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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马尔福庄园(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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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披上隐身衣从书房里走出来,她的巫师袍里藏着一本破破烂烂的笔记本。
时间拨回一周前。
在决定要闯一闯马尔福庄园后,他们俩,哦不,主要是她,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很快发现,这次计划的难点不在于如何进入马尔福庄园,而在于如何在这么个偌大的庄园里找到神秘人交给马尔福的东西。
很快,她又想到,为何不让马尔福自己告诉他们东西藏在哪里呢?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个计划。
虽然在完成了跟着卢修斯到书房拿到破本子,用书房里一本书变形成破本子的模样放回原位,再离开书房这一系列动作前,她都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剩下她要做的,就是披着隐身衣从地下室里的后门溜出去。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马尔福庄园的地下室有一个后门,也是因为某人说他小时候经常从这里偷溜出去逃离无聊的宴会。
现在马尔福庄园忙碌极了,黛西披着隐身衣,贴着墙角走在三楼走廊,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墙上的所有画像都在到处乱窜,她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宴会厅外面传来的喧闹声,到处都在抓地牢里逃出来的人。
她挪到楼梯口,一节一节楼梯慢慢移动下去,有时候侍者或是家养小精灵会从她身边匆匆跑上跑下,这时候她就会贴着墙站着,努力和墙融为一体,在他们跑远后,她才继续向下挪动。
很好,再下一层楼,她就能进入地下室了。
她转过一个楼梯口。
楼梯底下有人站着。
她立刻停下脚步,贴着墙,小心地打量这个背对她的贵族小姐,从这位小姐一抖抖的背部,她猜测她在哭泣。
她无意撞破任何贵族秘辛,只是站在楼梯上等这位小姐停止哭泣,默默祈祷她能早点离开。
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个背影还是纹丝不动,她盯着背影越看越觉得熟悉,心里莫名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终于,她看到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过身,提着裙摆,看上去要走回到宴会厅。
但在她抬头的那一刻,黛西感觉血液倒流。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
在这条安静的楼梯上,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罗齐尔,她在心里念出了她的名字。
她不知道罗齐尔有没有发现自己,但她看到罗齐尔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停下脚步,头转向她的方向眯起了眼睛,一副在观察着什么的样子。
她全身僵直不敢动,而罗齐尔,在慢慢向她靠近。
她看到她装了义眼。
一步,两步,三步。
黛西的身体下意识向后倾。
罗齐尔又迈上一节楼梯,现在离她只剩下一节楼梯了。
黛西停止了呼吸。
罗齐尔迈出了最后一步。
她们几乎快碰到一起,她站在隐身衣后看着她,透过隐身衣可以把那只义眼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一只除了漆黑没有任何别的颜色的眼睛,给人一种空洞的诡异感。
她盯着这只义眼,而义眼也盯着她。
一切都像是命运的玩弄。
