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神医》明时愿

7、众人围观

　　冬天的清晨薄雾弥漫，丝毫不影响城里的人们早早起来忙活。
　　小摊主们在招呼着客人，有的已经吃上了热乎乎的早膳。
　　常安今天也起了大早，与江衡前往张惇家中。
　　张惇住在乡下，过去要一个多时辰，路上崎岖不平。
　　马车里，常安又一次被马车晃得稳不住身子。
　　再一次被晃来晃去，江衡帮他稳住，调笑道：“要不你就靠着我？”
　　常安推开了他，细白的手死死地用力抓住窗边，冷声道：“不用。”
　　江衡垂眸看着他露出来的那双手，白皙的手背因为用力青筋血管清晰可见。
　　这是一双很漂亮的手。
　　江衡的视线就像被锁住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车越走越荒野，人烟稀少。直到看到一个村庄，车夫才减慢速度，在村门前停了下来。
　　村民们远远就看见了一辆马车停在村口前，纷纷跑出来张望。
　　江衡先一步跳下马车，长靴落到地面上，几乎没有一点声音。
　　他伸出一只手想扶常安下来。
　　常安并没有理会他，伸出一只脚正要落下时猛然撤回。
　　马车到地面起码有五六米，走是走不下去的了，只能跳下去，而跳下去的话大概率会被身后的长袍绊倒。
　　常安还没那么蠢，所以他装作若无其事的伸手搭在某人的肩上借力，跳了下来。
　　要是摔一跤的话那就丢脸死了，何况旁边还有一群人往这边看过来。
　　被当做桩子来用的江衡挑了下眉，伸回空手。
　　常安一落地，就往村民们的方向走去，边走边使唤人道：“麻烦江公子帮我拿一下药箱。”
　　江衡笑了笑，于情于理他都得应下，毕竟人可是他费了点心机才拐来的。
　　不过看着他那远去的身影，只觉得好像一只落败的小猫为了挽回名声作出来的虚张声势。
　　江衡回到马车里拿药箱，常安已经越走越远。
　　对于外人，村民们一向有些警惕，但不多。
　　随着他的靠近，村民们终于看清楚面前这位少年。
　　他身形修长，裹着一件白色华丽大衣，缓步行来。
　　那张冷白如玉的脸只有巴掌大小，眉目如画，只一眼便能让人过目难忘。
　　当真是一位极俊美的少年郎啊！
　　“是来看望张大人的吗？”一位壮汉出声。
　　随着前知县张大人的回乡，伴着怪病的传播，不少行人络绎不绝前来探访这罕见病，他们这也逐渐成为当地颇有名气的村庄。
　　常安拱手行礼，客气道：“各位乡亲们好，在下是济安医馆的大夫常安，受张先生的委托特意前来。”
　　“啊，是大夫呀！”
　　“常安？”一个四十多的大娘手提着篮子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着他，只觉得异常眼熟，不管是这个名字还是他的长相，但大娘冥思苦想半天还是想不出来在哪见过。
　　“常安大夫，常安......”旁边的老人那双浑浊的眼睛突然一亮，声音颤抖：“你..是那个宣门城的常安神医?”
　　常安神医的救人事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他们可都是有所耳闻，这看到了传闻中的神医免不了有些激动。
　　常安汗颜，摆手：“我是宣门城的常安没错，但您口中的神医不敢当，不敢当。”
　　“是神医啊，难怪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大娘热情的招呼，直接上前往他手里塞篮子：“神医，这我家刚下的鸡蛋，新鲜得很嘞，您拿回去尝尝。”
　　常安见状傻眼了，这？
　　低头一眼，好大的蛋！足足十几个。
　　他摆了摆手拒绝：“额，真是谢谢您的好意了，但是不用了。”
　　大娘以为他不好意思拿，一个劲的往他手里塞：“神医，您不要客气，我家还有好多嘞，吃都吃不完！”
　　看热闹的村民们起哄着：“神医，您就收下吧，她家的鸡蛋多到明年都吃不完。”
　　大娘被他们这一打趣，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袖子，转头又是满脸笑容：“看您那么瘦，多吃点补一补。”
　　“补什么？”江衡突然出现在常安面前。
　　“你终于来了。”常安忙躲到他身后，松了一口气。
　　江衡此人身高一米九多，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足足比常安高出半个头，所以很容易挡住了他。
　　大娘停下了动作，这谁啊？
　　本来有点不开心这冒出来的人打断她，抬头一看，是一位穿着一身黑衣，剑眉星目的贵公子，她瞬间没了脾气。
　　嚯，不愧是神医，交的朋友也这么好看。
　　“您是？”
　　“江衡。”江衡面无表情。
　　这江衡又是哪位？
　　大娘满脸疑惑。
　　“江城主大驾光临，是有何事？”村长姗姗来迟，村民们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啊！是江衡城主啊！”
　　“我说怎么那么耳熟，原来是江城主。”
