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孽》郭嘉梓鸭

2、昔日过往

　　两个礼拜后....

　　距离畎皇教三大部落每季一次的「擂台审核」也只剩一个月，神鱼节当天的热闹就像黄粱一梦般过去，这波维京只剩下寂静与担忧的叹息。

　　一个身着其他部落服饰，身长五尺半的灰黑发巨汉打破了这丝沉静。戴尼闻声赶到，看见面前的男人不禁倒吸冷气，毕恭毕敬地奉承道：「奥尼斯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该不会是擂台审核的事吧....」

　　戴尼紧张地低头紧紧地看着自己的脚趾头，汗流浃背，如坐针毡。

　　「亏你还记得擂台审核一事啊？听是你们波维京前些天神鱼节玩得可欢，把这事都给耽搁来，参与名单都未上缴。啊，对，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是，咱们畎皇，迪翁大人可说了，之前你们波维京为了保住那些贱民的贱命把擂台审核当成小打小闹，不仅把擂台时间缩短了，甚至还漠视咱们畎皇教70多年来定下的规矩，说吧，你们该不会是把擂台审核当儿戏，忘了咱们老祖宗所留下的规训了吧？」

　　看着对面因愤怒而气黑了的脸，戴尼生怕自己的头颅不保，脚底一软直接跪下小心翼翼解释，「我....我怎么可能会忘了，力量至上嘛....迪翁大人有啥吩咐地尽管开口，我们一定会好好遵守地....只不过....你看，咱们那么频密地打擂台，对族人也不是什么好事，何况这不是还得往其他方面发展一下嘛....呃....科技、农业、工业啥的....」

　　「够了，反正怎么说你都是想当个缩头乌龟罢了吧？」奥尼斯不禁冷笑，眯眼藐视着面前这个做小伏低只为苟且偷生的男人，「再怎么说，你所说的那些也只不过是片面功夫，而且建设什么的不都只是些底层人才会做的事情。更何况，现在资源紧缺，你说的那么大义凛然，难道不应该更为自己族人是否能在擂台中获取更多资源而担心吗？更何况如果输了擂台，你们所剩无几的资源也只会被其他部落瓜分，更别谈你那些天方夜谭的发展。」

　　这一点戴尼完全无法反驳，但奥尼斯似乎没有发觉一个盲点，资源只会在各个部落的消耗中慢慢减少，如果没有人去建设、生产，那畎皇教的日后发展又该如何供给。更况且近年来畎皇教对其他地下城居民掠夺的行为，也引起了各方的不满，渐渐也多了不少反对的势力....但不得不说，确实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也无法捍卫畎皇教众人的安全，更何况....波维京在畎皇教的地位可谓是每况愈下，至此，迫于压力戴尼也完全无法与奥尼斯一众管理层抗衡。

　　「我知道了....」

　　「如果你实在无法按时交出波维京的擂台名单我倒不介意帮你忙——」

　　无事不登三宝殿，势必有蹊跷。戴尼难得硬气了一点，挺着背脊看着对方，「不了，虽说你的能力远高于我，但我好歹是波维京的领袖，这种事情便不必劳烦了，你还是多多关心你们僧克拉吧。」

　　奥尼斯不屑地轻哼，对于这种类似于猫掌轻挠般无力的挣扎，并不值得他去在意。比起这个，他反而更期待擂台审核后如何把波维京一点一点吞噬、合并，在看着戴尼跪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永无翻身之日的那天。

　　感受到对方那不怀好意却满是占有的目光，戴尼那刚挺直的腰，又不争气地瑟缩了回去。

　　「另外一件重要事宜，从这场擂台审核开始，关于各个部落之间的擂台比试，所有部落必须参与每个项目....意思很明显了吧？从现在开始，擂台可不存在退赛一说了哦~」

　　「你....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这是畎皇教的规定！不服，你大可以离开地下城V，看看还有那个善心大发的贫民窟可以收留你和你们部落里的那些寄居蟹~」

　　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戴尼的拳头也只能握紧了又松开。

　　看着两个管理者剑拔弩张的谈判现场，围观的群众也被一层厚厚的低气压所笼罩，一声不合时宜的孩童哭声响彻了广场，同时也坏了奥尼斯调侃戴尼时的快感。他几步上前，在纷纷避险四散的人群中精准的揪出声音的来源，狠狠地将那仅仅只有一米高的孩子重重甩向地面，并用那结实有力的脚往孩子的头颅上如同对待垃圾般碾了几下。

