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兼职冥界公务员的日子》西米天蝎

7、第 7 章

　　卫姜这天晚上回去心情很好，他认为这件事情总算要告一段落了。
　　以至于他快要到校门了才想起来门禁的问题，他们学校大门十一点半就关门了，现在要是进去肯定会登记专业班级和学号。
　　手机群里齐文和张延都在积极给他出谋划策，林则则沮丧地道歉。
　　世界隐形富豪：
　　好一朵朝天椒：都怪我，早知道我就让姜姜和我一起睡酒店了
　　我不是齐二狗：？？？则则你这个兼职做的有点东西啊？居然有钱住酒店？
　　是延不是燕：难道是在酒店兼职？还包住宿啊？
　　好一朵朝天椒：啊
　　好一朵朝天椒：对的，这次的兼职是一家酒店，经理说我们要是太晚了有员工住宿的
　　我不是齐二狗：这家酒店不错，还招人吗？我也想去！
　　好一朵朝天椒：啊？
　　好一朵朝天椒：暂时不招了呢，哈哈
　　卫姜赶紧打字。
　　一颗姜：话题扯得太远了啊，说好的帮我想办法呢？我没钱住酒店啊
　　我不是齐二狗：我想起来了，上次班委开会，班长好像说这个学期开始没住宿舍了，他在附近找了一个房子，你要不问问他，看他今晚能不能收留你？
　　好一朵朝天椒：啊？这样会不会打扰他啊？要不然姜姜你还是过来和我住酒店吧？
　　我不是齐二狗：你笨啊，这种事当然先问了再说啊，要是他觉得打扰那肯定会找借口不让姜儿去的，再说了现在地铁公交都停运了，你让他打车去你那里啊？打车的钱不是钱啊？
　　一颗姜：我先问问吧……

　　一颗姜：班长，睡了吗？
　　班长-齐慎己：？
　　一颗姜：是这样的，我今天兼职回来晚了，校门已经关了，我听说你在校外租房住，不知道方不方便我过去将就住一晚啊？
　　一颗姜：如果不方便就算了，不用勉强，我另外想办法
　　班长-齐慎己：你在哪儿？
　　一颗姜：学校南门口
　　班长-齐慎己：你面对学校大门，往左绕着围墙走，大约五百米，有一条巷子，一直往里走，在铁门那里等我
　　一颗姜：好
　　卫姜按照指示走进巷子，停在铁门前，发现这里是一个老旧的小区，铁门的锁也还是要用钥匙开的那种，铁门栏杆上面都是锈迹，透过铁门能看到里面几栋没有电梯只能走楼梯的矮楼，有很多绿植，老旧的路灯发着幽暗的黄澄澄的光。
　　“我到了。”
　　他给齐慎己发了消息，不一会就看到齐慎己穿着T恤短裤，脚上拖着拖鞋，拎着一串钥匙从其中一栋楼出来了。
　　“做兼职这么晚？”齐慎己打开铁门让他进来，“只有一张单人床，你只能睡沙发了。”
　　“没事，有地方睡已经很好了。”卫姜跟着他上楼，楼梯间有昏暗的感应灯随着他们往上走而一层层亮起。
　　齐慎己的房子租在三楼，到了门口，齐慎己正拿钥匙插/进锁眼开门，从楼上传来下楼的脚步声。
　　卫姜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两个人影一前一后从楼梯上下来，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提着一口袋垃圾，另一个赫然是一个熟人。
　　“张亚航？”卫姜惊讶地打招呼。
　　“卫姜？你怎么在这里？”张亚航也诧异的停下脚步。
　　“亚航，这是？”张亚航身边的中年男子问道。
　　“哦，这是我一个专业的同学，他宿舍和我一楼，”张亚航对他说道，转而又对卫姜介绍中年男子，“这我爸。”
　　“叔叔好。”卫姜笑着打招呼，身边的齐慎己也喊到：“张教授好。”
　　“张教授？”
　　“嗯，这是历史系教世界现代史的张教授，张教授，这么晚了出门吗？”
　　“是齐同学啊，我扔袋垃圾。”张教授戴着眼镜，穿着衬衣，气质文雅，他一笑眼角出现了笑纹，对两人问道，“你们这是都跑出来住啊？”
　　“哦，他兼职回来晚了，到我这里借住一晚。”
　　“是做兼职啊，做兼职好，可以多到校外锻炼锻炼，不要亚航，整天懒懒散散，大三了还不想住宿舍，跑回家玩游戏。”
　　“爸！”张亚航很不好意思地推着张教授往楼下走，“走了走了，你不是要我陪你扔垃圾，快点下去了。”
　　“我是让你不要一天对着电脑，要多动动……好好好，我们先走了啊。”张教授无奈地和他们道别，和儿子一起下楼。
　　“原来张亚航的爸爸是我们学校历史系的教授……”卫姜看着他们下楼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想到宿管阿姨说的他们宿舍楼以前是历史系的宿舍，这么刚好张亚航的爸爸原来是历史系的教授，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不过今天张亚航气色看起来好多了，这两天衬衣鬼一直躲着没和他见面，而且之后鬼差应该回来把衬衣鬼带走，他便没有再多想了。
　　齐慎己打开门，招呼卫姜进门。
　　“这个小区都是以前分配给学校老师们的房子，后面他们自己又把房子买下来了，现在还住着一些学校的老师，不过也不多了，像我这套就是住户搬走低价租给我们学生的。”
