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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


  •   “蠢狗。”斯内普冷笑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成年后重新植入灵魂烙印要比从小侵染更具有局限性,具体表现就是直接在脑海里对话的能力没了。为了让两人的灵魂同调到能够直接用意识对话的地步,南逍和斯内普在前面这几个月里做出了太多努力。频率较高的灵肉结合也就不说了,当斯内普面前被摆上一本【文言文】写的【功法】时,他那张极少破功的刻薄冷漠脸再一次露出了宛如咽了巨怪鼻涕的表情。
      南逍没能用博大精深的神州文化为难他,因为斯内普推开那本功法转头就去琢磨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的原理。两人这是修仙与魔法结合各有各的道理,在蜘蛛尾巷斯内普的私人实验室里文争武斗三月有余,不止仪器家具被打闹波及坏了不少,床单也是洗了太多次干脆买了一堆新的,从灵魂到理念到身体都得到了充分的结合。也终于在假期还有三个星期结束时打通了两者之间意识直接沟通的渠道。
      “也不能这么说吧,世界意志想为难一个人,办法太多了。稍微利用一下布莱克对老鼠的仇恨和宿醉的影响和他本身的冲动……呃,大概。”
      南逍表达了反对,但不多。
      实际上的情况也和他说得差不多。
      被酒精麻痹了思维的小天狼星·布莱克,长期经受噩梦和幻觉的惊扰,本就状态十分糟糕。他昏昏沉沉地坐在格里莫广场12号那昏暗陈旧、充满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那腐朽气息的老房子里,无意间看到了街上鬼鬼祟祟的小矮星彼得。布莱克拿着一根二手魔杖疯了一般冲出老宅时,那被愤怒和仇恨支配的脑海根本就意识不到这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
      在伏地魔的帮助下,复仇者又一次被叛徒欺骗,沦为俘虏与接下来的牺牲品。
      斯内普看着那半隐在杂草丛中的破败小屋和嶙峋的树影,心里无端想起还是个食死徒的他主动与阿不思见面的那天,那凛冽的夜风和之字形闪电似的光。
      谁能想到曾经那痴迷于黑魔法、孤僻阴郁的斯莱特林会等在这里,为了救一个格兰芬多和麻瓜谈交易,身边还站着……他的恋人。没错。
      斯内普拢了拢黑袍,莫名有点想笑。
      另一边,小矮星彼得已经快要走进那座小木屋,他步子有些急促,甚至被地上的草根绊倒踉跄了一下。
      让高贵的伏地魔大人等在这样破旧的屋子里可能让可怜的彼得有些惶恐。斯内普恶意地揣测。
      或许只有南逍轻轻勾住他小指的手能让他冷静下来,平息冲过去杀掉这只老鼠的冲动。他对这个叛徒的仇恨当然不比布莱克少,只是他更有脑子,不会把自己落进陷阱;也更喜欢在一切都在掌控中的时候,慢慢地折磨这个罪人,看着他在尖叫和哀嚎中融化……
      “听起来甚是合我心意。”南逍在脑海里评价了一句。
      斯内普还有点不太习惯这种能在脑海里听到另一个声音的感觉,但又感觉很自然,有种久别重逢似的别扭感。
      “那么,我由衷地希望它在我们的计划里拥有可行性。”他慢吞吞地说。
      兰迪斯显然不会发现他们的交谈,只是战战兢兢又满怀好奇地等待着下一步行动。于是,在南逍的幻象遮掩下,他们跟在小矮星彼得的身后,一同走进了那栖居着黑魔王的小屋。
      “嘭。”
      人体落地的闷响。
      小天狼星·布莱克被摔落在地上,滚了半圈,最终躺倒在地,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看得出来,这只老鼠依然害怕他曾经的狗狗同伴,是不是?”斯内普嘲弄道。
      彼得放下布莱克后,简直像是脱了力一样,险些跪在那张背对着他的椅子跟前,但又摇摇晃晃站住了。尖尖的鼻子上凝着几颗汗珠。
      “主…主人,我把他带来了。”彼得小声说。
      椅子下蜷缩的那条名叫纳吉尼的大蛇懒懒地蠕动了一下。椅子里传来冰冷而有些尖锐的声音:“那就开始吧,你还在等什么?”