如果一年多前,她没有撞破罗齐尔向布莱克表白,那么罗齐尔也不会威胁要挖了她的眼睛。那罗齐尔不会装上义眼,而她也不会加入凤凰社。
而,命运又让她们在楼梯上相遇了,她穿着隐身衣,而她偏偏装有魔法义眼。
罗齐尔抬起手,摸到了这层隐身衣。
“你是谁?”罗齐尔发声了。
“黛西·伊万斯。”她在隐身衣后轻声回答她。
下一秒,罗齐尔一把扯下来隐身衣。
没有任何隔档,她们面对面站着,鼻子几乎快贴到一起。
“好久不见。”
她对她勾了下嘴角。
“啊————”罗齐尔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发出尖叫,并且立刻用要去摸自己的魔杖,可惜巫师礼裙的设计让她拿取自己的魔杖很不方便。
“除你武器!”罗齐尔的魔杖立刻从礼裙里飞到黛西手上,与此同时,罗齐尔还被自己的礼裙绊得一下子摔倒在楼梯上。
周围静悄悄的空无一人,罗齐尔跌坐在楼梯上抬头看她,眼睛里的仇恨如果能化为咒语她恐怕已经死了千百遍了,而她握着两支魔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盯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突然想到,一年前,她就站在罗齐尔现在的位置上,在楼梯口被人碾压,自己的魔杖被别人握在手里,而她只能被动的听他们一字一句辱骂她,黑魔法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迹,而这可笑的起因不过是她撞破了罗齐尔向男生告白,或者说,起因不过是他们想要找个人发泄,而她碰巧是个麻瓜巫师。
楼梯上很安静。
她静静的注视着罗齐尔那只完好的眼睛在流眼泪,她很清楚这并不是因为屈辱或害怕,而是因为仇恨到了定点。
“啪嗒。”
黛西把魔杖抛给了她,木棍落在了楼梯上。
罗齐尔低头看看手边的魔杖又抬头看她,眼里除了痛恨可能还夹杂了一点不解。
“站起来,罗齐尔。”她说,“我要和你决斗。”
空气里沉默了几秒。
紧接着,罗齐尔捡起魔杖,扶着地,站起了身。
她们谁也没说话,隔着几个台阶面对面站着,向彼此深深鞠了一躬,下一秒——
“Avada Kedavra (阿瓦达索命)——”
“Obliviate (一忘皆空)——”
一道幽绿的光和一道亮蓝的光在这条楼梯上炸开,两道光柱顶在一起,整个楼梯间都被切割成了蓝色和绿色两种颜色。
黛西举着魔杖,她感觉到咒语卷起的风吹到她的脸上,让她两边的金发开始飞扬。
这是一个死咒。
她有想过罗齐尔会用出死咒吗?当然。她有那么肯定罗齐尔会用出死咒吗?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所有一切发生后,在她狠狠伤害了她,而她痛快的报复了回去之后,可能在心底某些角落,她还是把她当做,一个霍格沃兹的同学。
与你的霍格沃兹同学对决,和在战场上对战戴着黑面具食死徒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毕竟,你们都曾坐着小船在看到霍格沃兹美丽身影的那一刻,都发出了“哇”的一声,毕竟,你们都曾排着长队忐忑地等待分院帽叫自己的名字,毕竟,你们都曾在飞行课上试图让一个木头扫把听自己的话立起来,毕竟,你们都曾在霍格莫德流连忘返,回到公共休息室又和朋友们大声讨论今天新鲜出炉的八卦,毕竟,你们都曾在长桌上吐槽费尔奇,又在情人节前夜担心明天收不到任何卡片,或是在霍格沃兹被大雪覆盖的时候出去打雪仗…?
一秒,两秒,三秒。
她有动摇吗?有的。
但她注视着自己的对手,绿色诡异的光反射在她的义眼里,她的脸上都是仇恨,厌恶,憎恨…她不知道,好像所有负面的情绪,所有挤压的仇恨都被她浓缩进了这个咒语——
这个死咒。
“嘭——”
罗齐尔直直地,直直地倒在地上。
黛西收起魔杖,她站在楼梯上垂眼看她。
那只仇恨的义眼还大大的睁着。
释然吗?她问自己。
其实并没有。
—
在罗齐尔倒下后,黛西很快就被一只家养小精灵发现了。
它抱着耳朵大声尖叫,她想立刻给它一个禁言咒,可惜它的尖叫还是把其他人吸引过来。
“快点!那里漏了一个!”
“他是不是用了幻身咒?他为什么会有魔杖?”
黛西披着隐身衣在前面跑,身后几个重合的脚步声在追赶她,她想试图分辨一下后面有几个脚步,但她根本无法思考,这一刻她也想不起任何马尔福庄园的地图,只能看到拐点就一股脑转弯。
“昏昏倒地!”
“统统石化!昏昏倒地!”
