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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待定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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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上空悬浮着的红色倒计时开始嘀嗒跳动，一共120个小时，给足了他们时间在这里互相残杀。
“在这里闲聊不如去其他地方看看吧，这里还蛮大的。”率先站起身的竟然是水玉，他踩着那双毛绒绒的拖鞋，踢踏着离开了桌子。
白安和环视其他人，也静悄悄地跟上了水玉，他们两颇有些特立独行的味道，但是水玉不在乎，白安和也只能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没去在乎其他人之后是什么反应，白安和跟着水玉走到大厅拐角，这里有通向二楼和更下一层的楼梯，向下是一个拉门，向上是旋转式的复古风格的台阶，上边还铺着地毯。
“安哥这么直接跟着我，不怕我打算对你下手吗？”水玉边走向二楼边调侃着他。
白安和跟着的步伐顿了那么一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直接说自己觉得水玉根本不会对他下手吗？
“保护好你自己的身份啊，这种情况下连我也最好别信，”水玉还是提醒着他，一如他之前，虽然会用各种各样的话逗白安和，但从来不会伤害他，“我都不能保证我是空白的身份。”
白安和也只能应下，水玉说的道理他也明白，你死我活的世界，无论和有着什么交情的人在一起，也不能放松警惕，他回答着：“我知道。”
二楼一入眼，就是一片空荡的走廊，房间上依次挂着号码牌，但是也没人说只能按照号码牌的顺序进房间。房间都是没有上锁的，微微敞开着门，水玉一间间推开，大体上看，每间房都是差不多的内饰。
“还是按照号码分房间，可能会方便辨认一些，以免后边出现走错房间的现象。”一号和九号也上了楼，西装革履的男人提议着，他已经半只脚踏进了一号的房间。
“我没意见，”白安和也有这种打算，“只不过后边那些人大概不一定会按照这个方法来选。”
“我会去和他们商量商量。”男人对白安和的配合很满意，态度也亲和了几分。
这么分来，白安和的房间刚好在另一侧的楼梯拐角，和水玉紧挨着。水玉也没进自己房间的打算，反而先一步走进了五号房。
房间内，一张双人床和窗户隔着床头柜，靠墙还摆着衣柜，地面铺着地毯，单人沙发，桌子什么的一应俱全，除了电子设备之外和酒店房间也没什么区别。浴室什么的也一应俱全，只是里边的供水装置有些不太一样，具体的白安和也说不上来，但是能出水，使用大概是没有问题。
“还挺大诶，”水玉仰躺在床上，“应该能躺两个人。”
“你不会还打算睡在这里……”白安和扯过来被子盖上水玉露出来的那块小腹，“你过来也行，两个人好歹不担心会被夜袭。”
“那也不一定，对面可是有三加一个人，”水玉左右碾开，将自己裹进被子里边，似乎很满意这个柔顺程度，“你应该能打一个了吧，安哥。”
“应该……”白安和不是很有自信，在楼下围坐的十人里边，除了他之外，似乎都对这种情况的试炼十分娴熟，他有种被丢进狼群的羊的感觉，“真打起来可能得吃点亏。”
钢笔在他手中滚动，他已经能够熟练地从自己身体里提出血液，灌入钢笔之中了，暗红色的液体在墨囊里完全没有凝固的迹象，兀自翻滚着。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的能力很有发展性，”水玉伸出手指在空中划着符号，“精神力不是单一的，它很复杂。”
水玉描述的那种感觉他不太明白，但是白安和确实在使用能力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些阻碍，他的限制太多了，环境和自身两大因素阻止着他发挥钢笔更大的力量。
“我好像没给你他太多时间来联系掌握它的方法……”水玉叹了口气，掀开被子，“有点心急了。”
“不……”白安和不太适应这样温和的水玉，让他有种浑身不舒服的怪异感觉，“我没这么觉得。”
水玉下了床，脚踩着毛绒的拖鞋，晃了两步然后站稳。他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脸上是浅浅的笑：“安哥啊——你还是太温柔了，这样会被骗的。”
温柔，从他们刚见面的时候，水玉就喜欢用这个词来形容他，白安和不懂水玉是褒还是贬，但他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哪里是特别温柔的。要他来说，水玉才算是“温柔”了，宁愿自己一次又一次受伤，还是会说出不会让他死这种话。
“外边应该还有三楼，现在我也不是很困，上去看看吧。”水玉打开房门晃悠出去，走廊里，三号和十号正在他们对门的房间门口说着什么，一见房门打开，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白安和礼仪性地对两人点点头，看来这房间的隔音不赖，听不到外边发生过什么动静。
两人绕开三号十号，走向楼上，螺旋状的楼梯盘着，脚下的拖鞋和地毯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将一切动静降低到最小。
