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迷·蛇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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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药师兜的运势很不好。给人治个伤，大错没有，小错不断；做个药，十有八九是残次品；和人打个架，经常脚底一滑，被人打伤……于是，他决定请个假，出去调整一下，要是可以就顺便再为音忍村拉几个人回来。
七天很快过去了，运气不错拉到三个资质不错的孩子，兜准备回去了。但想想，出来都出来了，去蓝孤一族的集聚地看看吧，反正也很近的，去一趟花不了多少时间。
然而，当他赶到蓝孤一族的集聚地时，却闻到一阵血腥味。按说，蓝孤一族有他们的那个恐怖的大长老在，应该没有什么人会胆子大到这种程度吧？好奇心驱使他走进，却被一层看不见的薄膜挡住。他小心的在薄膜上开了个口子，闪身进去，看见了让他终生难忘的艺术。
他忆起了大蛇丸对他说过的话：“兜，看见那位，记得代我向他问好；永远不要探究他的年龄，那会是很恐怖的事情；如果你得罪了他，虽然那基本是不可能的，就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吧！就算是我，也只有被他秒杀的份。”
兜他无法想象他到底有多强，只是愣在原地，看完了这近乎艺术的杀戮。周围地一切仿佛修罗地狱，而他，却如落入凡尘的仙子，只有他一个；哦不，都在扫视下发现，还有一个人也与这污浊的的环境格格不入，那是静静站在一边的一个小女孩。
只是，兜觉得，她身上的绝望，却是越来越重了。
慢慢的，生命的气息越来越弱了，只有那个人，还有那个小女孩还活着，还有他，只有他们三个人。然而，那个人去忽然倒下了，那个小女孩马上冲了上去，扑在那人怀里；看上去，满是焦急。隐约能听到那人对小女孩说着什么，但他却分明看见，那人看着自己，眼里满是清明。
兜不由得冷汗下来了。
他忽然看见那小女孩倒在了地上，便快速冲了过去，将那小女孩抱在怀里。因为他分明看到那人眼里，是威胁。如果他不管这小女孩，他是无法活着走出这里的，他明白。
但是，兜却发现，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冷了。以他的经验，他可以确定，她已经死，一时之间，他也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但是，一个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力，那是极其微弱，缓慢的心跳声，却在渐渐地变快，变响。
兜不由得松了口气，从死亡的阴影中摆脱出来了。不是兜胆小，只是，任谁看了如此算得上草菅人命的杀戮，都会有一种劫后余生、渴望生命的感觉。只是那么一眼，却给兜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死亡的恐惧。
现在，兜只想快速离开这里，这片修罗地狱般的土地。然而，当他离开蓝孤一族的范围，却忽然头脑一晕，竟忘却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只记得自己怀里的小女孩曾死而复生，是给大蛇丸大人的绝佳实验品，仅此而已。
而那死亡的阴影以及一切，都已散去了。
他没有看见，在他身后，那个本已倒下死亡的人影，再次站了起来，然后便慢慢的，风化在空中，带着那抹淡淡的、不屑的微笑。遗世而独立。
他的话，只有那个昏睡的小女孩听得见。
“朵儿，该教你最后一课了。你要记住：‘我们，不拒绝死亡，虽然有时死亡是一种奢望，但是呢，我们，只允许自己，站着死。体会那种，慢慢风化，慢慢消散的痛苦，给灵魂留下最后的印记。’要记住呢！只有这样，你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蓝瞳邪眸’。”
“斯～”我再次醒来，却是身体酸痛，稍一动弹便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痛啊。睁开眼，忍着痛坐起来，眼前有些灰暗，但很快适应过来。先是我自己的状况，我正蜷缩在一个铁笼里，该庆幸我没有在实验台一类的地方吗？然后是四周，我抽离抽嘴角，好差的设备啊！连我的都比不上，和老师的更没法比，真是的，这种实验室都有人用啊？
