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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翩翩少年如雪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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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赋》你真的按时交了,我还以为你又要被夫子教训一顿了”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不学无术的人吗?”
“以前不像,现在像。“
木君本来想对典顾东翻个白眼的,但想起米东莱的叮嘱,又生生把白眼翻回成了黑眼。
“算了,不跟你计较。这《行军赋》说是要在郊外的出师典礼上诵读,以励诸将士。咱俩都写了,你说夫子会用谁的呀?“
“当然是用我的了呀,你忘了?你的诗赋才华一向不如我的。”典顾东左眉一挑,神情甚是得意。
木君在心里悄悄问米东莱:他说的是真的吗?
“放他娘的狗屁!”
木君跳到典顾东身前,大声嚷道:“放你娘的狗屁!”
“读书人可不兴骂人。”
“又不是我要骂的。“
“那是谁?“
“不告诉你。别墨迹了,出师大典快迟到了!”
十万将士立如松,将军甲胄寒光纵。
木君和典顾东双手揖礼位于书院诸夫子之后。
“好大的阵仗啊,啧啧。”
“东莱,莫要讲小话。“典顾东贴耳轻言。
“那你现在不也在讲小话。“
“你。。。”
“我错了。”木君闭嘴。
祭天!——礼官声如洪钟
十数士兵架起柴火,将屠宰好的牛羊置于其上,点火。号角声起,将士对天俯身行礼。
宜社!
战鼓擂擂,旌旗飘飘,将士跪地叩首,齐声:
誓死卫国,尽除宵小!誓死卫国,尽除宵小!誓死卫国,尽除宵小!
祭军旗!
为首的铁衣银光甲胄的高大将领,将牛羊的鲜血泼洒于金纹黑龙军旗之上,随后用力扬起,底下将士振臂大呼:吼!吼!吼!
祭礼毕,礼官来到柳夫子面前,拱手:“夫子。”
柳夫子回礼,道:“此次出师赋,由吾首徒米东莱代之。”
正为大典气派惊奇连连的木君没反应过来,还O着一张嘴呢。
旁边的典顾东赶紧推了推他,“夫子让你上去诵赋!”
“啥?我去?”
“哼!柳夫子好大的架子,我十万精兵请不动夫子?竟让你黄毛小儿为代?!”为首的将领面色大不悦。
“一群躲在宅院内的鼠辈,我看这《行军赋》不吟也罢!”
“将军此言差已!十万将士保家卫国尤为可敬,但我书院担传道受业解惑之责,亦有自己的战场,何来鼠辈之说?况此去沙场,多少河边骨,多少梦里人,不作《行军赋》,不吟出师表,往后万古谁忆其事?谁留其名?”
本在懵逼状态的木君忽地挺身走出,一席言语慷慨驳之!
郊外大风吹过,君身白衣胜雪,将军怒目而视,少年从容对之。
典顾东很难把眼前的这位翩翩白衣的少年和自己记忆中的米东莱联系起来。印象里的米东莱是温润似水,君子如玉,不峥嵘,不妄狞,容易亲近,却也有莫名的疏远,总有一块看不见的薄冰梗在中间。他能感到自己虽是他的好哥们,却也并未真正入他的内心。而眼前的这位米东莱,给人炙热真诚之感,不遮不掩,锋芒毕露。以前的米东莱是绝对不会当面顶撞这本国的大将军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喜欢那些炙热的事物。
“将军莫怪,非是老夫不肯作赋吟诵,实乃我这首徒惊才绝艳,作出的《行军赋》定能激励将士,勇卫国土!”柳夫子满脸慈祥,拱手作揖向大将军赔礼。
明明就是你这老家伙不肯自己作!木君心里犯嘀咕。
不许这样说师尊!米东莱在魂海出言维护。
“那就让本将军见识见识这惊才绝艳的才子作的《行军赋》吧!“
木君学着古装电视剧里的模样,振袖扬摆,面朝十万将士,诵读起来。
夕阳作幕,少年句句低昂拨云弦,旌旗长飘,将士声声雄浑盼凯旋!
回书院的路上,木君觉得典顾东眼神不对劲。
“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我在想你是不是跟那些修真传说一样被人夺舍了。“
木君心里一惊,被发现嘞?不对,我这也不能算夺舍,米东莱不是在呢吗?
你说是吧,东莱?
是。。。
我最多只能算鸠占鹊巢,还不是自愿的。木君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
“我今天有没有很帅?“木君一脸得意洋洋。
“没有,只显得你很傻。你当面驳了大将军的面子,怕是等他凯旋,到时候要你好看!”
“啊,这样的吗?我还觉得自己今天很帅呢。他要是找我麻烦怎么办?“
“他不会。”典顾东剑眉微竖,嘴角竟有傲气的笑:典家权倾朝野!我典顾东要护的人,大将军也动不了!
木君看他似乎在上演内心戏,也不打算追问,只是让他带自己去吃点好吃的,毕竟今天自己”劳苦功高“,还“威风凛凛”。
我记得以前米东莱没有这么爱吃,也不会吃得这么难看。。。典顾东看着眼前的粗鄙之人,眉头大皱。
“你悠着点,别吃那么着急,太粗野了!”米东莱在金色小人里哇哇大叫,对这个破坏自己形象的人无可奈何。
“太好吃了!我从来到这个破地方之后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呜呜~~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大欲面前不需要讲条条框框。”
“你还真是歪理一大堆。“米东莱和典顾东很默契的在这一点上达成了一致。
书院生活,转眼三年。
少年同载酒,朝来夕往,
吟诗踏春,执叶送秋,
雪覆白衣,好不快意!
“你说那典顾东和米东莱,不会是龙阳之好吧!”
“我觉着像!”
。。。。。。
流言起,好梦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