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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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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佶正陪着儿子说话时,许礼祥走了进来。其实就是许佶一个人讲,许爱虽然醒来了,但还是没什么气力,许佶好歹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胡编乱造几个故事的能力还是有的,享受许爱直勾勾地露出崇拜的眼神,这对父子的初次相处还算融洽。
  许爱瞅见最喜欢的许爷爷进来了,连忙欢喜地叫道:“许爷爷。”许礼祥慈爱地摸了摸许爱的头。这场景弄的许佶这个新任爹爹醋意大发,极为不爽,当然是针对许礼祥这只装老的老狐狸。
  但小孩子对情绪的感知极为敏锐,许爱觉得自家爹爹生气了,有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些不知所措地扯着许佶的衣角。
  许佶看许爱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直发酸。
  许爱两岁那年,'娘’就'死’了,爹也因为受不了打击傻了。要不是村里人心善,平时帮衬着,怕都是长不大。等许爱再大些,别的孩子都在田野里追逐打闹玩耍时,他就会懂事地跟着村里的叔叔婶婶捡材火,找野菜。
  许佶摸摸许佶的头,把他抱过头顶,放在肩膀上。在许大壮的记忆中,俗世的爹爹都是这么哄孩子的。许爱惊奇的看着自己飞了起来,笑嘻嘻地大叫起来。
  小孩子的情愫来的快也去的快,就这样玩了一会,毕竟许爱还受着伤,人又小,精力有限,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村长找我有事?”许佶放珍宝似的轻柔地将许爱抱上床,又悄悄地拉上被子。
  “大壮,为了你方便照顾爱娃娃,你就在姜木这住下吧。”
  许佶眼角抽了抽,许大壮这个名字也太接地气了吧,之前没心思想,现在……难道他在俗界要一直被这样叫。
  “你觉得怎么样。”许礼祥商量着说,要是他不同意……
  “可以啊。”他住哪里到都无所谓,反正就是一个临时的落脚点,许大壮家说是破旧都算好的了,简直是家徒四壁。不用想也知道,一个痴傻的人和都没灶台高的小孩的生活能过成什么样。姜木这背靠大山,周围清净,也可以避免和村里的人过多的接触。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住下都比回去要好。至于这两只妖心底打什么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这两人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时来相互试探,倒也相安无事。
  许佶看着许爱欢快地在院子里追着兔子跑来跑去,经过这大半个月,父子俩人都有些变化。
  许佶终于好歹是恢复了些修为,虽说打不过他俩,至少不是任人拿捏。
  许爱呢,由于许佶今天杀只鸡,明天捕条鱼的补法,他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是小小的一只,可好歹脸上有点肉了。这可稀罕死许佶了,杀鸡杀的猛。
  只是,要赶快回到上界去。魂魄全离体,以他的修为最多撑一年半载真身就会开始瓦解。要是等到身体全崩溃,他这人也就玩完了。
  “爹爹,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许爱不知道什么时候捉到了只兔子,抱在怀里,跑到许佶面前。
  “爱爱想回家了?”许佶一把搂住儿子连着那只兔子一块,放到自己大腿上,“这里不好吗?”
  许爱咯咯笑着乖乖坐好,小脚欢快地不停摇荡,他喜欢和爹爹亲近。可是以前他叫爹爹时,爹爹就只是呆愣愣的看着远方,根本不理他。村子里其他的小孩因为他总是去别人家里吃饭,都喊他小乞丐,小傻子。爱爱才不是乞丐,爱爱有家的,爱爱也不想像个麻烦鬼一样去叔叔婶婶家,爱爱想留在自己家里。不过,许爷爷和爱爱说是因为爹爹生病了,爱爱才不得不去麻烦叔叔婶婶,等爹爹好了,爱爱就能一直都待在自己家。
  “这里很好,可是爱爱想回家。”许爱睁着自己的大眼睛可怜又渴望地盯着许佶,他好像知道许佶受不住他这样。
  可是这次似乎没起作用,许佶站起身来,把许爱放在自己坐的那把椅子上,蹲在他面前,和许爱平视着,严肃地看着他。“爱爱,要是我们再也不回家去了。你愿意和爹爹修仙出去吗?”
  “不回家?”许爱慢慢地重复说着这几个字,忽然就哭了起来“爹爹时不要爱爱了吗,爱爱很听话的。爹爹不要不要爱爱。是爱爱吃的太多了吗?爱爱再也不吃鸡了……”小孩边哭边用力地扯着许佶,好像许佶现在就要不见了,他要变成小乞丐了。
  “爱爱乖,爱爱。爹爹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许佶赶忙安慰。
  “爹爹…嗝…不是说不…嗝…回家了吗?之前…嗝…瓜娃子他爹和老爷爷出去就不回家了。嗝…婶婶们…嗝…都说瓜娃子他爹…嗝嗝…得了仙缘,要和凡俗一切都脱离关系。瓜娃子就没有爹爹了。嗝嗝……嗝”许爱应该是哭久了,停下来边说话还边打嗝。
  “可是…嗝…爹爹不是说…嗝…要带着爱爱一起吗?嗝嗝……嗝”许佶模仿着许爱说话。
  许爱也不哭了,连忙伸着自己的小手去堵许佶的嘴巴,“爹爹,你笑话爱爱。哼~”
  “那小哭包还哭吗?”