恩，这么说，我现在是实验品中的一员咯？应该差不多。呵呵。呐，实验者，你的药剂一定要成功哦，否则，我是不能喝的。呵呵。我可是以“蓝瞳邪眸”的名义发过誓的。我可是，答应过老师的，答应过……只是，老师，已不在了。
老师好像说过什么，只是，好像忘了。不够没关系，以后会记起来的。
猛地摇摇头，都已经要好好活下去了，为什么还要想这些呢？
闭上眼，沉入意识深层。该找她了。
“本尊，有什么事吗？”应我的呼唤，她忽然出现。
“没什么事，只是，谢谢你。”我道，真的谢谢你，不然我也许就……
“呵，这个啊！不用的，”她摇摇头“我们本就是一体啊，你死了，我也会消散的。”她顿了顿，眨了眨眼睛，调皮道：“你就当我是为了自己吧！”
“……”我一阵无言，拜托，没有感情就不要装好不好。别人不知道，我会不知道吗？“绝对理智”不是说着玩的啊！
“呵呵，本尊，你不好奇吗？”她忽然神秘地笑笑道：“不好奇为什么我会存在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原因，我为什么要好奇？”我笑笑“更何况，你不会害我的，不是吗？没有必要的事，我为什么要在意，你说呢？”
“也许吧！只是，真正应该说的是，你不好奇吗？为什么你会有如此丰富的感情？”她对我的话不置可否，而是提出新的疑问。
“……”我听了心里不由一紧，不知道该怎么说，但……确实，我为什么会呢？明明在以前早已走做到“天才无情”了吗？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她出现的原因？
不由抬头，看向她；从她眼里得到肯定的答复。
“本尊不愧是本尊呢！在没有感情影响的情况下，依旧是如此‘天才无情’。”微抽嘴角，你都点的这么明白了我还不知道，我不就真的退化了吗？
“确实，我是你的一半灵魂，有你的一半情绪，有独立的感情，独自修炼的能力。”她笑着说着，那笑里，有一丝丝的不屑。我明白，我这个本尊做得太掉价了，竟这样就想着去死，真是太……呵呵。手不由得握紧，我这样怎么行。
“我除了不能取你而代之，其他的，和你是平等的。”她走过来，掰开我紧握的手治疗“我的话，有你全部的能力。换句话说，就是你会的我也会，但我会的你不一定会。而且，我的实力比你强，你明白吗？”
她认真道：“我虽然不能吞噬你的灵魂，取你而代之，但我可以强制性压制你。我希望我会是你的鞭策，因为我存在的意义，就是等待有一天你强过我，然后被你吞噬。”
一时间，我没有了言语，我没有想到是这样。我一直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存在，为我做了这么多，却有着等待被我吞噬的命运。
“没事的，如果不是你，我连存在的机会都没有。不是吗？”她笑着，忽然道：“呐，给我取个名字如何呢？我也希望有一个名字证明我存在过。要不，就‘刃’吧？！”
“‘刃’吗？”我沉吟“可以啊！不过那样的话代号要改了。”
“恩？”她疑惑。
“要改了啊！不能再用‘逆之刃’了；也许应该改为‘逆刃’了。”我解释道“你我是平等的存在啊！你是你自己的你，而不是我的。不是吗？至于你，叫我‘逆’吧。”
忽然的，我们见就静下了，久久的对视，久久没有言语。
“恩～谢谢”她忽然道，带着兴奋，第一次出现真正的感情“告诉你啊！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不吞噬我的。真的哦！”然后她就逃也似地消失了。
她就这么叫上了，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又有人了，没这么叫我。
隐约间，我听到一些声响，于是微微睁开眼。该来的，总该来的。更何况我并不惧怕。
只是，当我看见那进来的人是谁的时候，我抽了。为什么是那个不，不华丽的生物。原谅我吧，除了不华丽，我实在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形容词。
消瘦的身影，苍白的脸色，倒三角眼，是不是吐着的舌头，发出“嘶嘶”声。这样说明白了吗？就是那个反派生物，大蛇丸。这么说，我现在是在音忍村咯，应该是的。
恩，我身上没有大蛇丸的那种阴冷的气息，我是谁带来的？对了，老师在给我上课时，边上还躲着一个人，应该是他。按年龄和实力来看，恐怕是那个家伙，药师兜。没办法，我只能想到这个人。这是，有一人进来了，还有轻轻的一声“大蛇丸大人”。这，这气息。果然是他，果然是他，药师兜。