　　“是我们的江城主！”
　　“没想到江城主这么年轻。”
　　村民们惊讶万分，难免多看他几眼。
　　“村长，他们是来找张大人的。”旁边的村民解释。
　　村长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随后安排旁边的儿子：“快去给江城主跟神医带路。”
　　儿子郑茂茂高高兴兴的走到跟前：“城主我来帮您拿。”
　　江衡单手一晃，那药箱就突然在郑茂茂面前不见了。
　　轻松地避开了郑茂茂伸过来的手，江衡冷冷地拒绝了：“不用。”
　　常安的拒绝不会让人多想，江衡却不同，他的面容异常冷峻，眉宇间透露着孤傲，看上去不太好相处。
　　郑茂茂求助地看向老爹，希望老爹指点他接下来怎么做。
　　村长年轻时游荡过不少地方，也见识到形形色色的人，自然知道怎么样跟江衡这类大人物打交道而不会得罪他，所以他接过话，笑呵呵道：“既然城主说不用，那你就带路吧。”
　　“那城主与神医这边请。”郑茂茂小心翼翼地在前面领路。
　　常安对大娘挥了挥手表示感谢，跟在郑茂茂身后进了村子里面。
　　村民们并没有散去，而是跟在他们身后，都打算去瞧一瞧神医的本事。
　　常安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头都大了，要是治不好......这集中的压力都在他身上了。
　　“怎么？怕了？”江衡的语气多了点调侃的意思，他慢悠悠的走着，态度散漫随和，就像是在自家院子里闲逛一样。
　　他望了眼村民们，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不必担心，那张惇的病如同绝症，治不好也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常安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绝症，是医学最大难以攻破的世界性难题。
　　即便他比这时代的人接触到更多的医学知识，常安也没有把握可以治好，只能说尽力而为。
　　很快，他们一行人就来到了张惇的家中。
　　村民们挤在门外围观，张家人也没有赶他们，甚至把门敞开来，方便他们。
　　以往有大夫上门医治张惇，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众人也十分好奇这位传闻中的神医，能有几分把握。
　　“张福气，我带过来的这位兄弟，可是宣门城的常安神医。”郑茂茂一脸神气。
　　“当真？”张福气看着常安，眼睛都瞪大了，完全想不到常安神医如此年轻，连忙拱手：“常安神医，您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常安正从江衡的手里接过药箱，听到有人跟他讲话，抽空回道：“客气了。”
　　几人互相简单的认识下，张福气就去找张惇。
　　此时张惇正在后院打着太极拳，脸上裹着一层白布，只露出一双老态却神采奕奕的眼睛。
　　“爹。”张福气唤了一声。
　　张惇瞄了他一眼，停下动作。
　　“江城主跟常安神医来了。”张福气上前搀扶他，边走边说：“江城主陪神医来的。”
　　对于神医的到来张惇一点儿都不吃惊，但是对于江城主，完全是十分意外。
　　城主很少会这么平易近人。
　　“都在大厅候着呢。”张福气有点兴奋：“神医一定是有办法治好您。”
　　张惇拍了下他的脑袋，让他不要得意忘形：“如若治不好，你也不可在神医面前表露情绪，切记。”
　　张福气啊了一声：“爹，怎么能灭人志气，神医医术了得。”
　　他可没少听常安神医的故事。
　　见他撇着嘴委屈，张惇叹气，再次叮嘱道：“要是治不好的话，切勿怪罪神医。”
　　“知道了。”张福气点头。
　　张惇跟张福气很快就回到了大厅。
　　“老夫有失远迎，”张惇远远地就拱手行礼，爽朗笑着走了进来：“没想到江城主跟神医会来看老夫。”
　　大厅里众人都看了过去。
　　只见张惇穿着一身暗墨绿的棉布，头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麻布，他踏过门槛，朗声道：“大家久等了。”
　　常安迎上前，望着他裹着严严实实的脸，迟疑一下，问道：“张先生，可是病情加重了？”
　　“没有没有，”张惇摇了摇头，解释了一句：“这样会好一些，不吓人。”
　　原来如此，常安放下了心来，又问了一些具体的症状，然后给他把了脉。
　　比起正常的人来说，张惇的脉象过于细跟弱。
　　常安问道：“平时是不是经常胸闷？”
　　“是，经常感觉呼吸不畅。”张惇重重的点头，可不是嘛，有时候还要捶几下才好受一些。
　　听到他这样说，常安忍不住凑过去，道：“可否拆掉让我看看？”
　　这人面疮，究竟是什么样？
　　常安想要看一看，才好判断症状。
　　张惇自然是点头应下，他扯开布，旁边的张福气忙上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