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海海都》朵谷

10、清舞

　　那天早朝后，都主让云风留下，说：“清舞为本王新编了一支舞，本王很喜欢，今晚你来和本王一同欣赏。”
　　“王妃娘娘为都主编的舞，属下哪有资格和都主同赏？”
　　都主看着琉璃杯中暗红色的美酒，那是他最喜欢的酒，用龙虎涧独有的果子酿制而成，猛喝之际只觉得浓烈到灼人肺腑，过后，口中却残留温厚的香醇，悠远绵长，回味无穷。都主举杯喝了一口，细细体验那火烧般的灼热之感，慢慢回味那无尽的香醇，嘴角微扬：“酿酒师傅的功夫越发了得了。”
　　云风静静站在一旁，自和都主相识到现在已有七年，七年的相处使他清楚一些都主的喜好，他喜欢独自一人品味很多东西，酒，书，舞，剑，女人，亦包括杀人。
　　“今晚你来吧，这支舞很好。”都主起身离开时说。
　　######
　　宫人来传话时清舞还未起身，昨夜都主留宿她的寝宫，直至深夜她才得以入睡，一觉睁眼，已是午时，都主早已没了踪影。这个男人，虽夜夜与他同枕，她却从未真正了解他，他仿佛为自己筑了一道墙，没有他的允许，别人谢绝入内。而她嫁与他三年，凭自己的姿色，凭自己的努力，如今已贵为王妃，却还是没有拿到那张通行证。
　　身体还觉得乏力，昨夜那样的鱼水之欢不是每个女人都受得起，问：“都主什么时候走的？”
　　贴身侍女香菱轻声回答：“天色刚亮便起身走了，临走前嘱咐不要打扰娘娘，让娘娘多睡会儿。”
　　清舞轻轻笑了：“他倒是体贴。”
　　“可不是，都主一向最疼娘娘。”
　　“就你嘴甜。”清舞说着起了身，道：“更衣。”
　　“是。”六个侍女忙为王妃拿来轻纱罗衣，紫菱腰带，服侍王妃穿戴整齐。
　　王妃有一头黝黑顺直的头发，惜爱至极，平日多是亲自梳理，实在乏力的时候才会让香菱帮忙，今儿由香菱帮着梳理。一炷香的功夫后，插上了最后一根金步瑶，一头美发梳理完毕。王妃看着铜镜中的容颜，如若雨后出水芙蓉般娇羞妩媚，惹人怜爱，这样的姿容，哪个男人能不爱？
　　“娘娘，门外的宫人候了好一会儿了。”香菱提醒了一句。
　　“哪宫的宫人？”
　　“都主。”
　　清舞笑，这个男人是越来越离不开她了。“让他进来。”
　　香菱让那宫人进屋，宫人只能看到王妃垂落在地的衣角，不敢抬头，低着头道：“都主让奴才通传娘娘，请娘娘今晚再为都主舞一曲《战歌》。”
　　王妃看着镜中的容颜有一丝不悦：“不是昨晚才舞过吗？”
　　“都主说这舞能让人百看不厌，还特意嘱咐请娘娘今晚到光明殿，说只有那样恢宏大气的地方才配得起娘娘这支《战歌》。”
　　王妃听后，只淡淡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宫人退下时微微抬头，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这个美艳到不可一世的女人的背影，只是那背影已能让见了的男人不能自已，何况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宫人走后，王妃转身，看着宫人离开的方向，眼中有了怒气：“又是《战歌》！”
　　身旁的香菱吓得呼吸都放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