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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翅膀 ...
鸟儿在风中折断了翅膀犹如我在人生的旅途上迷失了方向,飞翔不再属于我,梦也只能越来越渺茫,我想伸出手,抓住那些梦的碎片,可是,我还能再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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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辰微笑颔首。
“宇飞果然还是决定和千千在一起了。”张晴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就知道这个家伙,哼,真不像话!”
她的举动把国辰和雪倩都吓了一跳,店里的客人们也纷纷扭过头。
“他们本来就是在一起的吧?”国辰说。
“这倒也是。”张晴点头表示同意,“雪倩,把他忘了吧,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难过,啊?”
“我知道,可是,事情不完全是这样的……”雪倩的声音低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那是为什么?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成什么了?我看到都不好受……”张晴说着,声音突然有些哽咽了。
“你先坐下,别激动。”国辰硬是把张晴按回到座位上,“话说得没错,可是要忘记一个人,谈何容易。”
“那也没办法呀,一直想着,心里更难过。”
“现在只能靠柳小姐自己了,我们谁都帮不了她。”国辰连连摇头。
“可是雪倩她……”
“我没事,你们不用管我。”雪倩笑笑。
“不管你你都快死了!那个家伙有什么好,你就那么喜欢他?跟上辈子欠他似的。”
上辈子欠他的?或许吧,所以这辈子要来补偿,就像绛珠草化身为林黛玉,用泪水报答神瑛侍者一样。
“那都是小说,上辈子发生过什么,我们谁也不清楚,或许,柳小姐是个例外?”
雪倩暗暗吃惊,他怎么连这都知道?这件事是她和宇飞两人之间的秘密,对谁都没说起过,他怎么会……
“这并不重要,或许你心里在想,直呼你的名字就可以了,那么,我冒昧地叫一声,雪倩,你相信命运吗?相信它是轮回的,是不可更改的吗?”
张晴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这些深奥的东西想起来就头晕,她决定当听众了。
“我不知道。”雪倩摇摇头,这个问题她从未考虑过。
“在世界三大宗教中都有对此的思考,当然其它的也有,比如中国的道教和日本的神道。古代,人们相信人是有前世和来生的,并由此衍生出‘命运’的概念,认为命运与一个人不同的世代间有着密切的联系,甚至不同的世代可以相互影响,所以产生了很多神话传说,我们每个人从小都听过不少。”
张晴被国辰的一顿没头没脑的话说得有点发愣,她甚至伸出手去要摸国辰的额头。
“我身体很健康。”国辰连忙侧身,“你完全可以当成一个宗教迷在痴人说梦。不过,”他重新转向雪倩,“你的情况很特别,正好可以验证一下命运的影响力,它对人的作用有多大。”
“你是来传教的吗?”张晴打断国辰的话,“本来很简单的事,怎么让你一说就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我是上帝的使者啊,当然看到的比你要多得多。”
“神经病。”张晴白了他一眼,“没事了,吃饭吃饭。”
饭后,雪倩有些发困,想去教室休息一下,先一步离开了,只剩下国辰和张晴在校园里散步。
“刚才你都是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呀?那是在安慰雪倩吗?”张晴嗔怪着。
“不算是安慰,我只是在点化她。”
“点化什么?要她去当尼姑?”