在这里，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实验品之一咯。没关系，被试验就被试验了，只是那，希望你的药不要是半成品呢，大蛇丸先生。
也许，我说也许，当我觉得无以为继时，我会选择尊你为主人，唤你一声大蛇丸大人。我不知道那会是怎样的选择，只是老师的话要听，不是吗？
他开始制药了，但我不得不说，手法还没有我成熟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药量也是错的。为什么呢？大蛇丸，你不是三忍之一吗？你怎么，你怎么连药量都搞错了。我，我无语了。
他拎着一试管的药，像我这里走来。确切说，应该是向我走来。我可以确定是向我，应为我边上的笼子都是空着的。只是，为什么第一个就是那我做实验呢？恩，如果药师兜确实一直在的话，那他应该是目睹了我“起死回生”的情况。这样的话按理说，他应该知道我是谁，但他没有把我送到训练营之类的地方，而是这里。也就是说，老师删除里他的一部分记忆。
应该是的……
虽然，我认为我现在不应该关注这些，大蛇丸拎着药走到我面前，无奈，我抬头，看了看他试管里的药，道：“失败品不要拿过来。”刚说完，我就心中暗道一个字“糟”。我现在是“人在屋檐下”，却还这么嚣张。算了，做都做了，干脆我就是个有“点儿”医术，就变得“任性”的小女孩好了，就这样。
心中这么想，表面上我却是有一些不屑的看着他，额，是他手里的药。他忽然玩味的笑了笑，低沉道：“哦，失败品？说来听听。”
我撑着笼子，勉强站了起来。“斯”，我倒吸一口冷气；好痛，皱皱眉，手伸出笼子，接过药，嗅了嗅，晃了晃。皱着眉开口道：“这个应该是用来活化肌肉的，只是品质太差。首先，制作者的手法不够成熟，消耗的时间明显过长；其次，原料的种类，添加顺序，温度虽然是对的，但量不对。”再嗅了嗅“第二、三加多了，第三种加少了，五、六是没错，但，如果六加多一点，效果还能补回来一点，可惜了。要是我来做，效果起码还能好两三成。”抬头看着他“我是指，以我现在的状态。”
我看到的是，一张阴沉的蛇脸，怎么了？我不是把我知道的说了吗？还不满意吗？送上一个无辜的表情。
我没有看到的是，我每说一句话，大蛇丸的脸色就阴沉一分，药师兜背后的冷汗就多一层。
“是吗？”大蛇丸道，“那你说，该怎样。”
好熟悉的问话呐，真的好熟悉。老师也曾经这么问的，在他教导我的时候。我不由得开始失神，陷入回忆，开始复述老师的话。我不知道的是，我的眼睛开始泛起蓝光，变得湿润。
“真正的制药，应该是一种艺术。或者说，这世上只有少数可以称得上是艺术。真正艺术，只有以生命为代价才能孕育的，不管付出的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生命。所以，就算是杀戮也可以是难得的艺术。制药，要做到处于十面埋伏中依旧处事不惊；若有敌人来犯，便可斩杀在举手抬足之间，不管使用哪方面的器具，只是是用作为药剂师的手法。”顿了顿，“毕竟，见证艺术，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表情，不知道为何会微勾嘴角，不知道为何会眼前一阵朦胧，不知道脸上热热的液体是什么……良久，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擦干眼睛，撇撇嘴，看着他。
大蛇丸玩味的笑了笑，打开我的笼子示意我走出来。我皱了皱眉，走了出去。
“我是大蛇丸，有没有兴趣到我手下做事？”我有的选吗？
“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吗？应该不会辱没老师的名声了。”我低喃道。
我看了看他，右手抚胸，左手背到腰后，鞠躬“也许那是我的荣幸，大蛇丸……大蛇丸大人”只是，当真的……我依旧不习惯。
再次抬头，看见的是他的一种摸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很好，今后你就跟着我吧。”
今后吗？也许吧。
今后会怎样呢？我低眉垂首，微微笑着。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迷·蛇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