他们头顶，白色的灯光从上方垂吊下的圆形灯球中透出，灯球里的光是飘逸而分散的，不像什么灯，倒像轻盈的粉尘。
三层并没有什么房间，这里是一个露天的大阳台，还有种植着娇艳花朵的花坛。他们头顶的天空正大亮着，没有太阳光的炙热，但是蓝天以及流动着的白云，给了白安和一种他们就是在室外的感觉。
向下看去，整栋房子装修风格也是复古洋房，周围还有一圈花园和温房，只是房子外侧有一些扭曲的光影，颇不自然。
“没发现？”水玉指着天空对白安和说着，“这是一个半圆形的罩子，我们被关在这里了。”
“也很合理，试炼大概都是有边界的吧。”白安和之前也见过莹莹那个世界的边界，只是没这个这么正常。
“外边会不会真的有观众在看着我们？”水玉突然提出这样的想法，“用我们的生死作为押注，赚一点乐子。”
“……”白安和给不出答案，他想说没有，因为这只是个试炼的世界，不会有闲心来弄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出来。
“我不太喜欢这种被盯着的感觉，”水玉也没等着他的回答，自顾自说，“就好像我不属于我自己了。”
白安和想起水玉没能给出答案的问题，这些世界真的是虚构出来，为他们提供试炼的吗。答案似乎不会是他认为的，最单纯的那个了，这些世界或许曾经也是真实。
他迟疑着，伸手拉住水玉的手腕，这种轻微的肢体接触总会让水玉的情绪安定不少，这是他在和水玉同居这大半个月里了解到的。
“现在别想太多，它只是一个试炼。”
水玉轻轻呼出一口气，向白安和那边挪了一步，头侧靠在他的手臂上。这个人总能让他觉得自己似乎被棉花包裹住，软和舒服，但又喘不上来气。
水玉静静不说话，白安和也不敢乱动，所辛这个世界并不急着让他们去做着什么，两人也不怕浪费时间。
“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他们身后，一个烟嗓女声传来。
白安和有些局促地松开和水玉相接触的手，虽然这股心虚感来的莫名其妙，他们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只不过在天台上牵着手看太阳而已。
“我很少看到有两个人组队来A级世界，还是……情侣。”七号撩拨着自己的粉色发丝，略显有趣地观察着他们的反应，“你们不担心遇到需要你死我活的状况吗。”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白安和张口想解释自己和水玉并非情侣关系，但又觉得重点并不在这里。
“对，朋友。”水玉带着弯的语气让这种辩白多了几分暧昧，“我不担心那种情况，毕竟我随时做好了为安哥去死的准备。”
“哦——”七号拉长语调的回答让白安和更加不适应了，“我又不会歧视你们，就是想来看看这里有几个人，这里太安静了，大家一分散就谁也找不到谁，很容易让别人有可乘之机的。”
“如果真要出什么事，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吧。”白安和眼中，这里虽然大而空荡，但在场的全是能力者，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就死亡了。
“有些家伙的能力会让人防不胜防，”七号比在圆桌前看起来和善很多，“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你上楼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十号？”水玉突然发问。
七号愣了一下，回忆了那么几秒然后摇头道：“我从房间里出来，走廊就一个人也没了，楼下桌子那边只有二号在，然后我就上来看到你们了。”
白安和仔细思考着十号，她似乎也没什么举动特别的地方，只是看起来城府颇深，而且面相年幼。
“你觉得她有问题？”七号好奇追问。
“不是，”水玉却一口否认了，只是回答，“我很好奇她的能力，看她的样子一定得是个很强势的能力，才能有那种不怯场的气势。”
“那倒也是，”七号认可着，“虽然我不喜欢她那种装模做样的小孩，但能打到这个世界肯定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大家不都是这样嘛。”水玉再度拉起白安和的手，对着七号晃晃，“我们也打算去其他地方看看了，回见。”
白安和之前被水玉训练的时候，碰过不少次水玉的手，只不过全是在精神世界之中，那双手也带了些不真实的顺滑感。而在现实之中，水玉的手掌是带着磨砺过的粗糙感。
水玉并不知道白安和心里正比较着他的手，他只是想去外边看看那层笼罩着边界的罩子。穿过大厅坐在这里的人已经从二号变成八号，灰蓝色的眼睛被他用布条遮盖了起来，此刻他正用笔和纸在涂写着什么东西。
见两人路过，八号抬头提醒般说：“大厅最右边有洗衣房，或许你们会需要。”
“啊，好的。”白安和与八号对视一眼，他那只正常灵活的眼睛格外漆黑，似乎能看透他整个人。
两人就这么匆匆别过了，水玉拉着他低声提醒：“小心点，能力长在眼睛上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是很难对付的意思吗。”白安和只能这么理解“不是好人”这四个字。
水玉认可地点着头，两人推开大厅的门，外边亮眼的光线照进房子，让这里显得没有那么沉重了。外边全是修剪成团的花坛草坪，还有一条专门供人行走的石头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