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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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是真的没睡够，上马车都是被东篱抱上去的，墨云浅看得眼热却又无可奈何，他甚至都不知道沈听明起这一大早是要去做什么。
马车轱辘慢慢转起来，沈听明仿佛大梦初醒，推开小窗冲后头的墨云浅喊道:“不必等我了，你先去用膳，再给我煮些粥！”
……墨云浅很无语，立刻洗手作羹汤，连自己的早膳都顾不上吃。
琼玉楼众艺团团围着看墨云浅下厨，个个两眼发光——琼玉楼傍晚才开始营业，她们闲得很。
东篱递上一杯热茶给沈听明垫底，问道:“皇上不是邀你去用早膳吗？”
沈听明瞪大了眼，接过茶神奇道:“我让墨辞别太聪明，怎么你变蠢了？你敢跟皇上坐一桌其乐融融吃饭？！反正我是不敢。”
原是龚常磊搭了线，燕怜帝召沈听明入宫一见，但实在政务繁忙，便匆匆抽了早膳时间先做了解。
今日特意驾的玄鸟车，行至宫门立刻有人来迎，正是御前太监总管李四海。
“哟，沈公子，奴才见过沈公子。”李四海笑似菊花，迎着沈听明下车往宫里走，“皇上还在早朝，知道您会早来，特令奴才在此等候。沈公子深得皇上器重啊！”
废话，每年交税最多的就是他沈听明，皇帝不喜欢他喜欢谁。
沈听明心里这么想，表面上还是其乐融融的做派，和李四海互相好一番恭维，路过太和殿时瞧见一巧丽女子正与侍卫搭话，不动声色将话题引了过去。李四海笑呵呵向沈听明介绍道:“那位原是倚梅园的宫女，一日圣上偶然路过瞧见她在作画，说‘如今无梅，有什么可画的’，这丫头也是个胆子大的，说‘心中有花，何时何处都有花’，皇上听了高兴，就封了个墨常在，近来喜欢的紧，前些日子刚晋的美人。”
墨美人，哟，这倒是巧了。
施茜闻声朝这边望来，沈听明回以微笑，她又羞着别过头去了。
李四海笑呵呵打趣沈听明仪表堂堂，宫里的娘娘见了都羞。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不多时就到了御书房。皇上未到，沈听明不好进去，便和东篱一齐在外头候着，李四海称服侍皇帝下朝，告辞离去。
“这墨美人可是来头不小？”沈听明狐狸眼睛，瞧出几分端倪来。
东篱管着情报网，消息比沈听明灵通些，附耳道:“是皇后的侄女。”
赫舍明珠的侄女？
太子是贵妃的儿子，龚常磊才是皇后亲子，皇后如此安排她的侄女入宫……沈听明新下了然，又问道:“皇上知道吗？”
东篱摇摇头，这墨美人身份被洗得干净，若没有强大的情报网是探不出来的，也正是皇后动作频繁才引起了东篱的注意，几番追踪到了墨美人身上。如今墨美人对外表明的身份是孤女一个，被人卖进宫里的落魄小姐，皇帝也是以为如此才多加怜惜。
龚峥嵘继位已有三十载，已近耳顺之年，龚常磊与沈听明同岁，一直做着闲散王爷，皇后这些年来权力施展不开，两母子多受制衡，想必是准备下手了。
可惜皇后入宫晚，龚常磊又生得晚，堪堪排在第十三位，比太子小了足足十岁，不然依照这两位的智谋，龚常磊早早就当上太子了，何必等龚常兼羽翼渐丰再来苦苦谋划。
沈听明咋舌，先帝没有子嗣缘，此时只剩三名皇子四名公主在身侧。
“皇上驾到——！”
沈听明回过神来，行了全礼。
龚峥嵘虚扶一把，笑道:“朕倒是许久没见过听明了。”
两人比肩进了里间，一众奴仆拜送后在外头等候传召。
“听常磊说，你有了新生意？”龚峥嵘长相随和，俨然长辈风气，叫人心生亲切之感，此刻对着沈听明说话也是丝毫不摆架子，甚至还招呼着他先吃写糕点解馋，别饿坏了。
沈听明拿出预先备好的小瓶递给龚峥嵘，说道:“南边来的香料，特请皇上一闻。”
小瓶很是精致，是用玉雕成的，外边缀着些银纹装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着就十分讨人欢喜。
龚峥嵘接过小瓶，从中取出一粒在手上搓成粉末，靠近鼻子嗅了嗅，眉目舒展开来:“嗯，甚是不错，这次打算卖多少给朕啊？”
“这香料是微臣亲手所制，皇上要买还买不着呢。”
“哦？你竟不是来和朕谈买卖的？”
“这是南边的香料，那可是北边的买卖。”沈听明打起了马虎眼，上前替皇帝点香炉，“这香料里加了民间流传的捕兽秘方，皇上可别熏多了，当心招来些豺狼虎豹～”
“哈哈哈，燕都哪来的豺狼，那北边的买卖又是何说法？听明只管报价来，莫管其他，哪怕是引了狼来，朕也是打得起的。”龚峥嵘宝刀未老，瞬间了然，配合着打马虎眼。
“微臣不才，送了只狗崽子在狼群滥竽充数，倒也有些用处。”沈听明点燃香料，轻轻盖上盖，“皇上可想买来瞧瞧？”
“多少？”
“……”沈听明不语。
“你竟还念着那个追封——也罢也罢，朕应了就是。”龚峥嵘拍了拍沈听明的肩，“朕再给你二十万两黄金，将那狗崽子给朕看牢了，有什么消息随时遣人来报。”
沈听明眉开眼笑，连连称是，复又道:“那臣也再添个消息给您，虽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若没了渔翁，鹬蚌难休啊。”
语毕，沈听明告退。
龚峥嵘微一沉思，传令道:“长青王这新婚假告得也够久了，宣他明日起继续来上朝吧。”
……
沈听明出了宫，立刻“哎哟”一声倒在东篱身上，嚷嚷着腰酸背疼、头痛欲裂，是一步也走不了了。
无奈，东篱又把人给抱上了马车。
“不知收敛！”东篱一边给沈听明揉腰一边骂道。
“你没听墙角？”沈听明冷哼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昨夜有多生猛，我没求饶没喊停吗，不知收敛的是谁，你这又是在骂谁？”
东篱语塞，一时难以反驳。
“你还把门锁起，你是生怕我逃出去啊！”沈听明喋喋不休。
“不是你吩咐都要锁吗？”东篱加重了手劲，嘴角抽搐。
“不知变通！——啊啊啊，疼、轻点按，轻点！！！！”沈听明哀嚎起来，抬手去勾东篱的脖子，挂在他身上讨饶，“是我不知变通，我的错我的错。”
东篱耳根发红，恰巧看见沈听明脖子上露出的一点红痕，低头覆了上去。
许是血缘更近，又在身边养过几年，东篱神态气质上确实要比墨云浅更像一些，沈听明动过歪心思，但也挨着一层别扭的心理压了下去，直到他颠鸾倒凤一夜，脑子实在是迷糊得不行，早上起来认错了人……
“唉，你说的对，身边人是要放心些。”沈听明昂首，任东篱在颈间啃咬，“不过下次吧，你主子我实在不行了。”
东篱搂紧沈听明，木头一般动也不动:“他们都有的……”
“只一次。”沈听明让东篱坐在卧榻上，自己跪了下去。
……（和谐700+）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