　　齐慎己收拾了一下沙发上堆着的几件衣服，示意卫姜坐下，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卫他面前：“要洗澡吗？”
　　“不用了，我没换洗衣服，就在沙发上睡一晚就行了。”卫姜他打了个呵欠。
　　“那你睡吧。”齐慎己看出他很疲惫，说道：“要我帮你关灯吗？”
　　“不用了，我上个厕所，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我上完厕所就睡了。”
　　“行，厕所在那边，你自己过去吧，那我先睡了。”
　　齐慎己便不再管他，进了卧室关门睡觉了。
　　卫姜确实有点疲倦了，今天发生太多事了，他上完厕所，随便洗了洗脸便躺在了沙发上。
　　老旧小区的夜里很安静，只能听到虫鸣声，但卫姜却有点睡不着。
　　他想着今晚遇到的那位鬼差大人，他一个人就能抓住那个发疯的鬼，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又想到刚刚遇到的张亚航父子，原来他父亲是学校历史系的教授。
　　他心里有种奇怪的不踏实感，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了许久，想着想着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卫姜是在雨声中醒来的，夏天的雨总是来势汹汹，他从沙发上做起来，打开手机已经快八点了，手机上有齐慎己的一条消息。
　　班长-齐慎己：学生会有点事，我先出门了，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锁好门
　　一颗姜：好的，昨晚谢谢了，下次请你吃饭
　　班长-齐慎己：起来了？冰箱里有面包和牛奶，你要是饿了可以吃一点
　　一颗姜：不用了，我到二食堂买包子豆浆吃
　　班长-齐慎己：行
　　卫姜跑到洗手间含了几口水聊胜于无地漱了漱口，又用冷水洗了脸，回到客厅拿起手机正准备出门，看见手机上齐慎己又发来一条消息。
　　班长-齐慎己：对了，我客厅窗户好像没关，你走之前帮我关了，别让雨水进来了
　　卫姜转头看去，客厅的窗户确实没关，现在已经有雨水飘进来了，他赶紧过去正准备关上，这时一阵强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得他眼睛差点睁不开，与此同时，他听到“砰”的一声，他转头一看，原来是齐慎己的卧室门被风吹得打开了。
　　他把窗户关上，走到卧室边，发现这种老房子卧室门的门锁有点问题，锁舌缩进去了，应该是齐慎己走之前带上门以为关好了，但是锁舌没有出来，所以门只是轻轻搭上了。
　　他摇摇头，扭了扭门把手把锁舌放出来，正准备重新把门关上，这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卧室里的单人床边有一张靠窗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小小的相框。
　　他想着仔细看别人的卧室摆设不礼貌，抬头随意扫了一眼就准备关门，但是这一眼让他愣住了。
　　卫姜深吸一口气，他把卧室门推开，轻轻走近桌子，仔细打量那张相框里的照片。
　　照片里有两个人，是一个少年半蹲着搂着一个小孩，两人看着镜头笑得开心，北京就是他们长山大学的校门，小孩看起来应该是齐慎己小时候，而照片上的少年，居然是一张衬衣鬼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更让卫姜心跳加速的是，相框前躺着一个小小的只有人大拇指高的木雕人像，人像做工很粗糙，像是一个手工不怎么熟练的人打磨出来的，人像的额头上赫然被钻出来了一个小洞。
　　卫姜呼吸急促，连忙从卧室跑了出来，他站在门口仔细打量卧室，检查自己有没有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让他移位了，或者落了什么东西在卧室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东西，也没有带进什么不该带进的东西，他才小心关上卧室门。
　　卫姜关好大门，匆匆从小区跑出去，一路淋着雨跑进学校，他心跳得很快，路过二食堂连最爱的腊肉包都没有买，一路疾跑跑一直跑到了梅兰楼的音乐教室，那里有一架老旧的钢琴，平时很少人会过去。
　　卫姜推开教室门，环顾一圈，没有衬衣鬼的踪影。
　　他皱起眉，衬衣鬼不是说他白天都躲在这里的吗？这是又跑到哪里去了？
　　卫姜在梅兰楼开着门的教室四处搜寻都没看到衬衣鬼的踪影，他只好忧心忡忡地回到宿舍。
