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余屠

11、第 11 章

　　包里的手机响了，给我吓的一激灵。

　　“喂，您好，请问您是……”

　　“小姐是我，我是林安，请问陆小姐今晚回来吃饭吗？”

　　林安是家里的保姆，出去时也会做好饭等待，不过有时候到点了没回家，她就会打电话询问，陆瑾川不在家里吃饭也是常态，祁澜昕则没空管这些。

　　“我看这么晚了您都还不回来，所以来问您还需要我做饭吗？”

　　“谢谢，不用了，我在医院那边拿药，就在外面吃饭吧。”

　　“哦，好的。”

　　拿下电话，我拍拍自己胸口安慰自己，我经常那样做，也不指望别的人安慰我什么的。

　　每次到医院取药一是取精神药物，让祁澜昕稳定情绪，二就是止痛药，我知道随时都会添加新伤口，必须得买些备用。

　　这时候门打开了，莫邱她让我进去，然后对我说。

　　“我们刚才在讨论你的问题，对于病人和家属，我得给你单独看看，至于那位病人，陆小姐，我如实告诉你，你现在也是一位病人。”

　　等等，我也是个病人？

　　“为什么？”

　　她表情非常冷漠，但是在很认真地回答我的问题。我被她吓到不知所措，精神也随着慌乱开始想很多问题。

　　“虽然有些冒犯，但是我能问问你身上的那些伤口吗？”

　　她把声音放轻了，刚好我和她能听见的程度。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无奈地叹气，深知无能为力，面对祁澜昕，无论怎么说都是在浪费时间。

　　上一个心理医生就是我就是说出来这事，给他看我的伤疤，他立刻意识到什么，随后拨打报警电话打算逮捕她。

　　但是警察到了宅子，看到是她嘴脸都变了，甚至说恭维的话，她不过是几句问候对方上司怎么样，那些人便更加谄媚，而且还说。

　　“客气了祁总，多亏您的关照，才有今天。”
　　我当时不理解，并且说着那个女人的罪行，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站我这边。

　　“祁总不可能是那样的人，我相信祁总的人品。”

　　我清晰感觉到一种孤立无援的失态发展，可以说非常糟糕。

　　“她可是最有信誉的企业家，和当局关系都很好，我觉得她干不出来那种事，小妹妹说话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任凭我怎么解释也没用，我掀开伤口也视而不见，那个女人还说我是出来意外，并且在外人面前装样子。

　　几人走后，她拿下了刚才在外人面前和善的模样，转眼被更为恐怖的气氛所替代。

　　想到这件事，我感到深深的无力，如果说出来，一定会给别人添麻烦，而且，我怕她的下场和那位一样，即使他们都是无辜的。

　　“你不说也没关系，”她察觉到我的不安，为了照顾我的情绪，她决定不说，打算慢慢来。

　　“那我可以，问问你最近的情况吗？我从主任了解到你已经看了三年医生，并且，是作为家属，但是病人本人不来，是病人不愿意吗？”

　　我差点拿不稳杯子，这……该怎么回答。

　　“我这边有事，急着回去，”借着时间的关系，我得以顺利地离开这个地方，走之前，那位医生面露和蔼可亲的表情，说着“你下次应该挂我的号，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电话在大厅介绍拦写着的。”目送着我离开。

　　我在楼上问诊，这是家大医院，外面的大厅也是不小，从装修就能看出，这家医院收入绝对是普通医院的几倍，不过，它同时也拥有自己的疗养院。

　　我自己的车停在前面的停车场内，周围是大片的绿化带，看着非常舒服，不得不说这里对于病人是相当友好的环境。

　　面前突然掠过一道熟悉的身影，我回过头已经不见了，只知道自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人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总感觉非常像一个熟悉的人。

　　我开车时总是在想着医生的话，有些心不在焉，在路上堵车了，但是我并没有觉得时间长，可能是因为发呆的原因，时间流逝的很快，感觉就十几分钟的样子，实际上是几小时。

　　不出意外，那自然是回家晚了，开门脱掉靴子，就能看到那个坐在沙发上死盯着我的女人，“时间晚了，说吧，怎么回事。”

　　“去了医院，买了些止痛药，”这些我只能如实回答，我一副无奈的样子。

　　“是不是我最近工作忙，你就觉得我不重要了？”她的脸有些扭曲，比起她本来看着高傲的面孔，这倒是在外人面前极为少见的样子，虽然在我这边倒是常见。

　　“倒也不是，只是，”我欲言又止，最后说了句对不起，就试图把目光看着其他地方，尽量减少着对她一切的情绪，把她当作不存在。

　　她也习惯我这样，以前自然是因为这幅态度，不知道留下多少淤青在身体上，数都数不清，因为大片大片连一起，半边身体都是伤。

　　现在已经对她的打感觉不如以前那样，她也觉得没意思，便对着我说，“你不想见见他们吗？”

　　“我知道你一定很想他们。”

　　这句话我确实动容了，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留恋的人们，我很想去见见，说再见也好，是问候也好，真想知道他们的模样有没有变化。

　　我本来心如死灰的眼神突然窜出一束光，这让她非常不爽，但是也得表面维持微笑。

　　“是的，我想去。”

　　这是我在她那边许久不见的渴望，那是我的希望，在全黑的景看到唯一的一抹色彩。

　　“哈哈哈哈，陆瑾川，我就知道你会动容。”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变得非常兴奋，但又有在明显压抑的感觉。

　　“今晚好好伺候我，我就带你去，你可要学着乖一点。”

　　她站起身走过来抱着我的身子，靠近嗅着我身上的味道，我强忍着恶心让她继续，但是她嘴巴里提醒着我，不能推开她，得服从，我只好闭上眼睛，等着处刑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