身后有几道红色橙色的光攻击向她,她一边无声用了一个盔甲咒挡住身后,一边继续向前跑。
在跑上一层楼后,她能感觉到身后追她的人更多了,除了侍者还有家养小精灵,甚至连走廊两侧画像里的人都在追赶她,他们试图解除她身上的幻身咒但是并没有效果。
转过一个弯,一道力突然一把抓住她隐身衣下的手臂——
黛西下意识要尖叫。
“是我。”
他捂住她的嘴同时说。
她松下一口气,贴着墙面,滑坐到地上喘气。
他们俩现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非常安静,只有背后不断有脚步声跑过去。
等身后的声音彻底过去后,“荧光闪烁”,他轻声挥动魔杖。
黛西抬起头,透过微弱的光线,她发现自己在一个储物间,而现在的西里斯穿着白色衬衣黑裤子,领口还有一个黑色领结,这样的打扮在这样高大的身体上看上去傻兮兮的,更搞笑的是,他给自己整了一头金发,还用人体变形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五官,仔细看他的五官看上去有点像…詹姆?
好吧,她怀疑这是他唯一会变的面孔。
“发生了什么事?”
“I killed Rozier. (我杀了罗齐尔)”
她看到他夸张地扬起眉毛和下巴,一副非常意外的样子。
“好吧,我不会故意要杀…也不能这么说。是她的义眼先发现了我,然后我要和她决斗,然后,她死了。”
“我该说什么,伊万斯小姐,这难道就是——”
“行了,”她站起身,后背贴着墙,在他嘴里吐出点什么不好的东西前先打断了他,“不管你怎么评判我,你能不能先解释一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整个庄园都在抓人?我们难道不是说好弄点小火灾吗?”
“我把马尔福的地牢打开了。”西里斯半边身子靠在她身边的墙上,无所谓地说。
赶在她瞪大眼睛说“What”之前,他立刻补充,“我小时候一直很好奇里面关的是什么人,我母亲以前和我说里面都是叛徒和怪物,我还挺想见见这些同类呢。”他耸耸肩,“事实证明,里面不过是些偷金者,不听话的食死徒小喽啰,哦——唯一好玩的就是,里面居然关了一个马人。”
黛西克制自己不要去想马尔福的行为是否打破了巫师和马人之间长达百年的和平协议,她努力把话题移到正轨,“现在怎么办,我们要怎么逃出去?”
“我来引开他们。”西里斯想也不想就说,似乎是读出了她不信任的眼神,他翻个白眼,“拜托伊万斯,你不会比我有更有经验。”
她刚想反驳他,与此同时,门外又有一批脚步声跑了过去,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又安静得只剩他们俩的呼吸声。
在脚步声彻底走远了以后,她扭头飞快地对他说,“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逃跑。”
“哦,伊万斯,我真是非常感动——”他假惺惺捂着胸口,在她翻白眼前,又恢复了一本正经,“听着,我在霍格沃兹夜游了七年,而且我比你更熟悉这个庄园,我负责引开他们,不然我们谁也跑不出去。”
“外面有一屋子食死徒。”
“我知道。”
“你是他们最想抓到的人。”
“我知道。”
“你可能会死在这里,布莱克,你不能死在马尔福庄园。”
她现在有点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把他牵扯进来。
她不想他葬身在这个他最讨厌的地方之一,这不应该是他的结局。
他这种惊艳绝伦的天才只能堂堂正正死在战场上。
而西里斯只是沉默了一下,又扯下自己的领结,从他拉扯的动作来看他已经忍耐这个领结一晚上了,他用魔杖点在领结上,黑色领结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假面眼罩,她想如果麦格教授在,一定会为这种不同材质的变形术给格兰芬多加上二十分的。
他弯下腰,抬起手,黑色面具正好贴合她的上半张脸,而他的双手捧着她的下半张脸。
“我发誓,你会平安出去,而我也不会死在这里。”
他们俩的脸现在贴的很近,中间只隔着这个面具,而她的绿眼睛透过面具注视着灰眼睛,她能感觉到这双专注的灰眼睛里有什么强烈的情绪在里面跳动,但还没等她来得及探究。