      无论是那条蛇还是这个声音都让兰迪斯无端打了个寒颤。斯内普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南逍示意他们都往旁边挪动几步,于是几人都看到了那张椅子前面袅袅升起的雾气到底是什么——一口石质坩锅,大得足以容纳一个成人坐在里面,让小屋内本就不充足的空间雪上加霜。
      椅子里放着一个包裹似的东西,又像是一个襁褓里的婴儿,但看不清脸。它并没得到麻瓜男人兰迪斯的主意,但却让另外两个人多看了一眼,并心领神会地对视了一眼。
      凝视着那团可怜的可悲的小东西,斯内普心想,他都有点忘了当初是怀着怎么样的一种心情投入黑魔王麾下的了。崇拜?敬畏?那年野心勃勃的斯莱特林少年还没有意识到魔法的强大并不意味着一切,沉溺于愤世嫉俗与自命非凡里。虽然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偏爱黑魔法的蛇院学生他也没有过多选择,但至少在那短暂的一段时间里,他对黑魔王的狂热和敬畏不是假的。
      想到什么,斯内普朝着南逍的方向看了一眼。青年本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坩埚,察觉到视线,转头对他一笑,鲜活得好像山涧里沾着泉水雾气的风和湿漉漉的青松。
      说起来,那段时间南逍也很少劝他。或者说,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南逍都不会为他的决定作出建议。很多他教导给少年西弗勒斯的道理,更多是斯内普自己从他言行中得出的领悟。那些岁月里的大狐狸总让人有种无法抓住的疏离感,但现在回想起来,斯内普能从那双清透的黑眼睛里发现那些越来越鲜活的气息,像跳动的火星,眷恋而生动地追逐着自己。
      “西弗。”南逍突然叫了他一声,凑过来亲了一下他的唇角,“你是不是偷偷念叨我呢。”
      “毫无疑问我是在光明正大地思考你。”斯内普抬手碰了碰南逍的唇触碰的地方,意外地发现自己在笑。
      “草了。”南逍不太文雅地感叹了一声,“西弗你别撩火,待会儿我幻术不稳事情就大发了。”
      斯内普闻言立刻离他远了一步,以示嫌弃。
      小个子男人虫尾巴忙着用魔杖在坩埚底部点点划划。突然坩埚下蹿起了噼啪作响的火苗。
      坩埚里的液体似乎热得很快,表面不仅开始沸腾,而且迸射出火花,像烧着了一样。蒸气越来越浓,照看火苗的小个子男人的身影都变得模糊起来了。
      “快!”那个声音催促。
      现在整个水面都闪动着火花,好像缀满钻石一样。
      “烧好了,主人。”
      “现在……”伏地魔说。
      斯内普听到南逍在心里琢磨伏地魔是怎么发声的。显而易见,没有避着他,也就是邀请他一起讨论的意思。他冷漠地回了一句“无聊”。
      虫尾巴终于打开了椅子上的包袱,露出里面的东西。兰迪斯发出一声惊叫,但依旧在巫师的友好“帮助”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是一个黏糊糊的、没有眼睛的丑陋东西――不,比这还要可怕,可怕一百倍。虫尾巴抱起来的这个东西外形似是一个蜷缩的婴儿,但兰迪斯从没见过比它更不像婴儿的东西了。它没有毛发,身上仿佛长着鳞片,皮色暗暗的、红红的,像受了伤的嫩肉。它的胳膊和腿又细又软,它的脸――没有哪个活的孩子长着这样一张脸――是一张扁平的蛇脸,上面有一双闪闪发光的红眼睛。
      那东西看上去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它举起细细的胳膊,搂住小个子男人的脖子。虫尾巴把它抱在手中,他那苍白虚弱的脸上带着厌恶的表情。
      那东西被抱近了锅沿,药水表面跳动的水花有一部分溅到了那张恐怖的扁脸上,然后它被放进水中。随着一阵嘶嘶声,它沉了下去。兰迪斯听见了它软绵绵的身体碰到坩埚底的轻响。
      会淹死吗?兰迪斯不合时宜地好奇起来。