　　孩子的母亲见此情形不禁浑身颤抖，一个箭步向前，爆发全身的力气推开奥尼斯，趴在奄奄一息的孩子身上不停抽噎。当奥尼斯气恼地还想对面前那手无寸铁的妇女下手时，戴尼三步併成兩步扑向奥尼斯的大腿牢牢将其禁锢。

　　「够了！别这样！我什么都听你们的吩咐！这....是我没管好族人的礼仪教育，我会好好训话的，不用你屈尊降贵亲自动手！」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话说你们所谓的建设都建到狗肚子里去了，怎么连个像样的会议厅也没有？算了，你们波维京也就这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恶人离开的身影，众人也在无声中解散，广场中也只剩下一个狼狈的男人，一个悲伤的女人，一个冰冷的尸体....他们无一不在象征着波维京那阴暗的未来。

　　....

　　「肯特先生你听说了吗？你隔壁家的那个寡妇自杀了，就昨天那个孩子被活活摔死的那个....还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她丈夫在前几年擂台被人活活打死，儿子昨天也....害，也难怪她自寻短见....」

　　小博尔克坐在一旁细细嚼着肉罐头，一口肉下去怎么都不是滋味....毕竟，平日里自己和隔壁家几个小朋友关系最好了，可是昨天他站在广场的外围，看着自己的小伙伴被人欺负而力不从心，连拯救小伙伴的能力也没有....他恐怕也没有能力成为传说中的英雄。一想到这，博尔克眼眶里顿时蓄满豆大的泪珠，强忍着不让其滴进罐头里。

　　「别当着孩子面前说这些....」

　　人们都心领神会的住了嘴，开始转移了其他话题，「擂台审核你知道都有谁参加了吗？」

　　「不知道欸....」

　　「肯特先生你们家有人被提名吗？」

　　「肯特先生一定会亲自参加的吧？」

　　肯特轻拍着博尔克的手不禁一顿，无奈地苦笑，「除了我，我们家也没谁可以参加了吧？」

　　「你们家莱昂不是刚好达到参加儿童组审核的年龄了吗？」

　　「你瞧他家莱昂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打得了吗？」

　　「肯特先生不也一样，两父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哈哈哈哈....」

　　看着一声不吭的肯特，客人们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声音也渐渐弱了下来。就在同时一个突兀的门铃声打破了寂静，客人像是掩饰尴尬连忙抢先起身跑去开门，抢不过的也只能坐在原地勉强撑起一个礼貌的笑容。

　　「啊，戴尼大人怎么是你？」

　　众人看着一脸憔悴的戴尼，霎时有点错愕，戴尼见状也只是打个圆场：「我找肯特商量点事....」

　　「肯特....你知道的，上头要求我们参与所有项目，可是近年来波维京的出生率下降，也没几个人愿意自家孩子参与擂台....所以....你看....你家莱昂可不可以....」

　　「不可以，你知道我家莱昂他身子骨一直以来都较普通孩子弱的....你这不是送他去死吗？」

　　肯特那决绝的态度说明了一切，这件事他绝不松口。可戴尼还想再劝劝，万一呢？

　　「反正不可能，你还记得上次他第一次擂台只是被人打了一拳就昏迷了一整天，你到底让我怎么放心让他参加啊！」

　　看着戴尼依旧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一旁的博尔克立马就坐不住了，「戴尼叔叔，要不我代替哥哥上场吧？我可能打了！」

　　瞧着眼前孩子眼泪都还没擦干，却为了家人愿意挺身而出。戴尼也无奈摇头，「这怎么能行？你还没到岁数，对面都是些大孩子，你打不过的....」

　　「算了，儿童组审核的事交给我摆平吧....」肯特把小博尔克原本打算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不用想也知道博尔克想替兄上阵的决心有多大，但无论是哪个儿子上场肯特都舍不得，所以他决定帮帮戴尼去劝说其他身强体壮的孩子上场，但那些孩子并不是最大的阻碍，真正的难劝的是那些如同肯特般爱惜自己孩子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