“点化不一定非要跟出家联系在一起吧?那样世界上不到处都是和尚、尼姑,修士、修女了?”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不过我觉得,以后他们之间的事我们还是不过问为好。本来就和我们无关,我们在中间插上一杠子,算什么嘛。”
“正有这个意思。那是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我很想帮雪倩,可毕竟也只是个外人。所以我还是决定谁都不帮,让他们自行解决好了。”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吧……”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到花园去。我喜欢这样的天气,不想轻易浪费它。
雨还在下,温度也比前几日低了许多。地上落满树叶,秋天已经完全占据主动,夏季的暑气早已被它驱赶得无影无踪。不过正巧,我的画就是表现秋季的萧条的,我需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这种清冷的气氛,这与我的年龄完全不相符,或许,是我喜欢独处的性格使然吧。
我仍在原来的地方坐下。
其实,这几天从这个角度看到的景物闭着眼睛都能画出,可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要来这里。
我的内心里,希望再次见到那个女孩。
她淡蓝色的身影,清爽的微笑,一直在我眼前晃动,每当闭上眼睛,我都能清晰地看到她。
我不清楚自己是否喜欢上她了,只渴望再见她一面。所以,每天这个时间我都在这里等她,我告诉自己,只要不放弃,一定能等到。
可是今天,她还是没有来。
我很失望,画起画来也没有上次那么全神贯注,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向四周张望,希望能在树丛后发现她的身影。
我的努力又一次宣告失败,她似乎已经全忘了。
我暗暗骂自己是个傻瓜,一次偶然的相遇,她怎么可能有印象?我到底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见到她,想再次看到她清澈的双眼,如水的笑容。〗
【我坐在教室里写着稿子。放学了,同学们都已离开,只剩下我自己。
外面雨还在下,沙沙的雨声更增添了几分宁静。
我是个喜欢文学的女孩,所以高考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在第一志愿栏里写上了S大中文系。幸运女神很眷顾我,我最终如愿以偿。
我的梦想是当一名作家或者诗人,从小就觉得他们很神秘,很不可思议,发誓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在S大这个文学殿堂里,我终于可以放飞梦想了。
我努力写作,把心中美好的梦用文字描绘出来;我要让大家都能读到我的文章,感受到我对生活、对人生的热爱。
慢慢地我在校刊和市内的报纸上发表了几篇小文章,这大大鼓舞了我,使我一发而不可收。一有空余时间我就伏案疾书,写完后把它们寄出去,在信封落进邮箱的一刹那,我看到梦的羽毛日渐丰满。
“呼,又写完了一页!”我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看着一页页爬满文字的稿纸,别提有多高兴了,那种感觉,没有亲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到的,即使它不能被发表,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心里也比蜜还要甜。
整理好稿纸,把它们放进书包准备离开时,我想到了他——那个一边打着伞一边作画的、特别的男孩。
因为特别,所以给我的印象很深。
今天,他还会在雨中画画吗?我傻乎乎地想。突然好奇心被激发起来,很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感觉,于是快步下了楼。
可是,来到上次见面的地方时,那里却空空如也。
我笑着对自己说:你真笨,他怎么可能天天来嘛。
一丝失落感从心底滑过,我知道,那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喜欢上了他,是的,我不能喜欢他。】
起床后,雪倩感到有点奇怪,怎么没有彼岸花在身边,也会做这样的梦?
“只要相信,彼岸花就会开放”,难道,我已经潜意识里开始相信它了?
也就是说,如果这样,即使没有彼岸花,它也会在身边开放,不,应该是在心里盛开?
6月17号,第一门考试结束了,一出考场,张晴就大叫起来:“完了完了,这下可惨了。”
“怎么了?你不是复习得挺努力的吗?”
“那有什么用,题还是答得一塌糊涂。”张晴丧气地说。
“别灰心,等成绩出来后再说。”雪倩安慰着。
“雪倩,看起来你自信满满的样子哦。”
“我估计比你还惨,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雪倩长叹口气。
“原来你是在自暴自弃!算了,烦心事不提也罢,20号快到了,准备怎么过?”
“20号,什么20号?”雪倩一头雾水。
张晴差点跌到:“你的生日啊,自己都不记得?”
雪倩这才恍然大悟:“哎呀!你不说我还真忘了。”
“不知道你整天怎么过日子的。到时候我们要好好热闹一下哦。”
“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突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是国辰。他跨在山地车上,一只脚撑地。
“你这家伙,不要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好不好?会吓死人的!”说着,张晴踹了他一脚。
国辰敏捷地躲开了。
张晴把雪倩生日的事说了一遍。
“那可要好好庆祝的。到时候,我会给你准备一份大大的礼物。”
“其实,我对生日也没有什么感觉,可过可不过。”雪倩淡淡地说。
“那怎么行?一年才这么一次。”张晴连连摆手,“交给我们两个好了,你就等着开心吧。”
“那好,一言为定。”国辰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对了,上次说到你学校去玩,你到现在都还没给我答复呢。”
