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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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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卿卿第一次看见皇上如此大发雷霆,不是对臣子,不是对后宫,竟只是对着个兄弟媳妇儿,他现下在寿康宫中,简直如何形容好呢,卿卿唯恐吓坏了腹中孩儿得不停碎步后退,直想躲在二哥被赐座的太师椅后,倒叫二哥低声劝阻了一句,
“别躲,越躲越挨骂。”
果不其然,骂人的皇帝往发出动静的这边望来,吓得卿卿登时挺了挺肚子,只不过眼神乱转暴露了她此刻心中的惶恐,幸好太后身边的嬷嬷正好过来给她添了茶,而身为御前侍卫的傅恒,更是走过来替二哥掖了掖盖在腿上的毯子,那边皇帝自己个儿正骂在兴头上,根本没闲工夫搭理她们,
于是只见蓝玉着一身素色旗装,饰物尽除,满脸寡淡,跪得端正,一口一个,
“皇上说的对,”
“皇上教训的是,”
仿佛任你说出个大天来,行行行你都对行了吧的敷衍调调。
气的皇上仿佛一拳拳打在棉花上,最后终于无话可说了,才终于正眼打量了对方一下,问,
“这是谁死了你打扮成这样?”
“回皇上的话,教习嬷嬷说了,我不能拿朝廷命妇自居,初入宫廷的格格们什么样,我就得什么样儿。”
皇后娘娘皱了一下眉,末了训斥道,
“嬷嬷们教训得哪里不对?就你整日花枝招展,像什么样子!”
蓝玉不服气得歪了歪头,可算没继续说话了。
要说宫中的那些教习嬷嬷,主要的职责便是归正宫人规矩,平素最是喜欢横挑鼻子竖挑眼,连皇后娘娘当初入宫礼成,都得先跟她们学习一阵,这些人平时多是养在寿康宫,陪侍太后太妃等,故而说到底,还是老一辈人的跟前人,喜欢摆谱罢了。
一般也就是大选这年,因着天南海北的选秀格格们质素参差不齐,虽然到贵人主子们面前露脸也就是三两眼,可为了防止出现纰漏,需得提前教习,故而这时她们最是繁忙,
今年本也到了大选之年,更是皇帝登基以来的第二次,相比上次初登基的匆忙,这次太后娘娘一早就说,务必要给正在盛年的皇上充盈后宫,挑选可用之人,以期枝繁叶茂,
结果人家正忙得脚打后脑勺呢,这边厢皇上却开始对命妇们的日常操行非常不满起来,甚至还把额外训导命妇的工作也给派了来,
只不过,若是训导蓝玉,大抵寿康宫的嬷嬷们还是很乐意的。
卿卿在这听了半响,终于听明白了罪状。
蓝玉的罪状一,不敬尊长,且还是个坏榜样分子。
说是去年太妃的寿辰,皇上特意给弘昼脸面,说是让命妇们来给太妃入宫庆贺,结果可倒好,在册八十八人,实到八人,请假折子上,除了天花,这群女人怕是要把北京城现下市面上能生的病全生起来了,你要说是严寒酷暑也就罢了,可人家弘昼他额娘生日可是在十月,结果弘昼自己个儿都给大家找辙,说不来就不来吧,风大,哪哪都飞沙走石的,迷眼睛,完了还得管顿饭,一群养尊处优的妇女还都特挑嘴,内务府被折腾烦了还得额外问他要饭钱,这头受的不大值,
气的皇上脑壳充血,突突地疼,指着大骂,
“那可是你的亲额娘,这都是叫人办的事儿???”
结果弘昼嘟囔,
“那人家就是不来我能怎么办?”
