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余屠

10、过激

　　“陆女士……陆女士……”

　　“陆瑾川……”

　　我发现此时坐在我对面的人已经是祁星澜，她在对面转着笔，声音低沉，看着桌面，好像在等待我的反应。

　　那感觉让我想起了之前她拿着我的头砸向墙壁时的样子，现在又出现在我面前。

　　这让我想起以前的时候，她一步一步靠近，拿着很粗的棍子砸到我身体上，眼神冷漠看着我，她居高临下，我总是跪着抬头看她的人。
　　“陆瑾川。”

　　这……这是她的声音，每晚我都不得不面对的人，那可比其他任何恐怖的事物还要胜几分。

　　突然，她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来，从桌子上面站起身，砰的一身，低着头看我，眼神的那莫名其妙的愤怒好像我又做错了什么。

　　她伸手抓住我，我联想到了头摁桌子上猛砸的场景；从光滑的桌面隐隐约约看到脸上的样子，看不清脸，但是伤口却非常明显。

　　“你还是那样不乖，陆瑾川。”

　　说我的名字时，字音咬的极重。

　　我双手抱头，身体一直发抖，恐惧地看着地面，一直叨叨念着，“你……不要……不要……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莫邱见我不对劲，站起身朝我走过来，可我看到的，却是祁澜星朝我走来。

　　“我……你别过来。”

　　祁澜昕对我挥起手，身体下意识反应躲闪，这时候，我已经顾不得其他，我认为她就是祁昕澜。
　　“祁澜昕不要打我。”

　　“不要……这样。”

　　在她即将“打到”我时，这名字是脱口而出，莫邱听到这名字，直接愣住。

　　“祁澜昕。”

　　莫邱念着这个名字，细细品味，她看着我，眼神充满了震惊，又带着惊喜的意味。

　　嘴角微微上扬，她说道，“我找到你了。”

　　“多少年了，总算不枉我来一趟。”

　　“陆女士，陆女士！”

　　我到底怎么了，清醒过来，发现对面的是莫医生，我才意识到刚才好像是幻觉，深呼吸后放松。

　　“对不起……我刚才，是不是反应过激了？”

　　“没关系的，有些事情我们下次再说。”

　　“你应该放松些。”

　　她去旁边饮水机取纸杯倒好温水给我喝，整个房间里都是她踩着高跟鞋和主任敲击键盘的声音；她的脸，这次我总算看清了，尤其是侧脸，很像一位故人。

　　但是我没法想起来，我一想着，就会头疼。

　　接下来的时间，她让我拿着水到外面等候，她和主任有私事需要单独说，是针对我的情况。

　　我独自坐在走廊外面的扶椅上，摸着把手传来的感觉，那是一种金属带来的质感，很容易让我联想到家里黑色的瓷砖，摸起来也是这样。

　　整个地方都很空，只有我一个人在走廊里，加上每个走廊的灯隔的很远，又是声控灯，那个地方倒是像个监狱里开的一样。

　　我想，医生和护士一起走在这地方，搞不好，都像是典狱长和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