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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霞光漫天,上仙界华光宝殿青碧辉煌,祥云叠飞,各路仙神皆是身披彩色,可在其间有一仙格格不入。
      只见那仙,酡红锦袍、青翠襟带着霞帔,却撤下玉冠,长跪在华光大殿中央,低垂着头,嘴角也浸出丝丝红——她正是传说中自九嶷山修炼不过百余年便授箓成仙的福蠡。
      此人乃弃婴,于山涧竹林被白额虎喂养至总角,后虎母身死葬土,遂攀九嶷山从道。受道观姓、得蠡为名、表字尧光,寓纯心民乐,故称九嶷仙。
      福蠡生性顽皮无拘束,好似烈酒饮良驹、不羁又不羁,这样的人在仙界以粗鄙二字形容毫不为过。
      可其人实乃传奇,关于她传闻太多,也不知到底是虚是实,但若是见到她本人,你就会觉得是真是假又何妨——她洒脱的教人艳羡、肆意的教人不解、赤忱的更是教人觉得真他祖师爷的见鬼。

      就论百年修成授箓时分,众仙听说此人能耐都来蹭个热闹,乐得见见不俗的才第。诸君谁人不是天才,可这些天才却愈品愈错愕、越看越讶异:“这等俗蛮之辈竟百年登峰!”
      出言者正是四花一派中的九菊*二子,清高矜傲持重门第的杜二公子杜荀玉。

      四梵天中四花一派,乃是神农亲手栽入四大洲*,分别是梅韩、兰乔、竹重、菊杜,经十数万年天地精华所养,仙气蓬勃,自然代代才人辈出,其中尤属梅花韩家兴盛。

      这时分,梅花老幺韩栎白眼嗤道:“长延兄(杜荀玉字)难怪久久不得突破,毕竟天资与天资区别甚大,如同蝼蚁巨象。”
      这话算是直戳杜荀玉肺管子,他近七百年毫无突破之事无谁不知,但九菊杜门名头太响人人敬让三分,没谁触他霉头。

      那梅花幺既能出言驳他面子自然也不是无能之流,同福蠡无甚差别,也是英才绝艳的小辈。

      福棉口叼窑鸡看戏,她可听师父讲过仙神各个卓绝龙风,斗起法来那就是:锣鼓喧鸣、彩霞齐天——大跌眼镜的是师父说瞎话!明明是稚童斗嘴般无趣!

      见韩栎:头别古梅簪子、颈戴褐玉、身穿红梅渍染锦绣袍、脚踩青梅浸色靴,相貌堂堂贵公子是也。但福蠡一眼就觉此人有趣,骨头里透着股子恣意无畏劲儿。

      瞧杜荀玉:簪素菊、坠金菊外襟、穿古色天香袍、蹬菊络乌靴,有个现成的词可以形容雍容尔雅,可偏偏这利嘴让人难以招架,便与这周身气质多少不搭了些。

      梅花幺同九二菊两人个顶个的会阴阳怪气,一个说:“荀玉公子,三千年登峰,啊呀呀!真是天资聪颖,果然不是谁都能相配此词。”
      另一个言:“嗯,纨绔贵子无人喜见,自然也不是谁都相配,亦浮(韩栎字)你说此言可有理?”

      福棉手中窑鸡腿肉啃得只剩干骨,实在是他们吵的无趣,在扛着的包袱内一摸,索性一掷,两人便各自怀捧只香喷鸡。福棉福了一福礼:“素珠链雪山下阿婆窑鸡,可香了,初次相见二位尝尝!”

      手举只鸡腿着实有伤大雅,杜荀玉好面子傲眉一挑、仙手一拂肃立云端,梅花幺哼哧白眼相对,大口咬下腿肉,解下金丝腰包配自家梅子干别有番风味。韩栎笑道:“味道不错,我梅花幺交你这个朋友了,仙姑如何称呼?”

      福蠡拨弄瑞霭:“幸会幸会,在下福蠡所来皆是友,不如——过两招!”

      言罢,瞧拌嘴乐子的众仙靴下祥云受风卷动,福棉轻快抛黄箓、秀腿一扫云气襄散,骤然,四面八方黄符红字乍开。

      “好仙法,我来也!”韩栎按下云头,唤出泠梅朔枪,登时嗅得浅浅梅香、卷着澹澹冷意。
      梅瓣绕着朔枪滞空,韩栎青靴一踢,花香掺着凉风破云冲向福蠡。
      福尧光嘴角含笑,心说果然是个有能耐的,手上应对、出言问道:“此术何名?”

      韩栎见此法她应对自如、眼角又带笑,有意逗她:“名曰:梅开眼笑。”

      “那我赠你个满脸开花!”