“我们那破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那可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好学校,怎么成了破的?我就知道你又在推拖!”张晴气呼呼地说。
“有时间再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说完,国辰蹬着车子一溜烟地跑远了。
“看到了吧,他就是这样,一提起这个就跑得比兔子还快。”张晴噘着嘴,很是不满。
“或许真的有什么不方便吧。”
“难道,他脚踏两条船,在那边也有女朋友?”张晴突然一跺脚,“肯定是的,哼哼,太小看我了,一定要去好好调查一下。”
〖深秋十月,今天是第六届大学生艺术展的第一天。展览每年举行一次,一般都定在国庆节前后。
我只有一幅画参加了展出,就是在花园里画的雨景图,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秋绪》。整幅画几乎全部使用不同深浅的灰黑色,在旁边那些色彩斑斓的作品中,显得很不起眼。
没有彩色,因为画上没有主角。
我想让她成为我的主角,可是那以后我们再没见过面。所以也可以说,这是幅没有完成的画。
我静静地凝视着它,如同凝视着一段美好的回忆。
展览大厅里人很多,他们边看边评论着:“哎呀,这幅画得真好”,“这幅也很漂亮!”我知道,他们交口称赞的,肯定不是我这幅。它好像是专门用来衬托其它作品的,被人们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我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它,参展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拿什么奖,我只是试图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名知音。
千金易得,知音难求,有人一辈子苦苦寻找,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人不怕没有任何东西,最怕没有知音。
多少名人终生孤独,最后郁郁而终,他们的才能,在他们死后才被人发现,人就是这么不懂得珍惜,他们扼杀了天才,然后又转过头去膜拜,真是可悲又可笑。
正胡思乱想间,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秋绪,秋天的思绪,意境不错,可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一下子扭过头——是她,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孩!深秋的凉意使她换掉了那条淡蓝色的连衣裙,然而她的相貌,她的长发,却早已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几天前我就盼着展览会开幕,它会先在这里展出两天,然后转到别的学校。
虽然不懂绘画,但我很喜欢看。文学和绘画是两种不同的艺术,然而它们在许多方面是相通的,我希望通过欣赏画作,能找到自己可以借鉴的东西。
我信步而行,边走边看,于是,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那幅画。
铅灰色的天空,若隐若现的假山,深灰色的枝条,淡灰色的花丛,一切都被细细的雨幕笼罩着,给人一种清冷、寂静的感觉。
同时,我也看到了他。他正盯着自己的画陷入沉思,眉头微皱,眼睛一眨不眨,薄薄的双唇紧闭着,犹如一尊雕像。
我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他忽然转过头来。我吃了一惊:我说错什么了吗?不懂装懂,胡乱下评语,作者会很生气的。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反而带着不易察觉的惊喜。
“这的确是幅缺少主角的画。”他点点头。
“为什么呢?”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天真,不过我真的很好奇。
他什么都没说。
或许世间万物都应该有些缺憾,太过完美的东西并不存在?心中猜测着答案,但对我来说,它最终仍是个谜。
“喜欢吗?”他突然把画摘了下来,“我把它送给你。”
我呆住了,这幅画不是正参展吗?送给我,它就失去了进一步入选的机会,他难道不想……
“因为只有你看懂了它的含义。”他盯着我,目光热情而又真诚。
似乎有魔力趋势着我,我想也没想就把它捧在了手里。
“谢谢。”我说。
他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天真和一丝淡淡的羞涩。
我记住了他的名字:宋思诚,因为它就写在画面右下方的角落里。】
宇飞终于明白了,在韩家看到的那幅画,就是思诚在这种情况下送给香雪的。如果第一次相遇所产生的仅仅是朦胧的好感,那么第二次相遇,爱的种子便开始发芽了。
量个素昧平生的人在一次偶然中邂逅,而后凭借着他们对艺术共同的热爱越走越近,然而……宇飞闭上双眼,他又看到了遍地的彼岸花和远处那个白色的身影,然而命中注定,只能是悲剧结局。宇飞觉得有些发冷,他几乎不敢让梦继续进行下去,他害怕看到那一幕。“来生再爱你”,多深的感情才会使他们发下这样的誓言?在最后分别的那一刻,他们又是怎样的悲伤?
一直以来都想了解事情的整个经过,可是当这个愿望一点点被满足的时候,为什么又想着要逃开呢?
〖第三次见到她,她正对着喷泉发呆。
雨已经停了,天空仍阴沉沉的。一层秋雨一层凉,这场雨过后,更增添了几分深秋的气息。
她呆呆地注视着忽高忽低的水柱,连我走到身边都没发觉。
一阵风吹来,吹散了耳边的秀发,抬手梳理时,她终于看到了我。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冲我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看得出来,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忧郁。
“谢谢你的画。”她终于开口了。
我摇摇头:“送你是送对人了。”
她笑笑:“呵呵,我可没有什么还你。”
“我没说过要回报。”
“那幅画的主角是谁?”看来她对这个问题一直耿耿于怀,“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吧?”