俩人自小是额娘换着养大的,比起太妃,弘昼甚至还是跟太后更亲点,于是贴心提示他皇兄,
“太后寿辰才来七个,这还多一个呢,我看挺好了。”
皇上气的原地打转,后来派人查了,原来这年十月京中定福楼新来了个徽戏班子,十月要开三国演义的连台本戏,所谓连台本戏,便是今天唱的接着昨天,明天唱的接着今天,跟说书似的,老在最后留包袱,于是把那听戏听入瘾的人勾的,一天都断不得,
定福楼的天字间儿,常年包下的人,正是承恩公夫人蓝玉,
而那七十多个“病重”的命妇,也多是戏迷。
谁又不是傻子,大清早不睡觉去宫里叩头?承恩公夫人不去?那我也不去。
蓝玉的罪状二,扰乱公俗良序,且又是个恶劣典型。
说,太后娘娘有个养女新月格格,其父战死西南,其母追随殉情,只留下她与一幼弟二人,皇家念其父英勇,其母忠贞,本欲赐其和硕格格,且因其幼弟实在太小,只待再稍长两年便可袭爵,外人看来姐弟二人可谓前途一片大好。
因其在西南是被将军努达海所救,故而回京以后,在太后恩典及撮合下,本欲将其指婚给适龄的努达海独子,结果不成想这事半路出了差池,
足以做父女的二人,天雷勾地火,相亲相爱了。
后来新月饶是放弃皇室格格的身份亦是执意要给努达海做妾,且传出了惊世名言,
“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庭,我是来加入这个家庭的。”
最后大抵还是太后心软,心疼这陷入爱河的烈女,还是念着她父兄的功劳,强留着她和硕格格的封号,也让她顺利下嫁了。
一个和硕格格,做妾?
明眼人都说,这是逼着努达海的正牌夫人燕姬去死呢。
可燕姬才没死,她找上了承恩公府,找上了亦是多年伉俪情深,且刚刚才给内宅里纳了一房小妾的承恩公夫人蓝玉。
后续是,因为蓝玉幼时在西南长大,故而与新月格格的父母算是相识,眼下便借着故交之说,时常邀约这位身份尊贵的姨娘小叙,
只不过,每每都要传出媲美金句,
“哟,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长这么俊俏却是个瞎眼呢。”
说着还非邀请人家吃那京城里很少有人吃的辣子,待把人辣个半死,直说口味清淡不敢再尝,她还笑人家,
“你口味清淡?我看你口味最重了!”
甚至还抱着人家弟弟问,
“哟,就你还当郡王呢,你姐是个妾你知道吗?”
后来听说在寒山寺,燕姬夫人也给承恩公的娇姨娘羞辱得大病了一场,且有再战之势。
皇上日理万机之余,气得脑壳疼地把大理寺呈上的好几桩内宅无头命案扔在傅文和努达海脸上,
“这是叫交叉作案吧?这有样学样全都疯了是吧?还他妈使上兵法了是吧?”
所以,在今日暴怒的皇帝口中,都是因为这罪状一和罪状二没有受到有效斥责,才让蓝玉形成了狂妄自大的性情,最终,竟导致她敢亲自操刀上门,差点酿成动手杀人的大祸,
皇上骂人也累,累得都坐下大喘气了,
“日后都学你?怕是这京城里家家户户的姨娘都得被砍光了是吧?”
蓝玉笑呵呵得反驳,
“那不能够,有的还能继续做和硕格格呢。”
皇上仿佛没眼看得手指着蓝玉,点个不停,
“你啊你啊,叫朕说你什么好?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想去当大理寺卿吗?”
蓝玉仿佛滚刀肉一般,
“皇上要是非得让我干,我相信我也干得来。”
说着还乐,
“那我还能给我儿子多赚一份俸禄呢!”