      虫尾巴在说话前先给地上的小天狼星补了一个昏迷咒(斯内普发出一声嗤笑),才用他颤抖的、尖细的声音念起复活他主人的咒语。他举起魔杖,另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打开一个装着些许灰尘的小瓶子,说道:“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斯内普毫不怀疑伏地魔支使他的仆人刨了自己生父的墓。
      几缕灰尘被倒进坩埚中。钻石般的液面破裂了,嘶嘶作响,火花四溅,液体变成了鲜红的蓝色,一看便知有毒。
      虫尾巴细细地呜咽着。他从斗篷里抽出一把又长又薄、银光闪闪的匕首。他的声音一下变成了极度恐惧的抽泣:“仆人――的肉――自-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他伸出右手――就是少掉一根手指的那只手,然后用左手紧紧攥住匕首,朝右手挥去。
      兰迪斯惊骇地瞪大了眼。有几滴血溅到了他面前的薄膜似的什么东西上,消失了。正专注于某种神秘仪式里的小个子男人没有注意——事实上他大概已经痛得视线模糊了。
      令人恶心的扑通一声,那只砍下的断手被扔进了坩埚里。麻瓜男人不忍地别过眼。药水变成了火红色,强光让斯内普的眼睛眯了起来。
      虫尾巴的喘/息和呻/吟听上去很像某种动物濒死的低吼。他踉踉跄跄地走进躺在地上的小天狼星,跪倒在地。
      “仇-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银晃晃的匕首在虫尾巴那只独手中颤动,匕首尖刺进了男人青筋凸起的臂弯,划拉开一道血色。鲜血顺着撕破的袍袖淌下。仍在痛苦喘息的虫尾巴哆嗦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玻璃瓶,放在那道血红的伤口旁,鲜血淌入,把瓶身也染得猩红。一部分则沿着手臂的线条下/流,在地上慢慢摊开。
      他拿着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血摇摇晃晃地走向坩埚,把它倒了进去。坩埚中液体立刻变成了眩目的白色。虫尾巴完成了任务,跪倒在坩埚旁,身子一歪,瘫在地上,捧着自己流血的断臂喘息、抽泣。
      坩埚快要沸腾了,钻石般的火星向四外飞溅,如此明亮耀眼,使得灰扑扑的没点灯的小屋里亮如白昼。兰迪斯显得有些不安,他紧张地搓了搓手。这血腥的仪式显然让他感到恐惧。但好在,另一股神秘的力量将他和另外两人笼罩在内,使他不会被正举行可怕仪式的邪恶巫师发现。
      烧了一会儿后,坩埚上的火星突兀地熄灭了。一股白色蒸气从坩埚里升腾起来,在昏暗里袅袅地升腾。兰迪斯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水汽,从坩埚里满溢而出,将整个小屋染得像个瘾/君子的幻境……开玩笑的,他不知道瘾/君子的幻觉是什么样子……
      兰迪斯的思想突然停止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坩埚中缓缓升起一个男人的苍白身形,高而瘦长,像一具骷髅、或是墓地里的幽灵,顿时感觉后背上的毛都炸开了。
      “给我穿衣。”那个冷酷、尖厉的声音在蒸气后面说。虫尾巴抽泣着、呻吟着,仍护着他的残臂,慌忙从地上抓起裹包袱的黑色长袍,站起来,用一只手把它套到他主人的头上。
      瘦男人跨出坩埚。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的脸,比骷髅还要惨白,两只狭长的眼睛是猩红的血色,鼻子像蛇的鼻子一样扁平,鼻孔是两条细缝……
      伏地魔复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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