,我会喜欢你?”
他笑声不大,却狠狠地刮在我脸上。
“别做梦了。”
我没说话,只觉得喉咙涩得厉害,像是被灌了酒精,又像吞了碎玻璃。
我其实真的没做梦,我只是试图证明自己还有点骨气而已。
可他还是狠狠踩了上来。
后来江深让我陪他出席酒会。
我本来三杯就倒的人,每次被他放在酒局最显眼的位置,没人帮我挡酒,没人教我劝酒。
他就坐在不远处,看着我一杯接一杯。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报复。
他不碰我,不骂我,也不管我,他只是让我在众人面前笑着喝,笑着醉,然后在洗手间吐得泪流满面。
一开始我会哭,会喝到发抖,会在他车上蜷成一团。
后来,我学会了怎么微笑着握住酒杯,怎么和人寒暄,怎么踩着高跟鞋不晃地走出一场场酒局,也学会了怎么一杯接一杯地喝倒一群人。
而他有时会在车里看我一眼,然后说:“挺能喝的。”
我就会笑:“谢谢江总夸奖。”
车窗外是灯火通明的城市,风吹过眼角,干涩、灼热,我的眼里一滴泪都没有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