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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温室花房死亡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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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后边有一个玻璃的大花房,从外边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片鲜艳的绿色,还有水流流动的声响透出,这边甚至有飞鸟虫蝶的声音。在花房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木头房子,里边堆积着修剪剪刀,花锄之类的工具。
“这边有人来过吗。”水玉踩着冒出点点草尖的石头,向花房里面走。摆在架子上的花并不是完好的,有些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还有些铜制的架子露出了些裂开的痕迹。
这里肯定有人来过了,白安和快步上前,果然,在花房最里面的水槽里,一个女人静静躺在里边,她脸向下,身体有些扭曲,一动不动的样子让人判断不出她是否还存活着。只是他们之前遇到的,在这里死亡的人都会消失,这次的偏差让白安和一时间做不下定论了。
“这个需要通知他们了吧。”白安和粗略环视一周,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藏身的迹象了,“还是先检查她。”
“先把她翻过来看看。”
水玉蹲在水槽前,把宽松的睡衣袖子挽起来,然后就抬着女人的肩膀,准备将她拖出来,白安和赶紧去帮忙抬脚那边。
一看脸,她正是九号那个稳重的女人。女人的衣着还完好无损,也没有什么搏斗过的痕迹,可能被水泡过的缘故,有什么东西也看不出来了,她的眼睛和嘴还微张着,嘴巴里有水顺着嘴角流出,并且口鼻还有颈部,分布着被抓挠过的痕迹。
白安和抬起女人的脸,轻柔地将她的眼睛和嘴巴合拢,这也算是一些职业习惯了,接着他开始仔细观察伤口。伤口边缘被水泡的泛白,还有微微渗出的血丝残留,保留一些因为水流冲泡而导致的凝血减缓因素,女人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不到十分钟前。
并且这些伤口不像是别人干的,白安和抬起女人的手,果然,指甲缝里还有残存的皮肉,只是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水玉则快速检查了女人的口袋鞋底这些地方,她穿着运动鞋,鞋底沾着些泥土,口袋里没有残留的东西,或者被其他人拿走了。
满地散落的花枝以及盆里的土壤并不是没有被踩踏的痕迹,女人的鞋底也有草汁,但泥土和花盆里肥沃的黑色土壤不同,是深褐色的。
“这里。”水玉挽起女人的裤腿,终于在这里发现了另一个体外的伤口,一块红肿起来的区域,长度不过三四厘米,一指宽,不能确定是什么造成的,或许是被草叶割伤的也有可能。
“她是溺水死亡的吗。”白安和有些不确定这个了,女人虽然是倒在水中的,并且口唇泛青,只是这么浅的水槽,如果不是脸朝内倒下去,可能水都淹不到她的面部。
“叫其他人来看吧,我不懂这个,”水玉干脆地放弃了继续检查,“肯定不是自杀。”
白安和也不算十分专业,只能把剩下还活着的几人叫来问问了,毕竟凶手也藏在其中。
水玉负责在这里守着尸体,白安和则小跑回了宅子。
他们离开了有一会,八号还是在桌子旁坐着,白安和暂时没看到其他人,现在想聚集起所有人还是有难度的,大家应该正在分散着观察环境,也不知道谋杀者们下手为什么这么快。
白安和只能先找八号帮忙聚集其他人,他来到八号身边,轻轻敲了敲圆桌,八号果然抬起头看着他,白安和注意到他手上拿着整个洋房的手绘构造图。
“花房有人死亡了,我想把大家都叫上去问问情况。”他简单说明。
八号眉头皱了起来,他合拢构造图,将它收进口袋里,开始询问情况:“死者是哪一位?”
“九号,”白安和说话间,七号和十号也从楼上下来了,“能先帮忙叫人吗。”
八号向门外看了一眼,和他分开去找剩余的人了,白安和则再次向十号与七号说明情况,两人也是一愣。剩下的人也很快来齐,二号在地下室的酒窖里,一号和三号在厨房,一个冲泡着咖啡,一个正在给面包抹黄油,似乎相处的还挺愉快,而最后找到的六号,则是在房间里睡着觉。
白安和领着他们向花房走去,花房里,水玉正无聊地拨着摔在地上的花枝,九号躺在离他不远的位置,怎么看这样的画面都不太妙。
似乎是也没想到,离他们到这里才两三个小时,就已经有人下手了。几个稳重些的人,例如一号二号八号已经开始着手检查九号的情况,当然,表面上也只能看到和白安和所了解到的,差不多的东西。
七号和十号不知怎么凑到一起,两人倒是对花房里被破坏的花盆很有兴趣。六号可能还没睡醒,一副朦胧的样子,打着哈欠没什么精力。
三号对着白安和提问:“请问两位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人吗?”