他吻住了她。
…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反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用力地回吻他。他们跌跌撞撞几步,他把她压在了储物架上,“砰——”她的后腰撞到架子上,头顶好像有几个瓶瓶罐罐在晃动,但他们谁都没管,只是在用尽全身力气亲.吻对方。
黑暗中,其他的感官在复苏,她在他嘴里尝到了淡淡的酒味,哦——他不会刚刚趁着职务便利还偷偷喝酒了吧…她还感觉到他的双手非常用力地捧着她的脸,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她有种自己的脸都快被他压瘪了的感觉,而且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跳得非常急促且慌乱,有一种心悸的错觉,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吻还是因为紧张的心情,或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
可能是因为在他的嘴里尝到了酒,她开始产生微醺的亢奋,短短一分钟内,她拼尽全力地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身体,一条小腿.缠住了他的小腿,好像要花尽全身力气长在他的身上,把自己的所有生命力燃烧在这个吻里,她想他也是。
“现在,看着我,”他的唇离开了她的。
黑暗里,只剩下两人的喘.气声。
她重新睁开了绿眼睛,她看不到他,但她能感觉他的灰眼睛在注视她。
“交给我,伊万斯。”
—
“快!他往那里去了——快——快——”
西里斯靠在一个雕塑后,听着一群傻瓜被他引到右边去。
他没来得及笑就又立刻向左跑。
迎面有两个白衬衫黑领结的侍者举着魔杖跑了过来,他很快昏迷了其中一个,又在另一个警惕的转过身扫视时,他绕到了他身后。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西里斯的魔杖尖已经抵在他的喉咙口了。
“回答我,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二…二十多个…”侍者结结巴巴地回答,听起来快哭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是今天来打临时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
西里斯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昏迷了他,重新向着大厅大步走去。
在跑下楼梯的时候,他看到几个侍者和家养小精灵在楼梯间巡逻,他贴着墙,一动不动。
几个家养小精灵竖着一根手指,对着周围施咒,嘴里发出尖锐的声音,像在念什么咒语,他猜测是它们特有的寻找入侵者的咒语。
该死,果然所有家养小精灵都很烦人。
但是还没等他用魔咒把它们一网打尽的时候,他身边画像里的公爵突然大吼:“他在这里——”
所有家养小精灵的脑袋像塔灯一样转过来。
“Fuck!”
他咒骂一声。
他又奔跑起来,它们都跟在他身后追赶他,即使看不见他,但它们此时也能通过他的脚步声判断方位,一边追赶一边向他发射咒语。
西里斯用魔杖对着走廊两边挥,两侧的画像都飞了出来挡在他身后。
马尔福的列祖列宗们在画里大吼大叫,而家养小精灵看到自己的咒语射中了祖宗的画像也吓得尖叫,西里斯在前面放声大笑,整条走廊可是热闹极了。
但是这里闹出来的动静吸引了更多人,等西里斯跑到大厅的时候,他身后至少跟了十个人。
在西里斯冲进宴会厅的时候,里面正歌舞平升,空气里弥漫着奢靡香水的味道,那些全都是一个模版刻出来的“贵客们”还在举着酒杯,脸上挂着他看着就想呕吐的虚伪的微笑。
客人们看不到西里斯,他们只能能看到一群乌泱泱奔跑的人和家养小精灵冲进了大厅。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砰——”
挑高天花板上层层叠叠的水晶灯掉了下来。
