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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开局见刺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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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崔元翰穿来大渊朝的第一周。
安逸
这是一周来他唯一的想法,直到这天晚上他一如往常的阖上眼,感觉到脖子一凉。
——失策了,忘记古代治安不好,还有强盗窃贼和刺客了。
“我闭着眼呢!大侠!我一眼都没看,我不知道你长什么样,钱都在我后院呢,我带您去!”
崔元翰吓得三魂少了两魂半,自己刚看见小康生活的盼头,可不能折在这莫名其妙的人身上。
那人穿着夜行衣,又蒙着面,原本紧绷的脸在听他喊了这么一句后倒放松了些。
“不打劫,住店。”
原身家是务农的,父亲病死了,就盘了个屋,便宜了崔元翰直接拿来开客栈
崔元翰这才舒了口气,眉开眼笑的问
“客人您这可吓着我了,我…”
刚要动,见那人的剑没有移开的打算,又讪讪笑道
“您这是…”
那人毫不犹豫的放下剑卸了他的下巴,往他嘴里扔了颗药丸,又合上逼他咽了
“如果有人问,就说没见过我,等我走了会给你解药。”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加上那药苦的不似人能做出来的,崔元翰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知道了大侠,给您一间大床房。”
那位大侠就这样住了下来,崔元翰把人安排的好,整一周过去,愣是没其他客人看见过他。他心里得意,真的见着来寻人的官兵,也拍着胸脯保证这人绝没见过。
他元子的战术可是跟那个年代学来的,给人藏在地道里,糊弄这些官兵够用八百年。
眼见着躲过了第一批官兵,那位黑衣人总算又说了话
“金石,我的名字”
“好的金大侠”
崔元翰从善如流倒茶,开口却是赶人的话
“您这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我这环境简陋,也没有跑腿小厮和做饭师傅伺候,您看要不您换一家?这房钱我也不要….”
金石瞥他一眼,他又立马改口
“您的心灵损伤还没有痊愈,得在我这好好调养一番。”
他这些天看似只是来给他送饭送药,实际也观察出了不少。比如这位大侠的真实身份估计是飞贼一类,反应灵敏,身法轻便,但若真说战力,自己闭着眼挥菜刀估计也能打上一两个回合。
但这好歹是自己来到这世界遇到的第一个特别的人,就像穿来之前在小说里看的小说一样,第一个npc一定有特别的魅力。崔元翰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他愿意给这个金石多一些机会。
正想着,忽然金石开口问他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渊朝人,倒像是前朝口音。”
天地良心,崔元翰对朝代只靠脑袋里仅剩的那点记忆,口音更是原身自带的。这飞贼莫不是朝廷暗探什么的,专门杀前朝余孽?
“您说笑了,前朝颠覆的时候我才多大,就是长得老成些。”
金石有些狐疑的上下扫了他几遍,又不甘的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最终还是低下头喃喃
“也是,我哪有这么好的命。”
崔元翰装着没听懂,问了句什么,果不其然得到句没事,安心捧着碗走了。
不管金石要找谁,不牵扯到自己就好。
但次日他就得到了一个惊天霹雳的消息。
“你要留下?常住?”
崔元翰听了这话,第一件想到的事却是
“那我解药怎么办,你不会不打算给我了吧?”
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金石慢条斯理的擦着剑,扔给他一个深红色丹丸。
崔元翰吞了,后知后觉咂巴下嘴,这味道……
“你给我吃山楂干什么…”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颤抖着伸出手指他。
“你第一次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
金石仍低着头,肩膀和擦着剑的手都在抖,出声却仍没忍住笑
“精心研制的败火良药”
崔元翰气急败坏的几乎要跳起来,难怪这么苦,清心败火的中药就没有一个是人吃的。
不过金石的态度怎么这么奇怪,仅仅过了一个晚上,竟变得温和起来。于是他又大着胆子坐过去。
“所以你为什么被官兵追查啊”
金石看着一派淡然,斜了他一眼
“你也会有被官兵追查的那一日的”
崔元翰忙用双手捂住嘴,作无辜状
“我不打听了,那还会有其他官兵来查吗,一直住在地下不见光也不是长久之计。”
金石想了想,答道
“其实无事,他们无人见过我的脸。”
崔元翰已经懒得再吐槽这人神奇的思维,恨恨安排了自己的隔壁,就这样让人留下了。
别看金石留下的初印象不怎么好,当起伙计来却很是得力,本就没什么事的崔元翰如今更是无比清闲,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出去溜溜弯,要么就是躲在屋子里数钱。
他一直没忘记要读书的事,从前在现代他是孤儿,读不起也没空读,如今他有钱有闲,自然能支撑自己这点小小抱负。
金石推开门,见到的就是他握着钱袋子,一脸呆笑的模样,这些天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崔元翰一脸向往的看向他
“金石,你说这里去京城得多少盘缠,现在攒的这些够吗”
金石的神情陡然古怪起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
崔元翰沉浸在幻想之中,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絮絮念着
“读书肯定是去京城最好,我如今不过二八,正有大好年华…”
他滔滔不绝的讲着,金石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
“你知道咱们在哪吗”
金石把人拉到窗边
“这里就是京郊,你去入城关口只需四里路。”
明显被人踩出的土路上,无论是带着书童的书生还是背着背篓的老农,大家歪歪扭扭排成一队,等着官兵检查过关。
他们迷茫或意气风发的神情映在崔元翰的脸上,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就这样在他心底纠缠。
崔元翰怔怔的看着窗外,他的内心忽然蒸腾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自己正走到某条定好的道路上去,但此刻他并不明白这是什么。
他希望自己永远不不明白。
他还是要进京读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