结果卿卿都没看清楚二哥是怎么动起来的,反正他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起了身,且是站到蓝玉身旁,只说了一句,
“这都多少天了,还犟嘴是吧?这样,磕头认罪,还是休书一封,你自己选,也省的大家麻烦。”
蓝玉像是没想到这话由二哥口中说出一般,登时眼眶就红了,别看一直骂人的是皇上,可说到底嫁进富察家的那天,蓝玉就知道,二哥才是她婆家的主心骨,话事人,
他说你错了,那你就是错了,跟皇上对着犟嘴也不怕的蓝玉伤心了,她遥遥看了一眼缩在围廊那边的儿子,终是诚心叩头,再无一言。
太后与太妃一直是作壁上观的悠闲模样,眼下似乎对突然杀出来的二哥很是满意,还问他这段日子的针灸可有效果,二哥笑呵呵得,回谢两宫娘娘厚爱体恤,竟把御用太医赐予他来治病,
太妃甚至还笑着跟他解释,
“这是皇帝非得让皇后家嫂来咱这宫里跪规矩,我们呢一贯潜心向佛,心说跪规矩不如跪神灵,这寿康宫里的佛像是从五台山请回来的,是佛祖亦是先人,故而才敢让承恩公夫人每日来跪上一跪,沾染几丝佛气,好让其心境平和,再者说这里的教习嬷嬷也多,也方便承恩公夫人受教。”
二哥似乎很认同这个说法的样子,
“对,太妃说得极是,哪里有皇后娘娘那般,只让在长春宫念念经,便了事的道理,她虽是皇后娘娘,但我斗胆狂妄一句,还是我家妹妹太年轻,只顾念手足之情,实不应当。”
三言两语竟把太后与太妃哄得很是开心,皇帝似乎很不耐烦得径直说还有政务要处理便走人了,傅恒接过帝王甩下的扇子赶忙也跟着走了,倒是皇帝这人反复,走完了又折回来,甚至狠狠剜了一眼皇后,意思让她好好冷静,也听听兄长是如何为人。
等他们开始聊着,卿卿便退后了两步,与容期她们站到了佛龛另一边更隐蔽处去了,毕竟话题里全是卿卿不认识的人名,听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我二哥可会对付老太太了,瞧~”
卿卿一笑,
“怪不得整日被唤进宫,我还以为他到底有什么事儿呢,”
“嗨,不过就是怕四嫂保不齐哪下又得罪人,二哥来看着呗,这也就是二哥给太后娘娘做过几年护卫,”容期也是挺得意的样子道,“要是旁人,想来还不让呢。”
卿卿心想,你二哥走都走不利索,他是能有多想来?还不是你们不省心!但她没敢说,而是专注跟人打听起了自己所不知道的富察家的事情,比方说,他们正聊着的容容又是谁?
“那是我们家出了名的贤妻榜样,只不过做了人家的望门寡,现如今在怡亲王府,整日等着收个过继的儿子来养呢。”
卿卿好像听说过这么个人,容期甚至偷偷指了指,
“容容当年差点就嫁给皇上了,不过叫我说,她如今被架成个圣洁牌坊似的,还不如再嫁来的痛快呢!”
卿卿心里觉得也是,可惜听容期说着,
“不过已经是现在这样了,怕是没法子了,从前二哥还给出过假死的馊主意呢,差点叫二伯打死他,”容期笑着说起这些往事,末了还是有点落寞道,“我二哥行事就是有点莽撞的,但很洒脱你觉不觉得?从前我总以为,我二哥会一直那样,可现下看,他也是成长了,”
“成长了不好吗?”
萨拉善这时候凑过来多嘴,毕竟现下富察家人若是无事且不当差便被要求来看蓝玉受教,且这条叫蓝玉丢人现眼的建议,还是二哥亲自提给皇上且当即被允准的,
萨拉善倒是比起当差,更喜欢来寿康宫看热闹,他此刻就跟一群女人讲起了听来的二哥往事,
“你们别看二哥如今人五人六的,我听别人说,他当年做銮仪卫时,有一天睡懵了,皇上吩咐他去重华殿取个桐烟徽墨,他听完就给忘了,到点就回家,倒头就睡觉,结果咱皇上叫二哥给闪的,就巴巴得在养心殿等了一大长天,”
容期甚至都不知道这事,惊讶得问,
“那就换个人去取呗。”
“呵,都轴着呢,据说皇上原话是,朕就看看傅清这脑子到底几时能想起来。”
“后来想起来了吗?”
萨拉善笑哈哈得,
“想起来了,不过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儿了,皇上说他是孩子死了,奶来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甚至都说着二哥还是成长起来比较好,对谁都好。
可卿卿就只笑了一下,然后马上就不高兴了。
似乎现如今的二哥,在他们嘴里,成了为追求仕途顺遂而改变,为刻意迎合圣意而改变,他们一个个虽不明说,却偏蓝玉最核心的错处,是持凶器要杀人,可她当时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给二哥家布置新宅,才叫那贱人钻了空子的?
