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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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宁从树上跳下来在地上滚了一圈，这时候他和老虎只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
期间老虎充满威胁的低吼声就没停过，只是一直被赫连亓压着，连声音都模糊得很。
“还磨蹭什么呢？”赫连亓催促道，“就砍个脑袋，需要想这么久？”
左宁连忙摇头，走近了些，双手握住剑高举过头顶，锋利的长剑快速落下。
鲜红的血喷出来，密集的血点落在他的脸上。
赫连亓有些嫌弃地抬起脚，伸手在衣摆轻轻掸了掸，“脏死了。”
自然光下，左宁手中那把银白色的剑通体干净无暇，一丝血迹也没有。
赫连亓招了招手，唤左宁，“走吧。”话说完转过身就往回走。
左宁也没忘记把老虎尸体收好，等赫连亓走出一段距离了才小跑着跟在后面。
回到暂时落脚的地方，左宁从老虎身上割下来一小块肉放在火上烤，油脂被加热后发出“滋滋”的声音。
赫连亓依旧用辟谷来拒绝左宁的投喂，然后他眼睁睁看着一脸落寞的人把剩下熟透的肉用一块布包起来，重新放进乾坤袋里。
赫连亓：“你在做什么。”
左宁：“大人，我弄多了，剩下的晚上还能吃。”
赫连亓：“你就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装了吗？”
左宁以为是在问乾坤袋，便摇头。
赫连亓撇开眼。
他以后绝对不会吃这小乞丐做的东西，绝对。
森林里树多，野兽蛇虫也多，前几天没遇到的东西在一个下午全让赫连亓和左宁遇上了。
咸涩的汗滴流进眼角，左宁喘着气偏过头随意在衣服上蹭了几下。胸前的衣服已经被狼爪抓成几条碎布，他脚边是一头咽了气的巨狼，大滩的血蔓延到他的鞋底。
与左宁的狼狈不同，赫连亓正站在远处，一派悠闲。
赫连亓不留情面地点评道：“挥剑毫无灵气。”
“是，大人。”左宁垂眼，努力平复好气息，过度消耗体力让他的唇色苍白无比。
刚才如果不是大人及时出手，那现在咽气的就不是巨狼，而是他了。
就算无数次面对死亡也没能让左宁的心脏强大起来，他还愣在原地，赫连亓只好出声叫他。
“走了小乞丐。”
左宁卡顿住的大脑终于像是被人上了发条，重新运转起来。
“来，来了！”
他双腿打着颤把巨狼尸体收好，追上赫连亓后两人又往前走了一阵，天色才渐渐暗下来。
左宁一反常态的没先去寻找落脚的地方，反而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拦住赫连亓朝他磕了一个响头。
“大人！我…我想，和您学！”
看着跪在面前的人，赫连亓皱起眉，佯装为难，“本座从不收徒。”
左宁装作没听到，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大声吼道：“求您！”
赫连亓不应，只问：“跪下能让你得到什么？”
左宁指甲扣进泥地，把身体放得更低。
过了许久，他全身发麻，赫连亓终于松口，“本座倒是知道谁要收徒，但你等得起吗？”
左宁抢答着回：“大人，我等！”
他直起上半身，抬头眼睛雪亮地看着赫连亓。
赫连亓又恢复之前懒洋洋的样子，“行了行了，别跪着了。看你还算机灵的份上，本座到时候会为你说些好话。”
左宁赶忙爬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赫连亓身后，“谢谢大人！”
“小声点。”
“是......大人。”
天黑了，有萤火虫一头撞进赫连亓的掌心，他好心情地逗弄半晌。
像只小灵犬，小叶子肯定喜欢。
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左宁找到了能够休憩的地方。
小火堆边，他学着赫连亓冥想的姿势，闭眼默念着刚记住的启灵诀。
早在大灾难发生前，东尔星已经经历过一次大迁徙，上古时代的书籍文字早就消失在时间和科技发展的长河中。
所以简单几句启灵诀在左宁的认知里也是晦涩拗口的。
但赫连亓只负责教口诀，根本不大理会左宁的疑问。
左宁：“大人，丹田在什么位置啊？”
赫连亓老神在在地回：“神阙。”
左宁更不懂了，“神阙是什么？”
赫连亓按揉太阳穴，认命般给左宁指了位置，并且说道：“到基地前如果你还不能启灵，那本座便不会再为你引荐，不然本座的名声都要没了。”
这么一通吓唬，赫连亓耳根果然清净不少。
也亏得左宁有些天赋，第二天清晨就忙不迭地向他邀功，“大人！我感受到了！”
赫连亓挑眉，罕见地说了句好话，“还不错。”
左宁点头，大声地说：“大人我会努力的！”
这次赫连亓没提醒他小声，任由左宁在旁边小声哼一些不知名的调调。