我还是没有回答。是的,我说不出口。
我们现在可以自如地交谈,我怕一说出来,她会马上逃开,再次见面时只会觉得尴尬,不,甚至她再也不愿见我。
这些日子里我时时刻刻都想见到她,梦里会出现她的身影,醒来时会发觉心跳得好快。我知道自己喜欢上她了,喜欢上了这个美丽而又优雅的女孩,只是,我不敢说。
“你好像不太开心?”我忙岔开话题。
这次轮到她不说话了,沉默半晌,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香雪,你在这里呢?”这时,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报社的人找,快去办公室一趟。”
“我知道了。”她答应一声,然后歉意地对我说,“对不起,我先走一步,失陪了。”
“香雪……”好美的名字,跟她的人一样美,我默念着,甚至没注意到她告辞的话。
“呵呵,我叫韩香雪,”她好像听到了我的自言自语,“不过不是冬天出生的哦。”
说完,转身匆匆走了,我呆呆地目送她俏丽的背影渐渐远去。
就在那一刻,我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香雪。从来不知道人的名字居然有这么美,她的父母一定都很有才气。〗
【报社的人是来找我约稿的。他说我的文章写得不错,读者反映良好,所以特地邀请我当专栏作者。听到这个消息,我的高兴劲儿就别提了,终于,我的翅膀第一次展开,开始了最初的飞翔。可是没过多久,我又回到冷冰冰的现实,我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我究竟能飞多远?
父亲没有多少文化,只上到初中,他之所以能开公司,完全来自于他的精明和把握时机的本领。其实周围这样的人不少,人们送给我们一个外号:暴发户。
是的,我的家就是其中之一。钱并不能买来思想上的开化,反而带来更多的铜臭气。父亲一心要为我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朋友,说只有这样才会有幸福,换句话说,我只是他用来交易的物品。母亲没有主见,什么都听父亲的,父亲的每一句话她都奉为圣旨,所以,虽然父母双全,我却依然赶到很孤独。
我讨厌他们,更讨厌那个家,可每天还是不得不回去,去面对父亲的训斥和母亲喋喋不休的唠叨。每当想起这些,就感到一阵泄气。
我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把未来把握在自己手里。只是这一切,仿佛都那么遥远。
我出生在夏末秋初,出生后不久父亲便请先生给我算了一次命。算命先生说我五行缺水,所以名字里应该有水性的东西,于是我就有了这个好听的名字。现在想来,真要感谢那个不知名的人呢!
放学了,我无精打采地回到家。这是一栋三层的西式别墅,据说已经有六十年历史,是解放前一个银行家修建的,后来他去了台湾,房子就一直空着,直到几年前父亲花了大价钱把它买下来。
大厅的陈设富丽堂皇,胡桃木的沙发,红色地毯,巨大的枝形吊灯,墙上精美的装饰画,这一切,构成了一幅西方贵族府邸图景,可是在我看来,它不过是个华丽的大监狱。
吃晚饭的时候母亲一直在看我,我暗暗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这时,父亲开口了:“我又给你物色了户人家,家境不错,男孩长得又好又能干,这个星期天带你去看看。”
他的声音又冷又硬,不容半点商量。
我的心顿时沉没下去。
“孩子,爸妈这都是为你好,找个好婆家,一生享不完的福。别再像上次那样闹别扭了……”母亲的唠叨再次响起,我低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可她的声音还是源源不断地灌进耳膜,令我心烦意乱。
“我吃饱了。”我把碗推开,转身向楼上走去。
“脸拉那么长干什么?!也不想想是谁把你养大的,不去,没门!”父亲的怒吼从身后传来。
关上房门,我欲哭无泪。这就是我的父母,这就是他们疼爱我的方式!我又想起了从前,那时家里很穷,可是他们对我很好,视我为掌上明珠。那时的父母,现在哪里去了?金钱,真的能让一个人发生如此大的改变吗?
——去又能怎么样?只要我一口咬定不同意,他们就一点半法也没有。相亲的事不止做过一次,每次我都这样成功逃脱,这次我决定照搬。】
〖“喂,在想什么呢?”董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怎么了?”我扭过头问。
他指指桌面,我这才发现油彩洒出一片,忙起身去拿抹布。
“瞧你这样子,肯定是思春了吧?”他冲我诡异地笑着。
“看你的小说吧!”我没好气地回敬他。
“说说,喜欢上谁了?”董阳寸步不让。
“关你什么事!”我慌乱地擦着桌子,却招来他更大的笑声。
“鸟儿因为有翅膀才能在天空飞翔,翅膀就是它们的生命。梦想是心灵的翅膀,有了它心才会充满阳光,我渴望得到它,让我能在梦想的天空下展翅高飞,可是谁能给我一双那样的翅膀?谁又能托起我沉重的心?”董阳从身旁拿起一张报纸读了一段,然后自言自语地说:“最近常常看到这个名叫香草的作者写的文章呢。”
香草,很显然就是她的笔名。而她真正的名字,我已经默念了无数遍。
我丢下抹布,冲上前从他手中抢过报纸。
他吓了一跳,奇怪地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文章的标题是《断翅的鸟儿》,“……鸟儿在风中折断了翅膀犹如我在人生的旅途上迷失了方向,飞翔不再属于我,梦也只能越来越渺茫,我想伸出手,抓住那些梦的碎片,可是,我还能再飞吗?”