      玉扇开面,数张符纸隐没阵中,将浮云空处的韩栎相围——“破!”金声玉振,怎么样啊?小仙君,你的梅开眼笑好不好?

      待符光散尽,众仙皆大惊——这福蠡竟重施梅花幺的“泠花朔”!法术如此纯熟强横,悄无声息布阵引人入内。

      在场不少仙童猜测阵眼是人,但叫真正看懂的仙翁感到诧异——她所布阵眼是术,当施法者入阵便可复刻其人此前咒术。该法除福蠡外,四梵天只有一人专擅,清流一派伍斯子。

      杜荀玉扑哧狂笑韩栎,只见他睫毛眉毛带寒霜、鼻孔插着三两花瓣儿:“啊呀,亦浮,为兄此时觉着小弟前言甚对”,拍手道:“‘毕竟天资与天资区别甚大’说的好!”小兔崽子,叫你碎嘴!

      韩栎倒也不恼,只笑道:“好你个小棉花福袋子!”囫囵抹了把脸,梅瓣顺势牵引将杜荀玉扯下云端高台:“长延兄,下来吧你。”老大哥敢看我笑话,叫你满身落俗花才行!蠡妹妹,看我眼色整他!

      福蠡当然接收到韩栎的眼神,抛回个明媚眼神。梅花幺暗暗疑惑头皮发麻,她懂啦?真看懂啦?我为啥没看懂她回视的意思?

      下一瞬,韩栎就明白福蠡那个明媚的眼神儿是什么意思了,她竟是要溜走!?贼得很啊!我二人斗起来,她要作那渔翁。

      福尧光此时以一敌二,不曾逊色丝毫、打得有来有回甚至好得占上风。看戏仙神起初观乐子,初来哄的几个年岁轻的同三人玩儿上一番,却未想得福蠡如此仙力,生生压制花派二人合攻。先前遭哄的仙童实在脚痒忍不住接二连三下场,也是暗探这福蠡仙姑到底存有几分本事。

      天边逼出七分光霞、彩焰烈烈,一仙君却闲逸躺在吞金猞猁上,悬一张金玉弓、翻拨金币玩儿,招招手乐道:“梅花兄,快和小福袋斗他们,能赢!”

      韩栎握着泠梅朔枪,闻言坏笑:“坐观壁上怎知壁下风光,下来啊!”

      “我才不呢,宝贝金币说了,小福袋胜,趁早挪阵营啊!”此人一身穿绀青紫缃袍、戴逍遥一字巾、颈坠清透水玉,若细瞧便见“天珍地宝”四字、皂靴也嵌玉,潇洒至甚。

      福蠡咂摸,这两人都对路子,真是叫人欢喜!嘿嘿嘿得乐,四梵天也有好玩的人。

      云端“啊——!”一声,狸奴公子被自己的猫咪抖下了背,捂着仙臀抽气。福蠡单方面认为眼前这只翠瞳招风耳,爪子如树冠的吞金猞猁是猫咪小神仙。

      “小福袋幸会,哥哥运池潋自是同你一站到底!”没错,真就一‘站’到底,他从猞猁背上观乐子变成了撤在后方看乐子。

      “真是好哥哥。”福蠡闻言夸赞,你问她是不是真心的,她说你猜猜看。

      尧光单斗二十四仙的消息长脚般传遍上仙界,仙神愈聚愈多,簇簇仙衣立于祥云端相望。

      “杜长延,你金灿灿的艳俗□□挡住我眼睛了!”

      “那还不离远些,小心你的梅花打苞儿。”杜荀玉踱一步压他一头。

      “仙姑尚未施全力。”祥云端韩栯慈目垂望,清和萧声。

      身后,苍翠竹色锦袍、白玉皂靴的男子眉眼弯弯、踏瑞云站在那处便将儒雅典质诠释淋漓:“亦浮似是十分欣赏此仙姑。”云下彩光烈烈,韩亦浮心下痛快面上便笑,福蠡指挑符箓、甩出玉扇笑道:“止战。”眼睁睁化云在众仙面前。额滴个乖乖!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此女乃天地之才,难得初登天庭仍旧玩心未收。”高坐于金嵌浮雕的元始天尊阖眼轻道,盘坐听讲的众仙诧异良多。

      仙童笑问:“晓她风光成仙,竟能得道祖垂青?”

      元始天尊凝思片刻、微微叹息:“凡修道立仙者,要么滚练红尘轮回六道脱俗终成、如此之人心性落定看破万事,已然超脱于六道。还有一种便是得五至法门——至真、至纯、至善、至美、至爱,这样子的人歪门邪道不能侵扰其心境,有仙使不尽的心力,她所成仙靠得就是一颗至心、心力不尽仙力无边。”

      道祖言论虽如此,但众仙神当真不觉得她能卷起什么大浪。这人成也心性,定然败也败在心性,但后来事谁又可知呢?

