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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想问人间要白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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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君觉得有些郁闷,他当然听到过那些流言: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什么的。不过他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没把典顾东当自己的龙阳君,也不会为了他把袖子撕掉,好兄弟嘛,最多为他两肋插刀,再多的事情可就不能了。
但他感觉典顾东怪怪的,具体怎么个怪法不好说。比如有时候递东西不小心碰了他手,他手就跟针扎了一样得抖一下;再有时候喊他去喝酒,他推辞说要去踢蹴鞠,木君一本正经地教育他:不要踢蹴鞠,这东西以后会改名叫足球,中国足球没有未来,不如趁早放弃。给典顾东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他也习惯了,这三年来米东莱可没少说些他听不懂的胡话,要是他个个追问得把自己累死。过分的是,典顾东好像有意避开他似得,上书院不等他,放课后也一溜烟就不见了。
今天,典顾东居然要换座位!木君觉得自己忍不了了,对着正在搬书的典顾东就是一声大吼:
“你在心虚什么!”
典顾东真被这一声给吼住了,咳咳,干咳两声缓解尴尬,也不应声,继续默默搬书,其他书生则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有的还轻声笑了出来。
面颊飞红!木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什么?!
“完了完了,米东莱,他不会真的喜欢上你了。“
“他喜欢的是你!“米东莱幽幽地说。
木君没察觉他语气中的醋味,打哈哈道:”都在一个身体里,分什么你我~“
“你说这典顾东,看着星眉剑目,刚毅雄俊的,结果心里居然是女儿心思。再看咱俩,虽是细皮嫩肉,娘们唧唧的,但心里磊落的很,不谈情与爱!。“
“注意下你的用词,没有哪个男性会用娘们唧唧来形容自己。。。”
“我就实话实说嘛”木君委屈巴巴
“而且这里面磊落的只有你。。。”米东莱冷不丁抛出一个惊天霹雳。
“啥意思?你喜欢他?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住你身子里我咋不知道啊?”
“一直都很喜欢。”
说完这句,米东莱便不再理会木君,连同金色小人也消失不见了。
这叫什么事!现在可好,木君夹在中间,真应了那句: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思绪虽已万千,外界不过片刻。典顾东搬到右后方最后一排的靠窗座位,两个人可以说是遥遥相望了。木君心里烦杂的很,友情之上,恋人未满,还夹在中间,他这小三当得是够彻底了。
接下来就是默契的冷战了,典顾东不理木君,木君也稀得理他。
不过是一个人,木君他从来都是如此。
流言并不因此停止,反而因为这刻意的疏远甚嚣尘上,更有无良之辈造出了不堪的黄谣。据说此事传到了典府,典府的府主,典顾东的亲爹不容分辩地狠狠家法伺候了典顾东一顿,打得是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听闻若不是典顾东的太祖母苦苦相求,典顾东怕是要命丧典府的刑厅。
木君听到这些传闻,虽不杂情爱,但终究兄弟三年,听到他受到这般毒打,心里疼痛翻涌。米东莱更是在魂海躁动不安,疯狂催木君去看望典顾东,看他怎么样了,受了多重的伤。
“东莱,你冷静点!我们现在去典府,不是在把他往死里送吗?他老爹正在气头上,我们再去,怕不是又得把典顾东从床上拉起来再打一顿。”
“可是。。。。。。。“
“我也很担心他,这样,咱俩毕竟也能算修真者,实在不行,就用灵力隐去身形偷偷去看他!“
三年了,木君和米东莱终于想起了还有修真这回事了。
木君尝试调动魂海里的灵力,灵力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我怎么调动不了灵力?“木君在魂海里抓耳挠腮,“东莱,这是你的身体,我好像调动不了你身体里的灵力,得你来!”
“我怎么来?“米东莱一脸迷惑。
“你来魂海里调动灵力啊,笨!”给木君急的。
金色小人飞入灵海,虽不能融入,但神奇的是,魂海里的灵力似有臣服之意。米东莱意念至,小人手掐诀,魂海里的灵力如波涛翻涌,有浩瀚之象。
“米东莱的灵力原来这么浑厚啊~跟我身体里的比,好像也差不太多的样子。“木君在一旁啧啧感叹。
房间里,灵力从身体里四散纷溢,但不知为何只能困于这房间之内,没有丝毫溢出,没有人注意到,一件暗金色镂空凤纹裙悄然出现在了床头,领为半开新月镶珠,袖为玲珑凤羽宽袖,衣身有双凤拖尾,凤首之翎流光翠玉以饰,凤尾苍蓝剔透明珠半嵌,裙摆丝光寰转,明眼人一看就知此乃仙品,但可惜这房间里没有明眼人,米东莱和木君见能够调动灵力,着急忙慌的赶往典府去了。
某处,一背剑,衣着华美的小矮子似乎感应到了这件衣裙的出现,面露狂喜之色:这是金缕衣?难不成我这趟【千杀幻境】之行,竟能带走两件至宝!金缕衣虽不能为我所用,进献师尊定会大赏于我!况且,还没听闻有谁能带出两件至宝出【千杀幻境】,本门派千古第一人非我莫属啦!”
狂喜中,小矮子赶往感应之境。
而此刻,木君则是在典府中迷了路,这府邸也忒大了些,让人摸头不知脑的,光花园他就走了五个之多!
体内的米东莱见外界迟迟没有动静,赶忙去魂海问木君情况。
“...我迷路了。”
“你不知道典顾东的寝房你不知道问我?“米东莱真的有被气到。“这边!”
“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木君有些磕磕巴巴。
“你说这话不就是要说?说!”
“我好像听到典顾东他爹要请圣上给他指婚。。。“
“指婚。。。”米东莱陷入沉默。
“对不起,东莱,我不是故意要听到的,我就是迷路不小心。。。“木君见他难过,自己也难过起来。
“没事,他好就好,反正我也不能嫁给他。“
陷入安静。
典顾东的寝房内,他正趴在床上沉沉睡去,新衣亦有血迹,显然到处绽开的伤口还没完全止住。
木君静静地看着他,体内的米东莱也静静地看着他。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有人叹人生错逢,
有人想问人间要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