　　上午没课，宿舍里齐文和张延都还没起床，他“砰”的一声关上宿舍门，带着一身的雨水坐在椅子上。
　　张延被他吵醒，从床上探出一张睡眼惺忪的脸：“回来啦？有没有带二食堂的包子啊？”
　　“啊，我忘记了……”卫姜这才发现自己忘记买早饭了，明明昨晚答应了室友的，他连忙站起来准备出门到二食堂重新买。
　　“哎！”张延喊住他，上下打量他，皱眉，“算了，你看看你一身的水，你昨天在班长那里谁的吧？早上出门都没问他借把伞吗？赶紧去洗个澡吧，我们又不差那几个包子。”
　　“噢……”卫姜也感觉湿透的身上泛起一阵冷意，他只好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姜儿回来了啊？”齐文迷糊的声音从床上响起，他探出头，看见张延已经下床开始穿衣服，“嗯？这么早起床啊？”
　　“快到九点了，你也快起来吧，今天上午三四节有课，你不是忘了吧？”
　　“啊！”齐文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好想逃课啊，不想去，这种下雨天就该躺在床上睡觉啊！”
　　“你悠着点吧，期末考还有一个多月，最近还是别逃课，说不定有老师会划重点，”张延穿好衣服到阳台刷牙洗脸，“这学期上完，下学期大四就要开始实习了，到时候别人学分都修完了安安心心准备实习了，就你几门考试没及格，还在那里苦哈哈的准备补考，你看你好意思吗？”
　　“哼，我必不可能补考！”齐文冷哼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快下床。
　　他看到卫姜从洗手间洗完澡出来，连忙过去一搭肩膀：“哟！姜儿，昨晚在班长那里谁的怎么样啊？是不是特别自在，特别享受啊？”
　　“那还是没有，”卫姜叹口气，“在他那牙也没刷脸也没洗，就这么睡到天亮就回学校了。”
　　“在别人家里肯定不太方便，况且他还是临时过去凑合一晚，又没拿洗漱用品，有地方睡一觉就不错了。”张延吐出一口水，笑道，“话说我们班长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班长，那么晚了还同意你过去住。”
　　“啊，是啊。”卫姜勉强笑了一下，“班长人挺好的。”
　　几人洗漱完已经九点多，食堂早饭已经卖完了，午餐还没开始，几人跑到校外和回来的林则则回合，大家一起吃了炒饭，又回到学校上课。
　　上午上完课，中午卫姜吃完饭又跑去钢琴教室，还是没看到衬衣鬼的踪影。
　　下午满课，上完课之后他又去了一趟，还是没找到，他有些心急，又想那天那个鬼差大人说的什么往生部门的同事，难道衬衣鬼已经被带走了？
　　想到有这个可能，他暂时放弃寻找，今天没有兼职，他只能先回宿舍去了。
　　林则则这次兼职回来，带回来一大口袋小蛋糕，说是兼职那里没吃完，领导让带回来分给同学，晚上几个人在宿舍拆着小蛋糕，多的还被分给了临近的几间宿舍的同学。
　　“则则，你这个酒店老板也太好了吧？还有这种福利，大气！”齐文吃的一脸幸福。
　　“呃……是、是啊，这个酒店老板人好，哈、哈哈。”
　　“你们这个酒店在哪里啊？叫什么名字？等我以后工作有钱了，一定多去光顾！好好照顾老板生意。”
　　“这个啊……”林则则吃了一惊，连忙说，“那个酒店在影视城那边，很远的，而且平时基本住的都是来影视城拍戏的明星，很少接普通人的，所以你就是想去可能也很难预约到的。”
　　“什么？则则，你居然在能看到明星的酒店上班啊？”齐文吃了一惊，接着连忙拉着林则则八卦，“都有些什么明星啊？你有看到过吗？能要签名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后勤部门的一个兼职的，不会到客房部那边的，见不到明星的哈哈哈……”林则则努力扒拉开齐文，转头向卫姜求助，“对了姜姜昨天晚上真的在班长那里住的吗？班长真好。”
　　“啊，是啊。”卫姜有点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
　　“话说我们现在可以在校外租房子住了啊？”
　　“大二就可以了，我就知道我们班有好几个在外面租房子住呢。”
　　“学校有宿舍，又方便又便宜，干嘛还在外面租啊，租房子多贵。”林则则不以为然。
　　“你年纪小你知道什么啊，”齐文又拿起一个蛋糕咬了一大口，掏出手机，“出去租房子的谁还在乎房租，人家都是成双成对的要享受二人世界呢。”
　　“哼，我年纪才不小，我已经十九了，早就成年了。”林则则翻个白眼。
　　“你就少说两句，蛋糕都堵不住你那嘴。”张延边打游戏边笑。
　　“卧槽！”玩着手机的齐文突然喊了一声。
　　“怎么了？”几人吓了一跳。
　　“你们看班群消息，唐梓轩、陈韬跑到613去跟人玩笔仙去了！”齐文兴奋地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