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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五品官来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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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省钱,也因为没有对金石完全放心,崔元翰打消在京城里住下的打算。
自家生意,交给一个第一面把剑抵自己脖子上的人总归有点说不过去。
崔元翰背着书袋,打算开启一段走读生活。至于选哪家书塾,他打算用世界上最公平的方式选择
“开”
他闭眼一吼,睁开眼打开抓出的纸条
垂柳书塾,先生叫颜深,听名字就像是个有学识的。
他背着书袋过去,还没来得及掏钱,就被门口小厮赶了出来
“抱歉,我家先生本旬不收学生,请下一旬再来吧。”
崔元翰十分不解,这大渊朝的学堂也搞饥饿营销这一套吗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背着包又回去了。
金石正躺在他素日爱倚着的躺椅上摇蒲扇,崔元翰看着只觉得牙痒痒,自己怎么就想不开要去念书呢。
“怎么回来了”
金石眼睛仍是闭着,崔元翰没好气的把书袋扔到一边
“人家先生这一旬不收学生,叫我下旬去。”
金石有些奇了
“你没拿银子贿赂人家?就这么灰溜溜回来了?”
崔元翰不满的大声嚷起来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
嚷到一半,他对上金石含笑的眼,打了个寒战
他怎么总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不会是个断袖吧
崔元翰打了个寒战,转而温和下来
“我先回去歇着了。”
刚要走,袖子被人扯住,他几乎像兔子一样跳到一边,金石也不在意
“去的哪家?垂柳书塾?”
崔元翰瞪大眼睛,这人莫不是跟踪自己吧,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金石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早猜出来我是干什么的了?还装”
崔元翰心下一惊,面上却不敢露出些什么,就当没这一句,接着上句说
“你知道这家书塾?”
金石复又坐下,细细道来。京城里几家学堂都是前朝便有的,里头的先生们都已经是白胡子老头,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曾经也有外地先生想立棍,不出一月便连人带屋消失在京城,唯有这垂柳书塾安安稳稳的开了下来。
有人说颜深是某位皇子的幕僚,也有人说他是重臣的外室子,林林总总,没人认为他是个普通人。
“那他学堂里的学生呢,颜深不怕得罪人,难道他的学生也不怕?”
崔元翰好奇发问
金石没有回答,只是作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崔元翰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转而问另一个他关心的问题
“那我是不是该换个学堂”
“他马上就会来找你的”
这句话留给他的疑问太多,崔元翰甚至一时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马上是多久,为什么会来,凭什么是自己,金石如何知道……
但金石说完这句话就把眼睛闭上了,继续安然的摇着扇子。
崔元翰直觉得烦躁,正要摇他起来,却听见外面传来重甲的声音,往外探了下头,连忙推了下金石
“快起来,去地道,外面有官兵来了!”
话音刚落,外面那群士兵已经站定,走在最前头的人从马上下来,径直走向金石
“好久不见”
金石仍然懒洋洋的摇着扇子,脸上毫无惧色,对面那人虽皱着眉头,却没有反驳。外面的兵众关上门,一瞬间屋内寂静无声。
崔元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正想着是否开溜,那强壮小将军忽然转过来叫住他
“崔元翰,是吧”
崔元翰吓得后退一步,理智告诉他这时候该扑通跪下大喊无辜,可他虽然双腿发软,却怎么也跪不下去。
那将军脸上肌肉抽动几下,最终还是破功,露出笑来
“别害怕,我是金石喊来的。”
崔元翰终于松了口气,似乎连刚刚支撑的劲都散了,往后摸索几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金石看他吓得魂飞魄散那样,忽然大笑,那将军无奈瞥他一眼,又自我介绍起来
“京城指挥佥事,林十安”
指挥佥事……天呐,是个五品官了,不知道他家是不是嫡庶分明,让人见着跟外男私会就要绞了头发做姑子……
崔元翰在心里乱七八糟的想,表情也跟着放空,眼见着好好的人看着痴呆起来,林十安皱了皱眉,转而问金石
“你确定是他?怎么看着有些…”
金石摆摆手
“不信就滚蛋”
林十安自然不肯这么快滚蛋,研究了一番屋内陈设,于是崔元翰又得到一个惊天霹雳
“你也要住这?不是,我这店甚至不在京城里头,你当值通勤…路上时间太长,万一去迟了可怎么好…”
崔元翰内心早已是叫苦不迭,怎么一个两个都要住这。飞贼住也就算了,糊弄个房间,反正也不给钱。这五品官来住,自己怕是得给几个房间打通了给他,不知道他给不给钱…
眼见着人已经饶有兴致的在屋子里闲逛,崔元翰连忙小跑去他身边,这把还没开口,就被扔来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你放心,我可不和他一样,我给钱。”
林十安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金石,揽上崔元翰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带我去看看我的房间,我也要住你隔壁”
这天夜里,崔元翰坐在榻上沉思,难道自己真的是天命之人?这配置,不像随便一个普通人吧
自己来这个大渊朝大概才不到两个月,这就遇到两个npc了,对自己的态度还都奇怪的很。
难道自己有什么隐藏身份?神秘组织的失忆头目还是权贵流落在外的小儿子?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目前最可疑的事就是那日金石问起他的口音,可这口音是原身跟他父亲学的,母亲大概是早亡,原身记忆里从没有母亲……
不对,原身的父亲也从未提过妻子的事,莫不是原身并不是他父亲的亲儿子,而是他父亲作为忠心老奴被托孤,养大的权贵之子吗。
正想着,忽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崔元翰打开门,外面赫然是拎着酒壶的林十安,没等他说话就一侧身走进房门。
“小翰,我来找你喝个酒”
这如同称呼自家侄子的语气让他觉得十分不适,连忙打断
“还是叫元子吧”
“成”
林十安坐下,根本不在乎该叫他什么元子饼子的,不谈什么从前未来,像他们二人已经相识多年一般,聊今夜的月色,聊自己的工作,不知不觉间崔元翰迷迷糊糊的醉倒在桌上,隐约感觉什么东西在描摹自己的眉眼
“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