二哥成长了的意思,在卿卿耳中变了味道,不是夸赞,倒像是揶揄。
这不是她喜欢的二哥的样子,更不是她想听的二哥在别人心中的样子,她不高兴了,只去了这一日,就作陪了这一回,甚至也懒得再管二哥没有轿辇还走不走得动了,就只顾着表示自己遭不住了,还拿肚子这个护身符说事儿,
皇上倒是也通情达理,他近来因为二哥所谓的确实有富察家的主心骨儿,是个大家长的风范,以及卿卿不顾体面也要照顾夫君的种种逾矩行为,而对他夫妇二人十分之赞赏,于是听说卿卿不舒服,便马上又赐了个盆满钵满,让她好生回家休养,连带着甚至还给她七叔七婶夸奖了一番,说他们教女有方,实为榜样。
卿卿都快叫榜样这个词儿弄吐了,结果七婶得了赞誉还挺高兴的,不住地拉着回家省亲,顺道给永珊过生日的卿卿,夸她做得好,但临走前也还是叮嘱她,
“你家这二哥,也忒守规矩了!这么多年我都看出来了,皇上那人是有点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吧,这么离谱的惩罚,恐怕也就是随口一说,毕竟确实没听说过哪家公爵的夫人亲自提刀的,只不过这都是做给外人看看的,就跪个两三天,叫皇后娘娘从中调和一下,估计也就完了,哪里有你家二哥这种人,这不纯属架秧子起哄么。”
卿卿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她面上还是摇头,替二哥申辩,
“没,七婶你不知道,给寿康宫请脉的太医可神了,年纪大了奔波不得,二哥,二哥他主要也是去扎针灸治病的。”
七婶撇了一下嘴,还是说着,
“呵,这年头,外戚可真不好当啊,多厉害的人物,还不是得舍下脸面,该下跪下跪?该全家丢脸就全家丢脸?”
“也没那么卑微呀,不就是陪老太太们聊聊天嘛,”
“那得看是什么老太太,我也是老太太,他怎么不来陪我?”
卿卿彻底不高兴了,开始胡说八道,
“你哪里老?你就比二哥大不上十岁,你找我家二哥想聊什么!”
叫七婶锤她没大没小,末了还偷偷吐槽皇帝,
“他还觉得你乖巧?唉,你可装好了,千万别漏了。”
卿卿一脸庄重,大吼一声,
“得令!”
一家子老小方才哄笑着告别了。
五月的时候,二哥的身体已经大好,盼星星盼月亮希望晴晴夫妇离京没能盼来,倒是他们夫妇不日即将回天津,
叫三七说这样也很不错,属于惹不起躲得起。
卿卿觉得也是。
此时宫中已经开始大选,外间沾亲带故的人家都开始忙着准备,于是基本没人再议论蓝玉夫人折了大面子的事情,只是内里的承恩公府,情况可就有点糟糕了,不少人已经开始有意巴结那位娇姨娘,
二哥夫妇临行辞别的那日,还是蓝玉张罗了宴席,不止安排好了全家老少的车马往来,坐席次位,甚至谁人的饮食习惯也都一一周全,毕竟她觉得只要她一日还是承恩公夫人,那就得在大家族里把这责任担好,
只是而后,她是预备悄然离场的,
毕竟,她现在怕人多,更怕人对她笑,全家人大大小小基本都已经看过她的受教囧态,她那般个骄傲到脑瓜顶儿的人儿,眼下实在抬不起头来,
那一日二哥惯例做了主桌,敬了这府邸的男主人傅文的第一杯酒,而后便笑盈盈地问,
“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近来红光满面的傅文,登时面如白纸,喧嚣热闹的全家,登时纹声未有,
二哥一把拿过卿卿手里的枣酥,顺手替她合上了目瞪口呆的那半张樱桃小口,他细嚼慢咽了半响,而后笑着把枣核精准扔去了这家的管家,李富贵儿的面门之上,煞时给丫打的鼻孔窜血,嚎叫不止,
二哥一边觉得这枣酥味道不错,一边笑得慈祥得发问,
“敢在富察家的孩子身上动心思?傅文,你动手能留个全尸,我动手未必可以,你觉得呢?”
没人来得及给宫里通风报信,因为最近皇帝对二哥可放心了。
二哥就坐在小板凳上,等确认了娇姨娘咽气,方才带着卿卿大摇大摆得离开了承恩公府,末了还踢了明瑞一脚,
“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你也想当明格格吗?”
