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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姜木……”许礼祥想叫住他,可又不知道有什么理由能停下他的脚步呢?
      直到姜木被后山重峦叠嶂高大的树木吞噬了身影,许礼祥才将目光挪到许佶身上。他叹了一口长气,说了句:“进来说吧。”就向屋内走去。
      许佶也没想到,自己这次的试探能探出这么多东西,看许礼祥那样,他或许还能知道更多。甚至是他一直都在找回到上界的法子
      上下两界一直以来只有坠天塔才能相通。可坠天塔一年才能用一次,且由上界四大门派共同规定日期。上次的使用距今才过去一个月。虽说他的本体能撑个什么一年,但就这样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作风。
      …………
      屋内,许爱正在找他的小兔子,那是许爷爷送给他的玩伴。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兔子不见了。要是许爷爷知道了,肯定以为爱爱是个坏孩子,把小兔子给气跑了。
      就在他正在钻床底时,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衣服,把他拉了出来,另一只手卡住他的屁股,把他抱了起来。
      “爱娃,你在干什么?”
      许爱刚看清来人的脸,是许爷爷,就被问到他心虚的问题。他想随便编个谎言搪塞过去,可是,又想到爹爹说:说谎的孩子鼻子会变长。他胆怯道:“许爷爷,对不起,爱爱把你送的小兔子弄丢了。”
      许礼祥把许爱放到地面,摸摸他的头顶,边戏法一样从背后掏出一只腿蹬的起劲兔子。“那爱娃看看是不是这只调皮的兔子。”
      “啊,小兔子怎么在爷爷那。”许爱接过兔子,搂在怀里。
      “小兔子也是有家人的,想家了吧。”许佶跟在后面进来就看见许礼祥在逗他儿子,之前那只间谍兔早被他扔后山去了,他还在想去哪里再去找只兔子 ,到是没想到那只兔子跑回去找许礼祥了。
      许佶捏了捏许爱脸上的肉,道:“你和小兔子去院子里玩吧,爹爹和许爷爷说些事。”
      许爱点点头,就一蹦一跳地和兔子玩追逐游戏去了。
      ……
      “许礼祥和姜木都已经死了。”许佶坐在榻上,盯着'许礼祥’的眼睛,“那我面前的村长你又是谁呢?”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许礼祥’移来条竹椅,与许佶对坐着。
      许佶摇摇头,“不,我想详细的知道全部。”
      “前辈,好奇心害死猫。”
      许佶没有搭话,就看着他。
      ‘许礼祥’给他看的毛皮发麻,倒了两杯茶,递给他一杯。
      许佶不接。
      ‘许礼祥’也不勉强,自己一口喝了去。“这个事说起来也不复杂。就像前辈你了解的那样,许礼祥和姜木组织剿匪,村庄获得了长期的安宁。可是,这个前因后果又有谁说的清呢。”
      ‘许礼祥’又倒给许佶一杯茶:“这故事有点长,前辈还是喝杯,润润嗓。”
      许佶接了过来,还是没喝。
      ‘许礼祥’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许礼祥是上上任村长的儿子,小时候,每次土匪袭村时,他总是和阿娘藏进村子挖的地窖里,里面都是一些他和阿娘一样的妇人和小孩。而阿爹和叔叔们会带着农具和那些土匪谈判。希望能多留一些粮食过冬,可每次谈判都会化为缠斗,土匪确实不杀人,可是他们伤人。许礼祥的阿爹就是在一次打斗中,断了条腿,伤痛缠身,卧病在床。为了不连累家人,从后山深不见底的悬崖上一纵,跳了下去。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用一只腿爬上后山的,只有许礼祥知道,是他扶着阿爹上山的,是他亲手害死了他阿爹。他贪玩,爹爹已经很久没带他一起去后山打猎了,可是那天,爹爹从床上爬了起来,神采奕奕的说:爹爹已经好了,今天是你阿娘的生日,跟爹爹去后山给她准备惊喜去。
      谁知,这一去就没回来,而他阿娘也在那天跟着去了。
      许礼祥就一直在村子里和周边流荡着,直到姜木随着爷爷来到这个村子。
      姜木的爷爷是珺国宫里的御医,而阿爹是有名的将军。因为皇帝的猜疑,满门灭族,只有和儿子断绝了关系的姜老御医带着患有先天不足孙子一路被流放到这里的。
      然后就在这个村子里定居住了下来,可因为到这时是冬季,这一老一少的没个住所也不行,就住到了只有一个人的许礼祥家。原来给他们带路的人还但心许礼祥不愿意接受他们,出乎意料,许礼祥就淡淡的瞥了一眼他们,同意了。
