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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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开基地派出来的人，左宁领着赫连亓绕去了旁边的小土路。
“大人，这次您把尸母解决掉了基地肯定会派人在沿途路上搜查。”左宁解释着，“绕到西北进出口那里检查应该没那么麻烦。”
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之后又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有的没的。
赫连亓则是面无表情，他不说话，左宁也自觉闭上嘴。
为了赶路不被基地的人抓到，两人从走上小路开始就没歇过脚。
天已经蒙蒙亮了，左宁整夜没怎么休息，亢奋状态褪去后，涌上来的乏力困顿让他倒地就能睡着。
在一片虫鸣鸟叫中左宁“呼哧呼哧”地喘个不停，接着“咚”的一声，左宁头向下栽倒后趴在地上就没动静了。
赫连亓停下步子。
“啧。”
把人提起来扛在肩上掂了掂，赫连亓叹着气，“都还没正式拜师呢，就让师公这么操心......”
他单手扶住左宁耷拉着的小腿，沿着又窄又陡的小路往前走。
头顶时不时就有东西飞过，无声，但惹人烦。
赫连亓眯眼望天，飞出好远的东西像是突然发生故障，在空中绕完几圈后便垂直落下。
泥泞小路的尽头是一条宽大但不平整的马路，放眼看去尽是大大小小的坑洞还有尚未干掉的液体，一个孩童大小的丧尸正趴在边上脑袋一拱一拱的。
风中是难闻的腐烂气息，天空是暗沉的灰色，赫连亓站在路边，感受着这个世界散发的浓重死气。
那个迟钝的小丧尸终于发现了活人的存在，立起身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朝赫连亓在的位置冲过来。
个头不大，但速度很快。
躲开后赫连亓反身抬腿将小丧尸踢出十米外，还未等触地，腐烂的躯干就在半空中爆开，分散掉落在地上。
他看着远处，长发被风吹得扬起来。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①
晦涩咒文的尾音还停留在原地，赫连亓却已经走出很远。
只是天气无常，暴雨又来了。
赫连亓举着伞停在原地，前方有人被丧尸团团围住。
这些丧尸比森林里遇到的厉害一点，数量也多两倍，中间的人却只有十几个。
用异能形成的火圈将丧尸挡在外面，时不时有一两个倒下，但很快又被后面的丧尸补上空缺。
他看了好一会儿，各种声音混杂在雨声里。
突然有人看过来，朝他大声呼救：“兄弟！救救命！”
在巨大的生命危机前，凡人总是不会考虑眼前的小船能否经得住海浪的拍打。更多时候求救的人仅仅只是想找一个垫背的倒霉蛋，而获救只是顺带的愿望。
赫连亓微微勾唇，“我救你们，条件呢？”
时间仿佛被凝固，雨滴清晰可见地悬在半空中，嘶哑吼叫着的丧尸们齐齐定住，保持着一瞬间的状态。
唯有一道声音，如勾命的邪魔。
“你们的命要用什么来换呢？”
安静了很久，在他快要不耐烦离开时，领头的人吼道：“只要你救我们，所有晶核都给你！”
在开口前他们就试过了，身体根本就动不了，只能说话，再一个也不敢跑。
“晶核？”赫连亓似笑非笑，“如果你们说不出更好的东西，那我给你们一个选择。”
“你们的忠诚，或者，死。”
他向前踏了一步，一个丧尸浑身炸开，肉屑四溅喷洒。
“......”