傅玉登时不干了,
“二哥,你骂人就骂人,你怎么还带划拉我的?”
二哥笑着回头安慰,
“哎呦,你在这呢,抱歉啊,我这教育孩子呢,你别多心哈,”
说着带着卿卿离开的步伐不停,倒是声如洪钟得叮嘱了一句,
“别跟他们这些老小子学那些污糟事啊,玉格格!”
彼时沙济旺已经驾着他们离行的马车在偏门等候多时了,卿卿甚至都来不及跟放声大哭的蓝玉告个别,就已经被二哥扯着塞进了马车里,
“我们,这,就走了?”
二哥甚至连车夫都没找,让女儿女婿拉起缰绳就直接跑路,甚至还纠正卿卿,
“准确的来说,这叫逃跑。”
说着还示意卿卿护好肚子,
“你不总说这是护身符吗,这回就靠他了!走~”
“唉,唉,不对呀,三七还没回来,三七还在我七婶家呢!!!”
“着急逃命呢,让她腿儿着来吧!”
承恩公府小侧门这燃着红烛的灯笼底下,目送二哥马车飞驰离去的人群里,傅谦问傅恒,
“这事儿,你事先知道吧?”
“奇怪,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傅谦撇撇嘴笑了,
“不然这大晚上的,二哥拿什么出城?”
傅恒登时看向了别处,一副要逃的神情,叫傅谦一把拉住,于是他使上了嬉皮笑脸大法,
“二哥多厉害啊,说不定,他们,能飞出去?”
傅谦呵呵得也跟着笑,
“飞出去?哈哈哈哈,飞你个头!”
末了很快正色,
“若是没有万全之策,二哥会遭殃的你知不知道?不要逞匹夫之勇,你们到底有没有什么后手,一旦怪罪下来”
傅恒笑盈盈得打断了面前的人,
“呦,着急啦?”
“废话!”
眼见傅恒果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傅谦多少有些觉得自己实在是庸人自扰,于是又莫名其妙得摆烂道,
“呸,我就知道我不该多想!”
傅恒马上一脸得嫌弃表情,酝酿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毒舌道,
“谦哥,就你和玉哥你俩这娘们儿兮兮老要人哄的劲儿是不是来回传染?”
傅恒有时候挨打,真的纯属是因为嘴欠。
皇上拥着皇后,笑嘻嘻地往他新得的山水画上盖戳戳,
皇后很不满,
“你这叫借刀杀人!!!”
“废话,哪儿有皇帝老喊打喊杀的?不斯文。”
皇后非常不高兴,
“你就总拿我二哥当枪使!!!”
皇帝拿出了弘历的无辜脸,对着他家容玉念,
“哪有的事儿啊,不信你问你二哥,他定是还觉得他把我骗的很惨,我接下来没把他如何,他完全应该对我感恩戴德。”
“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皇帝换了个洋洋得意的腔调,“皇后你可要慎言哦!”
“真是紫禁城的算盘珠子打的滦河都能听见了!!!”
皇后娘娘没说出来的话,明珠说出来了,傅恒笑着表示,
“那永定河是肯定没听见。”
“你们这样真的很缺德。”明珠愤愤不平地表示,
“敢动明瑞?呵,我们是都不想担人命官司,而且担了铁定被记恨一辈子,可二哥不会,知道吧,这对他大家长的形象具有一种反转和加成的作用。”
“你等着的吧,二哥想不明白,那小二嫂可铁定能想明白。”
傅恒不是很喜欢那位,撇嘴,
“她想明白有什么用?二哥想如何还用她管?”
明珠很不喜欢傅恒总是对人带有敌意,于是扳着他的脸捏到五官变形地问,
“那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呢!你说说看,我看我能不能管?”
“我?”傅恒笑呵呵得指了指自己,开心得表示,
“我是正义的化身,和平的使臣!”
明珠嗤笑一声,把他推开,啐他,
“我看你就是墙头草,两边倒!”
傅恒虽然叹了口气,却还是挺得意的,
“我哥要做英雄,我姐夫要做舵手,那我能怎么办?我只能两肋插刀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