“啊啊啊啊——”
贵族小姐高分贝尖叫声快把他的耳膜都刺破了,所有站在底下的人都在尖叫着抱头鼠窜,刚刚那些从容优雅的礼仪一秒就不见了。
西里斯一边仰头大笑,一边用一把火点燃了宴会厅两侧厚厚的墨绿丝绒窗帘。
靠窗帘近的人礼服都被点着了,他们来不及掏出魔杖灭火,最后只能把昂贵的酒倒到更加昂贵的衣服上,但是火遇上酒精只会越演越烈,学点麻瓜知识吧,他心想。
他又把两个咒语对准蛋糕台和香槟塔。
现在整个大厅,氛围热烈极了,可能马尔福家从来没有这么热闹的场面,两侧的窗帘在熊熊燃烧,香槟塔桌被推翻,生日蛋糕追着宾客到处乱飞,满地的都是酒精和奶油,空气里都是酒香和火焰的味道,客人在大叫或者灭火,而一片混乱中,几个家养小精灵和侍者还穿梭在场地上寻找肇事者。
当然,在宴会中少有的几个食死徒发现了不对劲,他们已经抽出了魔杖,警惕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现在,她应该已经逃出去了吧,西里斯仰头靠在圆柱子后漫不经心地想。
“安静,所有人安静——”
卢修斯·马尔福又重新出现了,他在台上很抱歉的和所有客人说出了点小问题,还剩最后一个逃犯没有抓住,现在大门需要暂时关闭。
“哐嘡——”
西里斯看着厚重的大门被两个家养小精灵推着关上,紧接着,所有人开始地毯式搜寻这个大厅。
这下有点完蛋了,西里斯心想。
除了那些贵族夫人小姐们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其余所有人都在地毯式地使用反幻身咒,反隐身咒,反变形咒等一系列反咒。
就在西里斯考虑他还有没有希望从侧门逃出去的时候,一只家养小精灵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他的脚边。
他下意识昏迷了它,同时,整个大厅几十只眼睛都立刻看向了他的方向。
“Fuck.”
他发出了今天第二声咒骂。
在第一道咒语射向他的时候,他侧身躲开了,同时,他的,哦不,詹姆的隐身衣掉落到了地上,但他没工夫捡起来,因为咒语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
在他露出身影的那一刻,那群小姐们惊恐的尖叫声刺得他耳朵痛,他魔杖一挥,最靠近的几个客人立刻被倒挂在高高的天花板上,在其他人还没想好是先解救他们,还是先攻击他的时候,西里斯又一挥,他们重重的从高空摔了下来。
这下尖叫声更响了。
西里斯流窜在宾客中,时不时对着宴会厅甩一个爆破咒,人群里的尖叫此起彼伏,他随手挥挥魔杖,在纳西莎的惊呼中,沃布加尔送出的雨伞飞到他的手上,他撑开它,而马尔福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更愤怒了。
四面八方的咒语射.过来,他躲在伞后,在自己的身前围起一圈熊熊烈火,谁也无法靠近半步。
马尔福拄着他的宝贝拐杖愤怒地大步走来,“是你..!”在他走近后,他认出了他,随即掏出魔杖对准他。
西里斯挑回一个黑魔法,扭头对马尔福咧嘴一笑,“嗨,马尔福先生。”
“钻心剜骨——”
“哦——”西里斯快速移动了一下,“这是你给一位为你倒过酒的绅士的回报吗?”
“粉身碎骨——”
“好吧,看来我不能指望一个马尔福学会感恩。”他一脸傲慢地说。
“四分五裂!”“粉身碎骨!”“尸首分离!”“钻心剜骨!”
更多人加入了进来,现在有超过二十个人在包围他,一个接一个咒语,他还看到了几个老熟人的面孔,高尔、多洛霍夫、卡卡洛夫,他们的咒语不再是小打小闹,一个个狠厉的黑魔法砸在伞面上,西里斯知道这把伞撑不了太久,他只是有点遗憾叉子不能在这儿见证他一人单挑二十人的局面。
同时,对不起,这次他可能无法遵守誓言了。
在这把伞彻底成为一个废伞架子之前,西里斯扔开了它。
他举着魔杖,而他的对面是二十支魔杖。
下一秒,他收回火焰,在所有咒语要扑向他的时候,火焰又铺满了整个大厅地面。
“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在其他人都忙着灭火的时候,马尔福、高尔、多洛霍夫和卡卡洛夫这四个食死徒的魔杖依然对准他。
“小子,你逃不掉的。”多洛霍夫狞笑。
“是吗,就这些?”