领头的人大喊道：“第一个！我们选第一个！”
雨滴急促落下，满地都是碎.肉。
剧烈颤动的心跳尚未平复，黑袍男人已近在咫尺，黑色伞檐缓缓上抬，露出一张俊美的脸。
二十几个人脚下突然闪出一道金光，短短一瞬，所有人的手腕上都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印记。
下一秒金黄色瞳孔的眼眸锁住他，“你的名字。”
“...古溪。”
“以后本座未唤你们做事便当本座不存在。”
“是，”古溪想了半天憋出一个文雅的词，“先生。”
赫连亓没纠正他的叫法，单手提溜着还在昏睡的左宁，“去十七区西北进出口，把他安置好。”
古溪忙不迭找人接住，然后把赫连亓往自己悬浮车上请。
“先生，车在这边。”
赫连亓盯着左宁被人放好在悬浮车里才跟着古溪上了另外一辆。
——
左宁是在一阵吵闹中醒过来的，一入眼的是密不透风的悬浮车车厢。
现在为了在沦陷区能安全一些，悬浮车都不再开窗，全用铁皮裹着。
他又反手去摸背上的剑，随之松了口气，剑还在。
吵闹的源头来自两个男人。一个满脸胡子，一个脸上有疤。
“胡子！你丫的又玩儿赖！”
“嘿！我可没有，最开始你也没说不让啊！”
说话间这人还吐出一口烟雾，正正好喷在对面左宁的脸上。
烟进了鼻腔，气味刺鼻，害得他连打好几个喷嚏。
这人估计是直接用的烟.草叶卷，跟香烟比起来，虽然原料不同味儿还冲人，但胜在便宜，而且在沦陷区里一找一大把。
“哟，这小子醒了。”一个满脸胡子的胖子抬眼瞅瞅，踩了一脚还在研究棋盘的男人，“猴子，你去说。”
“我？我不干。”猴子撇嘴，“我可不敢跟活阎王说话。”
“切，你不说那我也不说。”
大胡子和那个叫猴子的止住了话头，也没打算多搭理他，继续用手环联机下棋。
这时候左宁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听什么话都要反应半天。
悬浮车的车厢里加上他只有三个人。
“请问，你们知道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在哪里吗？”左宁的嗓子沙哑，声带振动时疼得厉害。
他说话声音不大，但车厢里都能够听见，可谁也没应他。
气氛凉了半天，最后还是大胡子回了他一句，“前面一个车，跟我们老大一起呢。”
左宁捏紧胸前绑剑的布带，“谢谢。”
他靠着椅背沉默下来。
被狼抓烂的外套已经被人换掉了，身上这件不知道是谁的，他穿起来大了几个号，衣摆都堆叠在座椅上。
一局棋终于结束，猴子骂骂咧咧地关闭手环说再也不和大胡子这个赖子下棋。
大胡子不满意地嘟囔着，“你这个臭棋篓子，除了我谁还陪你下棋啊……”
猴子咬牙气得抬脚就要踹他，大胡子一个闪身坐在左宁边上。
“哈哈哈哈哈……打不着！”
左宁没想到自己成了挡箭牌，他全身僵硬缩起手脚，尽量谁都不挨着。
身旁大胡子没安静一会儿就用手肘捅他的侧腰，“诶，兄弟，我问你个事儿。”
左宁猛地扭身转头，眼睛瞪大了一些。
“你干嘛？”大胡子也被他吓了一跳，“我手不是刀子吧……”
“没事，我不太习惯别人碰我。”左宁摇头，小声说。
“哦。”大胡子没心眼的继续问他，“你跟先生什么关系啊？”
左宁眨眨眼。
大胡子描述得更详细了一点，“就穿着黑色裙子，眼睛是金色的。”
左宁解释着，“那不是裙子……”
“不是就不是吧。”显然大胡子并不在意这个，“你和先生是一区来的吗？先生是什么兽人啊？这么强，兽型肯定很威风吧？一区现在流行这么穿？这身行头很贵吧？”
……
接下来大胡子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左宁只能尴尬地笑着摇头。
“唉，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跟先生真的认识吗？”
大胡子灵魂一击，左宁的尬笑都快维持不住。
“哧——”坐在对面的猴子看着他突然发出一小声嗤笑，眼神里充满敌意。
在刚才左宁不小心碰到了猴子，猴子一下子换到对面的空位，还装模作样地拍拍裤腿。
左宁看过去，又快速移开眼，掌心的布带子都攥成了细细一束。
悬浮车停下的时候大胡子刚开始打鼾。
猴子打开车门，捏紧大胡子的鼻子，直到他睁开眼。
“祝辛遂，你等下耽误时间不怕那位找你麻烦？”
“醒了醒了。”祝辛遂狗追似的下了车，还不忘提醒左宁，“兄弟，到了。”
左宁抿嘴，脚底就像灌了铅。
“嗯。”
17区西北进出口很大，因为这边主要是提供给物资车进出，难免有大物件，所以门修的很大。
左宁坐的这一辆悬浮车是最前面的跟随车，在中间的位置。
赫连亓就站在前面不远处，他却始终迈不开腿。
直到左宁听见赫连亓叫他。
“过来。”
刹那间他便红了眼睛。
左宁小步走过去，赫连亓还没说话，古溪先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古溪。”
左宁悄悄挨赫连亓近了点，小声说：“左宁。”他又问赫连亓，“大人，我们进去吗？”
整个过程左宁说不出来的别扭，对古溪的防备不喜是个人都能瞧出来。
古溪不太明白这股莫名其妙针对自己的敌意，隔了好一阵等人走远了才反应过来大概是小孩天生的排外和占有欲作祟。
他看着正在排队等着检测的一高一矮两个人，心里最奇怪的是先生居然是纵容的。
手腕上的印记开始微微发烫，在提醒他什么。
古溪回过神，收回视线，招呼人把物资整理好准备检测进基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