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永无眠》枕风听寒

12、第十二章

　　衣物被三两下扒了干净，萧南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双手被绑起来按在头顶，屈辱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可裴胤已经看不见这些，眼里的疯狂让萧南打了个寒颤，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裴胤，你…放开”

　　可是，裴胤怎会理萧南，随着灯烛被挥倒，淡淡白烟中，两个人影交叠在了一起，萧南死咬着嘴唇闭上眼睛承受着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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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飞鸟‘叽叽喳喳’不厌其烦的叫着，吵醒了床榻上的人，裴胤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雪白又布满暧/昧痕迹的肩膀刺痛了他的眼睛，昨天晚上的一幕幕如潮水般向他涌来，旁边人的脸上和身上都露出不正常的绯红。

　　裴胤三两下裹好衣服翻下床榻，萧南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脸上露出难受的神色，裴胤犹豫片刻将手搭在他额头上，果然发烧了，他思想挣扎片刻转身走了出去，再次回来时，手上多了条帕子。

　　他掀开挂在萧南腰间的被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到底对萧南做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简单粗暴的用温帕子将萧南全身擦拭了一遍，然后替他盖好被子出去找穆阳。

　　“陛下，你这是？”
　　从昨天来的小院这里，进去一晚上没有出来，等出来时衣服凌乱，眼里布满血丝。

　　“你去把薛霁带来，就说他着凉了”，裴胤说的有些变扭，穆阳愣了几秒然后点点头离开，裴胤脸色不好，在外面站了半天又折回屋子里。

　　床榻上的人安安静静的躺着，就连呼出的气也很轻 ，裴胤不爽的草草收拾了一下地上乱七八糟的衣物，然后郁闷的皱着眉盯着萧南。

　　他已经无数次质问自己昨晚到底干了什么，果然醉酒真的误事，他想过无数个折磨萧南让他屈服的办法，但这个他是真的没想过，他脑子现在一团糟。

　　走神之际，屋外有声音，是穆阳，“陛下，太医带来了”。

　　思绪收回，他起身清清嗓子，“进来”

　　薛霁进屋看到躺在床塌上脸色苍白的萧南明显一愣，但大致扫了一眼屋子，发生了什么也多少有些眉目，只是……

　　他收回心思快步走到床榻边把萧南的手从被子里拉出来然后将两根手指搭了上去，薛霁还在拉出萧南的被子时看到腰侧微妙的痕迹的心情复杂中，全然忘了自己诊治病人时要把旁人清出去的习惯，裴胤也没有主动出去，就在边上看着。

　　当看到薛霁掀开被子拉出萧南的手臂时，他不知为何眼皮一跳，然后闭上眼睛转过身去，可片刻以后又转了过来，薛霁已经无瑕理会动来动去的裴胤，萧南脉象有些紊乱，高烧不退陷入昏迷。

　　“他怎么样了？” 见薛霁半天不说话，裴胤有些沉不住气。

　　薛霁拿过一旁的纸笔边写边回答∶“我写个方子你让人去煎，我为他施针”

　　裴胤冲外面喊来穆阳，方子写好后，立马让他拿去煎，迎面却撞上朝这边走来的林纪知。

　　“林将军”

　　林纪知本来不想多问，但穆阳是从萧南的那个小院急匆匆出来的，手里拿着得似乎是药方。

　　“急匆匆去哪里？谁生病了？” 林纪知抓过穆阳手里的方子厉声询问。

　　穆阳沉思片刻还是说出了萧南的名字，林纪知立马拉下脸快步向小院的方向走去，走到屋子里，有个太医捏着长针往萧南身上扎，拉下的被子下面布满扎眼的痕迹，裴胤背着手站在窗前。

　　萧南身上扎眼的痕迹映入林纪知的脸，他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时间气血上涌，他抽出腰间的短剑冲向裴胤。

　　“裴胤！我杀了你！”

　　裴胤回过头没有躲，看到他手里的短剑时冷哼一声∶“弑君？”

　　刀停在裴胤喉间，林纪知呼吸急促咬牙切齿的质问∶“你为什么这么对他！”

　　“为什么？朕的事情轮的到你过问吗？”

　　局势愈发不可收拾，忍无可忍的薛霁提高音量冲他们吼∶“你们要杀出去杀！”

　　两人一个当朝天子，一个景国战神，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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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穆阳端着药进屋后就看到这样的画面，他家陛下负手站在窗边，林大将军手里握着短刀坐在裴胤旁边的椅子上，他忍俊不禁，要是换别人的话，估计那个人已经人头落地了。

　　“陛下，药煎好了”

　　裴胤还没说话，另一边的薛霁便抢先一步∶“给我”

　　递过药后穆阳忍不住心想∶他家陛下当的好失败，将军在他面前提着剑，还赤裸裸坐在他旁边，自己都没坐，一个太医也敢抢他的话，真的，太没有天子的架子了。

　　萧南还属于半昏半醒之间，薛霁硬生生把一碗药给他灌了下去，然后又把了把脉，终于松了口气。

　　薛霁∶“脉象已经稳定，按时喂药”，然后他又从随身带的医箱里翻出一盒膏药放到床头，“定时…上药”
　　说完不情不愿的行了礼黑着个脸走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一躺，一站，一坐三个人，他们俩谁也没有先说话，后来，是林纪知打破了沉默。

　　“我就知道他待着这个宫里肯定没好事，小时候是这样，长大还是这样”，他像是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全府被先萧帝所屠，你要报仇，哼，你当真将父债子偿发挥的极好，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要这么折磨他。”

　　又是良久的沉默，声音再响起时，是裴胤。
　　“他小时候再不济，也有你，可我谁都没有，没有了父亲母亲，没有叔伯，也没有好友”

　　裴胤仿佛又看到那个时候，在野狗嘴下夺食，为一块饼子被乞丐们打到半死，那种被所有人嫌弃唾骂的感觉，他何尝没有受过。

　　裴胤看着床榻上昏迷的萧南，盯了好久，久到林纪知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久到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床榻边。

　　萧南额头和鬓角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将发丝打湿，眉头不展，似是在忍受着痛苦，裴胤沉闷的呼出一口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