  “爱爱不是哭包,是男子汉。”
  “那男子汉,要不不要和爹爹出村子呢?”
  许爱犹豫了一下,随后一脸坚决,“要,爹爹去哪,爱爱的家就在哪里。爱爱是有家的小孩。”
  原本见许爱为难,许佶不想逼他做决定了,毕竟他才五岁。可又听到许爱那么坚定,许佶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高兴的举起许爱转圈圈。
  早就从许爱身上蹦下来的兔子,看着仿佛降智了的许佶,一脸鄙视。
  “爹爹,那你是仙人吗?”许爱从许佶怀里跳了下来,惊讶的问道。
  “不是,爱爱,既然你已经决定踏上这条路了,那也算是我们天堑派的弟子,我们门派有一句话,你要牢记在心:随心而行。”
  许爱从来没见过爹爹这么严肃的神情,认真道:“我记住了:随心而行。”
  夏侯漓缩小版许爱小大人的模样,许佶看着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都把他脸给捏红了。
  这可不能怪他,夏侯漓就一面瘫,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现在看到这么像的脸,忍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许爱怨念的看着许佶,爹爹什么都好,就爱捏他脸这点不好。
  许佶教给许爱吞纳气息的基本方法,许爱继承了夏侯漓的凤凰血脉,虽然现在被封印了,但只要入了门,随着他慢慢强大,那道封印就会化为力量协助他激发血脉。
  这是道很特殊的禁制类法术,如果不是本人从内向外打破,而且从外向内,那么那个试图解开封印的人就要尝尝凤凰一族涅槃火的滋味了。夏侯漓为了孩子也是煞费苦心。
  这些天他在村子里打听到了不少消息,再加上许大壮的记忆。虽然没找出什么和上界和夏侯漓有关的信息,但也胜在瞎子摸黑,胡乱一通的强。
  这个村的名字简单粗暴,就叫许家村,但不是每一个人都姓许,许只是这的大姓。许家村位于雲国,泾国,珺国三国的交壤之地,同时,还夹杂了几个附庸小国。之前被灭的那个就是其一。
  可以说,无论是那个国家,许家村都是偏到旮旯犄角的区域,且也不是什么军事要地,自然成了无人管地带。毕竟,战火连天,战乱纷飞,这块地今天属于这个国家,明天就是另外一国。
  当然,无人管地带有好有坏,好的就是没有朝廷的苛捐杂税,村子的人基本上都能自给自足,生活还算充足,可从另一外面来说,没有了国家的管控,这里的流寇土匪也是猖狂,经常就来抢掠村子,他们也是狡猾,每次洗劫时,不杀人,不放火,就只抢东西,吊着村子里的人,给他们当可循环仓库。
  直到许礼祥当上了村长,年轻气盛的他有胆识有魄力,受够了这种欺辱,和姜木组织村子的壮力埋伏杀光了一个寨子的人,惹得周边的土匪都不敢在来犯。这才算真正的安宁。
  看起来就像是个老套的热血青年拯救家乡片,可许佶却在这之中,找出一点自相予盾之处。
  许礼祥和姜木要都是村子里知根知底的人,那他们怎么又是妖修呢?
  其中最有疑点的就数:剿匪。
  许佶伸伸腰,打算等明天许礼祥来了之后,再去套套。至于为什么不选看起来藏不住事的姜木。
  据他这几天的观察和本人敏锐的直觉,在这之中,姜木怕才是这件事的主导者。而许礼祥似乎和姜木有不少意见相左。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来的居然是一向不露面的姜木。
  ……
  姜木看着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许佶,忍着上前去抽他的动作。眼看他就要向他宝贝的草药动手动脚,再也忍不住了。
  把在晾晒草药的篮筐夺了过来,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许佶摸摸自己的鼻子,这一向是他心虚的表现。每次把儿子许爱的脸捏红时,都是这样。
  “姜大夫,我这几天也了解不少村子里的事。关于那次剿匪……”
  姜木听到他村子时,原本也不在意,可听到剿匪二字,清理药草的手顿了顿,看着框内的眸子转到他身上,道:“那你怎么看?”
  “呲,有勇无谋,愚蠢。”许佶说时一脸鄙视。
  “你说什么。”姜木易怒,瞧他满脸不屑,直扔下框子直冲他打去。
  许佶向一边闪向后躲开,一边轻藐道:“那次的围剿村子里的人怕是一个都没活下来吧。”说完还补充一句:“当然,许礼祥和姜木是肯定没活下来。”
  气的姜木直抽腰间的竹鞭。
  “姜木。”许礼祥从院门口窜了进来,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许佶又没说错,那次埋伏,村子去的人确实是一个都没回来。”
  “老狐狸。”姜木厉声高叫,不知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天的情景,一向易懂的情绪变得微妙起来,有几分愤怒,有几分悲伤,还有害怕。
  “姜竹,你该醒醒了。”许礼祥对着他平静的说。
  霎那间,姜竹那张老人面可怕的破裂开来,化为一块块的碎片。漏出里面光滑肌肤。可一晃眼,碎片之间的裂痕又重合起来。
  姜竹沉默了会,张了张嘴,才僵硬地一字一字吐出来:“我忘不了,还是叫我姜木吧。”说完,姜木就向后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