仔细地读着文章,读到最后,我被深深地打动了。很显然,文中所写的并非虚构的东西,她正通过这种方式宣泄心中的郁闷,“断翅的鸟儿”就是她自己。她独自伫立在水池前的身影又一次浮现在眼前,那一刻,我能感觉到她的寂寞,她的孤独,可是我无法走入她心灵深处,了解到让她变成那样的原因。“谁能给我一双那样的翅膀”?或许,只有我能。〗
【今天,我见到了父亲口中夸赞不已的男孩。
他的家同样很大、很华丽,我却一点都不喜欢。一进门父亲便和对方家长开始了近乎成为俗套的寒暄,我听过无数遍,几乎能背下来。男孩静静地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父辈们寒暄够了,便很“识趣”地离开房间,只留下我们两个。
男孩静静地打量着我,好看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也直视着他,毫无怯意。经历过多次“相亲”,我的胆量早就被锻炼出来,曾经,我就用这样的目光让两个富家子弟望而却步。
可是他不同。盯了他许久,他丝毫没有打退堂鼓的迹象,于是我开口了,说出的话比三九的寒冰还要冷:“我不会服从父母安排的亲事,你不要存在任何幻想。”
“我也是。”他嘴唇动了动,说出这三个字。
我反而愣住了,他的回答太出乎意料。
“我也不会服从,”他接着说,“可是,我喜欢你。”
我吃了一惊:说得好直接!本来以为他会知难而退,没想到结果却恰恰相反,我一下子方寸大乱。
“我喜欢你。”他以为我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感觉到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
“可是我不喜欢你,别做梦了,醒醒吧!”重新稳定下来,我冷冷地说。
“我相信我有资格做梦。”他自信满满地回答。
“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丢下这句话,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毫无疑问遭到父亲的一顿痛骂。我低着头,一声不吭——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那个吴长庚有什么不好?要人才有人才,要长相有长相,家境也不错。你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吗?马来西亚!他可是归国华侨!跟着他,你想出国是一句话的事。他父亲前几天刚从国外回来,我好不容易才联系上,他也很赞同这门亲事,可是你倒好,就这么把我的一番苦心全毁了!”父亲怒火冲天,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
“什么一番苦心,还不是看上了人家的钱?”我小声嘟哝一句,却被他听到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这个家我再也不想呆下去,干脆来个鱼死网破。
“你就是贪图人家的家产,想攀附上人家,才把我当礼物一样送过去!”不知从哪里涌上一股勇气,我大吼着,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正面顶撞他。
“啪!”话音未落,脸上便挨了重重一记耳光。父亲务过农,力气很大,他抡圆手臂打过来,后果可想而知。
那一刻,我大脑一阵眩晕,等恢复了知觉,身体已经倒在沙发上。半边脸火辣辣的,咸腥的液体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我却没有哭,睁大眼睛怒视着他,甚至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我的举动更加激怒了他,他抓住我的头发把我从沙发上提起来,两眼通红,仿佛一头发怒的公牛:“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不,答,应!”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
父亲又一次把手高高举起,我闭上双眼,却没有等到它落下。
母亲扑上前紧紧抱住父亲的臂膀,泪流满面:“别再打了,会把孩子打死的!”
“你给我让开!”父亲狠狠地瞪着母亲,母亲却牢牢地抱住不放,转向我:“孩子,你就让一让,听你爸的话不就成了?”
“我是不会退让的。”其它什么都可以,关系到自己一辈子幸福的事,我决不会屈服,把我打死倒好,一了百了,再也不用受这种罪。
“你以为我不敢打死你吗?”他重重地把我丢回沙发上,同时狠狠地踹了一脚。一瞬间,我眼前一阵发黑,张大嘴巴却喘不过气来,身体里翻江倒海,仿佛所有内脏都被撕成了碎片。
半晌后,我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一刻,好像灵魂已经离开身体,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关于翅膀,想起了我最喜欢的一句话:「飛(と)べない翼(つばさ)にも意味(いみ)はある。それが、空(そら)を飛(と)んでいた日々(ひび)の大切(たいせつ)な思(お)い出(で)だから。」它的中文意思是“不会飞的翅膀也是有意义的,那是曾在天空中飞翔的日子的重要回忆”,出自极为催泪的一部动画——《Air》。(添加日期:11/03)
补记:本章1.50版修改时删除95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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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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