不知道是不是赫连亓昨天那句话给了他底气，现在的左宁比前几天看上去要活泼许多。
——
又是两天过去，一人一龙终于走出了这片森林。
在大灾难前这是一个算得上落后的小县城，但荒废的时间太久，到现在那些还残存的建筑物都成了危房，有的甚至只徒留几米还□□着的砖墙。
赫连亓四周环视，有些稀奇地打量着。
苍梧大陆的修士和神仙们都喜欢把洞府修得巨大奢华，实在不济也是亭台楼阁的雅致景色。
他从前不常去凡世，往往是路过时粗略的一扫，但也从未见过有人把房子修得如此方正简陋。
左宁小心翼翼瞟了一眼身侧的赫连亓，有眼色地缓了缓步子。
周遭环境萧条，还能遮雨的房子实在不多，两人又在砖石废墟里走了一阵才找到一个有屋顶的平房。
年代久远的门和墙焊接处的零件生了锈，左宁用剑推开半掩的门时“吱呀”一响。
成片的灰落下来，左宁手臂在半空中挥了几下，率先跨步走进去。
房间很小，能用的东西早被搜刮完了，除了满地的垃圾和灰尘也不剩什么。
左宁收拾出一片能坐下的空地铺上破布招呼赫连亓进门。
“大人，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往前走走看能不能蹭到车。”又说，“我出去找找能烧火的东西。”
赫连亓并不在意走路与否，便淡淡地“嗯”了一声。
出门后左宁贴心地关上门，赫连亓转身看向没有任何遮挡的窗洞。
赫连亓：……有点细心，但不多。
这头左宁在外面晃荡半天，只捡到一捆烧火用的木头和几个一阶的丧尸晶核，应该是17区基地才派人来清扫过一次。
这里被荒废了很久，有用的东西没几个，连路牌都倒在地上被磨平了字迹，根本看不清县城的名字。
如果不是离17区太近，丧尸扎堆又容易形成尸潮会威胁到基地，不然的话这就是一个三不管地带，寻常人根本不敢在这落脚歇息。
天刚擦黑左宁就返回小平房了，赫连亓的姿势没变过，黑发黑袍快和环境融成一体。
他不敢太大声，蹲下轻手轻脚地生起火。
刚才出去没找到吃的，左宁又从老虎身上割了些肉。
乾坤袋里的流速和外面不一样，这是他昨天才发现的。
像这种野兽的生肉就算是坏掉了也能卖上些钱，只是比不得那种用异能冰冻起来的鲜肉。
他还记得当时惊奇的表情换了大人无情的一声嗤笑。
他忍不住好奇追问道：“大人，这是怎么做到的？也是那个……术法吗？”
“嗯。”
左宁“哇”了一下，把藏在衣服里的乾坤袋更往里挪了一点。
木棍被火烧得“噼里啪啦”地响。
动静不大，但在寂静的环境下显得特别突出。
一直闭目的赫连亓睁开眼。
“左宁。”
左宁猛地清醒过来，满眼红血丝，“怎么了？”
“有东西在门口。”
他呆愣地看着赫连亓，背后灰墙上扩大了数倍的黑色影子像是鬼魅一般爬在上面，他又扭过头去看紧闭上的门。
下一秒左宁兀地打了个冷颤，门外，似乎真的有个东西。
“你……算了，你等下看我如何使剑。”
赫连亓站起身，抬脚走向门边，他手里出现一把剑，顿时周身气势逼.人。
火堆熄灭了，左宁的心跳骤然加快，他有点呼吸不畅。
黯淡的月光照进来，左宁只看见一团模糊，然后门被破开。
在一瞬间，黑影“唰”地冲出去。巨响之后，丧尸的吼声响彻在他耳边。
这时候迟钝的异能终于起了作用。
是尸母。
他咬紧牙，手脚并用地跑出去，死死盯着几十米外缠斗在一起的两道影子。
而左宁只看得清剑反射过来的冷光。
战斗中心产生的劲风涌出，左宁一个不察，腿软跌坐在地，嘴巴久久不能合拢。
直到现在他才清晰的认知到赫连亓到底有多强。
战斗开始得快，结束得更快。
赫连亓折身返回，被云遮住的月亮重新露出来。
左宁这时候才看清了赫连亓的脸，上面挂着污血，还有那一双狠戾杀意未收敛干净的金黄色瞳孔。
他像呆头鹅一样坐在原地，大脑里正“嗡嗡”地响。
赫连亓扔给他一块拳头大的晶核，“看清楚刚才的剑招了吗？”
左宁条件反射摇摇头。
赫连亓开始骂他，“蠢笨如牛！浪费本座的时间！”
左宁抿唇收好尸母的晶核，然后爬起来小心靠近赫连亓，“大人，要不还是先离开吧？基地那边快来人了。”
几分钟前他的联络环提示他附近有疑似尸母出现，让他紧急避险，半小时后基地会派人来进行营救。
赫连亓乜他一眼。
左宁笑笑。
“别笑了，丑得很。”
“……对不起。”
“呵。”
两人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十几分钟后尸母尸体的位置已经围住一圈人，穿着特制的防护服，正用仪器识别扫描着。
“坐标沦陷区际县，东南出口。”
“五月龄尸母，水系，已固化，无晶核。”
“创口疑似冷兵器造成。”
“三十五米外发现2.0普通款警报标记联络环。”
“检测到不明能量波动。”
“……”
“尸母带回基地，上报一区研究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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