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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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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睡的迷迷糊糊,没有醒来的迹象,裴胤探了探他的额头,因为被施了针加上汤药的缘故,额头没有那么烫了,裴胤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余光扫到一旁薛霁留下的膏药,不禁心情复杂又陷入沉思。
看着萧南紧皱的眉头,他鬼使神差的拿起了膏药,然后掀起被褥,看着萧南被他折磨后的样子,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突然的冷气让还在昏昏沉沉的萧南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裴胤猛地一激灵拉下被子然后将手里的膏药烫手般扔了出去随后阴沉着脸向外走去,床上的人随之有了反应。
萧南感觉自己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想开口说话,嗓子却像针扎一般难受,他动了动手指想起身,浑身像被撵过一般酸软无力,还有……
某个地方传来的异样感。
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好像在他眼前一一闪过,想起身,却没有力气,连说话都费劲,半天挤出一个字:
“…水…”
这让即将要跨出门槛的裴胤硬生生停下了脚步,短暂的心里建设后,他还是拉了拉衣领朝萧南走去。
萧南半睁着眼睛,额头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裴胤没有再看,而是飞快倒了杯水端到了床边,把萧南轻飘飘的身子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侧,将水送到了他嘴边。
干裂的嘴唇触碰到水的时候,萧南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口大口的喝着杯子里的水,从嘴角流下的水滴落在裴胤另一只手上,滚落在被褥上,湿了一片。
末了,萧南长舒一口气,豪无意识的舔了舔湿漉漉的唇,看得裴胤嗓子一紧,脑海里似乎又浮现出昨晚零碎的画面,但这个想法很快被裴胤压下去。
喝完水后的萧南稍微清醒一些,他艰难的靠在床边看着旁边的裴胤,察觉到他的目光,裴胤有些不自觉的躲闪着,但很快又迎上他的目光。
萧南眼眸黝黑,看不出半点情绪,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末了,才哑着嗓子开口,
“高兴了吗?看到我昨晚□□的样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裴胤一时间不知如何做答,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一个字,他觉得他应该掐着萧南的脖子告诉他,昨晚上他上的很爽,他不是清高嘛,还不是卑微的躺在他身下。
可当他看到萧南平静如水的脸时,一句羞辱的话也说不出来,听着他平静的说出这些话,他心跳的厉害,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心里发堵。
萧南没有得到回答,便便过头不去看他,恍然间,胸口又蔓延出一股刺疼,像数百根针扎一般,这个感觉又来了,只不过比上一次转瞬即逝的疼痛强了一些。
注意到萧南表情的变化,裴胤想开口询问,但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两人就一直僵持着,后来,裴胤见萧南一直沉默不语,便甩甩衣袖走了出去。
到小院门口,他招呼一门外的穆阳。
“陛下”,穆阳欠身。
“你,把薛霁找来,给他,再瞧瞧”,裴胤吞吞吐吐的说着,穆阳点点头转身去找薛霁,裴胤垂着头站了一会儿,便大步离开。
屋子里的萧南见裴胤离开,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心口,他掀开被子艰难的套好衣物下了床准备沐浴,刚下地,腿部就是一阵酸软,他险些栽倒在地。
他嘴角一阵抽搐,自弃的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他现在脑子乱糟糟的,还要承受身体上的不适,他不禁思绪万千,他到底在做什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他做的这些,能改变什么?
索性已经有人给他放好了水,他扯掉衣物踏进浴桶里,周身被暖流包围。
薛霁到的时候,萧南已经洗漱穿戴好看着裴胤弄来的各种话本子,他以前可是从来没有,也不能接触这些东西的,现在倒是无约束。
听到响动,萧南抬头一看,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薛太医”
薛霁点点头走进来,他脸色不太好,似乎欲言又止,察觉到他的异常,萧南没有直接询问,也没有戳穿。
替萧南把完脉之后,薛霁终于还是开口∶“萧公子,对不起”
“嗯?”萧南被这突兀的道歉弄的一头雾水。
“是我和我师傅害了你,若不是这逆天改命,你哪里会受这样的侮辱。” 薛霁说着攥紧了拳头。
萧南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片刻便消失殆尽,他轻叹一口气,这没有什么怪谁和谁的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两人沉默了半晌,薛霁忽然沉着脸开口,“萧公子,还有一件事”
“什么?”萧南猛地被他正襟危坐的语气一惊。
“我从你的脉象来看,发现你体内有隐毒,前几次一直没有诊断出来,但这几天我发现毒素有蔓延的趋势了”,薛霁有些担心,从他诊断的脉象来看,这是个慢性剧毒。
萧南好像并不意外薛霁所说的这些话,他并不关心自己体内有什么毒,也不关心它是剧毒还是慢性毒,他是一个本该死去的人,没必要担心这次自己会什么时候死,怎么死。
他知道自己体内所藏匿的毒,但是当他想到毒发条件时,脸色变了变。
“你是不是知道?” 薛霁提高音量。
“嗯”,萧南点点头沉默片刻,淡淡陈述着他本打算埋葬的过往。
薛霁有了预料,微蹙眉询问,“毒是医毒娘子下的?”
医毒娘子,时隔多年,当听到这个称呼再次被提起时,萧南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那是他的母妃,曾经名扬天下的医毒娘子,却在情上败的彻彻底底 ,最终归于尘埃。
当时很多人提前她,都是无尽的惋惜,而他,就是她母妃可笑的情素孕育的多余品,甚至在他们看来,是个碍眼的东西。
那个时候,他的母妃为情所伤,觉得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她制毒无人能解,所以她把这个本事充分的发挥到了自己亲生骨肉身上。
她疯了一样将那颗毒药塞进萧南嘴里强迫五岁的他咽下去,她那癫狂的疯样,深刻的留在萧南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