      福蠡驾着祥云奔到玉虚宫,移靴洒星沓入,却只微微福礼。

      百众仙神谁曾见过如此不识礼数之人?百官替尧光福礼罪过。

      “小仙童,你可愿拜本尊为师?”道祖于众人惊诧中现身,清风霞瑞相随。

      “福蠡已有师父,哪里能再拜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应答。

      她答得过于干脆,倒叫众仙难得生愣:“你这小仙怎么敢得,道祖亲身收徒,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被按上狂徒名号的福蠡面上风轻云淡:“鸿鹄焉知燕雀之乐,我本燕雀,便不来那高飞的鸿鹄,不然真就累死瞎家雀*嘞。”

      道祖朗笑道:“你可知鸿鹄亦是拘于一方水塘、南北两方,飞天凤鸾翱自天地川脉,回首燕雀又岂止天高地远。”

      尧光扇柄轻敲圆俏的下巴,脱口相对:“凤鸾不食五谷、不饮清泉,品不见米香面柔、酸甜热辣”光是想想就可怕,更别说要我去做了,她想着连连摇头:“燕雀不比凤鸾,做不得做不得。”

      这番庄重场合她第一反应竟然是吃食,这孩子实在是可爱,也难怪百年授箓。

      他定神看看这孩子,眉眼澄澈未施粉黛存着灵动活泼的底子:“罢了,如此便随你心意。”

      回郁明天宫后,破天荒的,他为福蠡摘了一卦,相习仙童授意后上前断批:“富贵长安。”仙童早将卦言背得滚瓜烂熟,无一不通。

      道祖闻他所断,香烛摇曳间叹道:“无断言啊。”

      此举也属寻常,仙者可自化其卦象。有言云:天道有损而补不足,成仙便是与天道共存,若窥先机必然损之,即便生卦也存良多变数。

      道祖凝望淡缕檀香,轻轻叹息,旋即转向宫内。

      福蠡遁逃后,运池潋抛着金玉钱腾翻仰面,翘着腿睡在猫咪背上:“溜儿,我们走。”嘴角噙笑回眸一望:“诸君再会。”

      韩栎握着朔枪,哼道:“你怎么来了?父亲教你来的。”

      “自然,料你就是没赏够梅花。”韩栯仙步及近,谈及韩栎被关禁闭的事,他本能反驳:“不公平,你能同霖潭兄泛舟,我为何不能游玩?”

      梅花韩家主脉三子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尤属梅花长子韩栯,为人风雅知礼、法力深厚精进,世家公子的典范。

      福蠡藏在云影后,道:“嘁,不就是标杆嘛,我也是。”

      “你是何样标杆?逃跑状元?”,运池潋不知何时悄无声地伏在了云从间。

      “好哥哥?”

      明明晓得福蠡酸他,还是厚脸皮笑应:“好妹妹。诶呦,妹妹欸,哥哥真伤心啦,要不是哥哥出手,你可逃不啦。”

      此言非虚,就在福蠡念咒遁逃时分,梅花幺的朔枪绕着杜九菊的柔剑横插而来,背后众仙更是合力相助,天上云间彩霞乱飞,仙术言咒频频而出,好险叫韩栎插个空缺。

      “小福仙,服不服?”

      “自然不服。”,枪剑已在眼前,瞬时福蠡遁走:“所以下次再战。”她的符纸竟未及挡害,是运池潋暗中出手挡了一道,这才叫她遁逃成功。

      福蠡轻道:“好哥哥你竟是个善拙的。”

      “嘘——”运池潋食指噤声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福九嶷觉着此人有趣极了,二人卧在云间看戏:“好哥哥,这人是谁啊?梅花幺与他兄长竟都顺他言语。”

      “岁竹,重仲福,韩栯亲交挚友知己,品行端正、为人方雅恭谦,不少女仙爱慕对象呢。”运池潋相对:“梅花幺行事叛逆,就连韩栯都时常揍对,可想而知其顽劣吧。自然而然二人关系便是针尖对麦芒,重霖潭(重仲福字)常常圆场,替韩栎说话,久而久之,韩栎改叫竹重为兄,韩栯嘛,直接叫——标杆儿。”

      福蠡听后着实好笑:“标杆儿,哈哈梅花幺也真是吃味。”

      言笑间,重霖潭安抚两兄弟:“两个孩子一样。”

      “谁是孩子。”

      “谁是孩子!”