      冬季大雪锁山封路,冬储冬藏,在漫雪纷飞的季节,整片土地静寂了下来,仿佛在休眠疗伤,以待明年的生机盎然。
      待到第二年的春季,村民们是忙着翻田,又是播种,除虫。等想起要给新来的老少盖房时,他们已经和许礼祥相处融洽的似一家人了。最后,姜木爷俩也没搬出去,就一直在许礼祥家住着,有时还能给村子的人看看病。
      许礼祥还是和之前一样,默默的流荡在村子周边,只是到黄昏时,便会回家去。日子就这样一年一年的过去了。
      等大家正式看到许礼祥时,是在下任村长选举会上。
      “这就是许礼祥的故事。”‘许礼祥’拿起茶壶,灌了些开水,竹叶的清香悠悠地飘洒开来。
      “村长,还没讲完?许礼祥怎么死的。”许佶心底一沉,后山?姜木总是去后山,他还以为是去采药。现在看来,这后山上怕是藏了什么秘密。
      “别着急,这茶要慢慢喝,故事要慢慢听,才品得出来。”‘许礼祥’又一次递给他一杯茶。
      这次,许佶喝下了,出人意料得难喝。
      ‘许礼祥’咧着嘴笑道:“这次不怕有东西了。”
      许佶白了他一眼,“三次都给我下药?那还真是明晃晃的阳谋。”
      “既然喝下了,那故事就继续吧。”
      许礼祥成为村长后,就和姜木开始了他们一直计划的剿匪。可是,这种几乎需要全村劳动力,成功可能性还微乎其微的事,甚至一个不小心就会灭村。村子里的人当然不会同意。
      可一些和许礼祥一样忍不了土匪如蝗虫般欺辱性的掠夺的年轻人,他们是支持许礼祥的。可这样的人还是太少了,村内的人经过长达数十年的圈养,早已磨灭了斗志,在他们看来,能够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谁还在乎怎样的活着。
      许礼祥每天在村子进行游说,时间长了,感恩他爹恩情的,心疼他年幼就丧爹失娘的乡邻们都躲着他走。再后来,许礼祥就跑到人家家里去,和善一点的人家只会将他拒之门外,暴烈的人家就会推搡他,指着他的脑门破口大骂:“扫把星,害死了你阿爹阿娘不够,还想害死我们全村的人。”
      村民们都围在周围,对着他指指点点,说他想为他爹娘报仇想疯了。本来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才选他的,下次还是算了吧。
      那个场景,让许礼祥想起了,他爹卧病在床时,一群人围在一块,说着真是可惜了,就是怕连累了许凤了。许凤就是他阿娘,他那时不明白,阿爹有什么可连累阿娘的,阿娘明明可开心能天天见到阿爹了。
      那天,许礼祥到傍晚了都没回家,姜木去找他,可没找到也就回去了。
      第二天,村子里死人了。惨白的尸体刺目地倒在血泊中,据姜小医师鉴定,是死于长刀之下。除了土匪,这地方那有人佩长刀,村民们跑到那死者的家中,果然,家里乱七八糟,粮食,被褥,铁具能带走的全都被带走了,不能带走的大件被砸的稀碎。
      土匪计划杀掠村子的消息不翼而飞,惹得村民人心惶惶,不得安宁,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
      于是,他们就找到许礼祥,商议着怎样灭匪。
      这件事,许礼祥已经谋划了十五年了,从他在村子周围飘荡开始就记下了地形,他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哪有几块石头。
      ……
      在一场滂沱大雨中,哗啦的雨声遮盖住了脚步踏过草间细微的声音。一群土匪正在自家的寨子欢庆成功抢夺地盘,不知,死神正挥舞着复仇的镰刀向他们袭来。
      可以说,这件事天时地利人和,本应该一举成名,威慑四方。让其他的宵小从此不敢再犯村子。村庄真正的成为一片世外桃源,良田美池,阡陌交通。
      可许礼祥没料到,这群土匪供养了一位修真者。
      那一场斗争,都不能被称为战斗,那简直是单方面的屠杀,如同宰鸡杀狗。
      雨声中,恐惧的斯叫声破碎在半空中,鲜血如大片大片的雪花被烈风撕裂,惨淡地飘落在山寨驻扎的山峰,土地流淌着赤艳的溪流。
      许礼祥和一齐去的村民都死在了那一夜。
      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那个活下来的人就是姜木,对吧。”许佶站了起来,“村长,看来你还是没什么诚意呀。”
      “怎么说?”
      “你看,我香也闻了,茶也喝了。我这诚意可不是来听一个热血少年在他男颜知己的帮助下复仇还失败了的故事。”
      ‘许礼祥’笑出声来也不恼,继续讲他的故事,只是主人公换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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