“是,”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白安和实话实说着,“我们出来也就十分钟左右,转到这里就看到她了。”
“她那个时候就躺在地上吗……”三号看着从水槽里被带出来的水痕,似乎觉得尸体并不应该这个姿势。
“她当时面部向下伏倒在水槽里,”白安和没说明自己和水玉为什么把女人搬出来,只是向他们描述了第一现场,“身子有些蜷缩,眼睛和嘴巴也张开着,其他的和现在没区别。”
“除了你们还有谁来过这?”八号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留下的水渍,“我在大厅只看到了你们的出入。”
“之前也没人出去过,除了现在的死者。”二号接话,两人确实轮流守在大厅之中,从正门出去他们肯定会看到。
“没有看到其他人,”白安和再次环视花房,这里和他第一次观察时根本没区别,“发现九号的时候这里就只有她一个。”
“从房子里出来不被发现的方法不是很多嘛,大家又都不是普通人,”七号正触碰着弯曲的金属花架,不过她说的确实没错,“而且这个地方有后门进出的,你们都没发现吗,就在厨房那边。”
三号闻言惊了一下,看了眼一号,回话:“我在厨房那段时间倒是没看到什么后门,我没发现谁出去过了。”
一号也赞同着:“进过厨房的除了我们,其他人很快就离开了,从后门出去我们应该是可以看到的。”
“除了在睡觉的六号,似乎大家都有能互相证明的时间线,”八号俨然已经和二号分上了队,“嫌疑人是不是有些单一了。”
“这次的谋杀者不止一个,还加上一个叛徒,”水玉靠着白安和,站姿没个正形,“这种两两互证的东西根本没什么用吧。”
“讨论留进去说,现在的问题是,她怎么办?”二号打断了有些火药味的对话,问起了九号的去留,“搬进她的房间吗?”
“不会腐烂吗,要不要塞进厨房冰库里?”十号不嫌事大地提议着。
这样的提议被一致否决了,冰库里还有他们接下来几天要吃的食物,如果真放进去,可能东西都没心情吃了,毕竟心理素质再强大也顶不住这种举动带来的杀伤力。
“放在房间里也会有味道啊,”十号说的并不是不在理,“等着她腐烂还不如保存起来,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放地下室,”最后还是二号作下决定,“那里有一个存储冰块的地方,只在这里生活五天,我们应该用不上。”
这倒是一下子解决了所有问题,二号一号还有白安和三个体格最好的去搬尸体了,其余人则按照八号的想法,回到了圆桌前围坐着。
搬尸体的三个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和二号的寡言少语不同,白安和更觉得一号已经把疑心放到了自己和水玉身上。这么正常,现在按照嫌疑来排,最大的就是他和水玉这两个除死者外唯二出过门的了,接着就是没有任何时间线的六号,然后才能排给其他人。
回到圆桌前,水玉拿着大概是从楼上房间找到的毛巾给他仔仔细细擦着手,其实白安和也习惯了和尸体的接触,只是水玉这么主动照顾他的时候可不多,他也就由着去了。
“虽然各位之前说的都有道理,但我还是想要梳理一下我们的时间。”八号掏出纸和笔,已经开始做记录了,就像主持人那般对所有人问话。
“我先来吧,我在房间检查完东西,然后就来到楼下,去这一层转了一圈后回到厨房,之后就和三号一起一直在厨房里了。”一号的说辞倒是没什么问题,“我下楼的时候,楼下坐着的已经是八号了。”
“嗯,我没有上二楼,”二号按着顺序接了下去,“在大厅里的时候看到了三号进了厨房,九号出了大厅,其他人都上楼了。八号下来之后我就去地下室,发现了酒窖和冰库,然后就被你们叫出来了。”
三号抚了一下头发,看着顺序到自己了,说:“就像一号说的那样,我一直在厨房,只是来厨房的人不少,我记得六号七号八号六号十号全都来过,只不过最后都出去了,留下来的只有我和一号。”
“我和五号一直在一起,”水玉边帮白安和擦手边说,“去房间,出来,上天台,然后下楼,出去,就这么简单了。”
白安和只能点头,他们两个行动过于一致,被怀疑的可能性大幅度增加了,毕竟谋杀者,谁也不清楚他们了不了解自己队友的号码。
六号现在才清醒了一些,他的头发还是没有扎上去,乱糟糟地团在一起,他说着:“我回房间就睡着了……然后被你们吵醒了。”
“我在一二三楼都转了一圈,”七号几乎碰到过所有人,“九号出门的时候还和我擦肩而过了,她出门的时候我都还没上楼。”
“我也在一二楼转过一遍,接着就守在这里了,只看到过四号五号出门。”八号说完,手上的笔一直没停下来记录过。
十号还是维持着那甜甜的嗓音:“我也在房间待着,只不过七号来敲过我的门,说是想让我陪她出门看看,还没等我答应呢,你们就说外边出事了。”
她话语间还是那么一股拱火的感觉,七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