      “好好好,我是我是行了吧。”霖潭无奈扶额,两活宝啊。

      “来了。”韩栎微欠身子扫到都在暗处的俩人,匆匆同重仲福道别逃离,不理他兄长转头就走,果然一眼瞧见趴在丛云的二人,相视一笑。

      也算不打不相识。

      三人此后便是同进同出,能找到一个就能找到一串,闯祸也是一起闯,但你耐不住人家敢做敢当啊,要罚就罚你说怎么罚,反正就是一副开水临头说正好洗个热水澡,坦荡荡的不像话,烦人闹人气死人!因着如此三人就被称作:顽三孙。

      福蠡更是时不时分身逞凶除祟恶,回白玉京便睡大觉,如此行径都叫盘坐众仙心绪动摇,道祖是否一时错眼,怎得她能如此放肆。

      但终究道祖无愧于法门至圣,许是天界人杰地灵,福棉节节突破、同齐天大圣修炼心法、与花派交好尤是梅花韩、救万民于水火,得无量功德。何其鼎盛?

      简言之,她无碑无庙无祠但十户九家定然有福蠡九嶷仙的神龛位置,求财风生水起、保平安祥度生平,一时风光无两。

      可不少仙神不约而同更加深觉此人门庭不得长久,不因有他,只是福尧光生性不羁的劣处展露无疑。

      “仙神不得私下白玉京你怎的又犯禁?”韩栎倚着朔枪,掷来窑鸡问道。

      福蠡利落扯下鸡腿:“见朋友玩儿啊,天天打坐读咒,和一群老倌儿你来我往,好生无聊。”

      运池潋撑着下巴,挑着翎箭问:“又是那个冥官墨耒?”

      “嗯,是啊,冥界风水养人,得如此俊郎的仙官。”

      冥界风水养人,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梅花幺不屑,正欲言说,却被福蠡抢白:“不是金玉堆模样。”

      韩栎一噎:“福珠听没听过人间怎般形容我?”

      被称外号的福蠡强扯嘴角,与运池潋相视,噗嗤一笑:又来了!

      “丰神俊朗梅花幺,苍狼朔枪保人康。”无声片刻,旋即三人中不知是谁先扑哧一声猪叫,便全然笑做一团。

      嬉闹时分,木镂幽灯空古悠悠吊铃对溪鸣、白山茶树明冽阵阵绕仙萦,刚打过喷嚏的墨耒正执笔批红。

      同样是冥官的黄薤甫缓步行入殿门:“伯英,两界不免有些俗言碎语,当真不在意?”他右颊生有大块红斑,像是面上生蝶,反而凭添几分雅趣。

      墨耒轻支朱笔道:“悠悠众口,何法可止?随它去吧。”

      黄薤甫诧异,墨大人修炼入定至这般程度了?清名毋论仙者,就是凡人都看得重要,怎么就“随它去吧。”,随哪个去?

      他咕噜了两下眼,仔细听了听,也没听到有什么妖魔鬼怪的声音啊,怎的便扰了墨伯英的心魄?

      墨耒凝噎无语。

      黄薤甫退出耒勤殿,墨耒听着潺潺溪流、叮当吊铃看他离开,我自是晓得你要说什么,且随它去吧……

      如若二仙形影近随,一旦其中一仙受罚,不免得波及另一仙。更何况,福蠡此人是个停歇不下来的。而墨耒由元始天尊亲自授箓,因得就是他从不触碰因果,于大暗里洗练心境。

      可谓是与福蠡阴阳两极。

      不知是该说果然还是说众念成谶,风光无两的九嶷仙成了仙界瘟神,谁见她不躲?凡界福蠡也不再是什么求财保平安的祥神,没有了信徒的神,又何来信仰之力?

      若是从旁人的角度形容,有句恰到好处的话——昙花一现唯九嶷。

      像是绑在一起的同环锁,自然而然的原本清风霁月、平易近人的墨耒被悠悠议论,他美名在外,如今也与福蠡共沉沦。

      过了不晓得多少岁月,只知那株白山茶树开了一茬又一茬。福蠡的大名渐渐地只留存在那一两句的“可惜”与“活该”里。

      太久不见她了,似乎在福蠡淡隐后仙界又恢复平波无澜,可还有很多熟悉的名字也不再被提及,成为了众仙避之不及的忌讳。

      大家也没有再听说过墨耒,有传闻说他隐山闭关不出耒勤殿,应该又是躲避自己命带的因果吧。

      外言语:苍山老翠竹少,双梅零落残菊倒。旧梦早宴酒吵,见来至人重归好,懋懋懋!

      福蠡挥挥仙爪留客:“活着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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