西里斯扬起下巴,傲慢又优雅的在空中开始挥动魔杖,开始优雅的在空中挥动手臂,立刻,整个大厅变得更加燥热,火势越演越烈,而地上破碎的水晶吊灯碎片,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开始整齐划一的像一支军队一样飞到空中,直接冲了过来。
多洛霍夫和卡卡洛夫联手吃力的挡住了这一波攻击,另一边马尔福和高尔并没有停止对西里斯的进攻,甚至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围了上来,连续几道咒语擦过他的身体,留下一道道血迹——
“烈火焚身!”“尸首分离!”“魂飞魄散!”“钻心剜骨!”
他闭上眼睛。
…
“万——咒——中——止——!”
一道女声出现在大厅的另一头。
他猛地睁开眼睛。
冉冉烈火中,一匹马人踏进火焰,马背上高高坐着一位金发女人,金色的光笼罩着她,黑色面具挡着她的半张脸,而她高举着她的魔杖,就好像手握着她的宝剑。
“Fuck…”
西里斯发出了今天第三声咒骂。
—
后来的一切都很简单了。
所有人都想不到一匹马人冲进了宴会,虽然这里早就不能被称之为“宴会”。
而马背上的女人简直是“大杀四方”。
她和马人就像是最好的搭档,他为她抵挡咒语,她负责火力全开。他们一路从大厅的另一头突破重围到大门口,中间西里斯还看到她偷偷用咒语让沃尔布加的裙子变成了格兰芬多的红橙相间,在沃布加尔的咆哮中,她扭过头在马背上隔着空气得意的对他笑,又好像在挑衅他,“看看,布莱克,我做了你做不到的”。
西里斯仰头注视她,火焰在她笑意盈盈的绿眼睛里跳跃,他这才感觉到他是真的快死了。
他决定不再嘲笑她,她只是做了他五岁就做过的事。
最后,马人抬起前蹄,一下踢开马尔福,他猛地甩在地上,拐杖滚到一边。
而他们在联合用咒语放到了另外三个食死徒后,她弯下腰,在马背上对他伸出一只手。
他没有握她的手,接过飞来的隐身衣,直接翻身跨到了马背上坐在她身后,他听到她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她的魔杖指向前方,马尔福庄园的大门打开,“我们走,巴洛!”
“你可没和我说还要再载一个巫师…”马人巴洛一边不满地抱怨,一边冲出大门。
…
…
“啪——”
他们幻影显形出现在阿尔法德的麻瓜公寓门口。
整个过道黑漆漆的,“嗞——”,一盏快坏的昏黄灯光努力了亮一下又熄灭。
过道回归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融入了夜晚。
她静静地站在这片黑暗中,后背笔直,一手握着魔杖。
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不知道她这样站了多久。
他们在黑暗中,隔着一点距离,面对面站着。
她凝视着这双灰眼睛,他同样凝视着她的。
他们谁都没有动,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灯泡又“嗞”一声亮了一下,她透过这点光看到了他颧骨上一道血口子,还有几缕黑卷发上沾的干涸的血迹。
“嗞——”
灯又灭了。
他们吻在一起。
—
“砰——”
他把她猛地砸到门框上,反脚一踹关上了大门,期间他们的嘴都没离开过对方。
[...]
餐桌,柜子,茶几,沙发…
在他们俩终于一头倒到地板上大喘气的时候,整个公寓像是被食死徒轰炸过一遍一样混乱。
只要一个咒语就可以复原。
但他们谁都没有力气再动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